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fu)躁是路(lu)上塵,不(bu)見其行,難堪其擾,緣際是河上舟,渡心渡己,以達彼(bi)岸。諸相為空(kong),入眼(yan)卻是繽紛(fen)各(ge)色(se),充耳常(chang)常(chang)妙音繞梁,有(you)繁華令人(ren)(ren)(ren)得(de)意,有(you)喧囂使(shi)人(ren)(ren)(ren)忘形,有(you)荒(huang)寒教人(ren)(ren)(ren)困惑,有(you)高涯讓人(ren)(ren)(ren)卻步。心本清靜,常(chang)有(you)浮(fu)躁相侵,篤(du)行不(bu)輟(chuo),難免困于執著(zhu)。一時不(bu)知行將(jiang)何(he)處,回望來路(lu),漸(jian)行漸(jian)遠,竟(jing)至迷途。
緣非幻(huan),卻(que)有(you)聚(ju)散(san),心雖篤,卻(que)苦(ku)于桎梏(gu)。修己(ji)澄心,身外猶(you)迷霧重重,篤行萬里,愈(yu)求卻(que)愈(yu)不(bu)能悟。前,則不(bu)見光明(ming),退(tui),卻(que)己(ji)荊(jing)棘(ji)遍布,此心何所住?既不(bu)知(zhi)進(jin)退(tui),何不(bu)就地放(fang)下,前有(you)滄海,且(qie)待(dai)緣來,如人飲茶,且(qie)稍等(deng)片刻(ke)。靜(jing)其慮,澄其心,不(bu)急(ji)于眼(yan)下,不(bu)糾于過往,緣來如徐徐風,紛紛雨,無意(yi)之間,心自得渡。
心不(bu)(bu)染塵,即(ji)見(jian)光明彼岸(an),行不(bu)(bu)執(zhi)妄(wang),緣際不(bu)(bu)邀自來(lai)(lai)。因心澄(cheng)靜不(bu)(bu)生妄(wang)想(xiang),緣來(lai)(lai)渡時,即(ji)達彼岸(an)。
三年前我就想討論這個題目了,但一直沒有參透,所以不敢。現在也不敢,因參透是相對的,有點感悟也便算是靠近了著四個字了,所以還是要妄言一番。
去年,朋友張樹全先生電話約我一件事。他的三個朋友在市區一處地方盤下了個飲茶的所在,說,要四個字,與茶有關就可以。我第一個就想到了“禪茶一味”,但馬上做了否定,我沒有參透的東西,甩給了別人,那算怎么會回事?于是,我把我所知道的飲茶文化的詞兒搗鼓出來任其篩選,最終給他寫了二十個四字的飲茶字幅,就是沒有“禪茶一味”,我只能讓他去選。況且,樹全先生還交代了,說他們幾個也就是想好好吃茶,打發時間,談點身外的東西,不是一幫可以吃茶吃出名堂的人,這個意思是不要深奧了,要素白一點。
后來他電話詢問,看好了“茶濕茗馨”,但對“濕”字不敢取用,建議我改作“茶香茗馨”是不是合適,我說可以啊。我不是鉆字眼,只是想表達我對飲茶之道的一點見解,既然善品,就應該知道品茶有“干醒”與“濕醒”的意思,然后才出“芬芳馨香”。但張先生以為我咬文嚼字,說,“茶”是明前葉,“茗”則是明后葉。我不敢說知道,只是記得郭璞云:“早采為荼,晚采為茗。”大概就是他的分類吧。如果要分出早采者香,晚采者馨,這“香”與“馨”的差別我就實在不能道清了。
這四個字是暗含講究茶道的意思,起碼是要明白烹茶的程序與規則,讓人靜心悟出茶之妙的。
泡茶先要醒茶,這在今天還很流行,也是善茶者的標志之一。這個過程就是要讓沉睡或者塵封的茶葉通過和空氣、水分的接觸而蘇醒,令葉片自然呼吸,重新煥發茶葉本質。茶有“干醒”與“濕醒”之別。這里就說“濕醒”吧。因“濕醒”最普遍,也叫“潤茶”,是在干醒基礎上(有時候我們并不贊成“干醒”,以為茶跑了味很不好),通過葉片和熱水的接觸,來提高茶葉自身的濕度,以幫助葉片舒展,使得茶葉充分蘇醒。另外濕醒還能帶走茶葉在各個環節附著到的浮塵,使其可以更好地沒有雜質干擾地釋放出茶味。簡單一句話,沖泡前的喚醒是干醒,沖泡時候的喚醒是濕醒。
那么如何濕醒呢?首先用熱水充分的溫熱好茶具,投入茶葉注入熱水,等數秒左右后就倒出。一般情況下,是生茶醒一次,熟茶兩次。在整個沖泡過程里,濕醒可是決定著茶葉內在品質的表現,對沖泡有直接影響的。濕醒時候,一般生茶、新茶和嫩茶是要降低水溫的,而熟茶和老茶需要提高水溫。另外時間也要控制好,注意浸泡時間不能過長,要快速倒出茶水,免得浸出物釋放過多,這會影響正式品飲時候茶湯的口感和香味。
無論怎么說,這是吃茶的過程性知識或者說是俗成,沒有多少難度。如果再入髓而言,其中也包含著茶道的深奧,我們暫且不論了。
我還記得,我剛剛對“禪茶一味”四個字有了一點興趣的時候,就被一老者問住。那是前年,我去濟南見一老者,因是老鄉,談話相當投機,他是書法家,不知道怎么扯到了吃茶上面去了,想來可能是他寫了“禪茶一味”四個字吧,他讓我談談理解,我說,這禪意在茶中,禪味就是茶味。我給他一段繞來繞去的大意。他不滿意,說,我倒想聽聽你對此的看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入禪了。他的用語馬上讓我尷尬,愧我知之皮毛哦,不敢造次了。
但沒有因這四個字的無解,他就為難我,還是送我很多他的書法作品。他叫滕運成,在篆書書法上也算是書壇獨步了。凡一知半解最容易讓人見笑,好在我在他面前是小字輩,人家也不計較我的妄語罷了。在場合上,還是智者的話最好,我本應該取“姑妄言之姑妄聽之”的態度。
治學與吃茶應該屬于一道,二十年前在北京做培訓結束的答辯,我的導師北大的章熊教授就讓我吃了苦頭,他一上來就要我對那篇論文長長的命題的每一個詞,也就是概念,做透徹一點的解釋。好在我有過研究,臨時應答,也算過了關口。所以,面對這個“禪茶一味”我不敢囫圇過去,只能詳解。
先得說說外延。任何一物,非要與另一物聯系才有了深蘊,就拿吃茶而言,單單吃茶,似乎少了茶心,也少了韻味,我們中國,茶是和禪搭上了;而在西方,過去并不看好茶,喜歡咖啡,這咖啡是與紳士搭上的,似乎遇到女士才可以表現出紳士風度,邀請喝一杯咖啡,就算有了紳士的身份了。西化東漸,在城市里,似乎很流行喝咖啡,如果換做吃茶,那有點古董的味道,并不為青年人鐘愛。可能也是青年人對“禪”并無好感,也沒有體驗,也可能是“禪”這個詞太虛妄了,吃個茶就吃出了“禪”,實在是一種煩惱。簡單地說,“禪”是屬于理性的東西,如果年輕人在一起所談的是理性,我想,那是很怪味的。
再說“禪”。首先,這個字與虛妄與佛宗原本是沒有關系的。禪,是華夏民族鍛煉思維走向智慧的生活方式。我們可以想見,我們的祖先那時候并不毛躁,頗有哲學家的風范,并非完全是飲毛茹血的原始與愚昧可怕。如果再參悟深透,那就白了,禪,就是一切基于“沉靜”的一種方式,是一切行為的基礎。后來應該是圍繞這個“禪”而達靜的境界作了很多的探索,以為“修行”才可以靜,但修行也是有不同方式的,因而就出現了流派,無論是佛還是釋,都是致靜的途徑而已。
我們祖先早就有了這樣的精神意識,但一直沒有一個字可以簡練而準確地表達他們的意念,直到印度詞匯“jana”的傳入,漢語音譯為“禪那”,后世便以“禪”字稱謂此類生活與思維的方式。但一般百姓似乎與之遙遠,這可能與我們的貧困生活有關,只有那些超越現實而遁入佛釋之門的人才有了這樣的消磨時光的辦法,從此就是他們的專利了,諸如禪理、禪門、禪趣、禪悟以至于禪學,所以,有人以為你在茶館里懸這樣四個字,那必然是信了點什么的人才這樣的,其實完全是誤解了。
當然,簡單的音譯字并不能有多少思想意義,后人,尤其是那些專門負責掘挖其中的微言大義的佛釋之徒就有了闡釋放大與擴展的責任了。本初的人入了佛釋,應該大都是因煩惱而入,就像現今所見,何人因苦難因煩惱而遁入空靈的,我想,之前入了佛釋的人,也是如此吧。入了佛釋之后,他們發現,人生中的所有的煩惱都是自己找的,世代的禪師法師也是這樣訓誡的,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去參透人生,看透煩惱之源,這是一生的課程表,而且這個課程表一直就沒有改變,課程只有一門,那就是參透禪理。當人的心靈變得博大,空靈無物,猶如倒空了的杯子,便能恬淡安靜。人的心靈,若能如蓮花與日月,超然平淡,無分別心、取舍心、愛憎心、得失心,便能獲得快樂與祥和。水往低處流,云在天上飄,一切都自然和諧地發生,這就是平常心。擁有一顆平常心,人生如行云流水,回歸本真,這便是參透人生,便是禪。所謂的“禪”,簡單到幾個字表達就是要有“寧靜之心”,做到質樸無瑕,回歸本真,這就是達“禪”境了,所以后來就給“禪”做了定義:禪那,漢譯“靜慮”,即于一所緣境系念寂靜、正審思慮。
這樣說來,“禪”就是“苦行”了,一切歸于靜,但人之本性就是動,動靜要選擇一端,實在是兩難選擇。但人類的文明都是從控制壓抑開始的。就像北歐的海盜,就說挪威的奧斯陸的海盜博物館里展示的海盜船吧,他們作為尊重歷史的展示,依然在骨子里留存著他們的記憶,盡管不是很光彩,也不愿擦去這一頁。他們的祖先起先也是在海邊捕魚,打獵,采摘野果,但隨之氣候與人口的問題的來臨,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在公元八世紀的時候,找到了快速解決問題的辦法,海盜之昌讓人寒栗。他們經過了野蠻掠奪的漫長,最終到干預與自省的痛苦,而走向今天的.文明。而在中華的各個國度與時期,都不是對外瘋狂擴張,奪取非法的資本,始終以“靜”克“動”,維護那種相對平和的靜態。這種差別,與中華的“致靜”文化有著鮮明的對比。我去上海的南京路看,一個特大的茶壺高高擎起,依然在流淌著茶水,源源不斷,這種“致靜”文化一直流向今天,流進每個人的心中,也許這就是最具形象性與說服力的“禪茶一味”。這種“禪茶一味”就不是一般人認為的小家子氣了,代表了一種可以超然現實而自我致靜的境界,這種文化往往漠視異域的文明,一直眷顧著自我。
如果從淵源上追溯,我以為“禪”的本義與今義有著聯系,但更多的是單純與復雜的演變。古代的堯帝首推禪事,應該是禪的鼻祖。為什么這樣說?堯帝禪讓帝位給舜,也就賦予了“禪”的本初意義,“禪”是禪讓,讓位,傳位,易位,其核心就是“讓”,這種禪意開啟了華夏民族的善行,我以為,善行起源于“讓”。
從文字學考,“禪”是形聲。從示,從單,單亦聲。“示”指“祖宗”;“單”意為“大力”。“示”與“單”聯合起來表示“在祖宗面前大力推薦”。本意是在位王者向祖宗大力推薦王位繼承者,到后來,禪讓的意義更加接近現代的制度文明。禪讓是指中國上古五帝時代實行過的一種特殊的王位繼承制度。相對于父子相繼的繼位制度,“禪讓”制度是指“逆父子相繼的繼位制度”。“禪”指“在祖宗面前大力推薦”,“讓”指“讓出帝位”。由“禪”到“讓”,是禪意的強化與發展;對比西方的選舉制,中國的禪讓是其本源。
我常常想,所謂的“禪茶一味”首先也最根本地包含了一種謙讓的精神含義,如果你是斟茶者,首先不是給你自己的茶杯斟滿茶,而是先給坐飲者,可以說,這是對“禪茶一味”的最基本的行為把握,這是直接延續了以“讓”為核心的“禪”道。
有時候,我們感覺灌輸一種道德準則往往很艱難,而踐行之中讓人參悟并接受,發揮默化的效應要好很多,這是不是就是“禪茶”給與我們的啟迪?
在我看來,所謂“禪茶一味”即“禪茶一道”。以禪心吃茶,吃茶之中參悟禪心,道理互補,是為“禪茶一味”也。“味”中有“道”,是為“味道”。道在茶里茶外,在壺里壺外,反之亦是。為什么古今都那么推崇“禪茶一味”,我想,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個“悟”字,吃茶本身,你可以悟,知茶之色香味感,吃茶過程你可以悟,知人生之道理。“悟”是吃茶的最高境界,無論是佛釋道儒,還是紅塵世俗,都可以與吃茶相伴,大道從簡,大音希聲,是“茶道”的本質。
有些東西的解說如果通過理性是很不容易接受的,一旦你悟,便大出境界。就茶源而言,從拈茶入壺,到注水沸茶,從濕醒去雜,到斟茶睹色,從鼻息深嗅,到入口舌感,從過堂咽喉,到回甘余韻,無論是那個環節,你可能想到這是朋友親戚那日送茶與我,我才有了口福;你可能想到是親自下地自采而制,盡管茶品有待提高,但卻是一番勞作的甜香讓你回味無窮;或許是你去茶店從琳瑯滿目之中精選了你的最愛,你想品出是否是物有所值……此時你已經有了禪心禪意,即使你不說“有朋友真好”,也會泛起“落日故人情”的詩意;即使你對自己的手藝并不十分滿意,但你可能會想到你比“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的悲苦幸運多了,你是“為己辛苦為己甜”了;也許你可以從中悟出,選擇是要有眼光的,打眼與不打眼不在一念之間,而在于知曉得有多深……
茶需朋友享,你多了一份“有朋”的喜悅,你不在覺得孤單;茶好茶壞,任由評說,你多了一份評論的權利;呡一口回甘,你會覺得生活的滋味也需要如此品味,而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口味在第二杯第二壺,你絕不會因不得第一而失意,未必第一就好!這些感悟或許是太俗,但道理從俗中來,就是佛釋之道未必不是從俗中走出。舉個例子吧。有一個“茶滿”的故事,一個小和尚向老和尚學習禪,他講了自己的很多心得,希望老和尚能給予指點。老和尚在小和尚面前的茶杯里倒茶,滿了,老和尚還在倒,小和尚說:“師傅,茶滿了。”老和尚這才住手。小和尚問:“師傅,請您指點。”老和尚說:“我已經教你了。”小和尚頓悟:一只裝滿了舊茶水的茶杯,又如何能添新茶?如果腦袋里早就裝滿了舊的事物,又如何可以接受新的理念?老和尚的意思盡在不言中。你看,這是一個在“吃茶”方面還是一個很外圍的故事,卻翻出了禪意,悟出了大道。其實,這樣的“禪”,你也可以天天去做,這不是和尚禪師的專利與權力,可能我們都只顧著喝茶解渴了,沒有心思去品禪茶之味了。
水在(zai)壺中(zhong)煮(zhu)沸(fei)(fei)了(le),你(ni)要(yao)沏(qi)茶(cha),這(zhe)(zhe)不(bu)(bu)是(shi)(shi)知識(shi),而是(shi)(shi)智(zhi)慧,是(shi)(shi)茶(cha)道感(gan)(gan)悟(wu)(wu)的(de)(de)(de)(de)(de)開始。如果(guo)是(shi)(shi)茶(cha)芽細(xi)嫩,你(ni)需(xu)(xu)要(yao)把煮(zhu)沸(fei)(fei)的(de)(de)(de)(de)(de)水沉放三五分鐘,因為那(nei)(nei)(nei)水太過浮(fu)躁了(le),細(xi)嫩的(de)(de)(de)(de)(de)茶(cha)經不(bu)(bu)起浮(fu)躁與狂熱,此(ci)時茶(cha)毫不(bu)(bu)經斗,呵護著,才(cai)得(de)到十(shi)分的(de)(de)(de)(de)(de)好處(chu)。凡(fan)事應該講(jiang)究和(he)諧,掌(zhang)握火候才(cai)是(shi)(shi)和(he)諧的(de)(de)(de)(de)(de)條件(jian)。這(zhe)(zhe)些生(sheng)(sheng)活的(de)(de)(de)(de)(de)智(zhi)慧好像(xiang)不(bu)(bu)應該是(shi)(shi)你(ni)去(qu)拜讀名人(ren)名言才(cai)可(ke)以得(de)到的(de)(de)(de)(de)(de),那(nei)(nei)(nei)種方(fang)式雖然(ran)得(de)之直接,但沒(mei)有你(ni)的(de)(de)(de)(de)(de)體(ti)會(hui)與感(gan)(gan)悟(wu)(wu),絕不(bu)(bu)會(hui)是(shi)(shi)你(ni)的(de)(de)(de)(de)(de)人(ren)生(sheng)(sheng)法寶(bao),對你(ni)的(de)(de)(de)(de)(de)熏(xun)染只是(shi)(shi)過了(le)一遍水那(nei)(nei)(nei)樣不(bu)(bu)留痕跡(ji)。如果(guo)你(ni)面對的(de)(de)(de)(de)(de)是(shi)(shi)老(lao)葉(xie)熟茶(cha)鐵(tie)觀(guan)音,那(nei)(nei)(nei)煮(zhu)沸(fei)(fei)的(de)(de)(de)(de)(de)水就(jiu)根本(ben)不(bu)(bu)要(yao)放下(xia)了(le),直接沖入壺中(zhong),去(qu)看(kan)那(nei)(nei)(nei)沸(fei)(fei)水斗葉(xie)舞,如此(ci)的(de)(de)(de)(de)(de)茶(cha),只有沸(fei)(fei)水的(de)(de)(de)(de)(de)狂熱才(cai)可(ke)以使它感(gan)(gan)動,否則是(shi)(shi)無動于衷,你(ni)也不(bu)(bu)能得(de)到真味。不(bu)(bu)要(yao)否定(ding)那(nei)(nei)(nei)些熱烈與沖動,沒(mei)有這(zhe)(zhe)些你(ni)會(hui)消沉,就(jiu)像(xiang)人(ren)生(sheng)(sheng)的(de)(de)(de)(de)(de)音符必須是(shi)(shi)從低谷走向(xiang)峰巔,那(nei)(nei)(nei)種跳躍是(shi)(shi)可(ke)以感(gan)(gan)動你(ni)的(de)(de)(de)(de)(de)人(ren)生(sheng)(sheng)的(de)(de)(de)(de)(de),沒(mei)有人(ren)會(hui)說我(wo)的(de)(de)(de)(de)(de)人(ren)生(sheng)(sheng)不(bu)(bu)需(xu)(xu)要(yao)感(gan)(gan)動。
詩詞,是璀璨奪目的中華文化皇冠上最耀眼的一顆明珠,它形式各異,博采眾長,體現著先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既可以有奢華富麗的詞藻,又可以浸潤在普通的一茶一飯中,千百年來,詩詞以獨特的韻律和口口相傳的形式,傳承和弘揚了中華文明的優秀文化,詩詞更是從各個維度全方位的展示了古人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接下來,我將就從禪文化和茶文化角度,淺薄的談一談我對詩詞的理解。
(1) 禪文化和茶文化的歷史淵源
關于茶的起源,一直存在爭議,先后有先秦說、西漢說和三國說,根據茶圣陸羽所著的《茶經》考證,“茶之為飲,發乎神農氏”,更是將茶文化的起源追溯到了遠古時期,可見中國人飲茶的歷史之悠久。
雖然中國的佛教文化的起源無法和茶文化一樣追溯至遠古,但自從兩漢時期傳入中國以來,到東漢末年,已經從民間滲透到了皇權宗室,東晉南北朝時期,通過官方大力的發展,江南江北的佛寺都多如牛毛,大家所熟悉的梁武帝蕭衍四次出家的故事,以及唐代詩人杜牧的名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雖然扼腕嘆息,但也足以窺見當時佛教的興盛。
同樣,茶以文化的面貌出現,也是在兩晉南北朝時期。漢朝古詩中難以尋覓到茶的蹤跡,而晉代張載曾寫《登成都樓詩》 “芳茶冠六情,溢味播九區”,可見當時,茶見于詩詞,而不是“"清晨一杯茶,餓死賣藥家"之類的諺語或者“苦荼久食,益思意”的藥物功效,說明飲茶文化已經逐漸推廣至上層社會的文人雅士。西晉文學家左思在《嬌女詩》中有“心為茶荈劇,吹噓對鼎”,生動的描寫了兩位小女兒調皮可愛,玩耍回來后口渴難耐,焦急的對嘴吹爐火,盼望早點煮好可以泡茶解渴,側面體現了飲茶已經成為一種生活方式,受到各年齡層的熱愛。
而茶文化和禪文化的結合,根據記載,也始于兩晉,《晉書·藝術傳》記載:煌人單道開,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 藥有松、桂、蜜之氣,所飲茶蘇而已。這是較早的僧人飲茶的記載,中唐封演《封氏聞見記》卷六飲茶載:"南人好飲之,北人初不多飲。開元中,泰山靈巖寺有降魔師,大興禪教。務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俠,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無不飲者。……窮曰競夜,殆成風俗,始自中地,流于塞外。"封演認為禪宗促進了北方飲茶的形成,唐代開元以后,中國的"茶道"大行,飲茶之風彌漫朝野,"窮日競夜","遂成風俗",且"流于塞外"。
到了唐代,中國茶文化已基本形成,茶無論是物質層面、體系層面還是精神層面,都得到了巨大的發展,陸羽的《茶經》到現在仍舊被奉為經典,茶道、茶禮、茶文化與中國的儒、禪、道哲學思想緊密結合,形成了一整套獨具特色的文化體系,更有甚者,古代多數名茶同佛門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有名的西湖龍井茶,陸羽《茶經》說:“杭州錢塘天竺、靈隱二寺產茶。君山銀針,“云霧茶”黃山毛峰等等,古時候均由僧人種植,即便是茶圣陸羽本人,孩童時代也成長在競陵龍蓋寺,由住持撫養,可見禪/茶文化歷史淵源之深厚。
(2) 禪與茶的關聯與詩詞表現
佛教禪師認為:茶有三德,即“坐禪時通夜不眠,滿腹時幫助消化,交友時以茶為媒廣結善緣”,這就是佛教禪師提倡茶道的原因之一。禪道和茶道歸根到底,在于“正”“清”“和”“雅”四個字。
a. “正”
禪茶中的“正”指的是八正道,即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和正定,擴展到茶道,就是泡茶時,以正念、正定的心境,集中精神,心無雜念,才能體會到茶中的色、香、味。
唐詩人元稹,曾寫過一首與茶有關的寶塔詩,從茶的本性,對茶的喜愛以及茶的功能三個層面,體現了茶的正念,也通過“慕詩客,愛僧家”,點出了茶和禪的關聯。
?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曲塵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后豈堪夸。
b. “清”
“清”,可以理解為清醒、清淡、清廉,禪道文化中可以理解為清凈和清心寡欲。三國時期,就有孫皓“密賜茶荼以代酒”的典故,茶相比于酒的濃烈,本自就帶有清新和清醒的功效,蔡襄《圣泉》中的“清甘本無滓,渴飲得真味。”說的是茶性清潔;《北齋雨后》中的“小庭幽圃絕清佳”“留客臨軒試越茶”說的是飲茶環境的清幽。
除了清凈的環境外,從茶具到內心都要清明節凈。兩晉北朝時,也有政治家提出“以茶養廉”,以對抗當時的奢侈之風。魏晉以來,黃老之道與清淡之風盛行。思想觀念帶動著生活方式的轉遍,逐漸以好茶為風氣。陸游的《晚秋雜興十二首》,更是道出了清茶與清性的關聯:
置酒何由辦咄嗟,清言深愧談生涯。
聊將橫浦紅絲碨,自作蒙山紫筍茶。
c. “和”
所謂“和”是儒、道、釋三家思想共同的哲學理念,禪宗更是強調明心見性,內心和對立的觀念調和、化解,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和諧的觀念在詩詞中也是比比皆是,有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內心的平和;有曹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人與人關系之間的友愛和諧;有辛棄疾《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人和自然的和諧,而白居易的詩詞《食后》更是把和諧平靜之禪的心情,和飲茶做了緊密的關聯:
食罷一覺睡,起來兩碗茶。
舉頭看日影,已復西南斜。
樂人惜日促,憂人厭年賒。
無憂無樂者,長短任生涯。
d. “雅”
唐代茶詩中的《五言月夜啜茶聯句》中,也體現了禪茶文化中的雅,首先文人雅客相約飲茶,是雅之一,以茶為題,聯句吟詩,是雅之二,詩句中體現的“流華”“素瓷”“芳氣““閑軒”等等讓人心曠神怡的描述,是雅之三。詩詞,正是體現禪茶雅文化的最好的方式。
泛花邀坐客,代飲引情言。--陸士修
醒酒宜華席,留僧想獨園。--張薦
不須攀月桂,何假樹庭萱。--李崿
御史秋風勁,尚書北斗尊。--崔萬
流華凈肌骨,疏瀹滌心原。--顏真卿
不似春醪醉,何辭綠菽繁。--皎然
素瓷傳靜夜,芳氣清閑軒。--陸士修
?
(3) 詩詞中的禪茶一味
禪與茶的“正”“清”“和”“雅”是禪茶一味的本質和精髓,茶是參禪悟佛之機、顯道表法之具,禪是以茶凈心之理、正清和雅之道。二者互為表里,互為因緣,互為體用,互為能所。可以茶喻禪,以茶行禪,以茶悟禪,以茶參禪;也可以禪釋茶,以禪施茶,以禪品茶,以禪悟茶。
古人在詩詞的表現形式中,不僅僅只是吟詠其中的某個片面,對于禪茶一味的整體理解和闡述的詩詞,也比比皆是。
比如說白居易 -《山泉煎茶有懷》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
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
表面上看去只是白居易閑來無事,以煎水煮茶為樂,并且愛屋及烏,把這個飲茶愛好傳遞給友人,在我看來,無論是“坐酌”還是“看煎”不僅體現了作者云淡風輕的心情,更傳遞了他心如明鏡,看破紅塵的隱喻,禪茶一味不僅僅是精神上的共通,在詩詞中也有極為深刻的體現。
另一首典型的詩歌是宋代朱敦儒 -《朝中措·先生筇杖是生涯》
先生筇杖是生涯,挑月更擔花。
把住都無憎愛,放行總是煙霞。
飄然攜去,旗亭問酒,蕭寺尋茶。
恰似黃鸝無定,不知飛到誰家。
作者對生活的解讀上升到了“把住都無憎愛,放行總是煙霞。”“旗亭問酒,蕭寺尋茶”,逢人見事不起愛憎心,身心和大自然合一,更是體現了閑云野鶴無欲無求,“饑來吃飯困來眠”的超凡境界。
錢起 -《與趙莒茶宴》
竹下忘言對紫茶,全勝羽客醉流霞。
塵心洗盡興難盡,一樹蟬聲片影斜。
錢起的這首詩,“塵心洗盡興難盡”,也體現了洗凈紅塵雜念,但茶性更濃,直到夕陽西下才盡興而散,無論是從竹林、蟬等峻潔高志意象的刻畫,還是對于心態的描寫,都巧妙的體現了人們試圖在山水的清幽中拂去心靈的塵土,追求心靈的凈化和升華。
從上可見,禪(chan)茶(cha)一味的(de)文(wen)化(hua)不僅(jin)(jin)(jin)僅(jin)(jin)(jin)體(ti)現在(zai)禪(chan)道和茶(cha)道上,更是在(zai)文(wen)人(ren)雅客切實的(de)體(ti)會(hui)中,通過詩(shi)(shi)詞的(de)方式表達了出(chu)來(lai)(lai),詩(shi)(shi)詞即來(lai)(lai)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無論(lun)是茶(cha)道、禪(chan)道亦或是詩(shi)(shi)詞,都是博大精深(shen)的(de)文(wen)化(hua),以上僅(jin)(jin)(jin)僅(jin)(jin)(jin)是粗略的(de)簡(jian)述(shu),如(ru)有理(li)解(jie)不正確的(de)地(di)方,請(qing)老師包涵。
凡世浮華,身行其中,莫過于:執念惹塵埃,瘦盡一世霜。待過繁華后,方知意味長。
常言道:凡事自有存在的道理,莫需自驚自擾。一直很喜歡這句話,一則因其樸實無華;二則因其意味深遠,且詮釋了儒、道、禪的博大精深。根,在地下相交;葉,在藍天相擁,唯身,矗立浮塵間,歷盡風雨,洗盡鉛華,方能成材。大千世界,蕓蕓眾生,或物,或事,或人,各有自己存在的理由。陌上紅塵,君行其中,貴在擁有“厚德載物”的擔當,“大智若愚”的品性。
人生若得偶閑時,杯盞清茗伴知音。
時想,人生之幸,人生之樂,莫過于:若得閑時,邀聚三兩知友,席地對坐,圍爐品茶香,暢談美文,闊論人生,完全沉于“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自然意境里。素清人生,若擁此雅致與閑逸,美極!足矣!想到此景,此遇,忽然頓悟了那句俗語:“美酒千杯難成知己,清茶一盞亦能醉人”。
“緣聚緣散緣如水,花開花落花如夢”。紛擾人生,如流往事。應多一些簡單,少一些復雜,用恬淡雅致的情懷生活,用寬容與理解的心境處世,將人生過的淡味真切。
茶至無味仍余香,人若無妄心自清。
品茶(cha),乃至品人生,要的是(shi)平實簡約,雅致純清(qing)。游(you)走浮(fu)生,凡事要看(kan)清(qing),看(kan)淡,且行且珍惜。意境如(ru)茶(cha),濃(nong)時不驕,淡時而有余味(wei),心境如(ru)禪,般若(ruo)清(qing)欄,自若(ruo)自清(qing)。禪在茶(cha)的余味(wei)里得道,茶(cha)在禪意里衍(yan)生。禪茶(cha)一味(wei),亦是(shi)人生滋(zi)味(wei),淡久生香。
“禪茶一味”這個詞對于很多人來說并不算陌生,自古以來,禪與茶便是息息相關,密不可分。人們在茶語中悟禪道,在禪語中參人生。飲一杯清茶,能讓人心曠神怡,參一天禪,亦能讓人起伏不定的內心安靜下來。所以,茶禪一味,是很多人一生向往的境界。
大詩人蘇東坡云:“茶筍盡禪味,松杉真法音。”說的就是茶中有禪,禪茶一味。茶對禪宗而言,即是養生用具,又是得悟途徑,更是體道法門。
茶如果只像開水一樣,僅是解渴;如果只像咖啡一樣,僅是提神,斷不能由單純的物質成為文化的載體。像修禪那樣去品茶,才知道好茶的精妙。茶道的目的不是為了飲茶止渴,也不是為了鑒別茶質。茶能清心去火,禪能靜心明性。茶中有禪,茶禪一心,更能清靜人的靈魂。
要真正理解禪茶一味,全靠自己去體會。體會就是悟,在“悟”這一點上茶與禪有它們的共同之處。所謂“體驗也得處,皆是悟”,“必工夫不斷,悟頭始出”。這種體會可以通過茶事復雜的程序和儀式去感受。碾茶過程中的輕拉慢推,煮茶時的三沸判定,點茶時id提壺高注,飲茶過程中的觀色品味,都借助事茶。體悟。佛性,喝進一縷縷大自然精英,換來一道道佛國美景。
禪茶一味,妙蘊人生,淡泊寧靜,虛懷若谷。一壺茶,盛放的是一顆云水禪心,是一種人生態度。品茶之味,悟茶之道,就是要用雅性去品,要用心靈去悟。“茶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手執一杯香茗,茶韻生香,融入靈性,一道茶煙,輕輕一嗅,便疏通了靈秀之身心,隱逸而恬淡,清寧而閑適。
人間心意千萬種,一款心意一款茶。靜品歲月風雨,淡讀時光蒼茫,笑看天際流云,墨守四季輪回。生如春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禪茶一味,悟道如水。朝華夕拾,滄海桑田。彈指間,生命這本書已翻閱了大半,雖未腰纏萬貫,甚至清貧,但聊以自慰的是在自己擁有權勢的那些年,沒有迷失自己,沒有折戟官場,沒有做金錢的奴隸,也實在是一件幸事。不是嗎,做一個輕松的清貧者不比做一個負重的富有者,更超然自逸,更怡然自若嗎?做一個“無知”的“智者”不比做一個“無智”的“知者”更輕松自然嗎?
“茶為水骨,水為茶神”,自古以來,茶,更是諸多文人墨客的摯愛,茶如人生,有苦有澀,喝茶,喝的是心 情,品的是意境。杜耒“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喝的是一種豪爽;陸游“青燈耿窗戶,設茗聽雪落”,喝的是一種雅致;文征明“寒燈新茗月同煎, 淺甌吹雪試新茶”,喝的是一種歡愉;更有“何時一飽與子同,更煎土茗浮甘菊”,喝的是一種超然。
人的靈魂總是被太多的瑣事束縛著,只要靜心坐下,排除雜念,體味如茶道一般的禪道,就能頓悟。在品茶時放下世間的一切紛擾,專心體會清靜超脫。人世間。浮華的誘惑也好,功名的利祿也罷,多一份淡泊,就會得一分寧靜,自然就有了超凡脫俗的意境,就有了定力。
禪宗的理想境界是將思想融化在日常生活中。濃澀人生,清淡日子,流年歲月中,一份寧靜,一份幽然,一份感悟,盡在一盞清茶中。
“茶禪一味”是法語,坐在屋前陽光下,泡一杯茶,不說話,喝茶讓你靜了心,清了志,明了理,讓你的心靈和行動更加和諧與統一。悟禪喝茶的日子,云淡風輕,心無掛礙。
禪與茶,是一份寧靜的人生歸屬;茶與禪,是一次精神的人生沉淀。
禪茶一味(wei),詩(shi)意人生,心有花(hua)開(kai),歲月靜(jing)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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