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you)人(ren)造(zao)就時代,有(you)人(ren)被時代毀滅!明(ming)朝孫傳庭屬(shu)于哪一(yi)種?感(gan)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zhu)小編一(yi)起看(kan)一(yi)看(kan)。
最(zui)后一戰,扼守潼關的大明督師孫傳(chuan)庭(ting),明知出關與李(li)自成的農(nong)民軍作(zuo)戰,必死無疑。
崇禎皇帝(di)不聽他(ta)的解釋(shi),一再(zai)催促他(ta)出(chu)兵,不得(de)片刻延遲(chi)。
孫傳庭原本可以抗命,他(ta)的秦兵(bing),是帝(di)國最后(hou)三支軍隊之(zhi)一(yi)。
但他沒有抗命。他迫不(bu)得已率軍出關,揮師東向。
出關時,他頓足(zu)嘆息:“奈(nai)何乎(hu)!吾固知往而不返也。”
不久,孫傳庭(ting)慘(can)敗,部(bu)分殘兵退回潼關。李自成一路(lu)追擊,破關而入(ru)。
孫(sun)傳庭(ting)原本可以逃命,像歷(li)史(shi)上無數戰敗的將領一樣。
但他躍馬揮刀(dao),沖(chong)入戰場(chang)。死得慘烈。
這(zhe)一年是崇禎十六(liu)年(1643年),距離大明王(wang)朝的(de)覆滅,不(bu)到半(ban)年時間。
史書說(shuo),“傳庭死,而明亡矣”。
1
有人(ren)造就時代,有人(ren)被(bei)時代毀(hui)滅。不知(zhi)道孫傳庭屬于(yu)哪一種?
最愛(ai)君讀(du)孫傳(chuan)庭的傳(chuan)記,一個很(hen)明(ming)顯的感覺,他是(shi)二者皆(jie)有(you)之。在與時代的撕扯(che)中,他曾有(you)意遠離之,亦曾主動擁抱之,最終選(xuan)擇與整個時代“同歸于(yu)盡(jin)”。
此生悲壯,唯余浩嘆。
孫傳(chuan)(chuan)庭(ting)出(chu)生于萬歷二十一年(nian)(nian)(1593年(nian)(nian)),此時離大明王朝(chao)覆滅,不過51年(nian)(nian)。而孫傳(chuan)(chuan)庭(ting)最終(zhong)活(huo)了50年(nian)(nian),一生堪稱(cheng)與帝國命運(yun)相始終(zhong)。
他(ta)是代(dai)州(zhou)振武衛(今山西代(dai)縣)人。盡管出(chu)身軍籍(ji)家庭(ting),但他(ta)自小聰明絕倫,13歲以第一名(ming)的成績通過童子試。
不知道史書有沒有夸(kua)張,說(shuo)孫傳庭在隨(sui)后大小數十次考試中,通通都(dou)是考頭名(ming)。
26歲(sui)那年(nian)(nian),萬歷(li)四(si)十七年(nian)(nian)(1619年(nian)(nian))。他(ta)順理成章地考中進士(shi),不(bu)過(guo)名(ming)次不(bu)算高,是三甲第41名(ming)。
之所以要把他的名次(ci)寫出來,是因為有一(yi)個很有意思的細節:這次(ci)進士(shi)考試排(pai)名,比孫傳(chuan)庭高一(yi)個名次(ci),即三(san)甲第40名的那個人,叫袁崇煥。
日后,這兩個(ge)名次相挨(ai)著的(de)進士,一個(ge)是帝(di)國在遼東的(de)猛將(jiang),一個(ge)是帝(di)國在陜西的(de)王牌。
歷(li)史在冥冥之(zhi)中(zhong),已經為后來的崇禎埋下了兩個預(yu)設的時代英(ying)雄,但后來的崇禎一個都沒有珍惜過。
2
考中(zhong)進(jin)士就開(kai)始當官(guan),孫傳庭的仕途起點(dian)是知縣(xian)。
他先(xian)后在河南永城、商丘做過知縣(xian),口碑(bei)頗好。當地人評價說,孫知縣(xian)文武全才(cai),絕非一般俗吏能比(bi)。
用現在的(de)話說(shuo),他(ta)是一個(ge)好干部(bu),關心(xin)民(min)生疾(ji)苦,敢于動真碰(peng)硬。
大約(yue)在地方做了五六年知縣,天(tian)啟五年(1625年),孫(sun)傳庭(ting)入朝述(shu)職,得到(dao)提拔(ba),成為吏(li)部官員。
但不久之后(hou),他突然辭職了,回老家鄉居(ju),而且一去就是(shi)十年。
從32歲到(dao)42歲,那是一個人生命中拼事業最關鍵的十年(nian)啊。孫傳(chuan)庭(ting)就這樣輕擲掉了,多么可惜。
很多人(ren)對(dui)此表示不解。
其實,沒那么難解。孫傳庭(ting)后來雖以武(wu)將(jiang)聞名,但他(ta)是(shi)(shi)一個十(shi)足的文人士大夫。他(ta)入朝(chao)廷時(shi),正是(shi)(shi)魏忠賢專寵(chong)、權勢最盛之時(shi),從理念(nian)上(shang),他(ta)同情東(dong)林黨(dang)人,而對(dui)閹黨(dang)不甚(shen)感冒。
朝局因為黨爭而污濁(zhuo)不堪,這名儒家的忠實信徒,遂決定(ding)以奉母(mu)盡孝為名,辭職回鄉。
孔(kong)子曾(ceng)說,天下有道(dao)(dao)則見,無道(dao)(dao)則隱。孫傳庭以歸隱的方式,遠離(li)朝廷是非,同時(shi)對(dui)朝廷進行了(le)含蓄的批判。
在一個稍微(wei)正常點(dian)的(de)時(shi)(shi)代(dai),歸去來兮,也很正常。但孫(sun)傳庭(ting)生活的(de)時(shi)(shi)代(dai),卻不時(shi)(shi)與(yu)他的(de)內心訴求產生劇烈(lie)的(de)沖(chong)突。
最(zui)典型(xing)的(de)是,在(zai)他鄉居期(qi)間,從崇禎三年(1630年)起(qi),農民起(qi)義軍(jun)沖入(ru)山西。他的(de)家(jia)鄉成為官軍(jun)與義軍(jun)對(dui)抗的(de)前線(xian)。
最(zui)終,現實(shi)戰亂讓孫(sun)傳庭無(wu)法超然世外。他寫詩說:
湖海憐多病,乾坤苦用兵。
彷徨清不(bu)寐(mei),倚劍看挽槍。
人(ren)是(shi)閑散(san)人(ren),心卻揪著帝國戰局。
到了崇禎七年(1634年),后(hou)金的(de)軍隊竟然從(cong)大同、張家(jia)口(kou)突入塞(sai)內,并(bing)攻克了孫(sun)傳(chuan)庭的(de)家(jia)鄉(xiang)代州。
大明(ming)帝(di)國(guo)的最后十幾(ji)年,誠為(wei)多(duo)事(shi)之秋(qiu)。內(nei)憂(you)外(wai)(wai)患,內(nei)有(you)流(liu)寇(kou)(kou)起義,外(wai)(wai)有(you)滿人寇(kou)(kou)邊,最后,這個老(lao)大帝(di)國(guo),不是死于內(nei),就是死于外(wai)(wai)。
孫傳庭真(zhen)的坐(zuo)不住了(le)。他給崇禎上了(le)一道(dao)疏(shu),叫《有敵情必有虛怯之處疏(shu)》。看名字就知(zhi)道(dao),這是批評內政的。
他在等待機會復出。
時局(ju)(ju)變(bian)得越來(lai)越壞,他變(bian)得越來(lai)越焦灼。他早已不(bu)(bu)在局(ju)(ju)中(zhong),完(wan)全可(ke)以置(zhi)之(zhi)不(bu)(bu)顧,乘桴浮于(yu)海,但這就是傳統(tong)士大夫的可(ke)貴之(zhi)處——國(guo)難當頭,舍我其誰!
有人(ren)跟他(ta)說,先生(sheng)想復出,但天下(xia)事(shi)恐怕不可為啊(a)。
孫傳庭(ting)很生氣,說,這是什么話(hua)!要自己做(zuo)過(guo)才知道可不可為。現在就從我開(kai)始做(zuo)起,有沒有用,那(nei)是命的(de)事,我不管。
儒(ru)家的出世與入(ru)世理想(xiang),在(zai)一(yi)個人身上統一(yi)得如此完美。
3
時代是(shi)這樣(yang)一個時代,崇(chong)禎八年(1635年),孫傳庭(ting)復出(chu)那一年,許(xu)多(duo)人已經一眼望見了帝國的(de)盡頭。
好(hao)在有一(yi)些人在救(jiu)時救(jiu)世,不然這個盡頭會來得更快(kuai)。
那一年(nian),崇禎家(jia)族在鳳陽的祖墳,被起義(yi)軍(jun)燒毀。崇禎下(xia)了罪(zui)己詔(zhao),反思明朝進(jin)入內外交困的處境,是因為所任非人(ren),導致(zhi)“虜猖寇(kou)起”,“虜乃(nai)三(san)入(三(san)次入關),寇(kou)則(ze)七年(nian)(作(zuo)亂七年(nian))”。
次年(nian),1636年(nian),孫傳庭被推(tui)薦任陜西巡撫(fu)。
推薦(jian)者或(huo)許不懷(huai)好意,因(yin)為陜西當(dang)時是所謂“賊窩”,叫(jiao)“賊亂關(guan)中”,從(cong)1626年至1636年間,陜西巡撫(fu)連換了(le)7人。
沒想到(dao),孫傳(chuan)庭欣然接受(shou),表示“亦(yi)愿一當也(ye)”。
臨行前,崇禎接見。
孫傳(chuan)庭(ting)委婉地表示,臣恐怕不能徒手撲強賊。意思是要皇帝提供士兵和軍餉(xiang)。
崇禎緊皺(zhou)眉頭說(shuo),給(gei)兵難(nan),給(gei)餉(xiang)更難(nan)啊。猶豫(yu)了(le)半天,最后給(gei)了(le)孫(sun)傳庭6萬(wan)兩軍餉(xiang),后面的缺口,讓(rang)孫(sun)自(zi)己(ji)想辦法籌措。
靠這筆(bi)啟動資金,孫傳(chuan)(chuan)庭從無到有,征募了(le)一(yi)支3000人(ren)的軍(jun)隊(dui),進入潼關,開(kai)始了(le)叱咤(zha)風云的個(ge)人(ren)傳(chuan)(chuan)奇。
崇禎(zhen)時期(qi),大(da)明進(jin)入一(yi)個后人(ren)命名為(wei)“崇禎(zhen)死局”的困(kun)境中。簡(jian)單說(shuo),帝(di)國由于天(tian)災(zai)人(ren)禍導致財政(zheng)短(duan)(duan)缺(que)(que),財政(zheng)短(duan)(duan)缺(que)(que)反過來加劇(ju)了(le)天(tian)災(zai)人(ren)禍。
由于財政短缺,政府為解決遼東戰(zhan)場(chang)與后金(jin)戰(zhan)爭的經(jing)費(fei),遂加征“遼餉”;
由于遼(liao)東戰場開支形(xing)同無底(di)洞,政(zheng)府開始人員收縮,對官辦驛站進行(xing)裁撤,導(dao)致被裁員的驛站工作人員加入流寇(kou)隊伍,故朝廷不(bu)得不(bu)在“遼(liao)餉”之外,加征“剿(jiao)餉”,剿(jiao)除匪寇(kou)專用;
由于(yu)征(zheng)收(shou)“剿餉”加(jia)重人民負擔,民怨達到(dao)頂點(dian),把更(geng)多人推(tui)向(xiang)起(qi)義(yi)軍的隊伍(wu),“匪寇”越來越多,剿匪隨之需要(yao)越來越多的士兵,于(yu)是朝廷開征(zheng)“練(lian)(lian)餉”,專門(men)用于(yu)練(lian)(lian)兵。
如(ru)此,偌大的帝國左支右絀(chu),頭(tou)痛醫頭(tou),腳痛醫腳,根本(ben)無力(li)走出死(si)循環(huan)。
4
到了陜(shan)西以后,孫傳庭顯然(ran)已看出“崇禎死局”是個(ge)死結(jie),如果繼續(xu)加餉—養(yang)兵(bing)—剿(jiao)匪的套(tao)路,只會死得更(geng)快。
他(ta)采(cai)取的(de)是另(ling)一套做(zuo)法:挑戰潛規則。盡量不(bu)加重百姓負擔,而尋求向富戶豪門下手。
按(an)照制度,明朝(chao)的衛所均實(shi)行軍屯(tun)制,但(dan)到了明末,屯(tun)田已(yi)被權貴侵蝕殆(dai)盡,而(er)士兵(bing)則(ze)只是花(hua)名冊上吃空餉的一個(ge)個(ge)名字而(er)已(yi)。
孫傳庭不(bu)是第一個(ge)發現問題所(suo)在的(de)人(ren),但他是第一個(ge)發現問題而不(bu)裝睡的(de)人(ren)。
他(ta)貼出(chu)告示,要求豪強權貴(gui)交出(chu)多占的屯田,“地(di)不容(rong)失(shi)一畝(mu),糧不容(rong)遺一粒”,拒不執行,則直接梟首示眾。
據說(shuo),占(zhan)屯(tun)田(tian)、吃空(kong)餉已從潛規(gui)則(ze),變成了明規(gui)則(ze),人(ren)(ren)人(ren)(ren)皆知,而(er)人(ren)(ren)人(ren)(ren)見(jian)怪(guai)不(bu)(bu)怪(guai)。當(dang)地權貴面對孫傳庭的來勢洶(xiong)洶(xiong),自信人(ren)(ren)性(xing)自有弱(ruo)點:只要他是(shi)個人(ren)(ren),不(bu)(bu)是(shi)機器(qi)人(ren)(ren),就能花錢搞定,10萬不(bu)(bu)夠(gou)就100萬,100萬不(bu)(bu)夠(gou)就1000萬。
他們此前或許(xu)已經搞定了(le)無數(shu)巡撫(fu),但沒想到孫傳(chuan)庭(ting)是(shi)特殊材料制成的。
權貴富戶被(bei)孫(sun)傳庭收拾(shi)得很慘,他們對(dui)孫(sun)傳庭恨之入骨,以后(hou)則反撲過來加速了孫(sun)傳庭悲劇的誕生。
孫傳庭依靠清屯,最終(zhong)養(yang)成了一(yi)支精銳的秦軍(jun)。
他(ta)(ta)對(dui)自己的經驗頗為(wei)自得(de),給崇禎上(shang)疏說,以后陜西剿匪、練兵,不必仰求(qiu)國(guo)家財政部接濟了。他(ta)(ta)是(shi)想讓皇帝明白,打破潛規則,從權貴手(shou)中清屯,才能解開帝國(guo)沉淪(lun)的死循環(huan)。
但(dan)崇禎對比了加(jia)征(zheng)剿餉和清屯的效率(lv),還(huan)是傾向于來(lai)錢(qian)更快、更簡單的加(jia)征(zheng)剿餉。所以(yi)只(zhi)是下旨獎賞了孫傳庭,而未采納他的做法(fa)。
孫傳庭無奈。
5
孫傳(chuan)庭還來不及嘆(tan)息,戰爭已經(jing)讓他(ta)一戰成(cheng)名。
當時,朝廷任洪承疇為三邊總督,專剿潼關(guan)內的(de)(de)義(yi)軍;任盧象升(sheng)為五(wu)省總理(li),專攻潼關(guan)外(wai)的(de)(de)義(yi)軍。孫(sun)傳(chuan)庭的(de)(de)任務,是協助這(zhe)兩人(ren)作戰。
洪承疇和盧象升,都是帝國最有名的(de)武將。洪承疇手(shou)中的(de)秦軍,盧象升創立(li)的(de)天雄軍,與正在抵抗后金(jin)的(de)關(guan)寧(ning)鐵騎齊名,均是明朝的(de)主力部隊。
即便如(ru)此(ci),洪、盧兩人都(dou)承認,并未能重(zhong)創“闖王(wang)”高(gao)迎(ying)祥的義軍。
孫傳庭的秦(qin)軍(jun)練(lian)成后(hou),設計引誘(you)高(gao)迎(ying)祥深入關中,在著名的黑水峪(今陜西周(zhou)至縣黑河(he)水庫)之戰(zhan)中,活(huo)捉了高(gao)迎(ying)祥等義軍(jun)主要將領。
高迎祥等(deng)人被(bei)押往北京,凌遲處死。
孫傳庭一戰成名。
隨后,他連(lian)續剿滅了幾股重要的義軍勢力。一時間(jian),他的威(wei)名幾乎蓋過洪(hong)承疇了。
義軍(jun)在陜西(xi)遭到(dao)強力阻擊,遂大部轉移到(dao)河南發展。崇禎十一年(1638年),孫(sun)傳庭(ting)奉命出征(zheng),過天星、混天星、大天王(wang)等幾股(gu)義軍(jun)勢(shi)力兵敗投降。
此(ci)時,遭(zao)到洪承疇追堵的李自成部,勢孤失(shi)援。
傳(chuan)說,洪承(cheng)疇與孫(sun)傳(chuan)庭合力,打得李自成僅剩十(shi)八騎突圍(wei)而走(zou),幾(ji)乎全軍(jun)覆滅(mie)。
十八騎的說法可能有些(xie)夸張(zhang),但李自成部被(bei)打(da)得七零(ling)八落(luo),則是事實。加(jia)上此時張(zhang)獻(xian)忠(zhong)、羅(luo)汝(ru)才等義軍(jun)首領都投降了朝廷,明末農民起義走(zou)到了最低潮的時期。
于是,帝國中樞認為(wei)內(nei)亂(luan)已經(jing)平定,朝中要員紛紛慶賀“天下無賊”。這為(wei)崇禎誤判(pan)形勢營造了氛圍。
長期以(yi)來,明朝都在攘外和安內孰先孰后的(de)問題上(shang)搖擺。最終(zhong),崇禎聽(ting)從了兵部尚書楊嗣昌(chang)的(de)建議,“攘外必先安內”,向(xiang)清軍釋放緩和氣氛,全力對付內亂。
聽到(dao)李自成大敗、張(zhang)獻忠投降的消息,崇禎斷定內亂已平。加上清軍放言將(jiang)要南下(xia),崇禎決定由“安內”轉向“攘外”,下(xia)令洪承(cheng)疇、孫傳庭入(ru)衛(wei)京師。在(zai)此之前,盧象升也已從剿寇主戰(zhan)場退出,被(bei)任命為(wei)宣大總督(du),抵御滿洲鐵騎。
崇(chong)禎朝(chao)最后(hou)一(yi)次(ci)重(zhong)大(da)國(guo)策調(diao)整(zheng),悄然(ran)完成。但這次(ci)調(diao)整(zheng),埋下了四(si)五年后(hou)明(ming)朝(chao)“亡于內,而(er)非亡于外(wai)”的伏(fu)筆。
明末清初(chu)史學家吳修齡說(shuo):
京城有警,洪(hong)公(洪(hong)承(cheng)疇(chou))、孫公(孫傳庭)一去(qu)一留,及為正(zheng)計(ji),而(er)齊撤之以開賊生路。
這個判斷無疑是(shi)正(zheng)確的(de),如果調洪承疇入衛,而留孫傳庭繼續剿寇(kou),明(ming)朝的(de)歷(li)史(shi)極(ji)有可(ke)能(neng)被(bei)徹底改寫。但(dan)現(xian)實卻是(shi),崇禎把帝國最猛的(de)將領和部隊,通通投入攘外(wai),使得中原出現(xian)了剿寇(kou)的(de)兵力空虛地帶,義軍(jun)很快“春風吹又生”,卷土重來。
《明(ming)史》記載,洪承疇、孫傳庭離去后,李(li)自成“稍得安”。
李自(zi)成獲(huo)得(de)喘息機(ji)會(hui),借用河(he)(he)南大饑荒的機(ji)遇,以“迎闖(chuang)王,不納糧”相號召,在河(he)(he)南重新(xin)聚攏起龐大的隊伍。這次,明朝沒有機(ji)會(hui)了。
更可(ke)悲的是(shi),入(ru)衛不久,孫傳(chuan)庭蒙冤(yuan),竟被投入(ru)監獄。
帝國(guo)無人可(ke)用,而名將在牢里(li)。
6
關于孫傳(chuan)庭入獄的原(yuan)因,已很難清晰(xi)呈現。但離不(bu)開這幾個基本因素:陜西權貴(gui)的誣(wu)告(gao),朝廷高(gao)層的內斗,以及崇禎的剛愎自用。
孫傳庭曾說:“臣以癡(chi)忠(zhong),取忌當路者甚眾(zhong)。”因(yin)為(wei)真心為(wei)國(guo)盡(jin)忠(zhong),他得罪了太多人,隱約有(you)不(bu)祥的預感。
孫傳庭為人直(zhi)率,他(ta)對(dui)當時的(de)國策和朝政很不滿,所(suo)以(yi)一直(zhi)在上疏請求面見(jian)崇禎。在奏疏中,他(ta)直(zhi)言:
今日之事,臣不能,誰為能者?臣不任(ren),誰肯任(ren)者?……獨(du)是向來悠悠忽玩,夸(kua)張誕妄,虛廿余年歲(sui)月,糜幾萬(wan)萬(wan)金錢,而秋(qiu)毫罔績,遺憂君父者何人(ren)?
已(yi)經(jing)入閣的兵部尚書楊(yang)嗣昌看到這些語(yu)句(ju),認為孫(sun)傳(chuan)庭(ting)是在批(pi)評(ping)自己,加(jia)上當時京(jing)城盛傳(chuan)孫(sun)傳(chuan)庭(ting)將(jiang)要(yao)取代楊(yang)嗣昌,于是他(ta)扣下(xia)孫(sun)傳(chuan)庭(ting)的奏疏,阻(zu)止陛見。
受(shou)此刺激,加上常(chang)年征伐(fa)勞累,孫傳庭(ting)突然發病(bing),病(bing)情一(yi)度嚴重到讓他不(bu)能正常(chang)辦公。
痛苦煎熬中的孫(sun)傳(chuan)庭,卻不能獲得(de)朝廷(ting)體恤。朝中大員(yuan)因為(wei)權斗,互相(xiang)攻擊,還把他拉(la)下水。內心驕傲(ao)的孫(sun)傳(chuan)庭難以接受被人誣告,再(zai)次上疏(shu)自求罷免。
崇禎這(zhe)次接到他的奏疏,不僅不同(tong)情,還(huan)懷疑孫傳庭(ting)裝(zhuang)病。
崇禎隨后命(ming)令兵(bing)部派(pai)(pai)人去(qu)核(he)查(cha)孫(sun)傳(chuan)庭(ting)到底是真病(bing)假病(bing)。兵(bing)部核(he)查(cha)后,回報孫(sun)傳(chuan)庭(ting)確實(shi)發病(bing)了。他還不放心,繼(ji)續派(pai)(pai)出御(yu)史楊一(yi)儁(jun),去(qu)復查(cha)孫(sun)傳(chuan)庭(ting)的病(bing)情。
恰在此時,又有人誣告孫(sun)傳(chuan)庭。楊一儁查明(ming)孫(sun)傳(chuan)庭病情屬(shu)實后回報(bao),卻未(wei)將孫(sun)傳(chuan)庭被告之事上報(bao)。
崇禎因(yin)此十分惱(nao)怒(nu),上綱上線,下旨申斥孫(sun)傳庭(ting)“托疾規(gui)避,顯屬欺罔”,還說孫(sun)傳庭(ting)面對誣告(gao)的辯解之(zhi)辭是“泄(xie)憤(fen)”,是孫(sun)傳庭(ting)與楊(yang)一儁合謀欺騙他。
一個皇帝的無情(qing)而多疑,到了此等地步!
就這樣(yang),孫傳(chuan)庭以類(lei)似(si)莫須有的罪名,被(bei)關進(jin)監獄,長達三年。
明(ming)末翰(han)林(lin)院編修吳偉業慨嘆,孫傳庭入獄,明(ming)朝(chao)“危亡之局,實(shi)決(jue)于此”。即便他日(ri)后(hou)獲釋并被(bei)重(zhong)新委以重(zhong)任(ren),但為時已(yi)晚,大(da)廈已(yi)傾,誰也救不了(le)明(ming)朝(chao)危局了(le)。
崇禎(zhen)親(qin)手(shou)把帝國最后的長(chang)城(cheng),毀(hui)掉了(le)。
7
帝國名將正在凋零。
孫(sun)承宗、盧(lu)象升均在孫(sun)傳庭(ting)下獄前后死去,洪承疇、祖大壽則“晚(wan)節不保”,投降了清軍。
崇(chong)禎十四年(1641年),李(li)自成攻破洛陽,福王朱(zhu)常洵被剝光洗凈,宰了,與鹿(lu)肉同(tong)煮,義軍(jun)稱之為“福祿宴”。
接(jie)著,李自(zi)成兵圍開(kai)封。開(kai)封告急。
崇(chong)禎(zhen)環顧四周,無(wu)人可用,這(zhe)才(cai)想起了義軍的(de)“克星”、身處牢獄之中的(de)孫傳庭。
釋放,重用。
史載,崇(chong)禎以5000人和(he)一個(ge)月的糧食(shi),命孫傳庭出擊李自成的百萬之(zhi)眾。
孫傳庭臨危(wei)受命,明知是以(yi)卵擊(ji)石,卻毫(hao)不(bu)推脫。
他知道(dao),這是自己的最后(hou)一戰(zhan)了。
孫傳庭大(da)集諸將于關(guan)中,先誅殺(sha)了(le)數次臨陣逃脫的賀(he)人龍(long),重整軍紀,再厲兵(bing)秣馬,打造火器,準(zhun)備出征。
然(ran)而,孫(sun)傳(chuan)庭備戰的時間無多,崇禎一再降(jiang)旨,催促他出戰。孫(sun)傳(chuan)庭無奈回復:“兵新(xin)募,不堪(kan)用。”崇禎不聽。
兵部侍郎(lang)張(zhang)鳳翔勸諫說:“傳庭所部皆良將精兵,此陛下之家(jia)業也(ye),須留以(yi)待緩(huan)急用。”崇禎仍(reng)不聽。
陜西的權貴(gui)富戶,恨透了不搞潛規則的孫傳庭(ting),也以(yi)人(ren)民(min)的名義,逼迫(po)孫傳庭(ting)出關(guan)(guan)。他們(men)甚至制造(zao)輿(yu)論,誣陷孫傳庭(ting)不聽朝廷(ting)節制,是想割據關(guan)(guan)中。
孫傳庭捶(chui)胸頓足,悲嘆一(yi)聲(sheng):“大(da)丈夫(fu)豈(qi)能(neng)復對獄吏(li)乎?”
崇禎的(de)多疑(yi)猜忌,他是領教(jiao)過的(de)。他寧可戰死,也不(bu)想蒙冤二次入獄了。
后(hou)來,吳偉業在紀念孫傳庭(ting)的(de)一首(shou)長詩中,記錄了時為兵部尚書、總督七省軍務(wu)的(de)孫傳庭(ting)出關前的(de)心態(tai),悲涼(liang)而又豪邁(mai):
尚(shang)書得詔初(chu)沉吟,蹶起橫(heng)刀(dao)忽(hu)長(chang)嘆。
我今不(bu)死(si)非英雄,古來得失誰由算?
作戰(zhan)過程,最愛君不忍細說。總(zong)之,經過柿園之戰(zhan)、郟縣之戰(zhan),孫傳庭兩戰(zhan)皆(jie)慘敗于李(li)自(zi)成。李(li)自(zi)成乘勝追擊,破了潼關(guan)。
最(zui)后一戰,是50歲的孫傳(chuan)庭個人(ren)的戰斗。
戰死沙場,在(zai)污(wu)濁的(de)時代,無疑是英(ying)雄最(zui)體面的(de)死法。
他(ta)與(yu)監軍副(fu)使喬遷(qian)高兩人,躍(yue)馬揮刀,沖入亂軍中,力(li)戰至死。
死后,連尸體(ti)都找不到。
崇禎因為找(zhao)不(bu)到(dao)孫傳庭的尸(shi)體,竟然懷(huai)疑孫傳庭逃命去了,所以不(bu)下表彰和贈蔭。
可惜,孫傳庭至死,都(dou)未能得到一個公正(zheng)的(de)待(dai)遇。
但在歷史的長河(he)中,孫傳庭(ting)死后有無皇帝(di)的褒獎一點(dian)兒也不(bu)重要了。史書載:
(孫傳(chuan)(chuan)庭)值國家多難,一意以撥亂為己任,毀(hui)譽(yu)禍福勿顧也……自十六年(1643年)十月(yue)丙寅賊(zei)破潼關(guan),傳(chuan)(chuan)庭死,越五日遂陷(xian)(xian)西安,明年(1644年)三月(yue)陷(xian)(xian)京師,傳(chuan)(chuan)庭一身實系天下存亡。
孫傳庭(ting)死后不到半(ban)年,大明亡于(yu)李自成。
所有人(ren)都(dou)對明末敗局看得清清楚楚,只有崇禎(zhen)臨上(shang)吊前還在責(ze)怪(guai)別(bie)人(ren),不曾反省自(zi)己。一個可悲(bei)可恨的末代皇帝。
8
亂世出英雄。
讀史的人,最痛(tong)惜(xi)以至痛(tong)恨(hen)的兩個時代,一個是晚清,另(ling)一個是晚明。
這(zhe)兩個(ge)(ge)時代,誕生了多(duo)少(shao)能人(ren),多(duo)少(shao)英(ying)雄(xiong),但(dan)他(ta)們都無法阻擋歷史的大勢(shi),唯有(you)一(yi)個(ge)(ge)個(ge)(ge)化成悲劇,讓人(ren)扼腕嘆息(xi)。
晚(wan)明(ming)從戚繼光起,到(dao)李如松、孫承宗、熊廷弼、袁崇煥(huan),再到(dao)孫傳庭、李定(ding)國、張(zhang)煌言,明(ming)朝在戰(zhan)場上(shang)涌(yong)現出(chu)來的著名文臣(chen)武將,一(yi)茬接(jie)一(yi)茬,任何一(yi)個都能夠(gou)獨當一(yi)面(mian)。
但他(ta)們無一例(li)外,均以悲劇收場。
要么(me)死于政治,要么(me)歿于戰(zhan)場,要么(me)殉于氣(qi)節。
每一個(ge)(ge)都是時代的大悲劇,個(ge)(ge)人在(zai)其間毫無回轉的余地(di)。
能人無法挽(wan)救明末頹局,說明高(gao)居(ju)在這些能人之上的權力(li)和體制,已經(jing)腐朽不堪。
忠(zhong)義(yi)如孫(sun)傳庭者,無能為力(li),唯有(you)以死殉(xun)葬(zang)。
歷(li)(li)史(shi)從來都是旁觀者清(qing),當局者迷。后人可(ke)以跳脫時代,看清(qing)明(ming)末清(qing)初的大(da)勢(shi),但那些個英雄身陷(xian)歷(li)(li)史(shi)的棋局,只(zhi)能以道德和勇氣相(xiang)互砥礪(li),明(ming)知不可(ke)為(wei)而為(wei)之。前(qian)路分明(ming)寫著一個大(da)大(da)的死字,他們仍然(ran)前(qian)赴后繼,以身許國(guo)。
這是(shi)晚明悲劇中,最(zui)讓人動容的地方。
我讀晚明史,恨崇禎,恨言官(guan),恨內(nei)斗,恨黨爭,恨兩(liang)面(mian)派的文臣武(wu)將,唯獨對堅毅赴死(si)的戰(zhan)場敗將,對屢(lv)遭政治構陷的悲情英雄(xiong),心生敬(jing)意。
孫傳(chuan)庭悲劇,在(zai)歷史(shi)(shi)中無(wu)數次重演。但歷史(shi)(shi)給(gei)人的(de)唯(wei)一(yi)教(jiao)訓,就是當局者從未(wei)在(zai)歷史(shi)(shi)中吸(xi)取任何教(jiao)訓。
卑(bei)鄙(bi)是(shi)小人的(de)通(tong)行(xing)證(zheng),悲情(qing)是(shi)英(ying)雄的(de)墓志銘。
僅此而已。
這個人就是孫傳庭,根據史料記載,?傳庭死而明亡矣?,我們可以知道,此人被認定為是明朝最后的希望。孫(sun)傳庭(ting)本是萬(wan)歷年(nian)間的(de)官(guan)員,因不(bu)滿魏忠賢亂政而辭去官(guan)職,直到崇(chong)禎(zhen)八(ba)年(nian)才被啟用,但當時的(de)明(ming)朝(chao)(chao)早已搖(yao)搖(yao)欲墜,例(li)如袁崇(chong)煥、李如松(song)等這些能征善(shan)戰的(de)將才無一不(bu)被崇(chong)禎(zhen)皇(huang)帝(di)所(suo)殺,偌大(da)一個明(ming)朝(chao)(chao)竟然無人可用。就在崇(chong)禎(zhen)九年(nian),面對深(shen)處內憂外患之中的(de)明(ming)朝(chao)(chao),?性沉(chen)毅,多籌略?的(de)孫(sun)傳庭(ting)自(zi)請前(qian)往陜(shan)西擔任巡撫。
朝廷只給了孫傳庭十萬兩白銀,而他要用這些錢剿滅叛軍。孫傳庭一上任,就采取了強硬的手段,收回了大量土地,并且強迫權貴富豪繳納軍餉,就這樣,孫傳庭建立起了一支訓練有素的秦軍。此時的(de)叛(pan)軍(jun)也開始攻打(da)陜西(xi)了(le)(le),最先出手(shou)的(de)就是(shi)自稱?闖王?的(de)高迎祥,但(dan)他(ta)很(hen)快就被打(da)敗了(le)(le)。朝廷沒(mei)想到孫傳庭一介書生(sheng)竟然真的(de)能打(da)贏這(zhe)一戰,于是(shi)對(dui)他(ta)大(da)加贊賞,認為(wei)明朝有救了(le)(le)。
就在崇禎十一年,孫傳庭率兵打敗新闖王李自成,正在他追擊敗軍之際,清兵攻破了長城,于是孫傳庭又趕往京城回防。身在京城的孫傳庭欲向皇帝進言卻屢屢被小人楊嗣昌所阻撓,他一想到此時大名岌岌可危,而自己又處于如此境地,一時之間竟然耳聾了,結果沒過多久他就被誣陷入獄。孫傳(chuan)(chuan)庭在獄中度(du)過了三年,而在這三年之中,被(bei)他打敗的李自成已成氣(qi)候,朝廷的幾次圍剿(jiao)都失敗了,無奈的崇禎(zhen)只好(hao)讓孫傳(chuan)(chuan)庭重新走馬(ma)上任。
但回到孫傳庭手中的陜西和秦軍早已不是以前那樣固若金湯,沒辦法的孫傳庭決定死守潼關,他認為只要守住潼關即可爭取生機,但崇禎卻連連催促他出征,大敗而歸的孫傳庭只好繼續制造武器訓練新兵守關,然而崇禎再次催促他進軍,孫傳庭不得不帶著必死之心率兵出征。崇禎十六(liu)年八(ba)月(yue),這(zhe)位(wei)大明最(zui)后的(de)(de)將領壯烈殉國了。可以(yi)說,這(zhe)都(dou)是崇禎瞎指(zhi)揮的(de)(de)錯,倘(tang)若他能信任孫傳(chuan)(chuan)庭(ting)的(de)(de)決(jue)定,一(yi)旦(dan)孫傳(chuan)(chuan)庭(ting)守住了潼關,明朝就不(bu)會這(zhe)么快被李自成(cheng)擊敗了。
1.面對明朝危機,孫傳庭招兵買馬,發展生產,意圖力挽狂瀾當時的明朝危機四起,各地紛紛爆發了農民起義,沒上過戰場的孫傳庭主動請纓,前往陜西剿滅叛軍。面對人、錢、糧俱無的情況,孫傳庭招兵買馬,建立了秦軍,他一邊訓練士兵,一邊發動生產,很快,秦軍就成為了一支頗有戰力的軍隊。在隨后的幾(ji)年里,孫傳庭和洪(hong)承疇等幾(ji)位將領合作,幾(ji)次(ci)打(da)敗李自成,闖(chuang)軍一次(ci)比一次(ci)傷亡(wang)慘重,甚至(zhi)于(yu)幾(ji)乎全軍覆沒。
可以說,只要再來一次戰斗,孫傳庭就可以活捉李自成,將這股明朝末年最大的農民起義軍給徹底剿滅掉,但(dan)崇(chong)禎沒有給(gei)他(ta)機(ji)會(hui)。清兵攻打(da)長(chang)城,害怕的崇(chong)禎將孫(sun)傳庭和(he)洪(hong)承疇召回京城,李(li)自(zi)成也(ye)因此(ci)得(de)到了休生(sheng)養(yang)息的機(ji)會(hui)。
2.孫傳庭被活生生逼死在戰場上,只是因為崇禎皇帝有自己的看法,一通瞎指揮孫傳庭回到京城,不僅要面對官場之上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還三番五次被崇禎質疑下獄,飽受折磨的孫傳庭因病請辭,卻又被崇禎關押,直到李自成卷土重來,孫傳庭才被釋放,美其名曰戴罪立功。在崇禎的催促下,孫傳庭帶著戰力不足的軍隊前去阻攔李自成,結果被打敗了,只得回到陜西重新招兵買馬。
孫傳庭認為,只要自己堅守住潼關,依靠充足的糧草和身在湖廣的明軍,李自成就絕對進不來。而他自己則可以在陜西好好訓練軍隊,發展生產,為明朝續命。但生性多疑的崇禎卻認為孫傳庭是畏戰不出,拖延時間,于是下令讓秦軍出關剿匪,結果可想而知,糧草不濟、戰力不足的秦軍遇上訓練有素的闖軍就如同是待宰羔羊,一擊擊破,孫傳庭也命喪于此。
孫傳庭一(yi)生征戰(zhan)沙場死,馬(ma)革裹尸還。他用實際(ji)行動詮釋(shi)了忠(zhong)誠二字的(de)全部意義(yi)。崇禎十(shi)六年,監師孫傳庭固守潼關天險,鎮守大明王朝的(de)最后(hou)一(yi)道屏障,與農民軍李(li)自(zi)(zi)成(cheng)形成(cheng)對峙。但(dan)是崇禎的(de)催戰(zhan)令一(yi)日數(shu)發,孫傳庭迫(po)不得已,率(lv)10萬疲憊(bei)之師,出關迎戰(zhan)數(shu)倍于己的(de)李(li)自(zi)(zi)成(cheng)。
最后在汝州慘敗,明軍戰死4萬余眾,潼關失守。孫傳庭率殘部向渭南撤退,李自成一路追殺,孫傳庭陷入絕境。面對如潮而來的敵人,孫傳庭面無懼色,“持矛瞋目呼狂賊”,勇敢地沖向敵陣,英勇戰死。
“傳(chuan)庭死,而明亡矣!”為(wei)什(shen)么后人對(dui)孫(sun)傳(chuan)庭有如此高(gao)的評價?
一,孫傳(chuan)庭(ting)(ting)是大(da)明朝的(de)(de)擎(qing)天(tian)柱石。孫傳(chuan)庭(ting)(ting)文(wen)武兼備,足智多謀,是一個不可多得的(de)(de)軍事奇才(cai)。萬歷四十七年,孫傳(chuan)庭(ting)(ting)中進士(shi),擔任(ren)永(yong)城知縣(xian),后(hou)升為吏部驗封主事及稽勛郎中,因不滿(man)閹黨(dang)魏(wei)忠賢專政,辭官(guan)返(fan)鄉。1636年起,孫傳(chuan)庭(ting)(ting)開啟了他的(de)(de)戎馬一生。他帶(dai)領秦(qin)兵生擒高迎(ying)祥(xiang)。崇禎(zhen)九(jiu)年,孫傳(chuan)庭(ting)(ting)自薦陜西巡撫,專職負責對(dui)付農民起義(yi)軍。上任(ren)伊(yi)始,孫傳(chuan)庭(ting)(ting)自籌糧款(kuan),招募兵馬,訓(xun)練出了一支(zhi)極(ji)具戰斗力的(de)(de)血(xue)性之師—秦(qin)兵。
正是這只虎狼之師,在其后的歷次戰斗中屢立奇功。此時,農民軍首領高迎祥準備從漢中進攻西安,受到孫傳庭的強烈阻擊,高迎祥屢功不下。于是,農民軍轉道子午谷,準備直入西安。孫傳庭早有準備,在子午谷設下重兵,伏擊高迎祥。戰斗異常激烈,秦兵勇猛頑強,以一當十,最終全殲農民軍,活捉高迎祥,解往北京,高迎祥最終被凌遲處死。
他配合洪承疇大破李(li)自成(cheng)(cheng)。崇禎十一(yi)年,孫傳(chuan)(chuan)庭(ting)與(yu)洪承疇在潼關埋伏重兵,引誘李(li)自成(cheng)(cheng)孤軍(jun)深入,打了農(nong)民軍(jun)一(yi)個措手不及,最后李(li)自成(cheng)(cheng)帶領(ling)僅(jin)剩的18人倉皇逃竄(cuan)。這一(yi)戰,孫傳(chuan)(chuan)庭(ting)幾(ji)乎蕩平了農(nong)民軍(jun),取得完勝,將“關中群盜悉平”。
二,孫傳庭忠君愛國,忍辱負重,獨立苦撐大明江山。他蒙冤入獄。崇禎十二年,清軍入侵,崇禎下令各路兵馬馳援京師。由于孫傳庭主張力戰,和投降派楊嗣昌及高起潛素來不和,受到楊嗣昌的排擠打壓,千方百計阻擾孫傳庭入朝覲見崇禎。孫傳庭只好告病,崇禎聽信讒言,罷免其所有官職,將他逮捕下獄。在孫傳庭入獄的幾年中,李自成乘機做大,兵力發展到數十萬,占領河南。明朝束手無策,無人能擋。
他忍辱(ru)負(fu)重,再度出山。崇禎十(shi)五年,李自成第(di)二次圍攻開封,崇禎在無(wu)人可用(yong)的(de)情況被迫啟用(yong)孫(sun)(sun)(sun)傳(chuan)庭(ting)。孫(sun)(sun)(sun)傳(chuan)庭(ting)以江山社稷為重,又一(yi)次義無(wu)反顧地(di)扛(kang)起了阻擊李自成、挽救明(ming)(ming)朝的(de)重任(ren)。但此時(shi)的(de)情形已(yi)經(jing)發生了很大的(de)變化。孫(sun)(sun)(sun)傳(chuan)庭(ting)一(yi)手調教的(de)秦(qin)兵已(yi)盡數遣(qian)散;農民軍今(jin)非(fei)昔比,日益強大;明(ming)(ming)朝因(yin)兩線作戰,國庫(ku)早已(yi)枯竭。孫(sun)(sun)(sun)傳(chuan)庭(ting)在一(yi)無(wu)糧餉,二無(wu)軍隊的(de)情況下,苦苦支撐,全(quan)力(li)抵抗李自成的(de)進攻,在柿園之(zhi)役(yi)和郟(jia)縣之(zhi)戰中均告負(fu)。這兩場戰役(yi)具(ju)有重要的(de)戰略(lve)意義,直接決定了明(ming)(ming)朝的(de)命(ming)運,并最(zui)終導(dao)致潼關失守(shou),孫(sun)(sun)(sun)傳(chuan)庭(ting)戰死。
三,孫傳庭是明朝的最后一根柱石。曾經的崇禎,猛將如云,良才濟濟。如孫傳庭、袁崇煥、洪承疇、盧象升、孫承宗。隨便挑出一個,都是能委以重任的大將,他們既能內平叛亂,又可外御入侵。但是,他們的結局是怎樣的呢?袁崇煥,遭清人離間,最終被崇禎以叛國罪凌遲處死;洪承疇,在松錦大戰中因糧草不濟,被迫降清。盧象升,在巨鹿大戰中同清軍激戰數月,因楊嗣昌拒給糧草,高起潛不施援手而以身殉國。孫承宗,以76歲的高齡率家人死守高陽,拒不投降,被多爾袞綁在馬尾巴上拖死。
這些人的死,崇禎難辭其咎。他急功近利、剛愎自用。不聽良言,屢次催戰,又無法保障后勤,致使明軍陷入絕境。他用人不當,聽信讒言,妄殺忠良,致使忠臣受難,含冤九泉。當崇禎將自己掛在北京煤山的那顆歪脖子樹上的時候,仍然至死不明 ,將亡國之罪歸咎于他的臣子:“諸臣誤朕也,國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棄之,皆為奸臣所誤,以至于此。”
孫傳廷之所以會敗給李自成,我認為是由于當時明朝末年軍隊實力太弱,以及各種天時地利造成的。
孫傳(chuan)廷是袁宗煥死后明(ming)朝(chao)的最后一員(yuan)大(da)將(jiang),明(ming)朝(chao)末年,朝(chao)廷政(zheng)府同時面(mian)臨(lin)北方女(nv)真族南下,而(er)內部(bu)又(you)面(mian)臨(lin)農民起(qi)義。其中李自成(cheng)所帶領的起(qi)義軍聲(sheng)勢浩大(da),李自成(cheng)的威脅要遠遠超過女(nv)真族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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