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龍 安徽省岳西縣來榜鎮清潭衛生所
我是一名村醫,僅有相當于初中的學歷,早年任民辦教師的期間,一個偶然的機會,使我迷戀上了中醫。我曾患急性扁桃體炎,求治多醫效果不顯,后翻閱中醫書籍,用“清咽六味湯”而緩解。于是,我利用教學的業余時間,見縫插針地背誦了《瀕湖脈學》、《湯頭歌訣》、《藥性歌括四百味》等書。由于懂一點中醫藥知識,村干部把我安排到衛生室工作。從此我結緣于中醫藥。1980年我就讀北京光明中醫函授大學(現北京光明中醫學院),系統地學習了中醫藥理論知識。但臨床實踐經驗不足,往往療效也不顯著,這期間我真正感到“獨學而無友,孤陋而寡聞”的尷尬。
在我這方圓幾十里的僻處,很有見地的中醫非常少見,縱有幾名中醫,對中醫也是知之甚淺,臨證甚至寒熱溫涼不分,浮沉遲數莫辨。這期間我多么想拜一位有名望的中醫為師。一次,鄰鄉來了一位比較有名的中醫,我非常想拜他為師,學習一點真工夫。待我來到這位大夫的診室,未等我說明來意,該大夫有如金剛怒目,一言不發。我只好沒趣地走了。一個鄉村醫生誰看得起你。自此以后,拜師的事我連想也不敢想了。
好在本人有點毅力,有點悟性,有鍥而不舍的精神,勤學多思,善于積累,考取了執業中醫師。近些年來,有多篇學術文章在中醫期刊上刊載并獲獎。臨床療效有所提高,應診者日眾,面對著遠道而來的患者,我捫心自問:“我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墨水?”人貴自知,我時時感到內疚,因此也就時時萌發拜師學藝的渴望。但又有誰愿意收我為徒,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
說來也怪,中醫藥這事,你干起來,管你的不少,只要開業了,醫政、藥監隨時光顧你。可談到技術學習,交流,切磋,沒人過問你。中醫學術無人問津,衛生院、衛生局終年也不開展一次中醫學術培訓和經驗交流。難怪中醫醫療市場逐漸萎縮,現已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這與中醫藥人員的知識水平下降以及政府部門不重視不無關系。
如今拜師的門檻特別高,比如有的地方要求應有主治醫師職稱,才能有拜師機會。對于職稱評定困難重重的農村基層中醫,為什么就不能降低拜師的門檻呢?譬如搭乘公共交通,有坐飛機的,有坐火車的,有坐汽車的,總不能個個都坐飛機,而舍去價廉而方便的汽車吧。民間中醫中,不乏身懷診療絕技者,卻同樣由于缺乏資質而不能帶徒。能帶的不準帶,想學的學不到,基層中醫之悲哀也。
中醫來自民間,來自實踐,并非只是登大雅之堂的專家、學者之所能事。中醫需要扶持,需要傳承,需要一批誨人不倦的好老師,需要政府和衛生主管部門為廣大基層中醫構建一個良好的師帶徒平臺,營造一個平等的學術交流、傳承的氛圍。建議相關管理部門在這方面放寬政策,制訂相應的措施和辦法,為基層中醫的傳、幫、帶拓寬路徑,充分利用當地的民間中醫資源,使中醫學術和絕招得以傳承,使有志于中醫者有拜師學習的機會,可謂吾之一愿也。同時,更盼有一師收我為徒,“使得常常之見,得聞昧昧之思”,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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