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nian)前，史(shi)上(shang)著名(ming)的(de)(de)“傀儡”皇(huang)帝光緒與統治中國近半個世紀(ji)的(de)(de)慈禧太后(hou)在22小時內相(xiang)繼死去，成(cheng)為清史(shi)上(shang)一(yi)大疑案，光緒的(de)(de)死因隨(sui)后(hou)眾說紛紜(yun)了(le)100年(nian)。
昨天，在用法醫學(xue)的手法歷時5年研究之后，國家清史編纂委員會(hui)在北京舉行清光緒(xu)帝死(si)因研究工作報告(gao)會(hui)，正式(shi)宣布(bu)其死(si)于急性砒霜中毒(du)。光緒(xu)被(bei)人用砒霜毒(du)死(si)，一段糾(jiu)纏了100年的光緒(xu)死(si)因之謎，就此破解。
初次檢測發現異常
1908年(nian)11月，38歲(sui)(sui)的光緒(xu)與74歲(sui)(sui)的慈禧在22小時內先后身(shen)亡。100年(nian)來，史學界關(guan)于光緒(xu)死因的辯論從未停(ting)止，懷(huai)疑謀殺說(shuo)和正(zheng)常死亡說(shuo)幾經交(jiao)鋒，卻一(yi)直沒能(neng)形成學術定論。
央視紀錄片導(dao)演鐘里(li)滿介紹，2003年，他有一次偶然聽說清西(xi)陵文物管理處曾(ceng)于(yu)1980年對(dui)光緒及隆(long)裕(yu)皇后(hou)的棺槨進行過(guo)清理封存，兩(liang)人的頭發被存放在(zai)庫房里(li)。他于(yu)是(shi)決定(ding)借助這些頭發，拍一部關于(yu)光緒死因的紀錄片。
鐘里(li)滿說，他學物理(li)出身，因此(ci)堅持紀錄片需(xu)要一(yi)(yi)(yi)份信得過的(de)尸檢報(bao)告。為(wei)此(ci)他將一(yi)(yi)(yi)縷光緒的(de)頭(tou)發(fa)送往擁有“中(zhong)子活化”裝置(zhi)的(de)中(zhong)國原(yuan)子能科學研究院檢驗，這(zhe)一(yi)(yi)(yi)方法(fa)可以將一(yi)(yi)(yi)根頭(tou)發(fa)不(bu)同部位的(de)營養狀況表現出來(lai)，進而說明(ming)頭(tou)發(fa)每個(ge)月的(de)生長情況，當年檢測拿破侖的(de)頭(tou)發(fa)時，法(fa)國人采用的(de)也是這(zhe)一(yi)(yi)(yi)技術。
鐘(zhong)里滿(man)說(shuo)，把頭(tou)發(fa)送(song)檢之初(chu)，他(ta)(ta)對光緒到底是(shi)自(zi)然死亡(wang)還(huan)是(shi)他(ta)(ta)殺根本沒有假(jia)想(xiang)。“當初(chu)法醫把頭(tou)發(fa)交給我的(de)時候說(shuo)，頭(tou)發(fa)1個月才長1厘米，即使是(shi)中毒死的(de)，也(ye)不會(hui)從(cong)頭(tou)發(fa)上表現出來”，他(ta)(ta)說(shuo)，他(ta)(ta)因(yin)此從(cong)沒指(zhi)望能(neng)從(cong)這些(xie)頭(tou)發(fa)上發(fa)現什么。
但檢測結果讓他大(da)吃一驚：光緒頭發有兩處砷含(han)量(liang)明顯異(yi)常(chang)，最(zui)高值竟(jing)是普通人的2404倍。
這引起了他的(de)(de)強(qiang)烈好(hao)奇，他為此多次拜訪著名(ming)清史研究專家戴逸教授，奔走(zou)在河(he)北省文(wen)物局(ju)、清西陵文(wen)物管理處等單位之間，希望能(neng)借助對(dui)光緒頭(tou)發等遺物的(de)(de)法醫學(xue)檢測，來探(tan)尋光緒的(de)(de)死因。
就在(zai)這一年，由中(zhong)央(yang)電視臺、中(zhong)國原子能(neng)科(ke)學研(yan)究院、北京市公安(an)局(ju)法醫(yi)檢驗鑒(jian)定(ding)中(zhong)心、清(qing)(qing)西陵(ling)文物管理處的專(zhuan)(zhuan)家們組(zu)成(cheng)“清(qing)(qing)光緒死(si)因”專(zhuan)(zhuan)項研(yan)究課題(ti)組(zu)，開始了關于光緒死(si)因的法醫(yi)學檢測之路，這個(ge)被(bei)列(lie)入(ru)國家清(qing)(qing)史纂(zuan)修工程重(zhong)大學術問題(ti)研(yan)究專(zhuan)(zhuan)項課題(ti)的研(yan)究項目，開始了5年的探(tan)尋。
對比實驗確認中毒
由于崇陵已經封閉，不能開棺檢驗，研究人(ren)員只能用庫(ku)房里存放的光緒等(deng)人(ren)的頭發、衣(yi)服和遺骨(gu)做檢驗。
據介紹，課題組(zu)在操作過(guo)程(cheng)中運用了偵(zhen)破手段，為(wei)了確保(bao)檢(jian)測結果(guo)的可信(xin)度，整個過(guo)程(cheng)嚴格遵照法醫鑒定規范。
研究人(ren)員通(tong)過對光緒兩縷頭(tou)發(fa)分段(duan)檢測，發(fa)現(xian)第一(yi)縷頭(tou)發(fa)的(de)(de)砷(shen)高(gao)峰值出現(xian)在發(fa)段(duan)的(de)(de)第10段(duan)（2404微克(ke)/克(ke)），第2縷頭(tou)發(fa)的(de)(de)砷(shen)高(gao)峰值出現(xian)在第26段(duan)（362.7微克(ke)/克(ke)）和第45段(duan)（202.1微克(ke)/克(ke)），發(fa)根部(bu)位的(de)(de)砷(shen)含(han)量(liang)明(ming)顯低于(yu)發(fa)梢和頭(tou)發(fa)中段(duan)。
為了驗證(zheng)光(guang)緒(xu)的(de)(de)頭發砷含量是否確屬異常，研(yan)究(jiu)人(ren)(ren)員分(fen)別(bie)提取(qu)了隆(long)裕(yu)皇后(hou)、一名(ming)清代(dai)草(cao)料官以(yi)及當代(dai)人(ren)(ren)的(de)(de)頭發樣(yang)本分(fen)別(bie)進行同時代(dai)、同性(xing)別(bie)、同環(huan)境發砷檢測。結果表明，光(guang)緒(xu)的(de)(de)幾處頭發截段中砷含量不僅遠(yuan)高(gao)于(yu)當代(dai)人(ren)(ren)，也(ye)分(fen)別(bie)是隆(long)裕(yu)皇后(hou)的(de)(de)261倍和(he)清代(dai)草(cao)料官的(de)(de)132倍，確屬中毒。
但中毒是(shi)慢(man)性的(de)還是(shi)急性的(de)呢？這個結果還不(bu)能說明(ming)。
研究過程中有人提出(chu)，光緒生(sheng)前長(chang)期服(fu)用中藥，會不會是雄黃、朱砂等物質長(chang)期聚集(ji)體內導致砷、汞中毒，換句話說，可能是長(chang)期服(fu)藥造成的慢性中毒。對于這個假(jia)設，大家一開始一籌(chou)莫展。
一篇報道讓研究有了(le)轉機。其間，有課題組(zu)的成員在2004年12月29日的《中(zhong)國中(zhong)醫藥報》上看(kan)見了(le)有關(guan)一名(ming)慢性砷中(zhong)毒患(huan)者的報道。
該報道稱，過量服用牛(niu)黃(huang)解(jie)毒片可(ke)引(yin)起(qi)慢性砷中毒。課題(ti)組隨(sui)即與(yu)文章的作者取得了(le)聯(lian)系，并(bing)截取了(le)這名慢性砷中毒患者的兩縷長(chang)發，與(yu)光緒(xu)的頭(tou)發進行對比檢測。
結果(guo)顯(xian)示，光(guang)(guang)(guang)緒的(de)頭(tou)發(fa)上最(zui)高(gao)含砷(shen)(shen)量(liang)是(shi)(shi)慢性(xing)中(zhong)毒(du)患者最(zui)高(gao)含量(liang)的(de)66倍，且(qie)砷(shen)(shen)分(fen)布曲線與與慢性(xing)中(zhong)毒(du)者迥異。“如果(guo)慢性(xing)中(zhong)毒(du)的(de)話(hua)，發(fa)根部位砷(shen)(shen)值會比較高(gao)。但光(guang)(guang)(guang)緒的(de)頭(tou)發(fa)恰(qia)恰(qia)相(xiang)反，是(shi)(shi)發(fa)梢比發(fa)根要高(gao)，所以光(guang)(guang)(guang)緒肯定不是(shi)(shi)慢性(xing)砷(shen)(shen)化物中(zhong)毒(du)”。提到(dao)這件事，原(yuan)子能研究所的(de)王(wang)珂說自己很幸運，一篇報道讓研究柳暗(an)花明。
法醫確定砒霜致死
既然不是慢性中毒，光緒頭發(fa)上(shang)高含量(liang)的砷(shen)究竟從何而來(lai)？
為(wei)了(le)弄清這(zhe)一(yi)問題(ti)，研究人員對光緒(xu)棺(guan)槨(guo)內外(wai)的環(huan)境(jing)、衣服(fu)、遺骨(gu)進行了(le)檢測，結果發(fa)現，環(huan)境(jing)樣品(pin)中的砷(shen)(shen)含量遠低于光緒(xu)頭發(fa)的砷(shen)(shen)含量，從而排除了(le)環(huan)境(jing)污染的可能。
研(yan)究人(ren)員同時發現，光緒身上的(de)(de)三(san)件內衣均(jun)不同程度地腐爛，胃區、系(xi)帶、領肩處含砷(shen)(shen)量都高于其他部位(wei)，從尸體(ti)特(te)殊(shu)部位(wei)看，衣物上掉落的(de)(de)殘渣（胃腸內容(rong)物）的(de)(de)含砷(shen)(shen)量極(ji)高。這說明，大量的(de)(de)砷(shen)(shen)化合物曾存留(liu)于光緒尸體(ti)的(de)(de)胃腹內，并在尸體(ti)腐敗過程中向(xiang)外多角度擴(kuo)散。
但砷化物(wu)(wu)不同種類(lei)具有不同毒性，致人(ren)死(si)亡的量(liang)也有分別。置光(guang)緒(xu)于死(si)地(di)的究竟(jing)是(shi)何種砷化物(wu)(wu)，其總量(liang)又(you)是(shi)多少呢？為此，研(yan)究人(ren)員(yuan)用小白鼠做模擬實(shi)驗，發(fa)現光(guang)緒(xu)頭發(fa)、衣(yi)物(wu)(wu)等遺物(wu)(wu)上的砷化物(wu)(wu)由砒霜生(sheng)成(cheng)。研(yan)究人(ren)員(yuan)由此得出結論，光(guang)緒(xu)死(si)前攝入(ru)的是(shi)砒霜。
研(yan)究人(ren)員測算發現，僅光緒頭發殘渣和一件衣(yi)物及殘渣中的砒霜含量就(jiu)(jiu)高達約201.5毫(hao)(hao)克，而正常人(ren)口服砒霜60—200毫(hao)(hao)克就(jiu)(jiu)會中毒身(shen)亡(wang)。
至(zhi)此，研究人員終(zhong)于(yu)解開了光緒死亡的謎團(tuan)——光緒系砒霜中毒死亡。
下毒真兇依舊是謎
光緒死于服下了大(da)量砒霜，但是(shi)誰下的(de)毒？這依舊是(shi)個謎。
現有資料顯示，早(zao)在(zai)1904年，清朝外(wai)務部右侍(shi)郎(lang)伍廷芳就向(xiang)日本(ben)公使(shi)內(nei)田(tian)康哉透(tou)露光緒必定(ding)死(si)在(zai)慈(ci)禧(xi)太后之前。光緒死(si)后，長期(qi)陪(pei)侍(shi)的(de)(de)起居注官惲毓鼎、繼承人宣(xuan)統(tong)、慈(ci)禧(xi)的(de)(de)陪(pei)侍(shi)德齡都(dou)曾(ceng)有證(zheng)言(yan)稱其是(shi)被(bei)毒害致死(si)。雖然在(zai)細節(jie)上有很(hen)多(duo)不(bu)同和矛盾之處(chu)，但(dan)這一說法得到了(le)史學界和社會上大多(duo)數(shu)人的(de)(de)認可。大家多(duo)把矛頭(tou)指向(xiang)慈(ci)禧(xi)，也(ye)有人認為(wei)是(shi)袁世(shi)凱或李蓮(lian)英。啟(qi)功曾(ceng)回憶說，他官居禮部尚書的(de)(de)曾(ceng)祖父(fu)曾(ceng)看見一個小太監(jian)給光緒端去一碗塌喇（酸奶），詢問后小太監(jian)說是(shi)慈(ci)禧(xi)賜給光緒的(de)(de)，不(bu)久后就傳出了(le)光緒駕崩的(de)(de)消(xiao)息(xi)。
戴逸教授說，他高度懷疑是慈(ci)禧下(xia)毒(du)殺死(si)了光緒。因為(wei)慈(ci)禧惟恐(kong)自己(ji)先死(si)，光緒復出掌(zhang)權，盡翻舊案。偏(pian)偏(pian)自己(ji)先罹重病，故令(ling)手下(xia)在自己(ji)臨終(zhong)前毒(du)死(si)光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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