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爭中,年輕的中國國民黨空軍一名飛行員曾在一次空戰中擊落日機4架,創造了中國空戰史上的奇跡。他也成為中國空軍第一位空戰王牌飛行員,抗日戰爭中他總共擊落日機8架,有“空中趙子龍”、“江南大地之鋼盔”的美譽。
這位年輕的英雄叫樂以琴,男性,四川蘆山人,中國空軍飛行員。他與高志航、劉粹剛、李桂丹并稱為“中國空軍四大天王”、“四大金剛”,是抗戰時期中國空軍著名的抗日英雄之一。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后,本來他已經報考了齊魯大學攻讀醫學科的樂以琴,參加了南京請愿團游行。游行活動對他觸動很大,面對國恥,他決定參軍。他對齊魯大學的同學說:“國難當頭,何以學為!”在給父母的信中,他說:“父母生我,祖國養我,此時此刻,我唯有投筆從戎!”
1932年底,恰逢中央航校在北平秘密招生,經馮玉祥將軍舉薦,樂以琴應試,以優異成績被筧橋中央航空學校到杭州筧橋航空學校第3期進行飛行訓練。他在入伍時表示:“河山變色了,民族快淪亡了,敵人的兇焰像潮水般涌來,我眼看著日寇這樣橫行,心中的憤恨如烈火燃燒。我不忍看著同胞們被慘殺,我不愿再坐在課堂讀書了,我決意從軍。為爭取民族生存,寧可讓我的身和心永遠戰斗,戰斗,直到最后一息!”
1934年12月,樂以琴從航校畢業后被安排到空軍第8大隊,后又調回中央航校任教官。1936年,為適應對日空戰需要,中國空軍進行整編,樂以琴調任空軍第4大隊22分隊分隊長,駕駛美國產的霍克Ⅲ鷹式雙翼單座戰斗機,座機號是2204。
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爆發,樂以琴奉命參加會戰,第4大隊提前潛伏在河南周家口機場。14日下午,全隊參加上海保衛戰。日軍為了摧毀中國空軍,派出了18架轟炸機,分別偷襲筧橋機場和廣德機場。22中隊和23中隊趕到廣德機場時,機場已遭敵機轟炸。大隊長高志航帶領21中隊率先對日本空軍進行了空中搏擊。在十多分鐘的空戰中,擊落日機3架,其中高志航打下兩架。4大隊狠狠打擊了日軍,但更嚴峻的空戰在等待著中國空軍。
8月15日,日本海軍航空隊派出了34架飛機直撲筧橋機場,第4大隊起飛迎戰。樂以琴沉著、機智、敏捷地駕駛著戰機在敵機中穿梭,他看準時機扣扳機,一串子彈射向敵機。敵機應聲冒煙栽下去,樂以琴旗開得勝打下了一架日機。大隊長高志航、23隊梁添成也分別擊落敵機一架。越戰越勇的樂以琴抓住時機再次對準日機猛烈開火,親眼看見被他擊中的敵機在空中爆炸成碎塊墜落下去。日軍航空隊被中國空軍第4大隊打得四處逃竄。
樂以琴緊追逃跑的敵機,從杭州的筧橋一直追到紹興曹娥江上空,樂以琴把最后的子彈都射向了敵機,又打下了兩架日機。
空戰結束后,樂以琴對戰友王倬說:“他媽的,我打下一架日機后,怒火未息,我摸摸自己腦袋還在,身上也沒有出血,反正自己已經夠本了。于是又向第二架、第三架日機追去并瞄準開火,直打到第四架往下掉的時候,兩挺機槍里的子彈已打完,汽油也用完了,只好放其他敵機逃生。”
“8.15”空戰第4大隊共擊落日機6架,樂以琴一個人就打下4架。一次空戰中單機擊落4架敵機是抗戰時中國空戰史上的奇跡,大長中國人的志氣。人們把高志航、樂以琴、劉粹剛、梁添成稱為中國空軍“四大金剛”。
中國空軍一時震動了整個世界。世界各大報紙和通訊社都報道了此次戰況,美國報紙稱“高志航首建奇功”,蘇聯報道“樂以琴一口氣擊落敵機4架”。
國際慣例,在空戰中擊落敵機5架以上的飛行員被稱作“王牌飛行員”。從1937年8月15日到21日,7天之內,中國空軍擊落日機60余架,樂以琴一人就打掉敵機8架,創下輝煌戰績。因而成為中國空軍史上第一位王牌飛行員。榮記一等功,晉升為中尉。此后,2204號座機成為令日本空軍聞風喪膽的克星。日軍飛行員一見到中國2204號戰機就主動避開,不敢交鋒。
樂以琴成了日軍眼中的“毒刺”,對他恨之入骨。戰友勸他變更機號麻痹敵人,這樣更安全一些。他卻答:“以身許國,本是男兒分內事。豈能希圖保全自己而變更機號,而向敵人示弱呢。”
9月,第四大隊奉調承擔保衛南京的任務。樂以琴和劉粹剛所率領的兩個分隊,在一個多月奮戰中將日空軍精銳“木更津”隊全部殲滅,樂以琴因戰功卓著升任第四大隊副大隊長。
在淞滬會戰時,樂以琴的戰機不幸中彈,失去控制。他從4000多米的高空跳傘,然而日軍卻不顧國際公約,毫無世界公德可言,對跳傘懸浮在空中,已喪失戰斗力的樂以琴進行射擊。幸好沒有被日軍擊中,樂以琴著陸后送回了基地。
但一個殘酷的現實不得不面對,當時中國工業落后,根本不能自己制造飛機,從國外購買的戰機跟不上戰場上的消耗。中國空軍戰機越戰越少,到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12月1日南京保衛戰時,中國空軍能飛的戰機已不足20架。而日軍卻自己能生產飛機,不斷補充到前線。
1937年12月3日,日本侵略者30多架九六式攻擊機侵犯我南京領空,樂以琴駕駛意大利水冷式“菲亞特”戰機參戰。開戰之前,有人建議更改其座機號2204,以迷惑敵人。樂以琴斬釘截鐵地說:“不,我要讓敵人知道,中國空軍是消滅不了的!”
這次空戰,中國空軍僅剩樂以琴、董明德二人升空作戰,迎戰數十架日機。十多架敵機即對“2204號”進行圍攻堵截,樂以琴沉著冷靜,毫無懼色,利用嫻熟的技術致使企圖左右夾攻他的兩架日機互撞而毀。
好虎難敵群狼,樂以琴的戰機中彈起火,他本想撞向敵機同歸于盡,可戰機已失去控制,他被迫跳傘。為了不給敵機當活靶打,他推遲了打開降落傘的時間,結果打開降落傘太晚,落地時重傷壯烈殉國,年僅23歲。
樂以琴犧牲后,國民政府追授其為空軍少校、抗日烈士,發給家屬撫恤金大洋1.1萬元,將其英雄事跡編入小學課本。抗日戰爭勝利后,上海聯華電影制片廠根據其事跡拍成影片《長空萬里》。
樂以琴被列入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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