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翻閱一書,名曰《板橋雜記》,作者余懷,生活在繁華之都金陵,感慨明清歷史變革,想抒發一下興衰之感,卻找了一個特殊的角度——“唯狹邪之是述,艷冶之是傳”。他講的是明末清初金陵的“艷史”,作者自己說“皆實錄也”,其實說白了就是一部涉黃記錄。
有涉黃就必定有掃黃,在《板橋雜記》的原始記錄后面,則是當時聲勢浩大的掃黃行動,看來,對凈化社會環境的訴求,古來已然。
清朝涉黃記錄:青樓與科舉考場僅一河之隔
《板橋雜記》從歷史源頭來尋求金陵色情業發達的原因,“金陵為帝王建都之地”,在六朝和明初,都是政治經濟中心,其他時間也是經濟繁榮之地,這里“甲第連云”,高尚住宅一片接一片。因此,娛樂活動很頻繁,往往一些不健康的娛樂也會如影隨形而來,“每開筵宴,則傳呼樂籍”,一有宴會,就會叫娛樂人士來助興。這里的“樂籍”,不能簡單地理解為古代官方的演出機構,不能想當然地以為是唱歌跳舞和演奏而已,秦漢以來形成的“樂戶制度”,其實就是“青樓制度”。
《板橋雜記》標明了金陵明末清初的紅燈區區域:一則是“舊院”,當地人稱為“曲中”,具體范圍是:前門對著武定橋,后門則在鈔庫街。這里烏煙瘴氣,青樓密集,“妓家鱗次,比屋而居”;二則是在長板橋,具體范圍是:前面橫亙中山東花園,后面有秦淮朱雀桁;三則是秦淮河,“兩岸河房,雕欄畫檻,綺窗絲障,十里珠簾”,河兩岸的建筑以及河上的燈船,“天下所無”。
對于青樓活動的場面,此書也有記錄,應該也算是涉黃記錄吧。例如在“舊院”一帶,那些沉迷聲色的“紈绔少年,繡腸才子”一登門,首先是聽到犬吠,接著是鸚鵡叫,入了大堂則是鴇母迎客,當地稱鴇母為“假母”,接下來便是丫鬟擁出女主角,再就是設宴歡談。
而在長板橋一帶,每當“夜涼人定,風清月朗”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名士就出來在這一帶閑逛,“攜手閑行,憑欄徙倚。忽遇彼姝,笑言宴宴”,似乎都是偶遇搭訕的樣子。
秦淮河上更加明目張膽,總有些人會幫人指明某名姬住在某處,“指目曰:某名姬在某河房”。活動也十分猖獗,一到黃昏,燈船都集中起來,燈火通明,秦淮河上好像有一條火龍在蜿蜒,照徹天地,還囂張地擊鼓奏樂,活動范圍從寶門水關一帶到通濟門水關,一直鬧到天明。原文為:“薄暮,須臾燈船畢集,火龍蜿蜒,光耀天地,揚槌擊鼓,蹋頓波心。自聚寶門水關,至通濟門水關,喧闐達旦。”
尤其離譜的是,當時的科舉考試重地——貢院,居然與青樓只有一河之隔,“舊院與貢院遙對,僅隔一河。”結果這條河成了青樓活動的區域,每到鄉試的時候,讀書人和青樓人都云集在此,“或邀旬日之歡,或訂百年之約”,讀書人與青樓女子或者約定短暫之歡,或者約定一生之情。
《板橋雜記》對此以諷刺的筆調寫道:“此平康之盛事,乃文戰之外篇。”所謂“平康”,是指唐朝長安的一個街區,即平康里,這里就是紅燈區;所謂“文戰”,就是指科舉考試,考場如戰場,所以說“戰”,但這些燈紅酒綠之事則是考場以外的傳記,即所謂“科舉外傳”。不過,真有那么浪漫嗎?
清代人告誡:青樓處處是陷阱“冶游”子弟要自重
從歷史記錄來看,想要在這里結才子佳人之好,基本上都是做夢,更多的是色情陷阱在等著你。大家記得周星馳的《九品芝麻官》否?一進青樓就玩閉眼猜謎游戲:猜猜我是誰?生肖是什么?當周星馳演的“包大人”還閉眼猜謎時,他的行李箱早被翻了個底朝天,從而暴露了他窮光蛋的身份,立即被毒打和罰做苦工。
《板橋雜記》里也有類似事件,桃色陷阱處處有,“忽裘敝而金盡,亦遂歡寡而愁殷”,一旦這些浪蕩公子沒錢了,著裝也寒酸了,立即遭白眼,人財兩空,功名也泡湯。當然,愁眉苦臉,歡樂少,憂愁重,也是活該,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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