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自覺是真珠

二祖慧可[1]

本迷摩尼謂瓦礫，豁然自覺是真珠，
無明智慧等無異，當知萬法即皆如。

《景德傳燈錄》卷三頁五十二

【白話新唱】

執迷不悟的時候
把摩尼寶珠看成是不值一文的瓦礫
忽然開悟了
自己就知道真正的寶珠一直在身上
無明與智慧的本質并沒有兩樣
你應該知道
在最深的核心
萬事萬物合而為一

【分析與鑒賞】

這首偈子是摘自二祖慧可致向居士的信。

向居士是一位獨修開悟的人，《景德傳燈錄》說他“幽棲林野，木食澗飲”。當他聽說二祖弘法度生時，就寫了一封信，表達他的見解：“影由形起，響逐聲來。弄影勞形，不識形為影本；揚聲止響，不知聲是響根。除煩惱而趣涅槃，喻去形而覓影；離眾生而求佛果，喻默聲而尋響……”

二祖慧可很欣賞他的見地，就回信說：“備觀來意皆如實，真幽之理竟不殊。本迷摩尼謂瓦礫，豁然自覺是真珠，無明智慧等無異，當知萬法即皆如。愍此二見之徒輩，申辭措筆作斯書。觀身與佛不差別，何須更覓彼無余？”

然后，《景德傳燈錄》說：“居士捧披祖衣，乃伸禮覲，密承印記。”

讀到這個偈子，我想，是蠻令人欣慰的。如果，一個自以為是富翁的窮人，與一個自以為是窮人的富翁，兩者必須取其一時，明顯的，我們寧可選擇后者。二祖慧可提醒了我們，我們原本都是富可敵國的大富翁。

開悟，就是富翁終于知道自己是富翁，擁有一切。

開悟，也是窮人終于知道自己是窮人，一無所有。

[1]二祖慧可（487-593）：南北朝僧，初名神光，后訪達摩，留下斷臂求法的動人事跡（《續高僧傳》卷十六則說系遭賊所砍斷），達摩乃傳法、授其衣缽，為我國禪宗二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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