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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人(ren)云：“文人(ren)相輕，武人(ren)相重；文無(wu)第一，武無(wu)第二。”
意(yi)思是，武功雖有門派之爭(zheng)，但到底“是騾子(zi)是馬拉出(chu)來遛遛”就(jiu)知道了。誰武功天(tian)下第一(yi)(yi)(yi)，出(chu)來打一(yi)(yi)(yi)打、比(bi)一(yi)(yi)(yi)比(bi)、過一(yi)(yi)(yi)過招就(jiu)知道了，比(bi)完之后，愿(yuan)賭服(fu)輸，贏(ying)的(de)作揖表(biao)示(shi)“承讓”，輸的(de)也(ye)一(yi)(yi)(yi)拜表(biao)示(shi)“佩(pei)服(fu)”，常常是英雄相惜，回去繼續冬練三九(jiu)夏練酷暑，來年再比(bi)的(de)也(ye)有。
當(dang)然，這大都是武(wu)俠小說里(li)看來(lai)的(de)、想象來(lai)的(de)，畢竟(jing)我們見(jian)到(dao)的(de)武(wu)功蓋(gai)世的(de)真實的(de)人，少(shao)之又(you)少(shao)。
文(wen)(wen)人(ren)之(zhi)(zhi)間(jian)的(de)口舌之(zhi)(zhi)爭自古就(jiu)(jiu)很多。由于各有己見，又沒(mei)有評判(pan)的(de)標(biao)準，爭論起(qi)來真是難分伯仲，就(jiu)(jiu)像(xiang)“公(gong)說(shuo)(shuo)公(gong)有理婆說(shuo)(shuo)婆有理”。他們(men)往往各執一詞，誰都不服誰，文(wen)(wen)人(ren)一般又都能說(shuo)(shuo)會寫，發言論、寫文(wen)(wen)章，常(chang)(chang)常(chang)(chang)就(jiu)(jiu)罵(ma)了起(qi)來，這(zhe)(zhe)個(ge)罵(ma)那個(ge)是“狗”，那個(ge)罵(ma)回去(qu)就(jiu)(jiu)說(shuo)(shuo)對(dui)方是“喪(sang)家的(de)”……文(wen)(wen)人(ren)之(zhi)(zhi)間(jian)，這(zhe)(zhe)樣的(de)公(gong)案，真是數不勝數。
30年(nian)代(dai)，比郭(guo)(guo)沫(mo)(mo)若小10歲的(de)沈(shen)從文(wen)評(ping)說(shuo)郭(guo)(guo)沫(mo)(mo)若的(de)文(wen)風(feng)“寫不(bu)了小說(shuo)”。郭(guo)(guo)沫(mo)(mo)若被任用后，終于有機(ji)會報復，說(shuo)沈(shen)從文(wen)“是個專寫頹(tui)廢色(se)情的(de)桃紅色(se)作家(jia)”，還將(jiang)他定(ding)性為(wei)“存心不(bu)良，意在蠱(gu)惑讀者，軟化人們斗(dou)爭(zheng)情緒”的(de)反(fan)(fan)動文(wen)人，并說(shuo)他“有意識地作為(wei)反(fan)(fan)動派而活著……”
面對郭沫(mo)若的咄咄氣勢，沈(shen)從文(wen)(wen)(wen)避無可(ke)避，驚懼之下又(you)無力(li)反抗，他在一張條幅上寫下“封筆(bi)試紙”四個章草字，就此告別文(wen)(wen)(wen)壇。1949年(nian)，在郭沫(mo)若授意下，北京大學校園內還打出(chu)了“打倒沈(shen)從文(wen)(wen)(wen)”的標語……成驚弓之鳥的沈(shen)從文(wen)(wen)(wen)曾兩度自殺(sha)未遂。
作為后來人，讀到這樣的歷史，真是(shi)唏噓難(nan)平。這不是(shi)“相輕(qing)”，已(yi)經是(shi)“害人”了(le)。
實踐和時間(jian)都是檢驗真理(li)的(de)標準。歷久之(zhi)后，沈從文據說(shuo)曾兩度獲(huo)“諾貝(bei)爾(er)文學獎”提名(ming)，如果他不(bu)是在1988年(nian)去世的(de)話。至今(jin)，他的(de)書也(ye)一(yi)版再版，郭沫若的(de)文章，還有多少人會讀呢
2
之(zhi)所以(yi)想到“文人(ren)相輕”的話(hua)題，是因為最近發生的“老詩人(ren)食指炮轟余秀華”之(zhi)事。
我(wo)前兩(liang)天還說自己以后“多記印象，少發主見”，實在是忍不(bu)住(zhu)呢(ni)。
因為剛剛讀完(wan)了余秀華(hua)的《搖(yao)搖(yao)晃(huang)晃(huang)的人間(jian)》。
除了木心的(de)(de)幾本詩集(ji)，我(wo)真(zhen)的(de)(de)已經很(hen)久沒(mei)讀過詩歌了。雖然我(wo)年輕時也寫(xie)過幾首詩，還(huan)自費(fei)跟別(bie)(bie)人出過一(yi)本詩集(ji)，但后來都(dou)沒(mei)好意思拿出來跟別(bie)(bie)人顯擺過。所以我(wo)特(te)別(bie)(bie)佩服至(zhi)今還(huan)在堅持寫(xie)詩的(de)(de)人，特(te)別(bie)(bie)是余(yu)秀華。
食指(zhi)是一(yi)位(wei)老詩(shi)人。出生于1948年(nian)，原名郭路生。他(ta)(ta)母(mu)親在(zai)行軍路上(shang)生的他(ta)(ta)，所以叫“路生”，為(wei)何取筆名“食指(zhi)”，后面(mian)再說。
他最有(you)名的(de)兩首詩是(shi)《相(xiang)信未來(lai)》和《這(zhe)(zhe)是(shi)四點零八分的(de)北(bei)京》，均(jun)寫于1968年(nian)。至今已(yi)經50年(nian)了，那首《相(xiang)信未來(lai)》，我在這(zhe)(zhe)兩年(nian)參加的(de)詩歌朗誦(song)會上，仍然能(neng)聽到人在朗讀。可(ke)見有(you)很大(da)的(de)影(ying)響力。
在最近的(de)一次活動中(zhong)，食指很嚴(yan)厲地批評余秀華。那段(duan)視頻中(zhong)，他講了(le)這段(duan)話：
“看過余秀(xiu)華的(de)一個視頻(pin)，她理想的(de)下午就(jiu)是(shi)喝喝咖啡、看看書(shu)、聊聊天、打(da)(da)打(da)(da)炮，一個詩人(ren)，對(dui)人(ren)類的(de)命運、對(dui)祖國的(de)未來考慮(lv)都(dou)不(bu)考慮(lv)，想都(dou)不(bu)想；從農村出(chu)來的(de)詩人(ren)，把農民生活的(de)痛苦(ku)，以及對(dui)小康生活的(de)向(xiang)往，提都(dou)不(bu)提，統(tong)統(tong)忘得一干(gan)二凈，這不(bu)可怕嗎 評(ping)論(lun)界把她捧紅是(shi)什么意思 評(ping)論(lun)界的(de)嚴肅(su)(su)呢 我很擔心。今(jin)天嚴肅(su)(su)地(di)談(tan)這個問題，是(shi)強調對(dui)歷史負責。不(bu)對(dui)歷史負責，就(jiu)會被歷史嘲弄，成為歷史的(de)笑(xiao)話。”
我看視頻，直覺得(de)他講得(de)咄咄逼人(ren)，上綱上線。一(yi)個老詩人(ren)怎么可以如(ru)此(ci)在公開場批評(ping)另(ling)一(yi)個年(nian)輕詩人(ren)呢(ni)
繆(mou)斯，女神啊！請(qing)閉眼。
3
余秀華(hua)的理(li)想(xiang)的下午，也許(xu)上了不臺面。特別是“打打炮”這樣的事，想(xiang)想(xiang)就行了，公眾面前說出來(lai)，也許(xu)不太好，也難怪被食指(zhi)拿來(lai)說事。
但，這恰恰就是余(yu)秀華的真實呢
剛看了(le)(le)《無問西東(dong)》。領(ling)導告訴(su)陳鵬(peng)他(ta)(ta)被安排到“第九研究所”工作了(le)(le)，陳鵬(peng)推說(shuo)自己“有需要(yao)(yao)照(zhao)顧的人”，在那(nei)個年(nian)代，人家領(ling)導都還能為他(ta)(ta)開脫(tuo)“不要(yao)(yao)對(dui)陳鵬(peng)這個同學有看法，他(ta)(ta)只(zhi)不過(guo)說(shuo)了(le)(le)自己真實的想法。”影片最后(hou)走字(zi)幕(mu)時，又(you)重放(fang)了(le)(le)一遍這個對(dui)話……
余秀(xiu)華說(shuo)的(de)(de)不(bu)過也是自(zi)(zi)己真實的(de)(de)想法，卻被指責到不(bu)考慮“人(ren)類的(de)(de)命(ming)運、祖國的(de)(de)未來(lai)”……我(wo)覺得(de)從農村(cun)出(chu)來(lai)的(de)(de)詩(shi)人(ren)余秀(xiu)華靠寫(xie)詩(shi)而(er)成名，還把婚(hun)離(li)了(le)(le)，正在努力地過自(zi)(zi)己想要的(de)(de)生(sheng)活，就已經很了(le)(le)不(bu)起了(le)(le)。
在“老詩人”食指的(de)(de)臉上(shang)，我(wo)看到了一種遺風。從半個世紀前刮來的(de)(de)風，就差把余(yu)秀(xiu)華架到椅子(zi)上(shang)掛個“破鞋”或者什么別(bie)的(de)(de)牌子(zi)批(pi)斗了。想想都可怕。
這(zhe)位老(lao)詩人(ren)不是(shi)(shi)隨(sui)口發(fa)言，而是(shi)(shi)拿著(zhu)稿子(zi)念的(de)，是(shi)(shi)很嚴厲(li)的(de)批評(ping)(ping)，是(shi)(shi)指(zhi)責(ze)，或者說是(shi)(shi)批判。不僅批評(ping)(ping)了(le)余秀華，還批評(ping)(ping)了(le)評(ping)(ping)論界，并且上(shang)升到了(le)歷史的(de)層面。
又(you)想(xiang)，幸(xing)好(hao)現在是21世紀了。
幸好(hao)余秀華自己有微博可以(yi)發聲。
幸好余秀華(hua)在搖搖晃晃的人間也(ye)經(jing)歷(li)過苦難。
面對這樣的(de)公開的(de)批評(ping)，我(wo)覺得她的(de)任何反擊都不為過。
我猜大概食指沒(mei)(mei)有(you)(you)讀過(guo)(guo)余秀華(hua)的(de)(de)(de)(de)詩(shi)吧，或者只(zhi)知(zhi)道(dao)她(ta)寫(xie)過(guo)(guo)一(yi)首《穿過(guo)(guo)大半個(ge)(ge)中國去睡你》，甚至只(zhi)知(zhi)道(dao)這首詩(shi)的(de)(de)(de)(de)標題(ti)……不然怎會不知(zhi)道(dao)余秀華(hua)詩(shi)里寫(xie)過(guo)(guo)的(de)(de)(de)(de)痛苦(ku)，她(ta)的(de)(de)(de)(de)確是一(yi)個(ge)(ge)農民(min)呀，她(ta)的(de)(de)(de)(de)痛苦(ku)沒(mei)(mei)有(you)(you)代表性(xing)嗎
《搖搖晃晃的人間》第一首就(jiu)寫(xie)道：
如果給你(ni)(ni)寄一本書，我不會寄給你(ni)(ni)詩歌/給你(ni)(ni)一本關于植物，關于莊稼的(de)/告訴你(ni)(ni)稻子(zi)和(he)稗(bai)子(zi)的(de)區別
她寫(xie)父親舉不起一包麥子——
其(qi)實我(wo)知(zhi)道，父(fu)親到九十歲也不會有白發(fa)/他有殘(can)疾的女(nv)兒，要高考的孫(sun)子/他有白頭發(fa)/也不敢生出來啊
……
其實，余秀華(hua)就是用詩(shi)，“告訴你(ni)一棵稗子提心(xin)吊膽的/春天”。
3
食指的(de)(de)批評，嚴重說來也可以稱為批判(pan)、抨擊。出生于40年(nian)代，成長于5060年(nian)代的(de)(de)他，應該是太熟悉那樣的(de)(de)場景和氛圍了，所(suo)以才應用(yong)自(zi)如的(de)(de)吧。
“食指(zhi)”這一筆(bi)(bi)名的(de)來歷，一說因為(wei)她母親姓(xing)石(shi)（音(yin)(yin)同食），筆(bi)(bi)名有(you)“石(shi)之子(zi)”之意；二說在中國，作(zuo)為(wei)詩人，無(wu)論是(shi)寫作(zuo)還是(shi)生活都(dou)存在無(wu)形的(de)壓力。但別人在背后的(de)指(zhi)指(zhi)點(dian)點(dian)絕損傷不了一個人格(ge)健全(quan)的(de)詩人。三(san)是(shi)食指(zhi)先(xian)生少時尊師，“師”與(yu)“食”諧音(yin)(yin)。
這就奇怪了，在(zai)公眾(zhong)面前、公開指指點點另(ling)一個詩人(ren)，是人(ren)格健(jian)全的表現嗎
看(kan)看(kan)食指的資料介紹，得知他曾因精神(shen)分裂(lie)住(zhu)過20年(nian)福利院……
難(nan)怪在余秀華詩集的編后記里(li)，她(ta)的編輯寫道：
人間(jian)有各種病癥，所以(yi)人類才發明(ming)了詩。
專欄作者 、書評人
豆瓣｜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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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詩人有什么不好，男人有很多類型，未必一定要是那種黑皮膚的肌肉猛男啊。斯文的文學青年也是很有魅力的，多愁善感的男生有女人的敏感和細膩，也是很受女生喜歡的，試想一下，如果人家女生不好意思開口都會采用暗示，如果遇到的是個跟木頭一樣感情和粗神經的男人，那不是氣死人了，暗示了半天一點反映都沒……
男生的溫柔和細膩(ni)相比較女人而言(yan)更為(wei)可貴(gui)哦，所以沒畢要可以改變自己。
古代詩人，現(xian)在來(lai)說的(de)話，算(suan)的(de)上是(shi)作家嗎(ma)？古代的(de)詩人，相(xiang)當于現(xian)代的(de):浪漫主義作家，也是(shi)詞(ci)人。
古代的詩人，首先要有一定的文學功底。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顆(天生的)聰明的頭腦，有著對事物認知和理解的細膩層次，并能在內心過濾、篩選。并能巧妙的運用美麗的詞句、文字，系統的表答出來，以抒發情緒、感觸。
詩人(ren)能用最少的(de)(de)(華麗)文字，能深層次(ci)的(de)(de)將(jiang)事(shi)物、內心、激(ji)情及(ji)對其它事(shi)情表(biao)答(表(biao)現)出(chu)來(lai)，也非常(chang)人(ren)所能為。如果詩人(ren)去寫作(zuo)，文章的(de)(de)表(biao)答會很細膩。但不排除(chu)由于過(guo)于細膩的(de)(de)表(biao)答，變成繁雜、羅嗦。這也許是(或各別)詩人(ren)作(zuo)者(zhe)的(de)(de)屬性問題(ti)，說是毛(mao)病也不為過(guo)。
古代的詩，相當于現代的歌詞。因為詩、譜上曲是可以唱的，這就是:詩為什么講究發聲要用平、仄，要高低、純挫，是因為唱出來要有:高低純挫。所以說:古代的詩人，也是詞作者。
對于古(gu)(gu)(gu)代詩(shi)(shi)人(ren)(ren)(ren)的(de)地(di)位(wei)，有(you)點不(bu)好說(shuo)，那要(yao)因(yin)人(ren)(ren)(ren)而易。上至天子(zi)，下至黎民，都可(ke)作詩(shi)(shi)。只(zhi)是文化不(bu)同(tong)，底蘊不(bu)同(tong)，個人(ren)(ren)(ren)才智的(de)問題。所以，會出現精品(pin)(pin)，次品(pin)(pin)，俗品(pin)(pin)，其中不(bu)排除人(ren)(ren)(ren)品(pin)(pin)、人(ren)(ren)(ren)格、受(shou)(shou)追捧成度。比如乾隆，貴為天子(zi)。地(di)位(wei)沒得說(shuo)，詩(shi)(shi)寫(xie)了數萬首(shou)，受(shou)(shou)追捧的(de)少。柳(liu)永，整日花亍柳(liu)巷，確備受(shou)(shou)青樓女子(zi)所愛。所以說(shuo)，古(gu)(gu)(gu)代詩(shi)(shi)人(ren)(ren)(ren)不(bu)受(shou)(shou)地(di)位(wei)所限，只(zhi)是層(ceng)次有(you)別。有(you)的(de)詩(shi)(shi)人(ren)(ren)(ren)地(di)位(wei)低下，乃(nai)致貧困潦倒，可(ke)詩(shi)(shi)確流芳(fang)千古(gu)(gu)(gu)。有(you)的(de)貴為天子(zi)、士大(da)夫(fu)者(zhe)流，詩(shi)(shi)也(ye)平庸(yong)者(zhe)有(you)。也(ye)就是說(shuo):地(di)位(wei)與詩(shi)(shi)品(pin)(pin)不(bu)可(ke)等(deng)同(tong)。
清朝人徐崢說過：詩乃人之行略，人高則詩亦高，人俗則詩亦俗。見其詩如見其人，一字不可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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