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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采春歌唱的《啰唝曲》賞析

大道家園 2023-08-01 01:40:31

劉采春歌唱的《啰唝曲》

《全唐詩》收錄了題為劉采春作的六首《啰唝曲》,下面是其中的之一、之三、之四: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

載兒夫婿去,經歲又經年。

莫作商人婦,金釵當卜錢。

朝朝江口望,錯認幾人船。

那年離別日,只道住桐廬。

桐廬人不見,今得廣州書。

據范攄《雲溪友議》記述,劉采春是中唐時的一位女伶,擅長演唐代流行的參軍戲。元稹有一首《贈劉采春》詩,除描寫她上演時的扮相,贊美她“言詞雅措風流足,舉止低回秀媚多”外,特地提到她“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而《望夫歌》就是《啰唝曲》。對“啰唝”兩字,方以智在《通雅·樂曲》中解釋說:“啰唝猶來羅。”“來羅”有盼望遠行人回來的意思。又據《雲溪友議》稱,“采春一唱是《曲》,閨婦、行人莫不漣洏”,可見當時這個曲子的歌唱、流行情況。但劉采春未必是歌詞的作者。元稹的詩只說她“能唱”,《雲溪友議》則說,“采春所唱一百二十首,皆當代才子所作……”,接著舉引了她所唱的歌詞七首,其中六首五言的與《全唐詩》所錄相同,另一首七言的卻是德宗貞元年間詩人于鵠的《江南曲》;因此,這《啰唝曲》六首雖是劉采春所唱,卻未必是她所作。胡應麟在《詩藪》中曾指出六首中的“四首,工甚”,并說:“今系采春,非也。”現在,此《曲》的作者是誰,不妨存疑;值得提出的是此《曲》在佳作如林的唐代詩壇上贏得了詩評家的推重。管世銘在《讀雪山房唐詩鈔》中說:“司空曙之‘知有前期在’、金昌緒之‘打起黃鶯兒’、……劉采春所歌之‘不喜秦淮水’、蓋嘉運所進之‘北斗七星高’,或天真爛熳,或寄意深微,雖使王維、李白為之,未能遠過。”潘德輿在《養一齋詩話》中更稱此《曲》為“天下之奇作”。

其所以被稱為“奇作”,可能因為它本是當時民間流行的小唱,在文人詩篇之外,另有風貌,一幟別樹,以濃厚的民間氣息,給人以新奇之感。其寫作特色是:直敘其事,直表其意,直抒其情,在語言上脫口而出,不事雕琢,在手法上純用白描,全無烘托,而自饒姿韻,風味可掬,有司空圖《詩品》所說的“不取諸鄰”、“著手成春”之妙。“不喜秦淮水”一首是《全唐詩》所錄六首的第一首,表達的是因長期與夫婿分別而產生的閨思。這本是一個陳舊而常見的題材,但它卻于陳中見新、常中見奇,把想入非非的念頭、憨態橫生的口語寫入詩篇,使人讀詩如見人。這位少婦在獨處空閨、百無聊賴之際,想到夫婿的離去,一會怨水,一會恨船,既說“不喜”,又說“生憎”;想到離別的長久,已說“經歲”,再說“經年”。這真是不著邊際地東想西想,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但卻情真意切,生動地傳出了閨中少婦的“天真爛熳”的神態,正如沈德潛在《唐詩別裁集》中所評:“‘不喜’、‘生憎’,‘經歲’、‘經年’,重復可笑,的是兒女子口角。”應當說,把離恨轉嫁給水和船的作品并非絕無僅有,例如晃補之在一首《憶少年》詞中曾怨“無情畫舸”,劉長卿在一首《送李判官之潤州行營》詩中也抱怨“江春不肯留行客”,但都不如這首詩之風韻天成,妙語生姿。“莫作商人婦”一首是六首的第三首,寫因盼歸不歸而產生的怨情,也就是李益《江南曲》“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的意思。前一首怨水恨船,當然并不是真正怨恨所注,到這一首才點出真正怨恨的對象原來是她的夫婿,而夫婿之可怨恨,因為他是白居易《琵琶行》中所說的“重利輕別離”的商人。而既做了商人婦,也就命中注定,只好“去來江口守空船”了。這首詩中的主角雖然不一定似《琵琶行》的主角那樣以船為家,但江口望歸之情是一樣的。望歸而又不知歸期何日,就只有求助于占卜。前面提到《雲溪友議》所舉劉采春的唱詞中有一首于鵠的《江南曲》。它的后兩句是“眾中不敢分明語,暗擲金錢卜遠人”,也寫占卜歸期。這里用“金釵”代替“金錢”,想必為了取用便利,可見其占卜之勤。而正由于歸期無定,就又抱著隨時會突然歸來的希望,所以在占卜的同時,還要“朝朝江口望”。但望了又望,帶來的只是失望,得到的只是“錯認幾人船”的結果。溫庭筠的《望江南》詞“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 洲”,柳永的《八聲甘州》詞“想佳人、妝樓長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也都是寫錯認船。但這首詩所表達的感情更樸素、更真切。從全詩看,這位少婦既以金釵權當卜錢,又朝朝江口守望,足以說明其望歸之切、期待之久,而錯認船后的失望之深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年離別日”一首是六首的第四首,寫夫婿逐利而去,行蹤無定。張潮有首《江南行》:

茨菰葉爛別西灣,蓮子花開猶未還。

妾夢不離江上水,人傳郎在鳳凰山。

所寫情事與這首詩所寫有相似之處。“朝朝江口望”,一心望夫婿歸來,而不料愈行愈遠。這正是望而終于失望的原因,正是每次看到船來以為是夫婿的歸船、卻總是空歡喜一場的原因。正如李锳在《詩法易簡錄》中所分析:“桐廬已無歸期。今在廣州,去家益遠,歸期益無日矣。只淡淡敘事,而深情無盡。”長期分離,已經夠痛苦了;加上歸期難卜,就更痛苦;再加以行蹤無定,愈行愈遠,是痛苦上又重疊加痛苦。在這情況下,詩中人只有空閨長守,一任流年似水,青春空負,因而接著在下一首詩中不禁發出近乎絕望的悲嘆:

昨日勝今日,今年老去年。

黃河清有日,白發黑無緣。

隨著唐代商業的發達,嫁作商人婦的少女越來越多,因而有《啰唝曲》之類的作品出現,而閨婦、行人之所以聽到此《曲》“莫不漣洏”,正因為它寫的是一個有社會意義的題材,寫出了商人家庭的矛盾和商人婦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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