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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錫麒《月華清·鴉影偎煙》情愁詞作

大道家園 2023-07-27 09:41:01

月華清 吳錫麒

小序:九月望夜,被酒歸來,明月在窗,清寒特甚,新愁舊夢,棖觸于懷,因賦此解

鴉影偎煙,蛩機絮月,月和人共歸去。

愁滿青衫,怕有琵琶難訴。

想玉闌、吹老苔花,枉間卻、扇邊眉嫵。

延佇,漸響余落葉,冷搖燈戶。

不怨美人遲暮,怨水遠山遙,夢來都阻。

翠被香消,莫話青鴛前度。

剩醉魂、一片迷離,繞不了、天涯紅樹。

誰語?正高樓橫笛,數聲清苦。

由詞前小序,可知此詞作于農歷九月十五日夜。詞人酒后有感于月明秋寒所觸發的“新愁舊夢”,乃援筆寫就此詞。

詞的內容不離“情愁”二字。逝水流年,佳人卻相約難期,故而愁緒滿懷,情不能已。

上片起句“鴉影偎煙,蛩機絮月,月和人共歸去”,既扣秋夜望月時分,又隱指所懷佳人。“鴉”字與他字連用,在舊詩詞中多有與女性相關之意象。“鴉云”形容女子烏黑的頭發,如宋湯恢《二郎神》“鴉云斜墜,暗塵侵鏡”,“鴉髻”、“鴉鬟”、“鴉鬢”、“鴉鬒”亦常用來描寫女子的頭發,這里“鴉影”二字既可指月夜鴉飛成陣之影,又可如“鴉云”之形容云鬢煙鬟,借指所懷之佳人,可謂一語雙關。“鴉影”之后用一“偎”字,也以擬人化的手法非常傳神地寫出月夜薄霧朦朧之情景,引人想像。“蛩機”也系舊典,吳文英《六幺令·七夕》:“露蛩初響,機杼還催織。”“蛩”指蟋蟀,俗名懶婦,又名促織。“機”指織機。《易通系卦》:“蟋蟀之蟲趣(促)婦女織績女工。”秋夜蛩聲唧唧,與女子織機的札札之聲相應,愈覺清冷。其后又妙用一“絮”(膩的意思)字,將織機與明月相連,足見詞人匠心。“蛩機”與“鴉影”連用,亦可見起句已暗含所思女子之意。九月望夜,清風明月,本當與佳人共度,無奈“月和人共歸去”,無限悲涼,已不言自明。

月與人歸,天地間仿佛只余下孤零零的詞人,是故接下來說:“愁滿青衫,怕有琵琶難訴。”“愁滿青衫”,語意沉痛。前人寫愁,用江水梅雨、白發三千,極寫其致,吳氏似極平淡地說,但力量卻不輕。“想玉闌、吹老苔花,枉間卻、扇邊眉嫵”,寫佳人所倚的玉欄猶在,而西風吹拂,蒼苔漸厚,良辰空逝,往昔的“扇邊眉嫵”,已成枉然的思憶。

上片結尾幾句以景作結:“延佇,漸響余落葉,冷搖燈戶。”愁滿青衫的無盡思緒,仿佛都融化在一片笛聲、落葉、孤燈飄搖之中。是以景語代情語。

下片作者進一步渲染愁緒之深、思人之切。起句“不怨美人遲暮”,正語反用,是逆入,語氣決絕而突兀。但與下文相連,則又見詞人用意之妙:“怨水遠山遙,夢來都阻。翠被香消,莫話青鴛前度。”不怨美人遲暮,只怨水遠山遙,連思念佳人之夢都有阻礙,擁衾無語,忍憶往日兩歡欣。這一頓挫,十分有力,也使得章法充滿變化。“莫話”云云,亦是反語,實則正如周邦彥《尉遲杯·離恨》之“夢魂凝想鴛侶”,全是一片癡情系念。佳人已逝,美夢難成,故而唯有買醉。但借酒澆愁,也不甚濟事:“剩醉魂、一片迷離,繞不了、天涯紅樹。”迷離中,唯聽遠處飄渺之聲傳來:“誰語?正高樓橫笛,數聲清苦。”“誰語”是問人,笛聲而誤為人語,見出醉中之態。“正高樓橫笛,數聲清苦”,又從醉中拉回到現實,表明無論夢境醉態,均未能消除愁緒。在章法上,由不怨到怨,由夢阻到醉魂迷離,再到高樓橫笛,數聲清苦,千回百折,逼出結句。而“高樓橫笛”暗用唐趙嘏《長安秋望》之“長笛一聲人倚樓”,“數聲清苦”學宋姜夔《點絳唇·丁未冬過吳淞作》之“數峰清苦”,也頗見出作者匠心。

與上片較注重字句的修飾不同,整個下片沒有跌宕起伏的刻意經營,均為本色語,作者將重點放在對情愁的開掘上,通過層層鋪寫,曲曲道來,將情愁渲染得淋漓盡致。陳匪石《聲執》云:“蓋詞之用筆,以曲為主。寥寥百字內外,多用直筆,將無回轉之余地。必反面側面,前路后路,淺深遠近,起伏回環,無垂不縮,無往不復,始有尺幅千里之觀,玩索無盡之味。”以吳氏此詞而言,即體現出章法結構直中有曲的特點。

吳錫麒的詩被視為浙派后勁,詞力追厲樊榭,能以蕭疏駿利之筆,寫出天然秀逸的詞境。傳說他的《有正味齋集》為藝林奉為圭臬,高麗使至,出餅金購之,可見其影響之遠播。陳廷焯在《白雨齋詞話》中稱他善于用字,贊譽《月華清》一詞“居然草窗(宋周密)”,從這首詞來看,陳氏所論,并非虛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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