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賣來還自買

五祖法演

山前一片閑田地，叉手叮嚀問祖翁，
幾度賣來還自買，為憐松竹引清風。

《五燈會元》卷十九頁四六二

【白話新唱】

山前有一片田地閑著沒種好久了
我請問祖翁：這塊田地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他說：這田地賣了好幾次，最后又都買了回來
不是為了種田
而是為了給松竹引得清風

【分析與鑒賞】

這是五祖法演的投機偈，也就是禪者有所省悟時，以此表達他的見地。

山前一片大好的田地，卻閑著沒有應用，不用說了，這就是佛性的比喻。佛性人人有，卻閑著不去開發，任其雜草叢生。

“幾度賣來還自買”，比喻我們多次疏忽了佛性的存在，就好像把一樣寶貝賣掉之后才發現它的珍貴，于是又花大錢買了回來。好在還買得回來，雖然買回來以后，往往又把它閑置在一邊，又忘記了它的可貴。總要反復賣了再買，幾次之后，才懂得堅持：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絕不出賣！

最后這句“為憐松竹引清風”，是最美的一幕了。前面說，“佛性人人有，卻閑著不去開發”，其實不太貼切，佛性本自具足，還有什么好開發？只是，這里蘊涵了做人的情趣，好像真正會寫文章的人懶得談文章，真正有錢的人懶得談錢，俗！正如畢生馳騁沙場的老將軍，當他告老還鄉后，他喜歡擦弄的絕非刀劍兵器之類，他寧可蒔花栽竹，享受田園之樂。

越是人文素養豐富的禪師，越發連禪之一字也懶得說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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