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靈王跌宕起伏的一生,是一代帝王戎馬征戰,心有宏圖偉業的一生;是權勢已去,壯志未酬終未眠的愁苦的一生。
趙雍(趙武靈王)為趙國第六任國君,其父為趙肅侯趙語,英雄一生,與多國連年惡戰不處下風,然趙肅侯死后,魏、楚、秦、燕、齊各派精兵,以合葬為名,肆意圍攻趙國,趙武靈王在托孤重臣肥義的幫助下,以強硬的手段,召集強兵于邯鄲,施展計謀,使眾國得以撤兵,解救趙國于水火,后趙雍正式登基。
趙武靈王推行著胡服,學騎射的強兵之治,力排群臣非議,培育數百精兵,征戰沙場數百起,擴張疆域數百尺,建立百年強盛基業,位于強國之列,從列國覬覦到無人敢于輕視,一生為父還愿,一心戎馬征戰,親自掛帥征戰,無不快哉!
然趙武靈王雖有軍事才能,但治國未能齊家,廢立韓夫人之子公子章之太子位,又立吳桂之子趙何為太子,一心軍事,禪讓王位于兒子趙何(趙惠文王),后欲收回權勢,一己私心讓兒子間反目,長子公子章被權臣刺殺,趙武靈王餓死于主父宮中,斷糧三月余,趙何(趙惠文王)下令打開內宮,予以厚葬,追謚“武靈”,后人尊稱“趙武靈王”,可悲可嘆。
推行胡服騎射,一箭雙雕
“十九年正月,大朝信宮,招肥義與議天下,五日而畢”
趙武靈王推行胡服騎射,打造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讓趙國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近代歷史學家梁啟超評價他為“皇帝之后第一偉人”,后世也有歷史學家評價“他是戰國時期唯一能阻擋秦滅六國之人”,如此偉績,可見胡服騎射改革的意義重大。
一方面,他讓原有寬袖的軍裝改裝為盔甲裝置,胡服造型靈巧,胡人身著窄袖短襖,行動迅速,騎馬射箭,更是借力使力,相比于中原人的斯文,胡人更顯強悍,趙國地處北邊,多年受到林胡、樓煩、東胡等北方游牧民族侵擾,趙武靈王仔細研究胡人的優勢,取長補短,決心以胡治胡,對抗守舊勢力。穿胡服,學騎射,打造一支形似神似的胡人兵隊,一舉拿下中山國、林胡、樓煩之地,開辟疆域,成為軍事史上的一段佳話。
另一方面,趙國疆域因多與胡人往來,衣著服飾不同,封建等級濃重,造成了胡、漢人民的仇視心理,胡服騎射的改革,讓人們更加注重衣著的實用性,弱化身份界限,改觀了衣著以示身份的狀況。促進了民族大融合,為日后收復胡地,創造了極大的便利條件。
沙丘之變,治國無以齊家,后院起火,終成悲劇
趙武靈王政治聯姻的首位夫子為韓王的女兒,其子公子章本為太子,韓夫人去世,趙武靈王便娶吳桂為妻,寵愛有加,吳桂死后,改立其子趙何(趙惠文王)為太子,趙王決心擴張疆域,專心軍事,便禪讓王位于其子趙何,自己為主父稱號。趙武靈王與公子章相處良多,因心有愧疚,對公子章多有厚愛。待趙國強盛后,趙武靈王欲收回實權,重新掌朝,便欲說服肥義,立公子章為代王,肥義不允,告知趙何(趙惠文王),趙何知父王之意,又怎能安心立公子章為代王,必將使得朝綱動蕩。公子章見父親支持自己當王的想法,野心更大,欲于沙丘刺殺趙何,控制趙武靈王,后計謀不成,反被趙何之重臣刺殺,而趙武靈王也餓死于主父宮,甚是凄慘。
趙武靈王戎馬一生,胡服騎射更是改變了趙國的國運,讓趙國迅速逆襲,成為一方霸主。然治國未能齊家,骨肉相殘,父子離心,一腔抱負無以施展,宏圖偉業終成泡影,淪為孤家寡人,卒于壯年,趙武靈王的一生跌宕起伏,讓后人敬佩,也讓后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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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的。
趙武靈王二十七年(前299年),趙武靈王在趙國鼎盛的時候為了專注于軍國大事,把王位禪讓給兒子趙惠文王,自己被尊稱為“主父”。
趙惠文王四年(前295年),趙武靈王遭遇沙丘之亂,他被包圍達三個月,在宮中得不到飲食,終于餓死在沙丘宮中。死后大臣追謚“武靈”,后人尊稱趙武靈王,從他奠定趙國強盛之后趙國君主正式稱王。
擴展資料:
戰國時期,趙國常遭受游牧部落騎兵進犯。公元前302年,趙武靈王決定“以胡制胡”,在邯鄲城提出“著胡服”“習騎射”的主張,下令全國人民拋棄長袍寬袖,改著胡服;
淘汰戰車,改習騎馬射箭,取胡人之長補中原之短。通過“胡服騎射”改革,趙國建立起以騎兵為主體的強大軍隊,此后國勢大盛,成為戰國后期唯一可與秦抗衡的強國。
“胡服騎射”順應了戰爭方式由“步戰”向“騎戰”發展的趨勢,標志著漢族歷史上第一支獨立的、龐大的騎兵部隊的誕生。這是繼步卒勃興取代車兵甲士的傳統地位后,春秋戰國軍事史上第二件具有劃時代影響的事件。
由于輕裝騎兵速度迅捷、運動靈活、攻擊性強,特別適宜于在內地平原和北方草原地區作戰。延至后世,騎兵更成為封建國家的重要兵種之一。
引子:一代雄主的“垂簾聽政”
周赧王二十年(公元前295年)的一天,趙國君臣進行了一場朝會。主持這場朝會的,是趙惠文王趙何。但正襟危坐、接受群臣朝拜的趙何知道,此時身后,還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讓他無時無刻都覺如芒在背。這目光,就來自戰功卓著、威名赫赫的父親——趙武靈王趙雍。
坐在趙何身后的趙雍同樣心情復雜。
早在4年前,他就將國君之位傳給了太子趙何,而自號“主父”。區別于其他六國,趙國自此進入軍政二元體制。為了增強趙何作為國君的合法性基礎,趙武靈王將自己最信任的重臣肥義任命為相國,輔佐趙何執政。一個以新君趙何為核心的趙國政權班底開始正式運行。
韓非子有云:“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執要,四方來效。”(《韓非子·揚權》)在戰國中晚期,兼并戰爭愈演愈烈,在列國改革變法無不以強化君主集權為指向的大背景下,趙武靈王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這還要從趙國發展歷程和趙武靈王即位之初的國際形勢說起。
戰國初年,韓趙魏三家分晉,趙國分得了晉國北部疆域,地處偏遠,國力較弱,屢屢被動挨打。周顯王四十四年(公元前318年),趙武靈王即位,但在很長時間內并沒有扭轉局面。趙武靈王即位當年,東鄰強齊就趁趙國主少國疑,遣大將田盼大舉攻趙,大敗趙軍于平邑(《水經注》引《竹書紀年》)。周慎靚王三年(公元前318年),趙國派兵參加了公孫衍組織的韓、趙、魏、齊、楚五國聯合攻秦,也以失敗告終。第二年,韓趙魏三國軍隊又一次聯合攻秦,三國聯軍在修魚(今河南原陽西南)被秦將樗里疾打得大敗,趙軍傷亡8萬余人。之后,趙國在與齊、秦的連年戰爭中喪師失地、損兵折將,背面的胡人和內部的中山也趁機屢犯趙境,擄掠土地和人民,情勢危殆。
趙武靈王看到,如果不走根本自強之路,不但難以發展,連國家的生存都不能保證。于是,趙武靈王痛定思痛、改弦更張,實施以“胡服騎射”為中心的軍事改革,增強國家實力。
所謂“胡服騎射”,它不僅指在軍隊裝束上借鑒胡人騎兵服飾,脫掉中原士人的寬衣博帶,代之以窄袖短衣、長褲皮靴,而且指在戰略戰術、指揮方式、武器裝備等方面全面引入胡人元素,使趙軍在結構和規模上實現重塑重構,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機動性和戰斗力。
趙武靈王首先爭取到親信大臣肥義、樓緩等人的全力支持,然后力排眾議,說服以公子成為首的保守勢力,公布了胡服騎射法令,依胡人之法組建騎兵。他還將靠近蒙古草原的原陽設置為騎邑,“命吏大夫奴遷于九原,命將軍、大夫、嫡子、代吏皆貂服”(《水經注》引《竹書紀年》)。經過數年艱苦努力,終于建立起一支規模龐大、戰力驚人的騎兵部隊。
周赧王十年(公元前305年),趙武靈王趁中山國政治腐敗、矛盾激化、外交孤立的當口,兵分兩路大舉進攻中山。經過十年苦戰,終于將中山國徹底滅亡。從此,趙國“攘地北至燕、代,西至云中、九原”(《史記·趙世家》),國土面積擴大為過去的近4倍。趙國有了北略胡地、南下中原、西御強秦的堅實基礎,一躍成為名副其實的韓趙魏三晉之首。
裂痕:表象之下的熊熊地火
但是,事情正在起變化。
在長期的戰爭實踐中,久歷戰爭、戎馬倥傯的趙武靈王深感分身乏術,無法在改革軍制、征戰殺伐的同時,兼顧治國理政、改善民生。
一句話,趙武靈王是標準的軍事統帥,卻不是合格的一國之君。
從即位之初,趙武靈王就投身到了繁重的軍事征伐過程中。從左沖右突、對抗齊秦,到巡視邊塞、籌劃改革;從倡導胡服、征募將士,到建立新軍、訓練騎射;從兼并中山、北略胡地,到縱橫捭闔、游走諸國……在矢志圖強的每一天里,趙武靈王都把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軍事和外交領域,代地、中山、草原、邊疆是他馳騁萬里的舞臺,而遠在邯鄲的朝堂,卻越來越成為一個陌生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兼并中山、略地千里并不是趙武靈王奮斗的終點。在他頭腦中,這只是完成那個遠大目標的基礎和前奏——這個遠大目標,就是繞過函谷關,從趙國新開拓的領土云中、九原等地直接南下,攻滅秦國。
函谷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戰國中后期,秦國在函谷關多次成功抵御住六國聯軍的攻勢。西漢賈誼的政論名篇《過秦論》寫道:“……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秦人開關而延敵,九國之師,逡巡而不敢進。”其中的“關”就是指函谷關,可見其戰略意義。
身為軍事統帥,又有參加五國聯軍攻函谷關失利的親身經歷,趙武靈王自然知道函谷關的易守難攻。正因為如此,滅亡中山的第二年,趙武靈王就制定了“西北略胡地,而欲從云中、九原直南襲秦”的戰略計劃。
在趙武靈王的設想中,趙軍主力從位于草原的云中、九原等地南下,不僅可以避開函谷關的深溝高壘、精兵勁卒,還可以利用趙國胡服騎射改革后建立的騎兵新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秦國關中和咸陽腹心帶來泰山壓頂似的沉重打擊,收事半功倍之效。這一計劃果能實施,不僅將改變秦國自商鞅變法以來對山東六國的力量優勢,也將改寫未來中國 歷史 發展走向。
由是,已經在王位上坐了27年的趙武靈王最終決定,立太子趙何為王,自己退位成為遙治朝堂、掌握實際權力的“主父”。
但潛移默化之間,軍政二元體制的弊端也逐漸顯現。
此時的趙惠文王趙何,空有以肥義為首的政權班子,卻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兒皇帝”,政治軍事的核心權力實際上掌握在父親趙武靈王手中。為強化權力,趙何開始明里暗里接觸懾于趙武靈王之威、對“胡服騎射”政策持保留態度的宗室大臣公子成及將軍信期等人,以應不測。
為了制衡趙何的邯鄲朝廷,趙武靈王開始有意培植長子趙章的力量。
趙章比趙何大了近10歲,是趙武靈王原配——韓王公主之子。在歷次攻打中山的戰役中,趙武靈王都將中軍交給趙章指揮,直接由自己統領。中山國滅亡,趙章自然功勞不小,趙武靈王順勢將趙章封在代地,并賜封號“安陽君”。趙武靈王和趙章父子遂以代為根據地,繼續策劃征伐事宜。
趙章對父親的安排心領神會,對遠在邯鄲的那個國君弟弟逐漸生出了覬覦之心,“心不服其弟”。對趙章的不臣之舉,趙武靈王不僅聽之任之,還任命大臣田不禮為相國輔佐趙章,代地與邯鄲的政治軍事離心力越來越明顯。
不僅如此,趙武靈王還有意加劇緊張局勢,意圖獲得遙控朝政的漁翁之利——直接將公子章封為代王,與邯鄲的趙惠文王分庭抗禮。
然而,這一決定的出籠,在趙國朝堂引起軒然大波。在戰國中晚期,列強兼并戰爭越來越白熱化的關頭,雙王并峙無異于分裂國家、自毀長城。在朝臣們的一致反對下,趙武靈王只得作罷。無論是《史記》還是《資治通鑒》,記載這段 歷史 時,都用了“計未決而輟”這五個字。朝野上下的反對聲浪之巨,由此可見一斑。
以趙武靈王立長子趙章為代王失敗為標志,趙國內部政治斗爭日趨白熱化。大臣肥義、李兌、信期等人,以及以公子成為代表的宗室成員,開始加速向趙惠文王靠攏,代相田不禮等人也與安陽君加緊勾連,緊鑼密鼓策動政變,一場內訌在所難免。
此次朝會后不久,趙武靈王就帶著趙惠文王趙何和安陽君趙章來到位于沙丘(今河北省邢臺市境內)的離宮巡游暫住。趙章和田不禮認為離開了邯鄲朝堂,于是策動叛亂。結果,趙章集團反被早有準備的公子成、李兌等朝臣“起四邑之兵”剿滅。
為防被趙武靈王“秋后算賬”,殺紅了眼的公子成和李兌在趙惠文王的默許下,將整個沙丘宮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憐趙武靈王一世英雄,如今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口吃的都得不到,只能自己掏鳥蛋吃。3個月后,活活餓死在這里。
趙武靈王的生命戛然而止。同樣隨之而去的,還有他“欲從云中、九原直南襲秦”的宏大戰略,以及趙國扭轉乾坤、實現翻盤的最后機會。
至此,秦國一統天下的大勢不可逆轉。
反思: 歷史 法官的無情審判
歷代史家在探討趙武靈王波瀾壯闊而又頗具傳奇色彩的一生時,都對他餓死沙丘、功敗垂成的結局慨然長嘆。近代啟蒙思想家梁啟超曾為趙武靈王作傳,盛贊他是“黃帝以后的第一偉人”。清代詩人屈大均在詠史組詩《趙武靈王·其一》中也感嘆:“云中有路堪南襲,長使秦人氣不驕。”設想若趙武靈王不死,必能實現“南襲”破秦大業。
其實,這種可能性很小。
首先,趙武靈王實施胡服騎射改革期間,秦國也并非無所作為。
《史記·趙本紀》開篇就明確記載“趙氏之先,與秦共祖”。秦趙兩氏同出于西北戎狄,與北方草原民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春秋時期,秦穆公就在名臣由余輔佐下,滅掉戎狄部落國家20多個,得以拓地千里,“稱霸西戎”。到了秦惠文王時代,秦國繼續對西北地區的經營,不僅將西北最大戎狄部族義渠劃分為郡縣,將“義渠君”改為“臣”,還攻占義渠25城,進一步鞏固了西北勢力范圍。與趙武靈王同時期的秦昭襄王在位初期,秦國實際掌權人宣太后用計誘殺義渠王于甘泉,“遂發兵伐義渠,滅之”(《史記·秦本紀》),設置北地郡(今甘肅慶陽一帶),正式宣告秦國才是西北廣大地區的真正主人。由此可見,對游牧民族的經略和征服,秦國并不弱于趙國。
與此同時,秦國還加強了對山東諸國、特別是韓魏的攻勢。
秦孝公任用商鞅變法后,秦國實力暴長。公元前340年,秦孝公趁魏國兵敗馬陵,霸權不復,任命商鞅率軍擊敗魏軍于河西,誘俘魏將公子卬。第二年,秦孝公又派大軍敗魏軍主力于岸門,俘其主將魏錯。公元前332年至前330年,經過兩年激戰,秦軍于上郡(今陜北綏德一帶)重地雕陰全殲魏軍,擒魏軍主將龍賈,迫使魏國獻出河西余地。再往后,秦國對河東魏軍屢屢用兵,迫使魏國將上郡15縣割讓給秦國。至此,魏國原有的黃河以西土地全部被秦國占據。
此外,秦國善用移民手段,一旦攻城略地,就驅逐其原居民,同時將秦國罪犯、民眾遷移過去,迅速消化新征服土地。《史記》載秦惠文王十三年“使張儀伐取陜,出其人與魏”。秦昭襄王二十一年,司馬錯“攻魏河內。魏獻安邑,秦出其人,募徙河東賜爵,赦罪人遷之。”秦昭襄王三十四年,“與魏、韓上庸地為一郡,南陽免臣遷居之”。秦國移民熟知商鞅之法、渴望軍功賜爵以脫罪,因而積極參與農戰,使秦國在新征服土地的統治迅速鞏固下來。
因此,至趙武靈王時期,從隴西的北地郡,到河西、上郡,在秦都咸陽周邊,秦國已經建立起龐大而穩定的統治區域。再加上對游牧民族義渠的征服,使秦國在騎兵部隊的建設上與趙武靈王相比并不遜色。故而,如果趙武靈王沒有遭遇沙丘宮變,而是按原計劃率軍從九原、云中、雁門等郡大舉南下,則會遭遇一個又一個難啃的硬骨頭。秦國的北地郡、上郡、河西等地的駐軍和義渠游騎將分批堵截、側擊南下的趙軍,如果沒有韓魏兩國從秦國東側邊境至函谷關一線展開攻擊,牽制秦軍主力,則趙軍繞過函谷關奇襲咸陽的計劃很可能成為泡影。
其次,趙武靈王之大迂回戰略實際上犯了兵家之大忌。東漢末年,諸葛亮給避居荊州的劉備獻上了著名的《隆中對》,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基礎。其中跨有荊益,分兵兩路北伐中原的策略更是被后世稱道。但毛主席卻對這一策略提出了尖銳批判,他指出:“(劉備)其始誤于隆中對,千里之遙而二分兵力。其終則關羽、劉備、諸葛亮三分兵力,安得不敗。”三分兵力使本已弱勢的蜀漢政權兵力不得集中,國勢分散,戰而無功,最終滅亡。
與之類似,在秦強趙弱的總體力量對比之下,趙武靈王以代地為基地,率大軍孤注一擲、南下攻秦,勢必使趙國遠離代地的邯鄲、真定、常山、中山等地暴露在秦軍主力,以及首鼠兩端、虎視眈眈的韓魏兩國面前。屆時,趙國很可能陷入主力深陷于秦國北部,而國都已被秦、韓、魏聯軍攻破的尷尬境地。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改革,無論是從內容,涵蓋層面,還是從效果上說,都很難和秦國變法相比。
戰國時代,為了在殘酷的兼并戰爭中求得生存發展,列國都進行了程度不同,內容不一的變法,其結果也大不相同。這其中,秦國的商鞅變法無疑是最成功的一個。究其原因,商鞅變法的全面性和徹底性無疑是關鍵因素之一。
在長期的政治觀察中,商鞅深知,列國競爭成敗的關鍵,在于其農戰實力。農,即農業生產,糧食等物資儲備;戰,即軍民戰斗力。因此,秦國下達的第一批變法法令,即以“國之所以興者,農戰也”為總方針。明確規定:“有軍功者,各以率受上爵”“僇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復其身。”(《史記·商君列傳》)同時規定雖宗室子弟,無軍功也“不得為屬籍”,因此打破了 社會 階層隔閡,使秦民“見戰賞之多則忘死”,于是踴躍從軍,爭先殺敵,崇尚武功,大大提升了秦軍士氣。
與此同時,國家對從事耕織,產量超過定額的農民,也免除其徭役,使民眾生產熱情也大大增強,國家實力成倍提升。此外,商鞅還“令民為什伍”,加強對民眾管控,重新進行行政區劃,“集小鄉邑聚為縣,置令、丞,凡三十一縣”。對全國行政系統進行脫胎換骨的改革。同時“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稅平”。對農業經濟基礎和上層政權、財稅結構進行了適應時代發展的重塑,使之釋放出難以估量的生產力。如此環環相扣、步步緊跟,變法終于大獲成功。秦國“秦民大說,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于公戰,怯于私斗,鄉邑大治”。
正因為如此,秦國到秦惠文王、昭襄王兩代,奪取了魏楚等國大片土地,加上秦國關中故地,形成了關中、漢中、蜀中三大農業生產基地,為秦國最終一統天下奠定了人力物力的堅實基礎。由此可見,號稱“虎狼之師”的強大秦軍只是表象,真正的內核,是秦國遍及朝野上下、涵蓋政治經濟軍事、輻射 社會 各個階層各個角落的深刻變法所取得的巨大成功。
反觀趙武靈王改革,就缺乏這樣的深度廣度和力度。
從內容上看,趙武靈王改革只是單純的軍事改革。無論是引入胡服、騎兵征募、武器裝備、訓練和戰術,都只在軍事領域進行, 社會 生活的其他領域,如政權組織架構的轉換、經濟基礎的改革、生產模式的進步、民眾管理的精準提升等方方面面問題,都沒有得到有效解決。其改革所獲得的成果自然相當有限。
更加致命的是,趙武靈王不僅沒有對政權結構進行集權化改革,強化中央王朝的資源汲取和民眾動員能力,反而因一己私利企圖策動“雙王并立”,讓長子趙章對趙惠文王形成制衡。如果成功,必然在好不容易滅掉中山、實現統一的趙國內部造成國中之國的局面,可謂逆 歷史 潮流而動,自然會遭到趙國朝野和 歷史 大勢的拋棄。
歷史 是各國改革變法的無情審判者。
趙武靈王死后30余年,戰國 歷史 上規模最大、傷亡最重、影響最為深遠的秦趙長平之戰爆發。經過秦趙兩軍曠日持久的對峙和爭斗,決戰關頭,秦將白起遣“奇兵二萬五千人絕趙軍之后”,斷絕趙軍糧道。在對趙軍形成包圍后,白起又出“輕兵擊之,趙戰不利”(《資治通鑒·周紀五》),趙軍喪失了突破包圍、反敗為勝的最后時機。而這里提到的“奇兵”“輕兵”,無疑是以騎兵為主力。
就這樣,秦趙長平之戰,以秦國騎兵的關鍵一役勝出,也宣示著趙武靈王苦心經營的“胡服騎射”遭致失敗。最終,趙軍40萬主力被秦軍全部殘酷坑殺,趙國也徹底衰落,無法逃脫被秦國滅亡的最后命運。
趙武靈王,無疑是戰國 歷史 上天馬行空般的傳奇創造者。但傳奇過后,他卻迎來了自己人生和整個國家的最終失敗。千載之下,依然讓人唏噓感嘆。
趙武靈王是春秋戰國時期有數的雄主之一,將孱弱的趙國一手推向鼎盛,成為能和秦國并駕齊驅的軍事強國。梁啟超曾經發表過一篇文章《黃帝以后的第一偉人——趙武靈王傳》,將趙武靈王當作是黃帝以后的第一偉人,可以說對他評價極高了。但浪大了誰都翻船,趙武靈王這樣的超凡人物也受累于家庭內斗,被臣子抓到機會將其活活餓死在沙丘宮,不得不讓人唏噓。
非凡之主,必有非凡的磨難,趙武靈王15歲剛登位的時候就遭遇了滅國危機。趙武靈王的父親趙肅侯一生征戰,樹敵無數,公元前326年趙肅侯突然去世,老仇家魏惠王聯合楚、秦、燕、齊四國以“會葬”為名出兵,意圖瓜分趙國。趙武靈王沒有被嚇到,沉著應對,團結趙國內部,命令所有部隊嚴陣以待,擺出魚死網破的陣勢;派出使者與同樣受到幾國威脅的韓國、宋國結盟,趙、韓、宋三國形成品字形結構,互相支援,威脅秦、魏、楚、齊等國;重金賄賂越國和樓煩,促使越王無彊進攻楚國,樓煩王進攻燕國和中山國,減少了三路敵軍;最終五國見占不到便宜,就沒發動進攻,“五國會葬”以和平收場。
趙武靈王執政生涯的第一次危機是渡過去了,但趙國的危險局面并沒有改變,在生存危機逼迫下,才有了著名的“胡服騎射”改革。在趙武靈王的帶頭作用下,趙國迅速建立起了以騎兵為主體的精銳大軍,最重要的是整個國家實力完成了整合,權力集中到趙王手中。趙武靈王率領大軍南征北戰,吞并世仇中山國,降服林胡、樓煩等游牧民族,擴土千里,插手燕國、秦國王位繼承問題等等,趙國國勢日趨鼎盛,有了中原霸主的氣象。
有句話叫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在趙武靈王一步步建立霸業的時候,卻因為自身的感情問題最終弄出了大亂子。趙武靈王執政早期,趙國最重要的盟友就是韓國,因此雙方于公元前321年進行了一場政治聯姻,趙武靈王迎娶韓國宗室女子為夫人;公元前320年,韓女生下趙章,韓女成為王后,趙章為太子。但事情在公元前310年有了變化,趙武靈王巡視大陵的時候夢到了一位美女,他后來就和手下說了這件事,有個叫吳廣的人覺得趙武靈王說的人很像女兒孟姚(也就是吳娃),就將女兒獻給了趙武靈王;趙武靈王見到夢中情人歡喜非常,從此獨寵孟姚,后來更是改立孟姚為王后,孟姚的兒子趙何為太子。
公元前301年,孟姚去世;公元前299年,正當壯年的趙武靈王傳位給趙何,自稱主父(也就是太上皇)。趙武靈王會做出這個出人意料的決定主要是三個原因:一是趙武靈王最愛的女人孟姚一生沒要求過任何事情,就是臨死前留下遺愿,希望兒子趙何能成為趙國的王;二是為了趙國霸業,與各國間的戰爭日趨頻繁,趙武靈王長時間在外領兵,無心朝政,因此分權,趙武靈王專心軍事建設和對外戰爭,新王趙何主管國內政治和經濟事務;三是趙國之前的王位傳承鬧出過很多亂子,政變頻發,趙武靈王希望趁自己身體好的時候扶持兒子趙何一程,實現政權平穩過渡。趙武靈王的想法很好,但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最終玩崩了。
趙國這種雙主并行的政治架構在初期運行的還挺好,年僅10歲的趙惠文王趙何在相國肥義等人輔佐下將國事處理得挺好;趙武靈王專心征戰,收服北方游牧民族,開疆擴土,甚至有時間親身前往秦國刺探情報,為消滅秦國這個大敵做準備。但隨著趙惠文王漸漸長大,越發顯出明君氣象,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父親趙武靈王就出現了分歧。另外趙武靈王長時間遠離邯鄲,和趙國宗室、權貴們就疏遠了;而趙惠文王主管國內政治和經濟,關系到宗室權貴的切身利益,這幫人就漸漸圍繞到新王身邊,趙武靈王的命令在趙國不太好使了。
趙武靈王正當壯年,雄心勃勃,自然不甘心失去趙國的控制權,就抬出了廢太子趙章,讓他和趙惠文王打擂臺,自己以兩人父親的身份仲裁事務,重新樹立自己的權威,拿回朝政大權。公元前296年,趙武靈王將趙章封在代郡,號安陽君,派田不禮輔佐趙章;田不禮是一個野心勃勃、善于鉆營的人,再加上趙武靈王的態度讓很多人看到了上位的機會,趙章身邊迅速聚集了一幫黨羽,對趙惠文王趙何形成了威脅,好像一切都朝著趙武靈王設計的那樣去發展了,但他算漏了人心。
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不是單純的軍事改革,而是影響趙國政治、經濟、文化等方方面面,類似于秦國“商鞅變法”,趙武靈王不只是讓軍隊采用胡人的服裝,更是讓趙國臣民全都改穿胡服,讓游牧文化在趙國占據主導地位,這種移風易俗的革新觸及的層面很廣,損害了很多人的利益,自然阻力就很大。以趙武靈王叔叔安平君趙成為首的一大批宗室朝臣,在一開始就以“易古之道,逆人之心”為由,反對“胡服騎射”;后來一方面是畏懼趙武靈王手中的武力,另一方面是趙國局勢危如累卵,不改革就完蛋了,這幫人就暫時服軟,但雙方的矛盾也埋下了。
隨著“胡服騎射”改革的深入,打破了趙國原有的架構,更適應新規則、沒有背景、能力出眾的大量胡人被趙武靈王提拔進入趙國的軍政領導層;而跟不上新形勢、能力不行、只是因為出身血脈就竊居高位的官員被邊緣化,損失最慘重的就是趙武靈王的親屬們,也就是宗室貴族。隨著趙國對外戰爭的不斷勝利,趙武靈王扶持起了一批新興的軍功貴族,依靠這些人對趙國的人口、土地等進行了統計和管理,將宗室貴族和地主們隱藏的人口、土地、財富等都給翻出來了,進一步損害了宗室貴族等的利益。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只是理念之爭,到了后來就是利益之爭了,宗室貴族對趙武靈王的怨念是越來越重,只不過畏懼王的威勢、功勛彪炳而不敢反抗,但趙武靈王父子相爭讓這些人看到了機會。
公元前295年,趙武靈王提出要讓長子趙章在代郡稱王,這個想法第一時間就被輔佐趙惠文王的趙相肥義頂了回去,但雙方的沖突是人盡皆知了。一幫在“胡服騎射”改革中利益受損的宗室貴族們迅速圍攏到趙惠文王身邊,而趙惠文王為了對抗父兄,也確實要倚重這幫潛勢力巨大的宗室貴族支持,雙方一拍即合。比如遭到趙武靈王厭惡的陽文君趙豹第一時間提醒趙惠文王早做準備,獲得了防衛邯鄲的重任;蟄居多年的安平君趙成表明愿為王效勞,拿到了趙惠文王的兵符,受命常駐軍中,隨時率兵勤王,鎮壓可能的叛亂。也就是說在“沙丘之亂”前后,趙國的軍權落在了一幫不喜、怨恨趙武靈王的人手中,你想想趙武靈王能不悲劇么?
“沙丘之亂”的過程很簡單,趙武靈王以為自己選墓地的名義,讓兩個兒子趙章和趙惠文王陪著前往沙丘,趙章趁機兵變,但很快就被鎮壓了,兵敗的趙章逃到了趙武靈王的宮中尋求庇護,趙惠文王的手下順勢包圍了主父宮。當時帶頭的人就是趙武靈王的叔叔安平君趙成,趙成直接提議不能讓趙武靈王活著出來,否則大家都有麻煩,最終兵圍主父宮三個月左右,將趙武靈王活活餓死,終年46歲。
趙武靈王被圍困的三個月內,沒有任何人出面求情,或者率兵前來救援,可見趙武靈王的死不是少數幾個人的決斷,而是趙國大多數權貴共同的意志。在國別體史書《戰國策》上記錄了大批趙國文臣武將批評“胡服騎射”的言論,很多人是排斥趙武靈王改革的,也是這幫人推動了趙武靈王的死。
“沙丘之亂”后,安平君趙成成為新的趙相,長期專斷國政,輔佐幼主趙惠文王。趙武靈王力主的“胡服騎射”改革名存實亡,各種條例大多數都被廢除,趙國又走回了過去的老路,徹底失去了趕超秦國的機會。此后趙國在趙惠文王統治下,涌現了藺相如、廉頗、平原君趙勝、趙奢等文武賢才,成為山東六國之首,當時人稱趙國“嘗抑強齊四十余年,而秦不能得所欲”,但因為沒能像秦國一樣進行徹底的變法革新,綜合國力和秦國相比差距越來越大,這才是后來長平之戰趙國慘敗的最大原因,實力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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