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

民(min)間修房蓋(gai)屋，要請陰(yin)陽先生擇日子(zi)，只所(suo)以這(zhe)樣，是(shi)害怕不巧砸(za)壞了土地神的腦袋(dai)，今天講(jiang)的這(zhe)個(ge)故(gu)事(shi)，講(jiang)就是(shi)土地神腦袋(dai)被人砸(za)的事(shi)。

小(xiao)道主持一座小(xiao)土(tu)地廟(miao)的廟(miao)務，說是(shi)主持，其實廟(miao)里也就他一個道士。

近來小(xiao)道(dao)發現(xian)一件讓人納悶(men)不已(yi)的事情，廟里神龕前的長明燈(deng)，原(yuan)來添一次油用七天，現(xian)在無緣無故只能用六天。當地民(min)風淳(chun)樸，就是有個把小(xiao)賊，也(ye)絕對不敢(gan)來廟里偷(tou)油。

想不出原(yuan)由，小道(dao)決定暗(an)地(di)里查(cha)個(ge)究竟(jing)。

夜晚到亥初(chu)時分(fen)，小道打座已畢，卻沒如往常一(yi)樣回(hui)到宿處(chu)，而是偷偷藏(zang)在(zai)了掛長明燈的大(da)柱后面(mian)。

剛到子時，柱子前(qian)突然多了一(yi)個光腦(nao)袋(dai)(dai)的老(lao)頭(tou)(tou)，只見老(lao)頭(tou)(tou)腦(nao)袋(dai)(dai)上(shang)疤痕(hen)累累，不停地用長明燈里的香(xiang)油(you)往頭(tou)(tou)上(shang)抹。

小道走(zou)出(chu)來(lai)一把抓住老(lao)頭子，口(kou)里說道：“你是誰家的？怎敢用居士們的功德為自己療傷？”

那老頭也不掙(zheng)扎，開口一句話就嚇住了小(xiao)道：“我就是(shi)你天天供奉的土(tu)地神呀！”

見到(dao)土地(di)神(shen)現(xian)身(shen)，小(xiao)道驚訝(ya)的(de)差點(dian)說不(bu)出話來，不(bu)由的(de)松開了手(shou)。可(ke)見老頭滿(man)腦袋是傷，又充(chong)滿(man)了疑惑(huo)：“你是土地(di)，是一個村的(de)管理(li)神(shen)，咋會落到(dao)這般田地(di)？”

“李遜(xun)之家(jia)蓋房挖地基，一镢頭(tou)下來就(jiu)把我的頭(tou)打(da)成(cheng)這樣！”土地回答(da)。

小道知道李(li)遜之家有(you)良(liang)田百(bai)畝(mu)，騾馬幾十頭，是(shi)方圓五十里內(nei)赫赫有(you)名的富(fu)戶。但(dan)因其品行不端，做下的欺男霸(ba)女惡事數(shu)不勝數(shu)，鄉親們對他恨的咬牙(ya)切(qie)齒，背地(di)里稱他“李(li)孫子(zi)(zi)”。近日聽(ting)說李(li)遜之蓋房子(zi)(zi)，請的是(shi)有(you)名的陰(yin)陽先(xian)生，咋(za)會擇錯日子(zi)(zi)呢？轉念一(yi)想，也許(xu)陰(yin)陽先(xian)生是(shi)有(you)意為(wei)之，借機消磨(mo)李(li)遜之這個惡霸(ba)。

想(xiang)到(dao)這里(li)，小道(dao)問土地神：“李遜之家把(ba)你打傷的，你該找他的晦氣呀？”

土地神回(hui)答：“李(li)遜之家(jia)祖上積德很盛，我現在奈何不了他！”

小道知道：李遜(xun)之(zhi)的祖父(fu)曾于(yu)大(da)旱之(zhi)年開(kai)倉放糧救人無數，其父(fu)親齋僧濟貧人稱“李大(da)善(shan)人”。

回頭再看(kan)廊柱上(shang)的楹聯“行善(shan)必昌，行善(shan)不(bu)昌，祖(zu)上(shang)積(ji)有(you)余殃，殃盡則(ze)昌；行惡必滅，行惡不(bu)滅，祖(zu)上(shang)積(ji)有(you)余德，德盡則(ze)滅”。說的一點(dian)都不(bu)錯，只是不(bu)知道李(li)遜之什(shen)么(me)時候會糟(zao)蹋完(wan)祖(zu)上(shang)的陰德。

小道忍不住問：“那你(ni)什么時候能夠奈(nai)何李遜(xun)之(zhi)？”

“鯉魚上東樓之日。”土地(di)神答(da)道(dao)。

“鯉魚上東樓(lou)！”小道驚訝(ya)不(bu)已，鯉魚啥時(shi)候才能上樓(lou)呀？

看到小道一臉不解的(de)神情,土地神卻再(zai)也(ye)不肯(ken)多(duo)說(shuo)一句。小道知(zhi)道這是(shi)天(tian)機(ji),也(ye)不再(zai)問(wen),任由老(lao)頭(tou)用香油療(liao)傷,只(zhi)是(shi)從(cong)此再(zai)沒有見過這個老(lao)頭(tou)。

彈指(zhi)十年，李遜之的(de)(de)兒(er)子大婚(hun)。請的(de)(de)十幾位廚師三天(tian)前就拉開了(le)場子，各干其(qi)事。其(qi)中(zhong)有(you)(you)專(zhuan)管(guan)炸(zha)魚(yu)的(de)(de)廚子一個不(bu)(bu)留神，被李家的(de)(de)老貓(mao)(mao)叼(diao)走一條大鯉(li)魚(yu)，在眾人喊打聲中(zhong)，老貓(mao)(mao)急不(bu)(bu)擇路(lu)，一躍一竄上了(le)東面的(de)(de)樓房。下面眾人張慌之間(jian)，不(bu)(bu)提(ti)防打翻了(le)油(you)鍋，火驟然而起(qi)，眾人只有(you)(you)躲的(de)(de)功(gong)夫，沒有(you)(you)救(jiu)的(de)(de)余地，李遜之萬(wan)貫家產傾刻間(jian)化(hua)為烏有(you)(you)。

從此，李遜之家(jia)境一(yi)(yi)日不(bu)如(ru)一(yi)(yi)日，最后一(yi)(yi)貧如(ru)洗(xi)，竟餓死在了(le)討飯路上。小道聞訊，想“善有善報，惡(e)有惡(e)報，不(bu)是不(bu)報，時候未到”真是毫(hao)厘(li)不(bu)爽！

清朝(chao)康熙年(nian)間，江南小鎮(zhen)上(shang)有個叫呂大鐘的(de)人，家財萬貫(guan)，只是(shi)財旺(wang)(wang)人不(bu)旺(wang)(wang)，代代單傳。呂大鐘焦急萬分，抱孫(sun)心(xin)切，于是(shi)，當他(ta)的(de)獨生(sheng)子(zi)呂人旺(wang)(wang)剛(gang)滿十八歲時，他(ta)就給兒子(zi)娶了一妻二妾，期(qi)望未來的(de)呂家能子(zi)孫(sun)滿堂、人丁(ding)興旺(wang)(wang)！

這天，呂(lv)人旺(wang)和鎮(zhen)上(shang)的幾個(ge)秀才相約(yue)去(qu)縣學拜會老師。不料，一直(zhi)到(dao)了四(si)更天，呂(lv)人旺(wang)還沒有(you)回來，呂(lv)大鐘著急地起身去(qu)找兒子。

呂大鐘一直找到了鎮外(wai)。這鎮外(wai)有(you)一口大池塘(tang)，池塘(tang)的后(hou)面有(you)一座關帝廟(miao)，廟(miao)門(men)的縫隙(xi)里(li)(li)透出一絲燈光，細聽，廟(miao)里(li)(li)有(you)人聲(sheng)嚷(rang)嚷(rang)；再細聽，那嚷(rang)嚷(rang)聲(sheng)里(li)(li)還夾著兒子的聲(sheng)音！呂大鐘快步走過去，推開虛掩的廟(miao)門(men)。只見里(li)(li)面杯(bei)盤狼藉，酒(jiu)氣(qi)沖天，幾(ji)個秀才正熱烈地談論(lun)著什么。

呂大鐘聽了(le)一陣，終于明白了(le)：這幾年全(quan)國發生了(le)幾十起(qi)(qi)駭人(ren)聽聞的文字獄，弄得讀書人(ren)人(ren)人(ren)自危。今天他們(men)去縣學(xue)拜會(hui)老(lao)師，又聽到(dao)了(le)新的噩耗：有(you)個叫徐駿的江(jiang)南文士，只因(yin)詩集(ji)中有(you)“清風(feng)不識(shi)字，何故亂翻書”兩句，朝廷便認定其心存誹謗，被判了(le)斬立決(jue)。從(cong)縣城(cheng)回來(lai)已(yi)是(shi)(shi)(shi)傍晚，他們(men)買了(le)酒菜來(lai)到(dao)關帝廟，先是(shi)(shi)(shi)趁著(zhu)夜色焚香燒紙(zhi)，遙(yao)祭冤死(si)的文人(ren)，接著(zhu)借酒澆(jiao)愁。喝著(zhu)喝著(zhu)，有(you)人(ren)提議：“既然清廷如(ru)此殘暴，我們(men)何不反了(le)它！”也是(shi)(shi)(shi)酒壯人(ren)膽，大家群起(qi)(qi)響應。因(yin)起(qi)(qi)事需要財力支撐．而呂家是(shi)(shi)(shi)鎮上的首(shou)富，所以就(jiu)公推呂人(ren)旺(wang)為首(shou)領。

聽(ting)到這里，呂大(da)鐘嚇(xia)壞了(le)(le)，大(da)喝一聲：“住口(kou)！”秀才們吃了(le)(le)一驚，待看清是呂大(da)鐘，又都松了(le)(le)一口(kou)氣。

呂大(da)鐘(zhong)嘆了一(yi)聲，以自己的(de)人(ren)(ren)生(sheng)閱歷(li)和(he)見(jian)識勸告他們：“剛(gang)剛(gang)滅亡的(de)明朝(chao)，以一(yi)個(ge)國家的(de)兵力、財力，尚且難以抵擋大(da)清的(de)虎狼之(zhi)師，你(ni)們這(zhe)幾(ji)個(ge)文人(ren)(ren)想起事，那不(bu)是拿著雞(ji)蛋碰石頭嗎？別讓幾(ji)杯(bei)酒(jiu)燒(shao)昏了頭！”

秀才(cai)們才(cai)不聽他的，呂大鐘只好伸(shen)手拉兒子：“咱(zan)們不要瞎摻和。錢財咱(zan)已經有了，等到兒孫繞膝，那才(cai)是天倫(lun)之(zhi)樂呢(ni)！”

兒子推開他，吐出滿嘴的酒氣和(he)豪言壯(zhuang)語：“別管我，與其(qi)屈辱地(di)活(huo)著(zhu)，不如壯(zhuang)烈地(di)死去！”

呂(lv)大鐘知道，這些文(wen)人一旦犯(fan)了犟脾氣(qi)，那是十八(ba)頭(tou)牛(niu)也拉不回來的。既然(ran)用(yong)強不行，那就智取吧。他眼珠子一轉有(you)了主(zhu)意：“我說(shuo)起事必(bi)敗，你們說(shuo)起事必(bi)成，無憑無據，爭不出個(ge)結果來。既然(ran)這樣，我們何不請教(jiao)一下關(guan)老爺，看看他是什(shen)么態度(du)。”

秀才們(men)認定(ding)(ding)起(qi)事是正(zheng)義之(zhi)舉，正(zheng)義之(zhi)舉就(jiu)(jiu)一定(ding)(ding)會成功，也(ye)一定(ding)(ding)會得到神靈(ling)的庇(bi)護和支持，所以(yi)就(jiu)(jiu)說(shuo)：“你就(jiu)(jiu)說(shuo)怎樣請教(jiao)吧。”

呂大鐘說(shuo)：“周倉手(shou)里(li)的(de)大刀是鐵(tie)(tie)制的(de)，總有五六十斤吧？現在把(ba)它扔進池塘里(li)，如果能在水面上(shang)漂(piao)浮一會(hui)兒，那(nei)就預示著(zhu)起事成功，你(ni)們就放手(shou)去(qu)干(gan)；如果鐵(tie)(tie)刀落水即沉(chen)，說(shuo)明起事必(bi)敗(bai)，你(ni)們就不要(yao)再提(ti)這事了！”

鐵刀(dao)浮(fu)水(shui)，這不是(shi)(shi)騙三歲小(xiao)孩的(de)(de)(de)把戲(xi)嗎？可這些秀才們竟然(ran)異(yi)口同(tong)聲地說好。他(ta)們飽讀史書(shu)(shu)，知道(dao)歷(li)史上的(de)(de)(de)多次起事(shi)都是(shi)(shi)有些異(yi)兆的(de)(de)(de)，比如陳勝吳廣起事(shi)，就碰到了魚肚藏書(shu)(shu)的(de)(de)(de)異(yi)兆。既然(ran)魚肚里可以藏書(shu)(shu)，鐵刀(dao)怎(zen)么就不會(hui)浮(fu)水(shui)呢？

呂(lv)大鐘暗(an)自(zi)笑了，這(zhe)群(qun)秀才是(shi)喝醉(zui)了酒(jiu)，才弱智到(dao)相信鐵刀可以浮水。他就是(shi)要利(li)用(yong)他們醉(zui)酒(jiu)這(zhe)段(duan)時間，盡早讓他們打(da)消起事(shi)計劃。

那時天(tian)已大亮(liang)，很多人來到(dao)(dao)了鎮(zhen)外。他們看見幾個(ge)秀(xiu)才把周倉(cang)的大刀抬(tai)到(dao)(dao)了池塘邊，紛(fen)紛(fen)圍上來，伸(shen)長了脖子瞧稀奇(qi)。

兩個秀才抬(tai)起(qi)(qi)鐵(tie)(tie)刀(dao)，同時撒手，鐵(tie)(tie)刀(dao)就(jiu)落(luo)進(jin)了水(shui)(shui)里，濺起(qi)(qi)一片(pian)水(shui)(shui)花。果不(bu)其(qi)然(ran)，鐵(tie)(tie)刀(dao)入(ru)水(shui)(shui)即沉。呂大(da)鐘(zhong)得意地笑(xiao)著去拉兒子。

呂人旺又一次推開他：“拉我干什(shen)么？好好盯著水面(mian)！”

水(shui)面有什么好盯的？呂大鐘剛想(xiang)說，卻再也張不開嘴了(le)：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奇跡出現了(le)，那把鐵刀(dao)竟然浮(fu)了(le)上來，漂在了(le)水(shui)面上！

圍觀的人(ren)也都瞪大了眼睛。秀才們忍不住歡呼雀躍(yue)。他們把(ba)呂人(ren)旺(wang)抬起來拋得老高，大聲(sheng)喊道：“鐵刀浮水，關老爺顯靈(ling)，我們起事一定成功！”

那把鐵(tie)刀就那樣浮在水(shui)面上，足足有一袋煙的工夫(fu)，才(cai)又緩(huan)緩(huan)地沉下去。

呂大鐘癱坐(zuo)在地(di)上，喃喃道：“鐵刀(dao)真(zhen)能浮(fu)水，這是怎么回事啊！”

呂人旺卻興奮異常，把(ba)老(lao)爹拉(la)了起來，說：“快給我(wo)們準備一筆銀子(zi)，我(wo)們明天就要分頭行動！”

不料(liao)，官(guan)府的(de)(de)動(dong)作(zuo)比秀才們更快，當(dang)(dang)天下午縣(xian)老爺就帶人把呂人旺幾(ji)個秀才給抓了起來(lai)。清朝當(dang)(dang)時(shi)對“謀反”二字最為敏感，鷹犬遍(bian)布各地，時(shi)刻(ke)監視著(zhu)可疑動(dong)向。鐵刀浮水那樣大的(de)(de)動(dong)靜，自(zi)然很快就被人報到了官(guan)府。

眼見兒子被押(ya)上囚車，呂大鐘跌跌撞(zhuang)撞(zhuang)地(di)奔(ben)過來，“撲通”跪在縣(xian)(xian)老爺的面(mian)前，雙手抓撓著自己的胸口說：“縣(xian)(xian)老爺，這事不能怪我兒子，鐵刀(dao)浮水，全(quan)怪我呀！”

縣老爺饒有興致(zhi)地問：“你(ni)能讓鐵刀浮水？”呂大鐘連(lian)連(lian)點(dian)頭：“不(bu)是我能讓鐵刀浮水，而是鐵刀浮水與我有關(guan)！”然后不(bu)管不(bu)顧地說出了其中的驚天秘密。

呂(lv)大(da)鐘(zhong)年(nian)輕時家(jia)里(li)很(hen)窮，他(ta)一(yi)直(zhi)幻(huan)想有一(yi)天能(neng)發家(jia)致富，兒孫滿堂(tang)。到(dao)了(le)四(si)十(shi)歲時，機會終于來(lai)了(le)。呂(lv)大(da)鐘(zhong)結識(shi)了(le)一(yi)個富商(shang)(shang)(shang)，他(ta)假(jia)意邀商(shang)(shang)(shang)人到(dao)家(jia)里(li)做客，卻在酒里(li)下了(le)藥，然(ran)后將昏睡(shui)的(de)(de)商(shang)(shang)(shang)人綁了(le)石(shi)頭，沉進(jin)關帝廟前的(de)(de)這口池塘里(li)。商(shang)(shang)(shang)人留(liu)下的(de)(de)錢(qian)財，被他(ta)拿(na)來(lai)買田地開店鋪，漸漸就成了(le)小鎮的(de)(de)富戶。富起來(lai)的(de)(de)呂(lv)大(da)鐘(zhong)也想娶上三(san)妻(qi)四(si)妾，繁衍一(yi)群兒子，可(ke)惜謀殺商(shang)(shang)(shang)人那次(ci)被嚇破了(le)膽，就此(ci)失去了(le)生育(yu)能(neng)力(li)，因此(ci)只能(neng)把希(xi)望寄(ji)托在兒子身上……

昨天晚上，為斷了兒(er)子起事的念頭，呂大鐘才想了這(zhe)么個餿主意。按照常理(li)，鐵(tie)刀是不會浮水(shui)的。可他那(nei)會兒(er)忘了，水(shui)下有一個冤(yuan)魂，有一個屈死鬼！那(nei)屈死鬼使盡全(quan)力(li)，雙(shuang)手托(tuo)舉，鐵(tie)刀能不浮水(shui)嗎？

聽到這里，正巧有一陣北風吹(chui)過(guo)，縣老爺也覺得毛骨悚然，問：“你(ni)說的都是(shi)真的嗎？”

呂大鐘說：“都是真的，我(wo)對那(nei)(nei)商人謀財害命(ming)，那(nei)(nei)屈(qu)死(si)鬼要我(wo)斷子絕孫(sun)！這事情瞞(man)得(de)了人，卻(que)瞞(man)不過神(shen)，關老(lao)爺(ye)看得(de)清清楚楚。事到如今，我(wo)心(xin)里堵得(de)難受(shou)，再不敢(gan)隱瞞(man)，原(yuan)原(yuan)本本全部坦(tan)白，該打(da)該殺全憑縣老(lao)爺(ye)做主，只求你放了我(wo)兒子。”

縣老爺卻說(shuo)(shuo)：“空(kong)口無(wu)憑，不好定(ding)罪。等找到(dao)證據再說(shuo)(shuo)。”說(shuo)(shuo)罷就調來(lai)一些官兵挖溝放(fang)水，池塘里(li)的水越(yue)來(lai)越(yue)少，最后在塘底的西(xi)南角(jiao)果然(ran)露出了一具骸骨。

圍觀的(de)人(ren)們(men)一齊驚呼，關老(lao)爺果然(ran)靈驗，鐵刀浮水，原(yuan)來是要為(wei)這屈死鬼報仇！縣(xian)老(lao)爺這才吩咐手下拿(na)下呂大鐘，簽(qian)字畫押。

然而，池(chi)塘里的(de)水被放盡(jin)以(yi)后，又一(yi)個奇跡出現在(zai)大家的(de)眼皮子(zi)底下：早晨扔下的(de)鐵刀(dao)，原來不偏不倚地落(luo)在(zai)一(yi)只烏龜的(de)脊背上(shang)！

看(kan)到這(zhe)些，縣老爺突然放聲大(da)(da)笑起(qi)來，指(zhi)著那只烏龜說：“大(da)(da)家都看(kan)到了吧，這(zhe)磨盤大(da)(da)的烏龜，足(zu)可以馱起(qi)百斤重(zhong)物。也(ye)(ye)就是(shi)(shi)說，所謂(wei)的鐵刀浮水，并不(bu)(bu)是(shi)(shi)冤魂(hun)托舉，更(geng)不(bu)(bu)是(shi)(shi)關老爺顯靈，而是(shi)(shi)這(zhe)只烏龜所為！呂(lv)大(da)(da)鐘(zhong)之所以坦白(bai)交代，一是(shi)(shi)他(ta)做賊心(xin)虛，二是(shi)(shi)他(ta)救子心(xin)切罷了！因此本官奉(feng)勸(quan)大(da)(da)家，不(bu)(bu)做虧(kui)心(xin)事，不(bu)(bu)怕鬼敲(qiao)門(men)！至于呂(lv)人旺這(zhe)幫秀才(cai)，既(ji)然有了反(fan)叛朝廷(ting)的舉動，那是(shi)(shi)誰(shui)也(ye)(ye)救不(bu)(bu)了的。”

呂家(jia)父子被先后正法(fa)，他這一門單傳的香火(huo)算(suan)是徹底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