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自己(ji)的70歲壽(shou)辰(chen)之禮
葛長森，地(di)地(di)道道的南(nan)京人，身上有著典型的江南(nan)人的秀氣與(yu)才情。
據葛老說，出這本《金陵茶文化》書是他多年的宿愿。年輕時，葛長森在地方供銷社供職，工作中時常接觸到茶，時(shi)間久了，便愛上(shang)了喝茶(cha)。“我(wo)的(de)工作(zuo)地點(dian)旁邊就(jiu)有(you)個(ge)茶(cha)廠，沒(mei)事就(jiu)去看看。”葛老說，興趣使(shi)然，他開(kai)始學習茶(cha)、研習茶(cha)。上(shang)個(ge)世紀(ji)80年代，他的(de)多篇有(you)關(guan)茶(cha)的(de)論文陸續發表在(zai)國家級、省級報刊(kan)上(shang)，其中包括《戲(xi)聲茶(cha)影里的(de)近代秦淮茶(cha)館》等，受到(dao)很多讀者(zhe)關(guan)注。
也是(shi)(shi)從那個時候起，葛長森有了(le)寫一本有關飲茶文化的書(shu)的想法。但是(shi)(shi)他當時還(huan)在高校任職，一時無暇繼(ji)續寫作(zuo)，出書(shu)便成了(le)葛老的一大憾事。
一直到(dao)了退休(xiu)，葛老的(de)業余時間多了，便(bian)又重(zhong)新想起寫作的(de)事(shi)情。“年紀大(da)了，精神不應該(gai)衰老，應該(gai)有(you)一塊自己去‘耕(geng)耘(yun)的(de)土地’。”葛老說(shuo)，再研究(jiu)茶對他(ta)來(lai)說(shuo)相當于“重(zhong)操(cao)舊業”。查閱資料、到(dao)茶廠調研、與(yu)茶商探討，葛老退休(xiu)后的(de)生活充實而忙碌。
“我不(bu)會用(yong)電腦，都是(shi)用(yong)手寫。”葛老說(shuo)(shuo)，他習慣在(zai)卡(ka)片(pian)紙上寫字(zi)，為了出這本書他一共(gong)寫了1000多(duo)張卡(ka)片(pian)紙。手寫好了再由上高中的(de)孫女(nv)打在(zai)電腦里，“這本書也有孩子的(de)功(gong)勞(lao)。”葛老說(shuo)(shuo)。
退休距今已有10年(nian)(nian)，今年(nian)(nian)葛長森70歲。在這本(ben)(ben)書(shu)的(de)(de)后記末尾，葛老署名：2013年(nian)(nian)1月6日。“1月6日是我(wo)的(de)(de)生日，這本(ben)(ben)書(shu)就(jiu)是我(wo)送給自己的(de)(de)70歲禮物(wu)。”葛老笑著對記者說。
■李白曾寫詩稱(cheng)贊金陵茶文(wen)化
雖然(ran)年屆(jie)70，滿(man)頭銀發(fa)，但(dan)葛老精神矍鑠，尤其(qi)談(tan)起茶來口若懸河(he)，讓人不禁隨(sui)著他的思維游走在(zai)南京茶的歷史長河(he)中(zhong)。
“南京最(zui)早的(de)茶起源于三國。”葛(ge)老說(shuo)(shuo)，在東(dong)漢(han)末年，吳國后主孫皓(hao)(hao)(hao)得帝位后，及時行樂，窮奢(she)極侈。他(ta)不滿(man)足于祖(zu)父孫權已(yi)建(jian)(jian)的(de)皇(huang)宮(gong)太初(chu)宮(gong)，大興土木建(jian)(jian)成了(le)更(geng)為宏偉的(de)昭明(ming)宮(gong)。有一次，孫皓(hao)(hao)(hao)在宴會上強行規定在座(zuo)的(de)人至少都得喝(he)酒七(qi)升。孫皓(hao)(hao)(hao)的(de)寵(chong)信韋曜，不會喝(he)酒，酒量不過二升。孫皓(hao)(hao)(hao)就(jiu)暗中(zhong)賜他(ta)用茶代酒。“‘以(yi)茶代酒’的(de)故事就(jiu)是這(zhe)么來(lai)的(de)，這(zhe)也說(shuo)(shuo)明(ming)，在東(dong)漢(han)末年，南京已(yi)經有了(le)茶。”
寫南(nan)京茶的詩人(ren)(ren)也有很多(duo)，李白就是一(yi)位。李白曾作(zuo)《答族侄僧(seng)中孚贈(zeng)玉泉(quan)仙人(ren)(ren)掌(zhang)茶》，其中寫道：“常聞玉泉(quan)山(shan)，山(shan)洞多(duo)乳窟。仙鼠如白鴉(ya)，倒懸清溪(xi)月。茗生此中石，玉泉(quan)流不歇(xie)。根柯灑芳津(jin)，采服潤肌(ji)骨。叢老卷綠(lv)葉，枝枝相接連。曝成仙人(ren)(ren)掌(zhang)，似拍洪(hong)崖肩(jian)……”
葛老說，李白這首(shou)詩(shi)是(shi)(shi)他晚年(nian)所作(zuo)的一首(shou)答贈詩(shi)，除(chu)“曝成仙(xian)人掌，似(si)拍洪崖(ya)肩”詩(shi)句(ju)還有點浪漫(man)主義色彩(cai)外，其余(yu)詩(shi)句(ju)基(ji)本上是(shi)(shi)寫(xie)實(shi)。“恰恰是(shi)(shi)這個(ge)寫(xie)實(shi)，顯示出了(le)這首(shou)詩(shi)在茶文化中的文獻價值。”
記者了解到，李白對(dui)有著六朝文明的(de)金(jin)(jin)陵情有獨(du)鐘。他一(yi)生給后世留下900多首(shou)(shou)名篇佳(jia)作，其中詠嘆(tan)金(jin)(jin)陵的(de)詩(shi)作就有100多首(shou)(shou)。《答族侄僧(seng)中孚贈玉泉(quan)仙人(ren)掌茶(cha)》是(shi)李白一(yi)生中唯一(yi)的(de)一(yi)首(shou)(shou)茶(cha)詩(shi)，也是(shi)我國最早的(de)一(yi)首(shou)(shou)以名茶(cha)為(wei)題的(de)茶(cha)詩(shi)。“這首(shou)(shou)詩(shi)是(shi)在(zai)棲霞(xia)山寫(xie)就的(de)，李白為(wei)金(jin)(jin)陵茶(cha)文化增添了光彩。”葛長(chang)森(sen)說。
■南京茶(cha)文(wen)化鼎盛時(shi)期是民國
在南京的歷史上，茶文化發展最鼎盛的時期是民國。“戲曲是用茶葉澆(jiao)灌起來的(de)一(yi)門藝術。”葛老(lao)說，茶(cha)(cha)館(guan)里(li)茶(cha)(cha)客(ke)邊吃茶(cha)(cha)邊看演(yan)戲，茶(cha)(cha)館(guan)因(yin)(yin)此也被稱為“戲茶(cha)(cha)園”、“戲茶(cha)(cha)廳”。清末道光皇帝國喪期(qi)間，全國各地戲園禁(jin)止開鑼。至(zhi)咸豐三年(nian)，服喪已有2年(nian)多(duo)了，梨園中人因(yin)(yin)沒有演(yan)出生活異常困(kun)難(nan)，這時有人動腦(nao)筋，把戲園改(gai)成茶(cha)(cha)園，對官場(chang)只說是吃茶(cha)(cha)的(de)地方(fang)，而里(li)面(mian)既有茶(cha)(cha)喝，也有戲演(yan)，以作掩耳盜鈴(ling)。
“第(di)一(yi)家(jia)茶園成功了，第(di)二家(jia)第(di)三家(jia)就都成功了，茶園成了演(yan)出(chu)場(chang)所。”葛老說(shuo)，到(dao)了清(qing)末民(min)初(chu)，秦淮畫舫游(you)(you)弋河中(zhong)，到(dao)了夜晚，賣唱(chang)的歌女坐(zuo)在(zai)小船上(shang)游(you)(you)蕩，向畫舫里(li)的游(you)(you)客(ke)遞(di)曲目(mu)單，如果游(you)(you)客(ke)點了曲目(mu)，歌女便站在(zai)小船上(shang)演(yan)唱(chang)。
“一(yi)時(shi)間戲(xi)茶(cha)廳(ting)中賓客(ke)如云，茶(cha)錢(qian)也因此提高了(le)數倍(bei)。”葛老告訴(su)記(ji)者，據1918年出(chu)版(ban)的《南京旅游指南》記(ji)載：“有(you)茶(cha)園內(nei)清(qing)唱京劇(ju)，以待有(you)周郎者，每客(ke)收茶(cha)資八十(shi)文。”這(zhe)樣一(yi)來，畫舫的清(qing)唱減少，戲(xi)茶(cha)廳(ting)里的演唱紅火了(le)。
葛老介紹說(shuo)(shuo)，當時戲茶廳大(da)多集中在(zai)秦淮河兩(liang)岸，特別是夫子(zi)廟周(zhou)圍。在(zai)數十(shi)家戲茶廳中有3家名(ming)聲特別響(xiang)，坊間有“得月(yue)臺的座炊大(da)、六朝居的樓(lou)廳大(da)，奇(qi)芳閣的勢力大(da)”說(shuo)(shuo)法。
“得月臺”有(you)一(yi)(yi)(yi)個顯著(zhu)(zhu)的標志，在(zai)門口(kou)砌了一(yi)(yi)(yi)個爐子(zi)，上面放(fang)一(yi)(yi)(yi)把大錫(xi)炊(即錫(xi)壺)，有(you)的老(lao)茶(cha)客嫌店(dian)里(li)(li)的開水沸點不夠高(gao)，就要求(qiu)用大錫(xi)炊的水泡茶(cha)，因此有(you)了“得月臺的座(zuo)炊大”的佳話。“孫(sun)中(zhong)山就來這里(li)(li)喝過(guo)茶(cha)。”葛老(lao)笑著(zhu)(zhu)說。
而當(dang)時的奇芳閣位于貢(gong)院南首，屬于夫子廟“龍燈(deng)頭”寶地，創辦這家茶社的朱壽人是省府議員，股東還有當(dang)時的市商會(hui)會(hui)長、商會(hui)評議等(deng)，都是各界(jie)名流，陣營強大，所(suo)以“奇芳閣的勢力大”。
■葛老尤其愛喝雨花茶
《金陵茶文化》必然會寫到如今南京的名茶——雨花茶。在有關雨花茶的章節中，葛長森寫道：雨花茶是新創制的全國經典名茶，是綠茶中的珍品。雨花(hua)茶問世(shi)后(hou)，立即受到消費(fei)者的關注和喜愛(ai)。成了云錦、雨花(hua)石、鹽水鴨(ya)等名特(te)產品之后(hou)的又一南京(jing)地方著名特(te)產。《雨花(hua)茶歌》唱道(dao)：“雨花(hua)名茶出(chu)南京(jing)，濃濃茶香(xiang)沁人心，收下南京(jing)千(qian)般意，帶(dai)走江南一片春。”
生活中，葛(ge)老也尤其愛喝雨(yu)花茶(cha)。他(ta)每天早上起(qi)來，首先是(shi)喝杯白(bai)開水(shui)，然(ran)后就是(shi)喝茶(cha)，最(zui)后才是(shi)吃早飯(fan)。“從年輕的時候(hou)就養成(cheng)了這個習慣。”葛(ge)老笑著對(dui)記(ji)者說，如今，茶(cha)已(yi)經作為一種文(wen)化修養滲透在(zai)他(ta)的生活方式中。“茶(cha)對(dui)我(wo)來說，早已(yi)超越了物質，它(ta)更是(shi)精神上的享受。”葛(ge)老說，這也是(shi)他(ta)一直提倡的，喝茶(cha)應該要有(you)樸素、健康、優雅(ya)的生活態(tai)度(du)。
現在(zai)，雖然已經完成了這本《金(jin)陵(ling)茶(cha)(cha)(cha)文(wen)(wen)化》，但(dan)葛長(chang)(chang)森(sen)對(dui)茶(cha)(cha)(cha)的(de)(de)研(yan)究(jiu)永(yong)遠沒有結束。“茶(cha)(cha)(cha)是(shi)人們現代生(sheng)(sheng)活中不可或缺的(de)(de)一部分。南京是(shi)一座歷史文(wen)(wen)化名城，金(jin)陵(ling)茶(cha)(cha)(cha)文(wen)(wen)化源遠流長(chang)(chang)。”葛老(lao)說(shuo)，他還會用畢生(sheng)(sheng)的(de)(de)精(jing)力去學(xue)習茶(cha)(cha)(cha)、研(yan)習茶(cha)(cha)(cha)、溫習茶(cha)(cha)(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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