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西都(dou) ①作

【原文】

我(wo)是清(qing)都 ②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shang)留云(yun)借月章(zhang)。

詩萬首(shou)，酒(jiu)千(qian)觴(shang)。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lou)金(jin)闕慵歸去(qu)，且插梅(mei)花(hua)醉洛陽。

【注釋】

①西(xi)都：宋時(shi)指洛陽。

②清都：道(dao)教傳(chuan)說中天帝居住的地方。

【譯文】

我是天(tian)帝(di)居處管理山水的侍從，是天(tian)帝(di)讓我疏狂而不受束縛。我有天(tian)帝(di)給予的憑證，可以支(zhi)使(shi)風云雨露，也曾多次遞(di)上(shang)留云借月(yue)的奏章。

我埋首于(yu)詩書，陶醉于(yu)美酒，從來(lai)都看不起權貴王侯。我并不愿意去雕欄玉(yu)砌的宮(gong)殿，還是(shi)栽種梅花，陶醉在(zai)洛陽城中吧。

【鑒賞】

這(zhe)首(shou)詞(ci)(ci)(ci)是詞(ci)(ci)(ci)人年輕(qing)時所(suo)寫。他在(zai)詞(ci)(ci)(ci)中(zhong)以山(shan)水郎自居(ju)，“斜插梅花(hua)，傲視侯王”，聯系詞(ci)(ci)(ci)人的身(shen)世(shi)我(wo)們可以看出其(qi)中(zhong)的深意。《宋史·文苑(yuan)傳》中(zhong)這(zhe)樣記載朱(zhu)敦(dun)儒：“志行高潔，雖為布(bu)衣而有朝野之(zhi)(zhi)望(wang)。”其(qi)實靖康年間，宋欽宗曾召他到(dao)京師做官，但是他固辭不(bu)受，原因是“麋鹿之(zhi)(zhi)性，自樂閑(xian)曠(kuang)，爵祿非所(suo)愿也”。這(zhe)首(shou)詞(ci)(ci)(ci)作集中(zhong)反(fan)映了他前半生的心態和襟懷(huai)。

上(shang)片(pian)總寫詞(ci)人(ren)的(de)性情(qing)和心志(zhi)。開(kai)篇兩句點(dian)明主旨，言自(zi)己喜(xi)好(hao)山水，不(bu)慕名利(li)，而且性格懶散，豪放不(bu)羈，不(bu)適合做官。“疏(shu)狂”二(er)字是詞(ci)人(ren)心性的(de)寫照。隨(sui)后兩句詳寫他(ta)的(de)行為舉止，言天帝曾經派他(ta)“給雨”、“支(zhi)風”、“留云”、“借(jie)月”，暗喻自(zi)己昔日豪放、瀟灑的(de)生活。

下片寫(xie)(xie)詞(ci)(ci)人的襟懷。開始三句寫(xie)(xie)自己(ji)埋首(shou)于(yu)詩書(shu)、陶醉于(yu)美酒(jiu)、懶得看侯王一眼，這是寫(xie)(xie)詞(ci)(ci)人的人生(sheng)態度。結尾兩(liang)句寫(xie)(xie)自己(ji)厭(yan)惡官(guan)場，只圖自在逍遙(yao)。

這(zhe)首詞清(qing)麗自(zi)然，首尾呼應，結(jie)構嚴謹，顯示了詞人(ren)深厚(hou)的藝術功力，在朱(zhu)詞中不(bu)可多得(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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