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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真正的成熟,與人和善,與己和解!

臨沂市(shi)道教協會 2023-09-19 07:13:12

懂得了命運(yun)的無常,便(bian)會獲得成長(chang)。人(ren)生不過(guo)一場春(chun)花秋月,不妨隨遇而安(an)。所謂(wei)真正的成熟,就是(shi)與人(ren)和善(shan),與己和解(jie)。

一、不為難自己左宗(zong)棠參加科考(kao)多次(ci)失利(li),在大家都覺得他(ta)人生(sheng)一團糟的(de)時(shi)候,他(ta)硬是讓自己的(de)生(sheng)活枯樹逢春了。

他沒有(you)自(zi)(zi)暴(bao)自(zi)(zi)棄(qi),沒有(you)將自(zi)(zi)己貶低(di)到塵埃(ai)里,反而是(shi)發現自(zi)(zi)己的興趣(qu)所在,不斷積累(lei)沉(chen)淀。接受自(zi)(zi)己,鼓勵自(zi)(zi)己。

接受(shou)不完美的(de)自己是一項(xiang)要(yao)求。樹(shu)雖高,難敵狂風摧殘(can)。草(cao)雖矮,卻(que)能在疾風中抓緊地面。

金無足赤,人(ren)(ren)無完人(ren)(ren)。世界上再完美(mei)的(de)人(ren)(ren)也只能是無限接近一百分。

學(xue)會接(jie)受不(bu)完美的(de)(de)自(zi)己,我(wo)很丑(chou)但是我(wo)很溫柔,人不(bu)能自(zi)大也不(bu)必自(zi)卑。想想過去的(de)(de)自(zi)己,今日你比昨日的(de)(de)你更(geng)閃耀,那(nei)就可(ke)以(yi)了。

學會(hui)愛自己、珍(zhen)惜自己。不(bu)要事事跟(gen)別人比,更不(bu)要拿別人的優(you)點(dian)跟(gen)自己的缺點(dian)比。

好(hao)好(hao)吃飯,好(hao)好(hao)睡覺(jue),過好(hao)自己的生活。與(yu)其整日悶(men)悶(men)不樂,希望別(bie)人帶(dai)給你陽(yang)光(guang),不去自己做一(yi)顆太陽(yang)。

二、不(bu)(bu)苛求他(ta)人左宗棠(tang)脾氣沖、氣性大(da),對別人要求嚴,遇(yu)到不(bu)(bu)順心或者(zhe)不(bu)(bu)滿意的事(shi),總是(shi)發脾氣,這(zhe)讓他(ta)樹敵頗(po)多(duo),在仕(shi)途上也有不(bu)(bu)少(shao)人給他(ta)使絆子。年老時因為中風去世,也不(bu)(bu)排除是(shi)他(ta)氣性大(da)帶來的后(hou)果。

人(ren)總是能輕易原諒自(zi)己,卻對(dui)他人(ren)斤斤計較。人(ren)與(yu)人(ren)之間(jian),不過(guo)都是萍水相逢(feng)的緣分,誰(shui)都不欠誰(shui),做事全憑一點心意(yi)。不能苛求(qiu)他人(ren)樣樣做到你心坎里,苛求(qiu)沒有意(yi)義。

老話(hua)(hua)說:嚴于律己,寬以(yi)待(dai)人。可(ke)是在生活中,我(wo)們往往把這句話(hua)(hua)反(fan)過來。對待(dai)自己松,對待(dai)別人嚴。苛求(qiu)他人,往往是給自己添堵,最終弄得雙方都不(bu)高興(xing)。

不為難他人,也就是不為難自己。凡事(shi)將心(xin)(xin)比(bi)心(xin)(xin),自己做不到,也別要求別人做到。

成熟不是按電鈕,不能在一(yi)瞬間完(wan)成。成熟是一(yi)個過(guo)程,是一(yi)種心境(jing)。

人(ren)生短(duan)短(duan)幾十年,沒多少(shao)大(da)不了的事情(qing),別為(wei)難自己,也別苛求他人(ren),隨遇而安,便是成熟。

左(zuo)宗(zong)棠的親家是誰,為何(he)在嫁女時(shi)說左(zuo)宗(zong)棠的成(cheng)就(jiu)在他之上(shang)?

左宗棠是晚清重臣之(zhi)一(yi),他這一(yi)生征(zheng)戰(zhan)無數(shu),曾平定陜甘(gan),收復新疆(jiang),為清廷立下汗馬(ma)功勞。

其實左宗(zong)(zong)棠(tang)的學識和才干都比一(yi)般人高,但他(ta)不是個考試型(xing)人才。左宗(zong)(zong)棠(tang)多次參加(jia)會(hui)試都沒考中,心(xin)灰意冷之下(xia),左宗(zong)(zong)棠(tang)決定放棄科舉,回老家專心(xin)研(yan)究(jiu)學問(wen),他(ta)自比臥龍先(xian)生,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總(zong)會(hui)有入(ru)仕(shi)的一(yi)天(tian)。



雖然左宗(zong)棠考試時運氣不好,但他貴人運卻極佳。后來(lai),左宗(zong)棠之所(suo)以能(neng)在仕(shi)途上有所(suo)作為(wei),并多次(ci)度過難關,都是因為(wei)有貴人相助(zhu)。

林則徐第一次見到左(zuo)宗(zong)棠(tang)時,就覺得(de)這個(ge)人(ren)日后不一般,稱贊(zan)左(zuo)宗(zong)棠(tang)是"絕世奇才(cai)"。公元1852年(咸豐(feng)二(er)年),左(zuo)宗(zong)棠(tang)受湖(hu)南巡撫張亮基的邀(yao)請出山,自此聲名鵲(que)起。后來,左(zuo)宗(zong)棠(tang)因(yin)為得(de)罪了總兵樊燮,差一點性命(ming)不保,幸虧(kui)肅順(咸豐(feng)心腹(fu))多次為他求情周璇,左(zuo)宗(zong)棠(tang)才(cai)能安(an)然(ran)無(wu)恙(yang)。



左(zuo)宗(zong)棠的一生遇(yu)見了不(bu)少貴人,而第一位慧眼識珠,發(fa)現左(zuo)宗(zong)棠非同凡響(xiang)的貴人則是陶澍。陶澍在道光年間(jian)做過兩江(jiang)總(zong)督,也算是個大人物(wu)了。

公元1836年(nian)(nian)(道(dao)光(guang)十(shi)六年(nian)(nian)),因(yin)為一(yi)個偶然的(de)(de)機會,陶澍認(ren)識了左(zuo)宗棠。當時(shi)的(de)(de)陶澍五(wu)十(shi)八歲,擔任(ren)清廷的(de)(de)封疆大吏,并(bing)且還是(shi)太子太保(bao),用(yong)功成名(ming)就來(lai)形容一(yi)點也(ye)不為過(guo)。而彼時(shi)的(de)(de)左(zuo)宗棠25歲,正(zheng)處于人生的(de)(de)最低谷:第三(san)次會試不及第。



 心灰(hui)意(yi)冷的(de)左(zuo)宗(zong)棠(tang)(tang)在回鄉途中(zhong),經過江南,便前去(qu)拜見自己(ji)(ji)的(de)老(lao)鄉陶澍。當時的(de)左(zuo)宗(zong)棠(tang)(tang)只是一個(ge)失意(yi)的(de)舉人,沒有一官半職,但陶澍并未因(yin)此(ci)輕慢(man)左(zuo)宗(zong)棠(tang)(tang),他邀請左(zuo)宗(zong)棠(tang)(tang)在府中(zhong)小住(zhu),每天都讓自己(ji)(ji)的(de)心腹去(qu)與(yu)左(zuo)宗(zong)棠(tang)(tang)談古論今,以試探(tan)這個(ge)年輕人的(de)學識和志向。

住了(le)十幾天(tian)后(hou),左(zuo)宗(zong)(zong)棠(tang)準(zhun)備回(hui)鄉,便向(xiang)陶(tao)澍(shu)辭(ci)行,陶(tao)澍(shu)立馬派人將(jiang)左(zuo)宗(zong)(zong)棠(tang)挽留了(le)下來。幾天(tian)過后(hou),陶(tao)澍(shu)親自與左(zuo)宗(zong)(zong)棠(tang)談話,不僅(jin)給(gei)他準(zhun)備了(le)回(hui)鄉的盤(pan)纏,還向(xiang)左(zuo)宗(zong)(zong)棠(tang)提出了(le)一個(ge)請求,這個(ge)請求讓(rang)左(zuo)宗(zong)(zong)棠(tang)受寵若驚:陶(tao)澍(shu)有一個(ge)兒(er)(er)子,想與左(zuo)宗(zong)(zong)棠(tang)的女兒(er)(er)結為兒(er)(er)女親家。陶(tao)澍(shu)的兒(er)(er)子名叫陶(tao)桄,當時(shi)年僅(jin)四歲,而(er)左(zuo)宗(zong)(zong)棠(tang)的女兒(er)(er)左(zuo)孝瑜(yu)年僅(jin)三歲。



要是論(lun)輩(bei)分,陶(tao)澍是左宗(zong)(zong)棠(tang)的(de)(de)長輩(bei),而且(qie)陶(tao)澍位及人(ren)臣,左宗(zong)(zong)棠(tang)只是個(ge)無(wu)名(ming)小卒,這門親事(shi)來(lai)得太突然,左宗(zong)(zong)棠(tang)一時不(bu)敢相信。于是左宗(zong)(zong)棠(tang)連忙對陶(tao)澍說,自(zi)己高攀不(bu)起這門親事(shi)。聽了左宗(zong)(zong)棠(tang)的(de)(de)話,陶(tao)澍大笑道:"要是論(lun)年(nian)(nian)齡(ling),只要兩個(ge)孩子年(nian)(nian)齡(ling)相當即可,親家的(de)(de)年(nian)(nian)齡(ling)無(wu)關緊要,而且(qie)依我看(kan)來(lai),你將來(lai)的(de)(de)成就必(bi)定在我之上,有什么可擔心(xin)的(de)(de)?"

聽了這(zhe)番話(hua),左宗(zong)棠心中感動(dong)不已(yi),于是(shi)便答應了這(zhe)門親事。



陶澍之(zhi)所以急著與左宗(zong)棠定(ding)下親事,原因之(zhi)一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年紀大了(le)(le),若是哪天自己撒(sa)手(shou)人(ren)寰,那年幼的(de)兒子(zi)就(jiu)(jiu)無人(ren)照顧了(le)(le)。定(ding)親三年后(hou),也就(jiu)(jiu)是公元(yuan)1839年(道光十(shi)九年),陶澍就(jiu)(jiu)去世了(le)(le),所以他這個決(jue)定(ding)也是為幼子(zi)的(de)將來做(zuo)打算。



可是(shi),以(yi)陶澍(shu)(shu)封疆大(da)吏的(de)地位,要是(shi)想(xiang)為兒子尋一門好親事,可以(yi)說(shuo)是(shi)不(bu)用發愁的(de),不(bu)管(guan)什么樣(yang)的(de)人家,都任(ren)其(qi)挑選(xuan)。但陶澍(shu)(shu)卻將兒子托(tuo)付給了小舉人左(zuo)宗棠(tang),而且他們不(bu)過相識十幾天。由此可見,左(zuo)宗棠(tang)確實富有超凡的(de)人格魅力,而陶澍(shu)(shu)識人的(de)本領也很高明。

陶澍病逝之(zhi)后(hou),感念于當(dang)年(nian)的知遇之(zhi)恩(en),左宗(zong)棠盡心(xin)培(pei)養陶桄(guang),將女婿培(pei)養成難得的人才。而正如陶澍當(dang)年(nian)所言,左宗(zong)棠后(hou)來功(gong)成名就,成為(wei)晚清四(si)大中興名臣之(zhi)一,遠(yuan)勝親家。

左宗棠在兩次鴉片戰爭失敗后提出哪些主張

同治二年(1863年),左宗棠上書總理衙門,強調中國今后"當圖仿制輪船",以此"為海疆長久之計"。兩年后,左宗棠又把仿造輪船的主張同"求強"思想結合到一起。
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左宗棠在湖南鄉間已密切注視"洋事"的動向。他對"洋事于屢次挫衄之余,忽又失利",而感到"愁憤何可言",主張"編泊埠之船,譏造船之廠,講求大筏、軟帳之利,更造炮船、火船之式","以之制敵"。這表明左宗棠談論洋務的思想已開始萌芽。他把當時與外國打交道的事務稱作"洋事",而不用習稱的"夷務",表明他的意識比那些習慣于閉關而視西人為"夷"的人們多少有點開明之處。而且他還指出:"洋事卒支離至此,令人憤懣。""彼族輕我甚矣,率數十艇之眾越重洋九萬里而來,屢戰而屢利,我屢卻而屢受其侮。"可見他已朦朧意識到中國已處于前所未有的"變局"之中。
首先,對"夷"、"洋"的看法。"洋務"一詞由"夷務"轉化而來。明清之際,來華的外國人被稱為"夷人",成為慣語。鴉片戰爭前,伴隨著外國武力進逼的步步加緊,英國侵略分子胡夏米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因蘇松太道吳其泰在給他的批文中有"該夷船"的字樣,認為是對他的"凌辱",在抗議中說"英國終不是夷國,乃系外國"。雙方引經據典,進行舌戰,吳其泰只好改稱"該商"含混過去。到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中英《南京條約》談判期間,英國全權代表璞鼎查聲稱:"夷字不美,嗣后望勿再用"。而在談判現場的吉林副都統咸齡卻搪塞說,孟子曾把舜稱為"東夷之人也",可見"夷"字不是蔑稱。似乎戰敗的面子要恃口角占上風來挽回,可謂昏憒。盡管雙方"爭論字義,良久未定,"但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還是在不書寫"夷"字的情況下簽訂了。左宗棠能較早地把同外國打交道的事情稱作"洋事",說明他并不是在文字的用法上囿于成見,關鍵是如何尋求御外之方。
其次,對西方"船堅炮利"的認識。早在道光十四年(1834年),兩廣總督盧坤在上奏描述泊于虎門之外英國兵船的情形時說:"該夷人除炮火外,一無長技"。"倘該夷人自恃船堅炮利,陰蓄詭謀,不聽約束,犬羊之性急則反噬,則驅逐出省,不能不示以兵威"。而實際上盧坤所依靠的不過是刀矛弓箭、帆篷舟楫,他只是看到了英人的船堅炮利,卻根本提不出克敵致勝的方略。與此相反,林則徐在廣東主張的是"制炮造船,則制夷已可裕如","以通夷之銀兩為防夷之用,從此制炮必求其利,造船必求其堅,似經費可以酌籌,即祈裨益實非淺鮮矣"。魏源進一步在《海國圖志》談"議戰"時指出:"英夷船炮在中國視為絕技,在西洋各國視為尋常。廣東互市二百年,始則奇技淫巧受之,繼則邪教、毒煙受之;獨于行軍利器不一師其長技,是但肯受害不肯受益也。請于廣東虎門外之沙角、大角二處,置造船廠一,火器局一。行取法蘭西、彌利堅二國各來夷目一二人,分攜西洋之匠至粵,司造船械,并延西洋掄師司教行船演炮之法,如欽天監夷官之例。而選閩粵巧匠、精兵以習之。……盡得西洋之長技為中國之長技"。他認為"夷之長技三:一戰艦;二火器;三養兵、練兵之法"。左宗棠當時對西方長技的認識雖不如林、魏那樣深刻,但他能閃現出設廠造船,"以之制敵"的思想火花,這是難得可貴的。因為在那個時代,朝野上下對"師夷長技"普遍取敵視態度,林則徐"制炮造船的建議被道光皇帝朱批為"一片胡言",魏源的《海國圖志》也遭到守舊勢力的詆毀,林、魏的主張只能束之高閣。第三點是"變局"觀的出現。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黃鈞宰首倡此說。他指出,中國人"初不知洋人何伏,英法何方也。乃自中華西北環海而至東南,梯琛航贐,中外一家,亦古今之變局哉。"②此后,黃恩彤也說:"迨英吉利立市開關,粗角條理,而米利堅、佛蘭西各使踵至,均不免非分之干,其余各小國亦竊睨其旁,妄生覬覦,均數百年中外一大變局也。"變局觀的提出,對于重新審勢中國所處的國際環境是有積極意義的。當然此時的變局思想還主要基于對面方列強不斷東犯的初步認識。左宗棠對英國"數十艇之眾越重洋九萬里而來"所發出的驚呼,恰折射出他對變局的最初理解。
在第二次鴉片戰爭后,清朝統治集團中的一部分有識之士探討"自強"之策的過程中,左宗棠的洋務思想日臻成熟。咸豐十年(1860年),左宗棠在為兩江總督曾國藩"捉刀"而作的《復陳洋人助剿及采米運津折》中提出了如此見解:
"馭夷之道,貴識夷情。……此次款議雖成,豈可一日而忘備?河道既改海運,豈可一歲而不行?如能將此兩事妥為經畫,無論目前資夷力以助剿濟遠,得紓一時之憂,將來師夷智以造炮制船,尤可期永遠之利。"史學界常以此說把曾國藩視為洋務運動的首倡者,而真正的倡導者當屬左宗棠。事實是,左宗棠能夠提出這一主張并非偶然,這恰是他自鴉片戰爭時期就建議"譏造船之廠","更造炮船、火船之式"想法的延續。更重要的是,左宗棠通過以曾國藩的名義上奏的形式,率先向清政府正式提出將來學習西方以造炮制船的主張,這就為幾年后洋務派創辦近代軍事工業舉動之開始和洋務運動的興起與發展,起到了具有倡導性的歷史作用。因此,可以把此說定為左宗棠洋務思想開始形成的標志。
同治二年(1863年),左宗棠上書總理衙門,強調中國今后"當圖仿制輪船",以此"為海疆長久之計"。兩年后,左宗棠又把仿造輪船的主張同"求強"思想結合到一起。他指出:至中國自強之策,除修明政事精練兵勇外,必應仿造輪船,以奪彼族之所恃。此項人斷不可不羅致,此項錢斷不可不打算,亦當及時竭力籌維。轉瞬換約,屆期須預為綢繆也。
這表明左宗棠以謀求自強為目的的洋務思想業已成熟。所以,左宗棠于同治五年(1866年)在關于籌議洋務事宜的奏折中認為:"西洋各國,向以船炮稱雄海上。……道光十九年海上事起,適火輪兵船已成,英吉利遂用以入犯。厥后尋釁生端,逞其狂悖,瞰我寇事方殷,未遑遠略,遂敢大肆狓猖"。要改變這種狀況,中國必須"習造輪船,兼習駕駛"。對此,左宗棠說他"懷之三年,乃有此請"。這一年,他在致總理衙門函中也說:"宗棠于此事思之十余年,諏之洋人,謀之海疆官紳者又已三載"。可見,左宗棠在同治二三年間已決心仿造輪船,至同治四年他把仿造輪船納入"自強之策"也就順理成章了。
據左宗棠自己說,他對外國的"火輪兵船之制",自"道光十九年海上事起"即已予以注意。他在任閩浙總督后又與法國人德克碑、日意格"往返講論,漸得要領",且"謀之海疆官紳者又已三載"。因此他才敢于力排雇船和買船的議論,毅然提出自造輪船的設想和具體計劃,并反復向清廷和總理衙門陳述防止外人干預和不為浮言所惑的主張。左宗棠說:
"就局勢而言,借不如雇,雇不如買,買不如自造。至自造輪機成船,較買見成輪船多費至數倍,即較之購買見成輪機配造成船,亦費增過半,所以必欲自造輪機者,欲得其造輪饑之法,為中國永遠之利,并可與別項之利,而紓目前之患耳。外國多方阻撓,乃意中必有之事,見在英國領事等屢以造船費大難成,不如買見成船為便宜,此即暗中使壞之一端,不然伊何愛于我,而肯代為打算乎!惟既能造船,必期能自駕駛,方不至授人以柄。此時東南要務,以造輪船為先著,人皆知之。其所以不敢遽議及此者,以事體重大,工費繁巨,難要其成,遂莫執其咎。其留意此事者,又率存姑為嘗試之心,欲泯其學習制造之跡,彼亦靳不肯與,固無如何。茲既開設船局,名正言順,彼無所庸其阻撓,我亦無所庸其秘密。……現在洋人聞有開設船廠之舉,明知無可阻撓,多謂事之成否尚未可知,目前浪費可惜者。實乃暗行阻撓之意。合計自始事至威事五年之中,需費至三百萬兩,可謂多矣,然而果有成,則海防、海運、治水、轉漕一切歲需之費所省無數,而內紓國計利民生,外銷異患樹強援,舉乎在此!惟賴朝廷堅持定見,力排浮議,方能宏此遠謨,持此險局。……宗棠首倡此議,所恃者由寒素出身,除當年舌耕所得薄置田產二百余畝外,入官后別無長益,人所共知。數年之后,彼之所長皆我之長也。惟賴朝廷堅持定見,不為浮言所惑,則事可有成,彼族無所挾以傲我,一切皆自將斂抑。自強之道,此其一端。"設廠造船遇到重重阻力,而左宗棠敢于承擔風險,并且抱有很大的決心,這是難能可貴的,也是曾國藩、李鴻章所不及的。
左宗棠把制造槍炮、輪船都視為"自強之策",這是毫無疑問的。關鍵是誰的決心更大,考慮得更為深遠。顯然左宗棠把"制造輪船"看作"實中國自強要著",強調此舉"實以西洋各國恃其船炮橫行海上,每以其所有做我所無,不得不師其長以制之",并且希冀由此"去海之害,收海之利",為"吾中國一大轉機,由貧弱而富強,實基于此"。左宗棠以仿造輪船為主的"制洋器"思想能達到如此高度的認識水平,這正是李鴻章等人所望塵莫及的。
左宗棠"求強"思想的另一主要內涵是"采西學"。他在創辦福州船政局的過程中上奏指出:"夫習造輪船,非為造船也,欲盡其制造、駕駛之術耳;非徒求一二人能制造、駕駛也,欲廣其傳,使中國才藝日進,制造、駕駛展轉授受,傳習無窮耳。故必開藝局,選少年穎悟子弟習其語言、文字,誦其書,通其算學,而后西法可衍于中國。"他致書總理衙門也說:"欲窮其制作之原,通其法意,則固非習其圖書、算學不可,故請于船局中附設藝局,招十余歲聰俊子弟,延洋師教之,先以語言、文字,繼之圖書、算學,學成而后督造有人,管駕有人。"同治五年(1866年)底福州船政學堂的設立,恰開近代軍事工業興辦新式學堂風氣之先,并與前此設立的專門培養外語人才的京師同文館、上海廣方言館遙相對應,代表了近代以創辦新式學堂來引進西方"長技"的進步趨向。繼福州船政學堂之后,江南制造總局于同治八年(1869年)將廣方言館并入,作為局內所設學堂。天津機器局于同治九年(1880年)設水師學堂。"采西學"的結果使得"制洋器"的水平不斷提高。誠如總理衙門大臣奕?所說:"中國之宜謀自強,至今日而已亟矣。識時務者莫不以采西學、制洋器為自強之道。疆臣如左宗棠、李鴻章等,皆能深明其理,堅持其說,時于奏牘中詳陳之。上年李鴻章在上海設立機器局,由京營揀派兵弁前往學習;近日左宗棠亦請在閩設立藝局,選少年穎悟子弟,延聘洋人教以語言、文字、算法、畫法,以為將來制造輪船機器之本。由此以觀,是西學之不可不急為肄習也,固非臣等數人之私見矣。"奕?所謂京營揀派兵弁往江南制造總局學習一事,是指北京神機營在訓練威遠隊時需洋槍洋炮,派人到上海學此技術。這同福州船政學堂聘外國教師傳習西方科技是有著明顯差別的。但奕?把福州船政學堂的設立與"采西學"相提并論,且視此為"自強之道",這是符合實際的。因此,左宗棠積極倡導"采西學",并身體力行地率先忖諸于實踐,這正是他的獨到之處。
左宗棠"求強"與創辦近代軍事工業的主張,確為洋務運動的興起和發展起到了具有開拓性意義的積極作用,福州船政局等一批近代軍事工業的興辦,實開中國早期近代化運動之先河。尤為可貴的是,左宗棠在晚年能夠在總結以往經驗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和豐富了他的"求強"思想。光緒十一年(1885年),擔任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的左宗棠上奏總結了以往的造船情況,他說:
同治五年奏設船政,于福建仿造外國兵船,甫蒙俞允。即拜西征之命,一切制造,經歷任船政大臣斟酌辦理,不敢耗費財力。所制各船,多仿半兵半商舊式,近年雖造鐵脅快船,較舊式稍利,然仿之外洋鐵甲,仍覺強弱懸殊。船中槍炮概系購配外洋,兵船所用又有多寡利鈍之分,所以夷釁一開,皆謂水戰不足恃也。
左宗棠作為福州船政局的創辦者,并不因仿造輪船的式樣陳舊而掩掩遮遮,他主張迎頭追趕西方的先進造船制炮技術,建議拓增船炮大廠,"以圖久遠"。他指出:
攘夷之策,斷宜先戰后和,修戰之備,不可因陋就簡,彼挾所長以凌我,我必謀所以制之。……如能籌得二三百萬金,礦、炮并舉,不惟炮可自制,推之鐵甲兵船與夫火車鐵路,一切大政皆可次第舉辦,較向外洋購買,終歲以銀易鐵,得失顯然。……此次法夷犯順,游弋重洋,不過恃其船堅炮利,而我以船炮懸殊之故,匪獨不能海上交綏,即臺灣數百里水程,亦苦難于渡涉。及時開廠制辦,補牢顧犬,已覺其遲。若更畏難惜費,不思振作,何以謀自強而息外患耶!穆源鐵礦,臣接見閩省官紳,均謂便于開采,似應委員試辦,并拓馬江船廠興工鑄炮。臣又聞江南徐州鐵礦,礦苗之旺甲五大洲,若能籌款開辦,即于吳楚交界之處,擇要設立船政炮廠,專造鐵甲兵船、后膛巨炮,實國家武備第一要義。
這不(bu)僅(jin)表明左(zuo)(zuo)宗(zong)(zong)棠(tang)舉辦(ban)(ban)(ban)洋務的(de)認識比60年(nian)代(dai)深入了(le)一步,同時(shi)也反映了(le)軍事(shi)工業對民用企業的(de)創(chuang)辦(ban)(ban)(ban)確實(shi)起到了(le)積極的(de)促進作用。左(zuo)(zuo)宗(zong)(zong)棠(tang)還(huan)說:臣老矣,無深謀至計可分圣(sheng)主憂(you)勞,目(mu)(mu)睹(du)時(shi)艱,不(bu)勝愧憤。惟念開(kai)鐵礦、制(zhi)船(chuan)(chuan)炮各節事(shi)雖重大(da),實(shi)系(xi)刻不(bu)容緩,理合請(qing)旨敕下(xia)內外臣工迅速妥議(yi)具奏,伏乞寢衷獨斷,期于必(bi)行(xing),天下(xia)幸甚!左(zuo)(zuo)宗(zong)(zong)棠(tang)的(de)這份(fen)上(shang)奏,實(shi)揭開(kai)了(le)晚清第二次"海防(fang)(fang)之議(yi)"的(de)帷幕。清廷(ting)在"上(shang)諭"中稱:"現在和局雖定(ding),海防(fang)(fang)不(bu)可稍馳,亟宜(yi)切(qie)實(shi)籌辦(ban)(ban)(ban)善后,為久遠可恃之計。前據左(zuo)(zuo)宗(zong)(zong)棠(tang)奏,請(qing)旨敕議(yi)拓增船(chuan)(chuan)炮大(da)廠,昨據李鴻(hong)章奏,仿(fang)照西法(fa)創(chuang)設(she)武備學堂各一折,規畫周詳(xiang),均為當務之急(ji)。自海上(shang)有事(shi)以來(lai),法(fa)國(guo)恃其(qi)船(chuan)(chuan)堅(jian)炮利,橫(heng)行(xing)無忌。我(wo)之籌畫備御,亦嘗開(kai)立船(chuan)(chuan)廠,創(chuang)立水師;而造船(chuan)(chuan)不(bu)堅(jian),制(zhi)器不(bu)備,選將不(bu)精(jing),籌費不(bu)廣。……當此事(shi)定(ding)之時(shi),懲前毖(bi)后,自以大(da)治水師為主。"可見清廷(ting)不(bu)僅(jin)采納了(le)左(zuo)(zuo)宗(zong)(zong)棠(tang)"請(qing)旨敕議(yi)"的(de)建議(yi),還(huan)提出(chu)了(le)"大(da)治水師"的(de)海防(fang)(fang)新目(mu)(mu)標。左(zuo)(zuo)宗(zong)(zong)棠(tang)的(de)"求強"思想正是在近代(dai)反對外國(guo)侵略(lve)的(de)斗(dou)爭中得以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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