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臥兒作品

接近過……

接近過一朵梅

接近過冰雪中的遲疑

微微開啟的命運

接近過舞臺

接近過演出了三生的戲劇

淚滴中湛藍的海洋

接近過羽毛

旋轉與墜落(luo)，沉溺與消亡

清晨醒來

微涼肌膚(fu)尚留(liu)有(you)黑夜殘余的光(guang)亮

接近過隧道

隧(sui)道中傳出的長(chang)長(chang)汽笛

在荒無人煙的曠(kuang)野盤旋回響——

接近過洞穴，接近過密語

舞蛇者的身后

群鳥正(zheng)紛紛趕往落日的(de)方向(xiang)

撲閃的翅膀

逐漸消失在余暉中

舊身體

過去的折痕和掌紋

過去的拐彎和溝渠

夜(ye)晚，掛鐘翻(fan)了一(yi)個身

吐出經年的嘆息

一口幽深的井

梨子掉下去

不再發(fa)出(chu)“咕咚(dong)”的回音……

河流已經改道

堰塞(sai)湖在(zai)雙乳間練習奔跑

有關傾瀉的時間

白云秘而不宣

凝(ning)視鏡中：一棵料峭的(de)樹

風吹過

腫脹的果子撲簌簌

掉落遍地

有時

一種新的秩序被孕育

尖(jian)尖(jian)小荷，露珠被(bei)觸碰過

欲落未落

選自(zi)《星星》2016年第2期上旬刊(k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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