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城南(nan)舊事》插畫

有些歌(ge)，聽(ting)一遍就會記住(zhu)(zhu)它(ta)的旋律(lv)，記住(zhu)(zhu)它(ta)的歌(ge)詞，并且多年后還(huan)會想起，是(shi)在何時何地(di)何種情形之下聽(ting)何人演(yan)唱……

《送(song)別(bie)》就(jiu)是這樣一首歌(ge)。

前段(duan)時(shi)間看(kan)到(dao)一個視頻(pin)，樸樹在錄音棚里唱李叔(shu)同的《送別》，忽視泣不(bu)(bu)成聲，悲不(bu)(bu)能抑。

也許是(shi)(shi)歌(ge)詞觸(chu)動了自(zi)己心靈，也許是(shi)(shi)想起了與這首歌(ge)有關的(de)記憶，也許是(shi)(shi)想到(dao)了曾(ceng)經的(de)人，傷心的(de)事……才在一首歌(ge)里，流下自(zi)己的(de)淚。

我清楚地(di)記得。第一次聽《送別(bie)》，是(shi)在電影(ying)《城(cheng)南舊事》中，在部隊大禮(li)堂(tang)。如今(jin)，那個禮(li)堂(tang)已(yi)經廢棄。似乎是(shi)在經歷了一場(chang)跟電影(ying)《芳華》中文工(gong)團解散時一模一樣的送別(bie)后，被徹底地(di)廢棄掉了。

當時(shi)年(nian)紀小，看(kan)不(bu)太懂(dong)《城(cheng)南舊事》里(li)(li)的(de)(de)(de)故事。不(bu)同于那個年(nian)代的(de)(de)(de)《地道戰(zhan)》、《地雷戰(zhan)》、《平原作戰(zhan)》等兒時(shi)熟悉(xi)的(de)(de)(de)“抗戰(zhan)片”的(de)(de)(de)大(da)(da)勝利結局，這部電影(ying)有著淡淡的(de)(de)(de)遺(yi)憾(han)和憂傷的(de)(de)(de)氛圍，說不(bu)清(qing)里(li)(li)面誰(shui)是(shi)(shi)好(hao)人(ren)(ren)誰(shui)是(shi)(shi)壞(huai)(huai)人(ren)(ren)。而那時(shi)看(kan)電影(ying)，最大(da)(da)的(de)(de)(de)興趣是(shi)(shi)辨別(bie)里(li)(li)面誰(shui)是(shi)(shi)好(hao)人(ren)(ren)誰(shui)是(shi)(shi)壞(huai)(huai)人(ren)(ren)，誰(shui)又是(shi)(shi)叛徒(tu)……

張豐毅在《城南(nan)舊事》扮(ban)演一個小偷，他(ta)(ta)被警察抓起來時，莫名替小英子(zi)難過(guo)，總(zong)覺得他(ta)(ta)算不(bu)上是(shi)(shi)個壞人(ren)，為(wei)(wei)生(sheng)活所迫，為(wei)(wei)了供弟弟上學(xue)，而他(ta)(ta)弟弟還(huan)是(shi)(shi)學(xue)校里的(de)(de)尖(jian)子(zi)生(sheng)；妞(niu)(niu)兒(er)真的(de)(de)是(shi)(shi)小桂子(zi)嗎 秀(xiu)貞(zhen)真的(de)(de)是(shi)(shi)妞(niu)(niu)兒(er)的(de)(de)媽(ma)媽(ma)嗎 宋媽(ma)的(de)(de)丈夫把自己的(de)(de)親(qin)生(sheng)女兒(er)賣了，宋媽(ma)為(wei)(wei)什(shen)么還(huan)會跟他(ta)(ta)過(guo)日子(zi) ……

以當(dang)時的年紀，心生這(zhe)許多的疑問，反(fan)而對《城南(nan)舊事》莫名喜歡。

前幾年，我專(zhuan)門買了(le)一套(tao)讀庫出品的(de)“最美插畫(hua)版”《城(cheng)南舊事》。這(zhe)套(tao)書帶有CD，有段時間(jian)開(kai)車上下班的(de)路上，一直聽的(de)都是狄菲(fei)菲(fei)配音的(de)《城(cheng)南舊事》。

《送別》是《城南舊事》的主題曲。

曾經把這(zhe)(zhe)首歌(ge)的(de)歌(ge)詞(ci)完完整整地(di)抄在(zai)用來記(ji)“好(hao)(hao)詞(ci)好(hao)(hao)句(ju)”的(de)筆記(ji)本上，也在(zai)那時知(zhi)道(dao)了李叔同(tong)的(de)這(zhe)(zhe)個名字。

長亭外，古道(dao)邊，芳草碧連天(tian)。晚風拂柳笛聲殘(can)，夕陽山外山。

天(tian)之涯(ya)，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jiu)盡余歡，今(jin)宵(xiao)別夢寒(han)。

長(chang)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ci)去幾時(shi)來，來時(shi)莫徘(pai)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luo)。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中文之美，美在意(yi)境。即便(bian)是(shi)在當時的年(nian)紀，也很喜歡這歌詞之清(qing)新(xin)淡雅和情真(zhen)意(yi)切(qie)，能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孤獨感，這是(shi)比“古道(dao)西(xi)風瘦(shou)馬(ma)，斷腸人(ren)在天涯”更指人(ren)心(xin)的落寞，也道(dao)出了(le)人(ren)生聚散離(li)別的無常(chang)。

在(zai)《城(cheng)南舊事》故(gu)事發(fa)生的上世紀三(san)、四十年代，《送別》是新(xin)式學(xue)堂音樂課的必學(xue)曲目，因此被廣(guang)為傳唱，也受到大眾的喜愛。

博(bo)客時代，我曾 過(guo)一個叫“長(chang)亭外”的(de)(de)博(bo)主(zhu)，那人好像在銀泰百貨(huo)從事(shi)營(ying)銷策劃(hua)工作。憑(ping)這(zhe)個名字，似乎(hu)可(ke)以判(pan)斷他喜歡《送別(bie)》這(zhe)首歌，了(le)解李(li)叔同(tong)，是一個有故(gu)事(shi)的(de)(de)人。又想(xiang)，他也(ye)許會在《送別(bie)》里流(liu)過(guo)自(zi)己的(de)(de)淚吧

不知有多少人像樸樹(shu)一樣，曾在一首歌(ge)里淚(lei)流滿面

說起(qi)來(lai)，到底(di)是“性(xing)情中人(ren)”啊。

不(bu)曾在一首歌里淚(lei)流(liu)(liu)過(guo)滿面的(de)(de)人，也許真(zhen)的(de)(de)不(bu)足以談人生(sheng)呢。而那淚(lei)流(liu)(liu)滿面的(de)(de)人，似乎不(bu)用更多的(de)(de)言語(yu)的(de)(de)解釋，該懂(dong)的(de)(de)人，自然也就懂(dong)了。

專欄作者 、書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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