電視連續劇《林海雪原》的播出,使筆者不禁想起孩提時代銀幕上那印象深刻的另一位楊子榮的扮演者、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王潤身。楊子榮的英雄形象不朽,扮演楊子榮的王潤身也一直被喜愛他的人們關注著。
長春電影制片廠宿舍樓內的一套面積100平方米的住宅,就是王潤身現在的家。門鈴響過之后,開門的正是“楊子榮”,只是當年36歲扮演孤膽英雄颯爽英姿楊子榮的王潤身,已是滿頭白發恰登八旬壽域的老者,使人不禁有歲月飛逝之感。盡管已是年邁,但他的風采依舊,交談中流露出豁達豪爽的性格。
提到《林海雪原》,王老說:“當時《林海雪原》出版后,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10個月就賣出了50萬冊。很快八一廠決定把它作為1960年的重點影片搬上銀幕。導演是剛剛拍完《戰上海》的劉沛然。那時京劇、話劇都排了,電影是后來者,有好幾個人爭‘楊子榮’這個角色,最后我獨占鰲頭,蟾宮折桂。為了演好這個角色,我使盡周身解數,查參考材料,讀小說看話劇聽評書,不斷總結,細心體會。通過導演啟發,加上我的想象,最終獲得了成功。”
王潤身1924年出生在河北白洋淀武術之鄉昝崗鎮,他的祖父王振元是西河大鼓“北口王派”的創始人。他的父親王魁武既學說唱獻藝又兼學武功。王潤身幼入私塾學習,稍長拉二胡彈三弦背古詞。受家庭影響,他11歲時正式拜師武林名家高振東學習形意拳。“在師傅的點撥下揮槍舞棒,耍刀弄劍,這些不僅對我曰后的演藝生涯起了很大作用,時至今日也仍然在養生保健中受益匪淺。”王潤身說。
1947年王潤身參加了八路軍,因為他多才多藝,后調入河北軍區文工團,開始了自己的藝術生涯,隨劇團轉戰南北。還雄赳赳氣昂昂地渡江赴朝。他曾在話劇《戰線南移》、《戰斗里成長》中出色地表演,從而獲全國話劇匯演一等獎,并榮立三等功。1956年因為工作的需要,他被調入了八一電影制片廠,從此步入影壇。
王潤身第一次登上銀幕是1957年,在電影《激戰前夜》中扮演我軍一位足智多謀的偵察科長。而后在《長空比翼》、《戰上海》、《回民之隊》、《野火春風斗古城》等影片中都有他扮演的主要角色。拍攝完《林海雪原》不久,“文化大革命”來了,厄運降臨到他身上。他回到了老家昝崗鎮,度過了不尋常的十年。1968年,他的妻子拋下一雙兒女早早地走了,勞累、屈辱、艱難折磨著王潤身,那一年他44歲。
1978年,王潤身來到長春電影制片廠。在這里他先后拍攝了《北斗》、《春眠不覺曉》等影片。退休那年特主演的《不該發生的故事》榮獲第7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故事片獎,這給步入晚年的王潤身注射了一針“活力素”。退休后他又拍攝了電視劇《光榮街十號》、《張學良將軍》等影片。
這些年,王潤身選擇了兩個愛好豐富晚年生活,一個是打拳,一個是聽歌。他一直堅持
早上5時半起床,打一通糅合了自己創意的形意拳,活動一下周身筋骨。他還喜歡欣賞音樂,不論古今中外,不管美聲、民族、通俗,基本上來者不拒。
談到養生,王老認為:人體衰老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正如年長日久運轉的機器,其零部件會磨損一樣。從人的生理角度而言,因為衰老,老年人在體力、應變反應能力等方面都不如年輕人。因而。面對衰老,老年人必須服老,即在干活、辦事、體育活動等方面,都必須量力而行,決不能蠻干和超負荷。老年人須服老,但不能因此消極悲觀,在精神上要有
進取心。“老”是一種財富,有豐富的知識、經驗;“老”是一種境界,胸襟開闊,樂觀豁達。老人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身體條件、興趣愛好、能力和需要,從參加文體活動和有意義的活動中尋找樂趣。老人貴有陽光心態,在平凡的日子里種植快樂。走上社會參與各種活動,享受情趣快樂是抗衰老的良藥,也是晚年人生的價值所在。
楊子榮(王洛勇飾)
智勇雙全的楊子榮、英俊冷靜的少劍波、清純溫柔的白茹、陰險狡詐的座山雕……《林海雪原》和它所代表的那個年代,已經成為一代人心靈深處永難磨滅的烙印。根據原著改編的28集電視劇《林海雪原》今天起播出。不論與童祥苓主演的京劇樣板戲《智取威虎山》、還是與八一電影制片廠攝制的舊版電影《智取威虎山》相比,新版的《林海雪原》都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劇情
楊子榮“痞氣”十足
在以往的京劇和電影中,集中展現的是“智取威虎山”,而電視版則將小分隊的成立以及逐個打擊各山頭土匪的故事詮釋得更具體,將楊子榮、少劍波等英雄的成長經歷表現得更完整。老版的楊子榮一出場就是偵察排長,沒有交代他的出身及經歷,似乎一生下來就是個大英雄。在劇中他的起點被降低了,剛開始只是田司令身邊的一名伙夫,小時候因為家貧闖過關東,做過學徒,還當過看家護院的保鏢,能燒一手好菜。由于在江湖上混跡多年,會講不少黑話,老于世故善于見風使舵,全然不像英雄,他從來就沒有遞交過入黨申請書,因為他會講黑話,才將他調到偵察小分隊,他還不愿意去;另一方面,小分隊也不愿意要他,覺得他痞。在上威虎山之前,他對戰友們表示:“你們都是黨員,這次我如果回不來了,能不能追認我為烈士?”被感動的戰友們紛紛表示愿意介紹他入黨,他這才入了黨。
原著中,只有參謀長少劍波和白茹有一段愛情故事,而在樣板戲中,連白茹這個人都沒有了。電視劇為了更人性化,特別加入了楊子榮的愛情線索,劇中楊子榮有了一個叫“槐花”的初戀情人。
英雄竟然犧牲了
但是,新版《林海雪原》從劇情上看,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么。首先是舊版“樣板戲”中的“小常寶”不見了,“深山問苦”這一出也取消了。想當年,多少人一聽到小常寶那一段反二黃的鑼聲一起,就跟著熱淚盈眶,多少人一聽到“從今后跟著救星共產黨,管叫山河換新裝”,就熱血沸騰。在新版電視劇中取消了這一人物,總讓人覺得不是很痛快,不僅看起來失去了一種感覺,看完后也喪失了回味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自己激情燃燒歲月的那種感覺。
除了小常寶,連在威虎廳中那激動人心的暗語對話也不見了。曾幾何時,有人甚至在下夜班回家時讓家里人開門都用的著名暗語“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被成語和百家姓所取代了。甚至于新版電視還莫名其妙地多出來一車關東軍的煙土———雖然看起來更加合情合理,也更容易讓人理解為什么座山雕會那么容易收納胡彪,但感情上畢竟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但與楊子榮的犧牲相比,上面這些都算是很小的事情了。舊版的電影和“樣板戲”中,為了貫徹“三突出”(即在所有的人物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原則,將楊子榮刻畫成了高大全式無所不能的理想化的英雄,但在新版電視劇中,不僅楊子榮成了有諸多缺陷的“人”,甚至連少劍波也變成了一個情感豐富的領導。這對于30歲以上看慣了當年樣板戲的人來說,一時半會還真難以接受自己小時候完美無缺的英雄人物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風格
大刀闊斧+精筆細描
童祥苓版《智取威虎山》走的就是京劇的風格,不同的是,這部戲劇電影通過舞蹈、音樂和對白三管齊下的方式來達成。而王潤生版的楊子榮雖然缺少了戲劇中的“舞蹈”性,但由于八一廠將劇情編排得異常緊湊,因此也可以通過劇情來刻畫出人物。但這兩個舊版的人物設置,臉譜化傾向都非常嚴重,好人永遠風神俊朗,壞人全部獐頭鼠目。這種千篇一律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電影的政治說教意味,而減弱了影片本身的故事性。在這一點上,新《林海雪原》無疑容易被觀眾接受。
據導演李文歧介紹,電視版是為了能讓觀眾對這段歷史重新認識,要突出大時代的歷史背景,要“在整體上創造大氛圍、大場景、大鏡頭,營造厚重的歷史氛圍,而演員的服裝也都全部是大棉襖、大狗皮帽子、大鞋板,以突出特殊的生存環境”。用一連串“大”字描述后,李文歧總結:“要在視覺上給人以強烈的沖擊力,在拍攝的細節上則要精雕細琢,遠看大刀闊斧近看卻是精筆細描,要有油畫之感。”
演員
楊子榮飽飲洋墨水
電視版中的楊子榮由來自美國百老匯的王洛勇扮演。王洛勇因6年連演2478場名劇《西貢小姐》,而成為蜚聲美國百老匯的華裔表演藝術家。在離別祖國15年后,2001年他登上中國話劇舞臺,在話劇《孔乙己正傳》中演繹了孔乙己,這個喝過不少洋墨水的新版“楊子榮”能否得到認可?
從習慣于聳肩膀轉眼珠表情豐富被西化的形象轉換到言談粗糙不修邊幅的東北漢子,王洛勇坦言真正接演楊子榮時“很緊張”,“從我自己的生活經歷來看,我對北方文化并不是很熟悉。語言、氣候、服飾、生活的氛圍和我熟悉的中國南方的文化是不一樣的。導演就從生活中先調整我的狀態,給我提要求,不準聽美國音樂,不用美國香皂而改用肥皂洗臉,穿結了汗堿的衣服。早飯吃稀飯,而沒有牛奶、麥片、黃油。”那究竟他演的有什么不一樣?“越是這么一個英雄的形象,越要用盡可能多的細節表現,讓觀眾感覺到他和普通人一樣,而不是被神話的。比如有他的缺點、他的嗜好,愛吃酸菜燉粉條等”。
楊子榮在舊版的電影中和樣板戲中都只是一個“符號”———一個被理想化的英明神武戰無不勝的理想化的革命英雄的符號。新版的《林海雪原》與當年相比,最大的特征也正是將“符號”一一還原成“人”而已。從這個意義上說,新版的《林海雪原》與舊版的《智取威虎山》根本不在同一層面。前者既不帶有政治說教功能,也不帶有符號幻想色彩,所以,新版的“楊子榮”在演技方面與王潤生版、童祥苓版相比,也基本沒有可比性。
白茹未脫學生味
白茹(童謠飾)
在原著中,少劍波和白茹的愛情故事給這部男人戲添上了不少浪漫的色彩,在電視版中,白茹由炒得沸沸揚揚的“張童事件”女主角童謠扮演,雖然是處女作又加上負面新聞纏身,不過劇組人員對童謠的演技還是贊賞有嘉。制片人鄭凱南告訴記者,當初挑選童謠來扮演“萬馬軍中一小丫”的白茹,完全是看中她身上特有的清純可愛,“那時她還是中戲大一的學生,不滿18歲,剛好和角色吻合,而且她外形很單純。”其實舊版的電影“樣板戲”中并沒有“小白鴿”這一形象。雖然有一個“衛生員”,但也就是跑龍套的,沒有什么戲分。在王潤生版的《智取威虎山》中,衛生員的戲分稍重,但按照當時的戲劇創作準則,“在塑造正面人物時,必須從英雄人物出發,所有的正面人物猶如綠葉扶紅花般,去烘托英雄人物,特別是主要的英雄人物。”所以,有關她和203首長之間的關系,也依然沒有交代清楚。雖然曲波的小說中有《白茹的心》這一章節,但也只是委婉地提了一下。
新版電視劇中童謠扮演的白茹雖然戲分較重,但因為此前的角色不是屬于符號化的人物形象,就是屬于“綠葉”性質,所以并不存在可比性。但就其本身的表演而言,她的確不像一個在部隊中呆過的衛生員,沒有脫去學生的影子。許多對白的語氣拿捏分寸并沒有掌握好,似乎并不知道該如何跟“首長”說話。
除此之外,新版《林海雪原》中還增加了其他一些女性角色,比如槐花、欒平的老婆等等。這其中,槐花的存在雖然使男一號多了一絲人氣,但也使整部劇落入傳統的男女情感戲的窠臼。
評頭品足
這個“英雄”太普通
一種理想,并不是那么容易回歸到現實層面的。理想化的事物如此,理想化的人更是如此。在理想化的情況下,英雄們可以不吃、不喝、不死、不傷;同時也沒有七情六欲、沒有雜亂思想、沒有個人問題。只可惜,這樣的英雄,只能是一個符號,一種政治說教的產物。
英雄也是人,也會犯幼稚的錯誤。這是看完電視版的《林海雪原》之后給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現在已經很難理解,當年的人如何會迷上高大全式的楊子榮。畢竟“人無完人”這句話說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偶像缺失的結果使得當年的人們陷入對一切正面的英雄人物盲目崇拜的境地之中,而忽略了他們作為正常人應該有的特性。
但是,在電視劇《林海雪原》中,我們看到了英雄的人性化。不論是楊子榮還是少劍波,都不再具有完人的素質。只是,在人性化的同時,理想主義的色彩也逐漸被湮沒。整整30集下來,我們甚至聽不到一句“為了革命”之類的話。雖然現在不流行喊口號,當年的許多軍人的政治素質也的確不至于到了張口就是口號的地步,但就連政委口中都蹦不出這種字眼兒,似乎整部劇就有點變了味了。
電視劇《林海雪原》人性化的另一個方面體現在對主角形象的選擇上。當年電影中的正面角色無一例外全是國字臉,而且滿臉正氣———但事實上當年的革命英雄很少有長成電影中那種樣子的。所以,對楊子榮形象的人性還原,其實正是這部電視劇最大的看點。
美中不足的是,孤膽英雄楊子榮還原成了普通人,但感覺上頗有儒將風度的少劍波卻依然停留在平面之中。新版《林海雪原》中的少劍波,不但人物造型與當年相差不多,在性格刻畫方面,也只是給他增加了與小白鴿的感情戲而已,與楊子榮的血肉豐滿比起來,無疑單薄了許多。給人的感覺,甚至還不如幾個土匪形象(如欒平等)刻畫得生動。
當年看過電影的人,都會覺得少劍波有種周瑜的感覺,但現在看電視劇,少劍波還是那種“不完全”的周瑜感覺。如果讓少劍波能像田司令員那樣,在細微之處體現出個人魅力,這個當年被眾多少男少女視為偶像的形象,才算真正從理想之中復活了起來。 來源:廣州日報
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出自《林海雪原》
說到電影《林海雪原》,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俠客般的楊子榮孤身入匪巢、智剿威虎山的傳奇故事,讓無數人大呼過癮。那句著名的“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更是被幾代人口口相傳。然而,影片中的這些暗號黑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2006年10月30日晚9點40分的《流金歲月》——《林海雪原》46年英雄會,到場的影片主創為我們解開了答案。
改編劇本的導演大刀闊斧地刪改了影片的許多內容,包括把楊子榮替換少劍波寫成男主角,把少劍波和小白鴿的愛情大膽割舍,僅僅截取“智取威虎山”的段落進行拍攝——唯一沒有刪改的,就是原小說中的黑話暗號;
王潤身,把武俠的風格融入到楊子榮的言談舉止中,最明顯的表現也是和坐山雕等土匪在威虎堂里的斗智斗勇;
甚至少劍波的年輕有為、足智多謀也能在他考驗楊子榮的一場戲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林海雪原》中到底有哪些黑話暗號?究竟楊子榮和土匪們在說什么呢?
土匪:蘑菇,你哪路?什么價?(什么人?到哪里去?)
楊子榮:哈!想啥來啥,想吃奶來了媽媽,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來了。(找同行)
楊子榮:拜見三爺!
土匪:天王蓋地虎!(你好大的膽!敢來氣你的祖宗?)
楊子榮:寶塔鎮河妖!(要是那樣,叫我從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土匪:野雞悶頭鉆,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楊子榮: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土匪:拜見過阿媽啦?(你從小拜誰為師?)
楊子榮:他房上沒瓦,非否非,否非否!(不到正堂不能說。)
土匪:嘛哈嘛哈?(以前獨干嗎?)
楊子榮:正晌午說話,誰還沒有家?(許大馬棒山上。)
土匪:好叭噠!(內行,是把老手)
楊子榮:天下大耷拉!(不吹牛,闖過大隊頭。)
座山雕:臉紅什么?
楊子榮:精神煥發!
座山雕:怎么又黃了?
楊子榮:防冷,涂的蠟!
座山雕:曬噠曬噠。(誰指點你來的?)
楊子榮:一座玲瓏塔,面向青寨背靠沙!(是個道人。)
姜松巖
六、造訪神河廟我從夾皮溝村出來后,沿著山路標牌向神河廟走去。大約走了300多米遠,我從松樹林縫隙處看到了一片青磚院墻、紅色廊柱和門窗、帶大屋頂式的寺廟,這可能就是神河廟了。我腦海中頓時閃現出假定河道人——大特務、兇神惡煞宋寶森的罪惡面孔。頭皮直覺得發炸,心中有些猶豫是否進去。進去有些害怕,不進去有些怕事后再后悔,我心一橫就昂然挺胸走進了這片寺廟。只見山門上方書寫著一塊“神河廟”牌匾,走進廟院后見到院里有幾處廟宇,正殿是觀音殿(小說里稱地藏王菩薩殿),左右兩側是賞善司和罰惡司,后院是玉皇殿、元君殿和財神殿,門兩側的門柱上都雕刻著寫有道教內容的楹聯。廟宇里面的擺設如小鬼判官,黑白無常,呲牙咧嘴,陰森恐怖我不敢細看,我首先看到觀音殿門前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四七八歲左右的道士,一個是50歲左右的普通人。普通人張口詢問我:“這位先生是從哪里來,燒柱香好嗎,求個吉利。”說罷順手取香,讓我到香爐中去燒香。我忙解釋說:“我一不信神、二不信教,只信仰共產主義。”那位道士一聽我的話便說:“我聽明白了,這位先生是黨員,國家干部。”我機警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他回答說:“從你的言談舉止和貌相穿戴看,你就不是凡人。”我開始保持沉默,恐怕言多必有失。他自言自語地說:“凡是到我廟上來的人,都要燒香磕頭求吉利,有些干部也來燒香求神算卦,但像你這樣正統的干部還真少見。”站在旁邊的那個人又慫恿我燒香,我表示不燒,他臉上顯出不悅。他詢問我是從事什么職業的干部,我告訴他是政法干部,專門從事打擊邪教工作的。那位道士聽我這么一說,連忙涌經說道:“善哉、善哉,怪不得先生不信教、不信神呢,原來是反對信教的,不見不怪。”我立即糾正道:“我們國家憲法和有關法律明確規定,公民有信仰宗教的自由。對正教予以支持和保護,但對從事邪教活動的必須嚴厲打擊。比如說,當年這座寺廟里的定河師父(名韓榮華)就是一位好慈善家,我們地下黨還曾經保護過他的,可惜他后來被潛逃到這里的日本特務宋寶森給殺害了。但宋寶森最終沒有逃出人民的手心,被政府嚴懲不貸了。”道士連連稱是,并希望政府多多支持合法宗教,對邪教要堅決打擊取締。我表示一定努力做到,他手捋胡須仰頭笑了。我見他高興了,趁機問他原來的神河廟的具體位置,現在還有么?他告訴我原來的神河廟位于二道河子,離這里大約有一百多里地,因海林市政府修建蓮花湖水電站已被水淹沒了。這樣當地政府把神河廟遷移到此地,規模沒有原來的大了,仿造的就是不如原來的好,但是當地政府能做到這點就很不錯了。我提出與他合張影,他說道人不與別人一同照相。我說給你單獨照,他也不肯照。我與他們告別后往門外走,他往后院走,我趁他不注意,掏出相機將他的背影和寺廟一同拍了下來, 歷史 證明我曾到過著名的“神河廟。”走出神河廟我如釋重負長長呼出一口氣,總算幸運沒有發生什么意外之事。否則,我今天還能走出來嗎?我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七、邂逅楊子榮犧牲地我繼續沿著蜿蜒的山路向西北方向走,路牌上標明若再向前走就是楊子榮烈士犧牲地。我心中一震加快了腳步,我總算要看到楊子榮的殉難地了。這時,小路變的狹窄了,路面是用油渣拌合碎石鋪裝的,還算比較好走。小路兩側是參天的松樹,直徑都在30~40多公分。用雙臂合攏不過來的大松樹幾乎沒有了,可能前些年被林業工人采伐光了。走在這里真有些像當年楊子榮騎著青鬃馬打虎上山,說上幾句土匪黑話的“無間道”感覺。等我走下山坡又爬上山坡,我發現岔道的右前方有一個木刻楞白樺小棚子。棚子門右側掛著一塊楊子榮半身俏像,門前矗立著楊子榮半身塑像。我走進棚子里一看,里面只有一個地鋪,看來是當年土匪睡覺的地方。墻上掛著兩幅用噴繪做成的楊子榮追剿鄭三炮、丁煥章(即丁疤瘌眼)的畫像及說明。證明當年楊子榮在此地與鄭三炮等匪徒遭遇而被小匪徒孟同春(即孟老三)用99步槍擊中心臟壯烈犧牲。殘匪除孟老三一人逃脫外,其余全被小分隊殲滅。孟老三在“文革”期間被當地群眾深挖出來,認定是殺害楊子榮的兇手,群眾堅決要求縣公安局將其逮捕判處死刑。是楊子榮生前所在部隊來函,說明情況才沒有叛處死刑。后來此人被管制勞動多年,前些年才死去。我站在楊子榮塑像前致哀,用手撫摸著門框喃喃的說:“子榮同志,我又趕到這里看望您來了,當年您因手槍槍機凍結打不響,而被土匪搶先一步開槍奪去您的生命。如果您當時有我們當代軍人使用的54式手槍,您就不會過早的離開您的戰友們,離開這個世界的。八、獨闖威虎廳瞻仰完楊子榮遇難地,我返身向路標所指的威虎廳方向走。我邊走邊想,威虎廳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今天非要入虎穴看個明白不可,總算達到此行的目的吧!等我向前走了一段路,拐過一個山嘴子時,我發現左前方有一片人造礁石。有三四米高,10多米長像假山一樣。我沒太在意,猛勁向前走來到一洼溝里。這里有兩棟白樺木刻楞大房子也都坍塌了,我以為這就是威虎廳了,想走上前去看個究竟。我順著木頭縫隙往里一看什么也沒有,不像威虎廳。我想威虎廳不至于這么簡單吧,我有些后悔若帶一個解說員上來就好了,不至于莽莽撞撞走瞎道,聽一聽解說還有味道。我發現對面山坡上還有一棟房子,便快步爬上山坡。來到房前一看,房東頭立著一塊大礁石,上面鐫刻著“威虎廳”三個紅色大字,旁邊站著一只用水泥拌和膠劑雕塑成的東北虎。我走進房子里一看,對面墻壁上掛著一塊黑牌匾,上面用繁體字書寫著“威虎廳”三個遒勁的大字,看筆體,寫字的人很有文化底蘊。牌匾下面是一個如同坑道式的塹壕,有一道紅漆鐵門緊鎖著。我走出去向周圍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房子南側有一片人工制作的紅褐色大礁石,上面長了一些雜草和小雜樹。我猜想這下面很可能就是威虎廳了吧,等一等是否有來人再說。我又重新轉回到房子正門,門左側有一木牌介紹威虎廳是依照曲波同志所描寫的場景復原的。大廳里面設有楊子榮和座山雕、八大金剛、小爐匠欒平等人的塑像。當年楊子榮就是在這里利用百雞宴活捉座山雕的。并著重說明這是一個典型地道的“胡子窩”,當你進去觀看后一定會毛骨怵然,魂不守舍。看到這里,我頓時覺得頭發立了起來,后背冒冷汗,渾身打寒噤。不一會,忽然聽到山前有人說話聲。我一想,可能是山下上來人了。我便耐心等起來。不到3分鐘,從東山坡上跑過來兩名男青年,一名著警察裝,25歲左右。另一名著迷彩服,30多歲。他倆跑到我跟前氣喘吁吁的詢問我:“是你自己上來的,你是什么地方人?你膽子真大,自己上山不害怕嗎?”我先用土匪黑話與他倆開玩笑,然后告訴他們我是從哈爾濱來,黑河市人,慕名專程來拜謁楊子榮烈士陵園和威虎山城的,若沒有膽量敢闖威虎山嗎!他倆見我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又對《林海雪原》這么內行,便與我親切交談起來。我這才了解到他倆是影視城的經保人員和林業管護員,在一小時之前,我因獨自上山,沒人陪同,解說員也沒來。影視城老板聽說后怕我出什么事,把他倆批評了,便攆他們倆上來陪同我來了,后面還跟來一名女解說員。稍等片刻,女解說員也來到這里,這兩名男青年向她講了我的來意。她笑著說:鑒于你從這么大老遠的地方獨自來看楊子榮烈士陵園和威虎山城,精神太可佳了。只要你愿意看,我一定讓你看個夠,只要你別害怕就行。”我心想,你一個女同志都不怕,我怕什么。她進入塹壕打開威虎廳大鐵門,打亮電燈后召喚我進去,兩名男青年也隨同我一起進入了威虎廳。進入威虎廳仔細一看,威虎廳果然是依照小說和舞臺樣式設計復原的。
在電燈的照射下,威虎廳棚頂上掛著幾碗野豬油燈,墻壁上也吊著忽明忽暗像鬼火幽靈一樣的幾碗野豬油燈,地中央有一個石頭砌壘的鍋灶,是當年座山雕過六十大壽吃百雞宴用的。這些燈火苗都是用電照亮的,十分逼真。大廳東側高處是座山雕的座位,座位椅背上方有一只兇惡的老雕,兩只眼睛賊碌碌的盯著大廳內的每一個人,仿佛一下子飛撲下來用彎彎的爪子抓住你。然后再用彎彎的尖嘴叨去你的眼睛或臉腮上的肉。人物與小說介紹的基本相同。坐在太師椅子上的座山雕正要逃跑,被楊子榮用手槍頂住了光光的禿腦殼,好似楊子榮在大聲高喊:“座山雕,你跑不了啦。”大廳的一圈站著八大金剛和欒平,我幾乎都能一一辨認出來。
我一看這些反動人物都是用水泥拌和特種膠劑雕塑成的,既逼真、又夸張;既猙獰、又可惡;既滑稽、又荒誕。真不知藝術家當時是怎么想象設計出來的。八大金剛之一的匪連長是個大酒包,頭上歪戴著偽警察大檐帽,兩手各拎著一個酒壇子,瞪著蛤蟆眼珠子,鼓著腮幫子,腆著大肚皮,一副貪吃相。我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罵道:“你這個大酒鬼,貪杯不要命的家伙,小心吃槍子”。我走到大麻子參謀長跟前怒罵道:“你這個混世魔王,一輩子燒殺搶掠,在二道河橋頭襲擊小火車,迫使我們的小高波壯烈犧牲,今天我替他們報仇來了。”伸手扇了他兩個耳光子,解說員和兩名青年看到我的舉止后忍俊不止。看到小爐匠欒平站在墻根的受氣樣,我罵道:“你這個甘愿戴綠帽子的烏龜蛋,楊子榮早把你槍斃了,怎么又活了過來,今天我代表人民再正法你一回,死去吧”。說罷,我用右手比做手槍,照著他的腦袋比劃了一下。八大金剛之一的副官長手握著槍緊貼在墻壁上,目光斜視著楊子榮,看到楊子榮的舉止后有些目瞪口呆。在大廳西側門口,是八大金剛之一的塌鼻梁,一步一跟頭的從外邊跑進來,鼻子一甕甕“壞了!共軍來了!”并向門口開槍。這七個金剛一起向門口跑,結果被小分隊用沖鋒槍一下子掃倒了五個。經過激戰,一場戰斗不到20分鐘就勝利結束了。然后才是小分隊會師百雞宴,歡慶勝利的若干情節。小說描寫的情節盡管是非常驚險,扣人心弦的。但實際上,威虎山上根本沒有陰森的威虎廳,也沒有什么九群二十七地堡。只有一個位于東山坡上,四面依山,下有泉眼,用圓木桿搭起的半地下馬架子窩鋪。里面能容納二三十個人,座山雕等25名匪徒就藏匿在這里。楊子榮等“五虎將”偵察員化裝成吳三虎的逃兵,忍饑挨凍半個月才進入威虎山,聲稱要到吉林避難路經此地,并讓座山雕帶路。機智的獲取了座山雕的信任,將其押下山來被擒獲。為此,楊子榮被牡丹江軍區榮記三大功,授予他“偵察英雄”稱號。半個月后楊子榮在最后的剿匪作戰中犧牲,他所帶過的偵察排被牡丹江軍區命名為“楊子榮排”。1947年7月,“楊子榮排”隨二團被合編到東北野戰軍第一縱隊第一師(即后來著名的第38軍112師),先后參加了秋、冬季攻勢,四平、遼沈、平津戰役,橫掃江南;然后又凱旋東北跨過鴨綠江,血灑漢江兩岸,打出了威名天下揚的“萬歲軍”美名;80年代初中期,第38軍又奉命抽調部分團隊參加了南疆自衛還擊作戰,再立新功。“楊子榮排”又被中央軍委重新命名為“英雄偵察連”。他們在八布河邊灑酒祭奠,告慰他們長眠在北國林海雪原中的老排長楊子榮,英雄的旗幟愈加光彩照人,鮮艷奪目。他們把反映在云南前線偵察作戰連戰連捷、再獲“英雄偵察連”稱號的照片和實物送到了海林市楊子榮烈士紀念館展覽,告訴前來參觀的人們,偵察英雄楊子榮的事業后繼有人。
《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被解放軍總政治部召回部隊授予上校軍銜,到海南島體驗軍旅生活,1963年6月返回海林縣一次,尋找高波墓地未果,給楊子榮掃墓后回北京,1965年再回鐵道部工業總局工作。
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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