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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ri)下午，由南開大(da)學史學博士、河北師范(fan)大(da)學教授，碩士生導師——王俊(jun)才教授主講(jiang)的主題為(wei)《先(xian)秦天(tian)人(ren)觀辨析》系列講(jiang)座(zuo)第(di)三講(jiang)在崇德樓階一(yi)教室如期開講(jiang)。本場(chang)講(jiang)座(zuo)由李軍(jun)老師主持，漢文的同學們共(gong)同參加，整場(chang)講(jiang)座(zuo)內容豐(feng)富卻又深入淺出，易(yi)于理(li)解(jie)，同學們都甚(shen)感獲益良多(duo)。下面，讓我們一(yi)起來(lai)回顧一(yi)下這場(chang)啟人(ren)深思的講(jiang)座(zuo)吧(ba)！
前兩講王(wang)俊才教(jiao)(jiao)(jiao)授為(wei)我(wo)們分(fen)析了(le)商(shang)周時期(qi)天人觀的(de)巨變，本場(chang)講座主要(yao)為(wei)我(wo)們進(jin)(jin)行春秋戰國時期(qi)新興(xing)天人觀的(de)探索。首先，從(cong)政(zheng)治上(shang)分(fen)封制(zhi)與郡縣制(zhi)的(de)突(tu)破、經(jing)濟(ji)上(shang)鐵具私田多(duo)繼承的(de)家(jia)庭小(xiao)農經(jing)濟(ji)、文(wen)(wen)(wen)化(hua)上(shang)打破學(xue)在官府的(de)限制(zhi)，多(duo)方(fang)面論證了(le)春秋戰國時期(qi)是華夏文(wen)(wen)(wen)明社(she)會的(de)第一次(ci)大(da)轉型。然后，王(wang)俊才教(jiao)(jiao)(jiao)授通過引述(shu)齊桓公(gong)禮賢下士與孔子興(xing)教(jiao)(jiao)(jiao)于學(xue)的(de)典(dian)例從(cong)而(er)說明了(le)私學(xue)與文(wen)(wen)(wen)士在主流社(she)會中的(de)崛起，又依次(ci)闡(chan)釋了(le)強權(quan)管(guan)控(kong)社(she)會，思想(xiang)挑戰傳統(tong)，創新取(qu)代(dai)權(quan)威，私學(xue)勝過官學(xue)，急功利之(zhi)高效與尚文(wen)(wen)(wen)教(jiao)(jiao)(jiao)之(zhi)經(jing)久在這個復雜(za)動蕩的(de)時代(dai)中博弈，體現出此時期(qi)所(suo)有(you)理念都(dou)經(jing)歷(li)著再(zai)生(sheng)與扎根的(de)洗禮，華夏歷(li)史從(cong)王(wang)尊神到士造圣逐漸進(jin)(jin)行轉變。
接著王俊才教授又分別針對諸子各家學派的天人觀進行了闡釋。首先指出老子的核心主(zhu)張(zhang)便是“道(dao)(dao)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從反(fan)對弱用(yong)、致虛守靜(jing)、“損有(you)余而(er)補(bu)不(bu)足之(zhi)天道(dao)(dao)，損不(bu)足以(yi)奉有(you)余之(zhi)人道(dao)(dao)”、禍福相依與(yu)富樂由己(ji)，披褐懷(huai)玉(yu)與(yu)上善若水(shui)等勾(gou)勒出了最(zui)早的人、地、天、道(dao)(dao)法自(zi)然的天人觀。
王俊才教授又接著指出莊子最典型的主張(zhang)為“道(dao)之(zhi)真在治身”，面對滅理窮欲、傷性棄(qi)生(sheng)(sheng)之(zhi)衰世呼(hu)吁(yu)“知道(dao)”、“達(da)禮”、“明權(quan)”之(zhi)人(ren)生(sheng)(sheng)，不僅全生(sheng)(sheng)免害(hai)，還可人(ren)貌天行(xing)，承接了老子“絕仁棄(qi)義(yi)”、“絕圣(sheng)棄(qi)智”，倡(chang)導“不以(yi)心(xin)捐道(dao)，不以(yi)人(ren)助天”，認為“相濡以(yi)沫”不如“相忘(wang)(wang)于江湖”。縱浪(lang)大(da)化中(zhong)喜憂隨波，世俗中(zhong)冷(leng)眼齊(qi)物、精神界熱腸逍遙，既然“以(yi)道(dao)觀之(zhi)物無貴(gui)賤(jian)，以(yi)物觀之(zhi)自貴(gui)而相賤(jian)，以(yi)俗觀之(zhi)貴(gui)賤(jian)不在己(ji)”，那就忘(wang)(wang)事忘(wang)(wang)物忘(wang)(wang)生(sheng)(sheng)、心(xin)齋朝徹獨見、明白至人(ren)無己(ji)、神人(ren)無功、圣(sheng)人(ren)無名，求得“天地與(yu)我并生(sheng)(sheng)，萬物與(yu)我為一(yi)”之(zhi)了悟，彰顯(xian)出了道(dao)家生(sheng)(sheng)安沒順、安之(zhi)若命(ming)的天人(ren)觀，也給了我們(men)人(ren)生(sheng)(sheng)的啟(qi)發。
最(zui)后，王俊才教授又為(wei)我們闡釋了(le)華(hua)夏道(dao)(dao)學之(zhi)淵藪——黃(huang)老(lao)之(zhi)學。黃(huang)老(lao)學派以道(dao)(dao)為(wei)宗，倡導無為(wei)而治(zhi)、“刑(xing)德(de)相(xiang)養”。其(qi)派別思想發展主(zhu)要分為(wei)三大主(zhu)題(ti)：修行、經世、致用(yong)，指出(chu)“虛(xu)同為(wei)一(yi)，恒(heng)一(yi)而止(zhi)”，淡(dan)于天道(dao)(dao)自然、熱心社會政治(zhi)的轉變。
在(zai)本次(ci)講(jiang)(jiang)座中王俊才教授屢(lv)屢(lv)引經(jing)據(ju)典(dian)，同(tong)學(xue)們都聚(ju)精(jing)會(hui)神地通過接收新知識而充盈大(da)腦，第(di)(di)三講(jiang)(jiang)在(zai)熱(re)烈的掌聲中完美地落下了帷幕。而系列講(jiang)(jiang)座的第(di)(di)四(si)講(jiang)(jiang)即最后一(yi)講(jiang)(jiang)將在(zai)6月(yue)9日下午19：30-21：00舉辦(ban)，讓我們一(yi)起抓緊最后的機會(hui)準(zhun)備奔赴下一(yi)次(ci)的知識綠洲吧！
往期回顧
《先秦天人觀(guan)辨析》專題講座（一(yi)）
《先秦天人觀辨析》專題(ti)講座（二(er)）
主編：吳倩 薄雯雪
文字：薄雯雪
排版：郭麗華
內蒙古鴻德文理學院
儒：思想基礎——“孝親尊師” 儒家認為“孝親尊師”是做人的根本。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天地之行人為貴，人之行莫大于孝。”父母是生育我們的恩人，要知恩報恩。凡為人子，孝當竭力，夙興溫請，這是天之經、地之義而民之用。所以孝是動物天性的光明，人間永恒之真理。 “師嚴道尊，人倫表率，養我蒙正，教我嘉謨。”老師是生我們法身慧命的恩人。人若沒有智慧，與畜生無異。因人也是動物之一，人比動物高是人有智慧，有道德觀念。智慧道德是老師教的，所以老師的恩德與父母是相同的。 父母跟老師對待子女、學生、子弟，可以說是愛護無微不至，期待更是殷切，教育也格外地認真。因此，做弟子的人要常常念著父母老師的恩德，念念不忘，盡心盡力地順從。所以說，“孝親尊師”是德性之根本。 2．核心思想——“仁” 儒家思想，核心是“仁”。體現在人際關系上就是“仁者，愛人”，主張“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時時處處把自己放在旁人同等的地位上，推己及人，充分為別人著想，尊重別人的意志和心愿，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不強加給別人，這種思想的出發點是破除一切以自己意志為轉移的自我中心主義，因此具有普遍的社會意義。體現在政治治理上，就是要“為政以德”，“節用愛人”，主張重視教養，改善民生，增強國力。 “仁”也是儒家提出的最高道德準則。眾所周知，孔子十分重視道德修養。他認為，作為“仁者”的君子，一定要有人格，有志向，能明辨是非，能守死善道。他提出，人要修德，講學，徙義，改不善。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又曾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把對原則真理的追求維護看得比生命還重要，這不但教育了學生，對一個民族剛建進取心理的形成，也起了重要作用。 3．立身之本，處世之道——“誠” 誠信，是儒家所推崇的處世原則。《禮記·樂記》記載“著誠去偽，禮之經也。”自古以來，就有“人無信而不立”的說法，從商鞅轅門立木到曾子殺豬教子，“言必信，行必果。”作為衡量個人品行優劣的道德標準之一，已經成為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并對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塑造起了不可缺少的作用。 以誠待人；要求我們要誠實，態度要誠懇，講話要坦誠。待人以誠，否定了人與人之間的功利思想，是心與心的交流，一定能在彼此間建立深厚的情誼。如果有求于你，對你以誠，明日不求于你則棄之，長此以往，必成孤家寡人。所以，堅持以誠待人，萍水相逢可成知己，淪落天涯可覓知音；得意之時不冷落朋友，失意之日有貴人相助，唯有真心換真心，唯有真情換真情，才是處世之真諦。 綜上所述，儒家思想之精華——仁、義、禮、智、信，此五常正是治療現今人倫道德衰微，人情疏離，社會沖突的一劑良藥。
道家：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是《道德經》的(de)(de)(de)(de)(de)開篇，結合一(yi)下該書(shu)的(de)(de)(de)(de)(de)成因(yin)，我(wo)們(men)就(jiu)(jiu)能知(zhi)道，老子心(xin)底(di)還是(shi)(shi)(shi)(shi)(shi)(shi)(shi)希望(wang)(wang)給碌碌無(wu)為或者忙碌妄為的(de)(de)(de)(de)(de)人(ren)(ren)一(yi)點指點。 什么是(shi)(shi)(shi)(shi)(shi)(shi)(shi)常(chang)(chang)道？常(chang)(chang)道就(jiu)(jiu)是(shi)(shi)(shi)(shi)(shi)(shi)(shi)驅(qu)動(dong)萬(wan)(wan)事萬(wan)(wan)物(wu)(wu)運(yun)行的(de)(de)(de)(de)(de)力(li)(li)量，它無(wu)法解(jie)說(shuo)原理，只能以(yi)(yi)心(xin)體會(hui)。可(ke)(ke)以(yi)(yi)解(jie)說(shuo)原理的(de)(de)(de)(de)(de)就(jiu)(jiu)不是(shi)(shi)(shi)(shi)(shi)(shi)(shi)常(chang)(chang)道。 什么是(shi)(shi)(shi)(shi)(shi)(shi)(shi)常(chang)(chang)名(ming)(ming)(ming)(ming)？常(chang)(chang)名(ming)(ming)(ming)(ming)就(jiu)(jiu)是(shi)(shi)(shi)(shi)(shi)(shi)(shi)事物(wu)(wu)的(de)(de)(de)(de)(de)實質(zhi)。“非常(chang)(chang)名(ming)(ming)(ming)(ming)”是(shi)(shi)(shi)(shi)(shi)(shi)(shi)指物(wu)(wu)之(zhi)(zhi)指，并非是(shi)(shi)(shi)(shi)(shi)(shi)(shi)所(suo)指之(zhi)(zhi)物(wu)(wu)。 人(ren)(ren)和動(dong)物(wu)(wu)野獸的(de)(de)(de)(de)(de)根(gen)本區(qu)別？就(jiu)(jiu)在(zai)(zai)于人(ren)(ren)有(you)(you)心(xin)智(zhi)，而(er)動(dong)物(wu)(wu)只有(you)(you)欲(yu)(yu)望(wang)(wang)。心(xin)智(zhi)的(de)(de)(de)(de)(de)發(fa)展帶來(lai)了衡量道德(de)價值的(de)(de)(de)(de)(de)判(pan)斷力(li)(li)(儒家)，和破除(chu)人(ren)(ren)類中(zhong)心(xin)論，到達萬(wan)(wan)物(wu)(wu)齊一(yi)，天(tian)人(ren)(ren)合一(yi)的(de)(de)(de)(de)(de)境界(道家)。人(ren)(ren)類是(shi)(shi)(shi)(shi)(shi)(shi)(shi)地球上現存(cun)唯(wei)一(yi)有(you)(you)思考能力(li)(li)的(de)(de)(de)(de)(de)生(sheng)物(wu)(wu)，這(zhe)(zhe)樣給予人(ren)(ren)類一(yi)種大(da)局觀(guan)(guan)，打破人(ren)(ren)類原有(you)(you)的(de)(de)(de)(de)(de)認知(zhi)限制和人(ren)(ren)造價值觀(guan)(guan)念，上升到一(yi)種大(da)氣的(de)(de)(de)(de)(de)世(shi)界觀(guan)(guan)上，去俯視萬(wan)(wan)物(wu)(wu)和自(zi)然，從而(er)感悟(wu)道無(wu)所(suo)不在(zai)(zai)。 隨(sui)后(hou)，無(wu)名(ming)(ming)(ming)(ming)天(tian)地之(zhi)(zhi)始，有(you)(you)名(ming)(ming)(ming)(ming)萬(wan)(wan)物(wu)(wu)之(zhi)(zhi)母。就(jiu)(jiu)是(shi)(shi)(shi)(shi)(shi)(shi)(shi)在(zai)(zai)說(shuo)名(ming)(ming)(ming)(ming)： 在(zai)(zai)天(tian)地混沌之(zhi)(zhi)時，無(wu)“名(ming)(ming)(ming)(ming)”可(ke)(ke)言，而(er)等到“名(ming)(ming)(ming)(ming)”出(chu)現了，也代(dai)表了萬(wan)(wan)物(wu)(wu)的(de)(de)(de)(de)(de)誕生(sheng)。 再后(hou)，常(chang)(chang)無(wu)欲(yu)(yu),以(yi)(yi)觀(guan)(guan)其(qi)妙；常(chang)(chang)有(you)(you)欲(yu)(yu),以(yi)(yi)觀(guan)(guan)其(qi)徼。就(jiu)(jiu)是(shi)(shi)(shi)(shi)(shi)(shi)(shi)無(wu)為。 單純(chun)以(yi)(yi)欲(yu)(yu)望(wang)(wang)驅(qu)動(dong)行為，那和動(dong)物(wu)(wu)沒有(you)(you)區(qu)別。所(suo)以(yi)(yi)，要經常(chang)(chang)忘(wang)記(ji)動(dong)物(wu)(wu)性(xing)的(de)(de)(de)(de)(de)驅(qu)使(shi)的(de)(de)(de)(de)(de)欲(yu)(yu)望(wang)(wang)進入(ru)理性(xing)淳樸的(de)(de)(de)(de)(de)狀態(tai)（道家這(zhe)(zhe)一(yi)點后(hou)來(lai)發(fa)展成為精(jing)深(shen)獨到的(de)(de)(de)(de)(de)養生(sheng)術，堪為國(guo)學精(jing)華之(zhi)(zhi)圣）；但(dan)也不可(ke)(ke)完全脫離實際(ji)，常(chang)(chang)在(zai)(zai)欲(yu)(yu)望(wang)(wang)顯然的(de)(de)(de)(de)(de)時候，自(zi)我(wo)觀(guan)(guan)察，這(zhe)(zhe)樣才(cai)可(ke)(ke)以(yi)(yi)明(ming)白欲(yu)(yu)望(wang)(wang)的(de)(de)(de)(de)(de)性(xing)質(zhi)（簡單來(lai)說(shuo)就(jiu)(jiu)是(shi)(shi)(shi)(shi)(shi)(shi)(shi)體驗(yan)無(wu)欲(yu)(yu)與有(you)(you)欲(yu)(yu)的(de)(de)(de)(de)(de)義理，明(ming)白人(ren)(ren)之(zhi)(zhi)常(chang)(chang)態(tai)）。 老子主張出(chu)世(shi)，是(shi)(shi)(shi)(shi)(shi)(shi)(shi)為了讓(rang)人(ren)(ren)們(men)明(ming)白，學會(hui)出(chu)世(shi)才(cai)懂得(de)入(ru)世(shi)；同樣，入(ru)世(shi)才(cai)能懂得(de)出(chu)世(shi)。以(yi)(yi)出(chu)世(shi)的(de)(de)(de)(de)(de)心(xin)態(tai)，做(zuo)入(ru)世(shi)的(de)(de)(de)(de)(de)事情，功成而(er)弗居，才(cai)算萬(wan)(wan)代(dai)功名(ming)(ming)(ming)(ming)，如同天(tian)地恩德(de)一(yi)般(ban)。
《先(xian)秦(qin)散(san)文·荀子·天論》原文鑒(jian)賞
天行有常①，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②，應之以亂則兇。強本而節用③，則天不能貧，養備而動時④，則天下不能病;修道而不貳⑤，則天不能禍。故水旱不能使之饑渴⑥，寒暑不能使之疾，妖怪不能使之兇⑦。本荒而用侈，則天不能使之富;養略而動罕⑧，則天不能使之全;倍道而妄行⑨，則天不能使之吉。故水旱未至而饑，寒暑未薄而疾⑩，妖怪未至而兇。受時與治世同(11)，而殃禍與治世異，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于天人之分，則可謂至人矣(12)。
不為而成，不求而得，夫是之謂天職(13)。如是者，雖深，其人不加慮焉(14);雖大，不加能焉;雖精，不加察焉;夫是之謂不與天爭職。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15)。舍其所以參，而愿其所參(16)，則惑矣。
列星隨旋(17)，日月遞照(18)，四時代御(19)，陰陽大化(20)，風雨博施，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不見其事而見其功，夫是之謂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無形(21)，夫是之謂天(22)。唯圣人為不求知天。
天職既立，天功既成，形具而神生(23)，好惡喜怒哀樂臧焉(24)，夫是之謂天情。耳目鼻口形，能各有接(25)，而不相能也(26)，夫是之謂天官(27)。心居中虛(28)，以治五官，夫是之謂天君。財非其類(29)，以養其類，夫是之謂天養。順其類者謂之福，逆其類者謂之禍，夫是之謂天政。暗其天君，亂其天官，棄其天養，逆其天政，背其天情，以喪天功，夫是之謂大兇。圣人清其天君，正其天官，備其天養，順其天政，養其天情，以全其天功。如是，則知其所為，知其所不為矣;則天地官(30)，而萬物役矣。其行曲治(31)，其養曲適，其生不傷(32)，夫是之謂知天。
故大巧在所不為，大智在所不慮。所志于天者(33)，已其見象水可以期者矣(34);所志于地者，已其見宜之可以息者矣(35);所志于四時者，已其見數之可以事者矣(36);所志于陰陽者，已其見和之可以治者矣(37)。官人守天而自為守道也(38)。
【注釋】 ①天行：指大自然的一切運行、變化。 ②治：合理的措施。 ③本：指農業。 ④養備：生活資料充備。動時，動作得時。 ⑤修：當作“循”。 ⑥“饑”字下原有“渴”字：衍文。⑦妖怪：指自然災害或變異。 ⑧罕：稀，指怠惰。 ⑨倍：通“背”。 ⑩薄：迫近。 (11)受時：遇到的天時。 (12)至人：最明事理的人。 (13)大自然的功能。 (14)其人：指上文的“至人”。 (15)參：通“三”，意思是人能發揮主觀積極性，關于利用天時地財，有所作為，與天地為三，亦即能占有一定的地位。 (16)愿：羨慕，希望獲得。 (17)隨旋：相隨運轉。 (18)遞：交替。 (19)代：接連。御，行。 (20)大化：變化萬物。 (21)無形：大自然無形跡可尋。 (22)天：自然現象。(23)形：形體。具，具備。神，精神。 (24)臧：通“藏”。 (25)能：功能。 (26)相能：互相代替。 (27)天官：自然具有的官能。 (28)中虛。中間。 (29)財：通“裁”，改造，利用。非其類，與人異類的萬物。(30)官：職守，使天地為人類造福。 (31)曲：周到。 (32)生：生命。(33)志：知。 (34)已：通“以”通乃。見，讀xian。見象，所表現出來的自然現象。期，期待。 (35)宜：宜于生長的各種條件。息，生長蕃殖。(36)數：指四季運行的自然規律。事，依時從事的生產。 (37)和：原作“知”。 (38)官人：任人。守天，指研究掌握自然規律和現象。
【今譯】 大自然的運行有一定的規律，它不為堯而存在，也不為桀而消失。用合理的措施來對待它就能得吉祥，用不合理的措施來對待它，就會遭兇災，加強農業、節省用度，天就不能使人貧窮;生活資料充備、動作得時，天就不能使人病;遵循自然規律、不三心二意，天就不能使人遭受禍殃。所以，水災和旱災不能使人發生饑荒，嚴寒和酷暑不能使人發生疾疫，異常、不祥的現象不能使人發生兇險。農業荒廢，用度奢侈，天就不能使人富足;給養不足、行動怠惰，天就不能使人齊全;違背自然規律、任意妄行，天就不能使人吉祥。所以水災和旱災沒有到來就發生饑荒，嚴寒和酷暑沒有迫近就發生疾疫，異常、不祥的現象沒有出現就發生兇險。遇到的天時和平治之世相同，但受到的禍殃和平治之世不同，不能埋怨上天，自然的規律使事情變成這樣。所以，明通自然和人事分際的，就可以叫做“圣人”。
不實際行動就能夠成功，不刻意追求就能夠獲得，這就叫做“天職”(大自然的職能)。象這樣的道理，雖然深，至人不去考慮;雖然大，至人不去施展才能;雖然精，至人不去考察;這就叫做不跟天爭職。天有它的時令，地有它的物產，人有治理的措施，這就是人能在宇宙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與天地為三。舍棄占有一定地位應作的努力，而羨慕天地等自然現象，這就是不明事理。
群星相隨運轉，日月交替地照耀，四季連接著運行，陰陽造化萬物，風雨廣泛布施，萬物都得到這些自然現象的和氣而生長，都得到這些自然現象的滋養而成就，人們看不見它的行動，可是看得見它的功效，這就叫做神。都知道它成功的原因，沒有誰知道它虛無的形跡，這就叫做天。只有1圣人不希求了解天(自然)。
天職已經建立，天功已經成就，形體具備精神產生，愛好和憎惡、歡喜和惱怒、悲哀和快樂這些感情就包藏在其中，這就叫做“天情”(自然的感情)。耳朵、眼睛、鼻子、嘴巴、身軀，它們的功能各自有所接觸，但不能相互代替，這就叫做“天官”(自然的官能)。心臟位于身體的中間，用它來統治五官，這就叫做“天君”(自然的君主)。利用和人類不同的萬物，以供養人類，這就叫做。天養”(自然的供養)，順應人類的自然需要的就叫做福，反過來就叫做禍，這就叫做“天政”(自然的政令)。蒙蔽自己的天君，攪亂自己的天斷，放棄自己的夫養，違反自己的天政，背離自己的天情，因而喪失自己的天功，這就叫做大兇。圣人澄清自己的天君，端正自己的天官。充實自己的天養，順從自己的天政，涵養自己的天情，從而成全自己的天功。這樣，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知道自己不該做什么了，天地就能各盡其職，而萬物都能供人役使了。他的行為都有條不紊，他的養護相當安適，他的生命不受到傷害，這就叫做知天。
所以，最大的技巧在于不去做不能做的事，最大的智慧在于不去考慮用不著想的問題。對天所了解的，是那些自然現象中可以期待的;對地所了解的，是那些自然條件中可以生長繁殖的;對四季所了解的，是那些自然規律中可以依照著進行生產的;對陰陽所了解的，是那些自然的和氣可以用來治理政事的。任用人來研究掌握自然現象，而自己遵循自然規律。
【集評】 明·陳仁錫《古文奇賞·荀子》：“不與天爭職，非盡人事不可。……以人立之，以人成之。
【簡評】 荀子認為天是自然之物，自然的發展有它的客觀規律性，不能隨人的主觀愿望而改變。所以，應該明于天人之分，不與天爭職，更不應該錯人而思天。不僅人不能改變自然規律，同樣，天也和人的吉兇、禍福、貧富、病全無關。只要不違背自然規律，并盡人的努力，人就能在宇宙中占有一定的地位。
在這一節中，荀子還表現了辯證法思想，從對自然界的客觀認識出發，他認為“大巧在所不為，大智在所不慮”，這種有所不為才能有所為的思想，是古今明智者的共識。
治亂天邪?曰：日月星辰瑞歷①，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亂;治亂非天也。時邪?曰：繁啟蕃長于春夏②，畜積收藏于秋冬③，是又禹桀之所也;禹以治，桀以亂;治亂非時也。地邪?曰：得地則生，失地則死，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亂;治亂非地也。《詩》曰④：“天作高山⑤，大王荒之⑥;彼作矣⑦，文王康之⑧。”此之謂也。
天不為人之惡寒地輟冬⑨，地不為人之惡遼遠也輟廣，君子不為小人之匈匈也輟行⑩。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數矣，君子有常體矣(11)。君子道其常，而小人計其功(12)。《詩》曰(13)：“禮義之不愆(14)，何恤人之言兮(15)。”此之謂也。
楚王后車千乘(16)，非知也(17);君子啜菽飲水(18)，非愚也;是節然也(19)。若夫志意修(20)，德行厚，知慮明，生于今而志乎古，則是其在我者也。故君子敬其在己者(21)，而不慕其在天者;小人錯其在己者(22)，而慕其在天者。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進也;小人錯其在己者，而慕其在天者，是以日退也。故君子之所以日進，與小人之所以日退，一也。君子、小人之所以相縣者(23)，在此耳。
星隊、木鳴(24)，國人皆恐。曰：“是何也?曰：無何也，是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夫日月之有，風雨之不時，怪星之黨見(25)，是無世而不常有之。上明而政平，則是雖并世起，無傷也;上暗而政險(26)，則是雖無一至者，無益也。夫星之隊、木之嗚，是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
物之已至者，人妖則可畏也(27)。借耕傷稼(28)，枯耘傷歲(29)，政險失民。田蘿稼惡，糴貴民饑(30)。道路有死人，夫是之謂人妖;政令不明，舉錯不時(31)，本事不理(32)，夫是之謂人妖;禮義不修，內外無別，男女 *** ，父子相疑(33)，上下乖離(34)，寇難并至，夫是之謂人妖。妖是生于亂，三者錯(35)，無安國。其說甚爾(36)，其災甚慘(37)。勉力不時，則牛馬相生，六畜作妖(38)，可怪也，而亦可畏也(39)。傳曰：“萬物之怪，書不說。”無用之辯，不急之察，棄而不治;夫君臣之義，父子之親，夫婦之別，則日切磋而不舍也。(40)。
雩而雨(41)，何也?曰：無何也，猶不雩而雨也。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 卜筮然后決大事(42)，非以為得求也，以文之也(43)。故君子以為文，而百姓以為神。以為文則吉，以為神則兇也。
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札義。故日月不高，則光暉不赫;水火不積，則暉潤不博;珠玉不睹乎外(44)，則王公不以為寶;禮義不加于國家，則功名不白。故人之命在天，國之命在禮。君人者(45)，隆禮尊賢而王，重法愛民而霸，好利多詐而危，權謀傾覆幽險而亡矣(46)。
大王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47)?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望時而待之，孰與應時而使之?因物而多之(48)，孰與騁能而化之(49)?思物而物之(50)，孰與理物而勿失之地?愿與物之所以生，孰與有物之所以成?故錯人而思天(51)，則失萬物之情。
【注釋】 ①瑞歷：指節氣。 ②繁啟：指新生。 ③畜：通“蓄”。 ④見《詩經·周頌·天作》。 ⑤作：生。 ⑥大王：即太王，又稱古公宜父，周文王的祖父。荒，大，指開辟。 ⑦作：開創。⑧康：安。 ⑨輟(chuo，音綽)：廢止。 ⑩匈匈：與“洶洶”同，喧嘩之聲。 (11)常體：固定的性體。 (12)功：功利。 (13)此為佚詩。 (14)此句原脫。愆(qian，音干)：錯。 (15)恤：顧慮。 (16)后車：侍從之車。 (17)知：通。智”。 (18)啜(chuo，音綽)：吃。菽，豆類，泛指粗劣之食。 (19)節：指時運。 (20)志：原作“心”。 (219)敬：嚴肅對待。 (22)錯：通“措”，擱置。 (23)縣：通“懸”，遠。 (24)隊：通“墜”。 (25)黨：通“儻”，偶然。見，讀xian，出現。 (26)險：險惡。(27)人妖：人事中的反常現象。 (28)楛(ku，音苦)：草率，馬虎。 (29)原作“耘耨傷”。枯：通“楛”，耘，除草。歲，收成。 (30)糴(di，音敵)：買進糧食。 (31)錯：通“措”。 (32)本事：指農業。 (33)“父”字上原有“則”字。 (34)乖：不和諧。 (35)三者：指上文三種人妖。錯，交錯。 (36)邇：通“邇”，近。 (37)災：原為“菑”。 (38)妖：怪異。( 3 9 ) “亦”原作“不”。 (40)磋：切磋，學習研究。 (41)雩(yu，音余)：求雨的祭祀。 (42)卜：燒灼龜甲看其裂紋，以問吉兇叫卜。筮，用蓍草占卦叫筮。 (43)文：文飾。 (44)睹：當作“睹”，明亮。 (45)君人，統治人。 (46)“亡”字上原有“盡”字，衍文。幽險，陰險。 (47)孰與：表示比較的一種固定格式。物畜，當作物來畜養。 (48)因：聽任。多，重視。 (49)騁：施展，發揮。 (50)第二個“物”字：察看。(51)錯：通“措”，放置。
【今譯】 世道的治亂，是因為天嗎?回答說：日月星辰節氣，這在禹和桀的時代都相同;可是禹時就天下平治，桀時就天下混亂，可見治亂不是因為天。是因為時令嗎?回答說：“萬物在春夏發生、成長、在秋冬蓄積、收藏，這又是在禹和桀的時代都相同的;可是禹時就天下平治，桀時就天下混亂，可見治亂不是因為時令。是因為地嗎?回答說：萬物得到地就生存，失去地就死亡，這又是在禹和桀的時代都相同的;可是禹時天下就平治，桀時天下就混亂，可見治亂不是因為地。《詩經》說：“天生成大山，太王開發大山;太王開創了基業，文王安守著它。”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天不因為人討厭寒冷而停止冬季，地不因為人討厭遙遠而停止廣度，君子不因為小人吵吵嚷嚷而停止他的行動。天有永恒的規律，地有永恒的征象，君子有永恒的性體。君子遵循自己行為準則，而小人計算自己的功利。《詩經》說：“如果不違背禮義，何必害怕別人說閑話呢?”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楚王身后跟隨著一千輛車，這不是智慧;君子吃粗糧、喝涼水，這不是愚蠢;這是各自的時運造成的。至于意志美好，德行篤厚，智慮明通，生在今世而向往古代，那就是我能夠做得到的。所以，君子嚴肅地對待自己能做到的事，而不羨慕那些由時運決定的東西;小人舍棄自己能做到的事，而去羨慕那些由時運決定的東西。君子嚴肅地對待自己能做到的事，而不羨慕那些由時運決定的東西，所以天天進步;小人舍棄自己能做到的事，而去羨慕那些由時運決定的東西，所以天天退步。所以君子天天進步的原因和小人天天退步的原因，道理是一樣的。君子和小人相互懸隔的原因就在這里。
星星墜落、樹木嗚叫，人們都很害怕。問道：這是什么?回答說：沒有什么，這是天地的變動，陰陽的變化，事物當中少見的東西。感到奇怪，是可以的;如果害怕它，就是不應該的。有的時候日食、月食，有的時候風雨不調，有的時候怪星出現，這是任何時代都常有的現象。如果君上賢明、政治平順，那么這些現象同時出現，也沒有關系;如果君上昏庸、政治險惡，那么這些現象一種也不出現，也沒有用處。那星星的墜落、樹木的嗚叫，是天地的變動，陰陽的變化，事物當中少見的東西。感到奇怪，是可以的;如果害怕它，那是不應該的。
已經出來了的事物中，人事中的怪異現象是可怕的。耕種粗疏會傷害莊稼，耘耪粗疏會減少收成，政治險惡會失去人民。土地荒蕪莊稼不好，糧食昂貴人民饑餓，道路上有餓死的人，這就叫人事中的怪異現象;政令不清明，措施不適時，農業不治理，這就叫人事中的怪異現象;禮義不整飭，內外無分別，男女 *** ，父子猜疑，上下不諧、背離、寇盜、災難并起，這就叫做人事中的怪異現象。怪異現象是生于昏亂的，這三種怪異現象交錯出現，就沒有安定的國家。這種說法道理很淺近，但是這種災難很慘重。用力不合時宜，牛生馬、馬生牛，各種牲畜作怪，這是可怪的現象，也是可怕的現象。有記載說：“萬物之中的怪異現象，書籍中是不說它的。”沒有用處的辯爭，無關緊要的察考，應該舍棄不去追求;至于君臣之間的關系，父子之間的親情，夫婦之間的區別，那是應該每天學習研究不放棄的。
求雨而下雨，這是怎么回事呢?回答說：這沒有什么，和不求雨而下雨一樣。日食、月食就救助，天旱了就求雨，經過占卜決定大事，這不是要得到自己所希求的東西，而是為了文飾政事。所以君子把這當作文飾，而老百姓卻把這當作神。把這當作文飾就吉祥，當作神就兇險。
在天上沒有比日月更明亮的東西，在地上沒有比水火更明亮的東西，在萬物中沒有比珠玉更明亮的東西，在人中沒有比禮義更明亮的東西。所以，日月如果不高，它的光輝就不顯耀;水火如果不積聚，它的光潤就不廣泛;珠玉如果表面不光亮，王公們就不把它當作寶貝;禮義如果不在國家中施行，功名就不會顯赫。所以，人的命運在上天，國家的命運在禮制。統治者，崇尚禮制、尊重賢士，就可以成就王業;注重法制、愛護人民，就可以成就霸業;喜好財利，多行詐術，就會自取危困;玩弄權謀，施行顛覆，行為陰險，就會自取滅亡。
崇尚天而思慕它，哪如把它當作物收養而控制它呢?順從天而歌頌它，哪如控制天命而利用它呢?企望時節而等待它，哪如適應時節而驅使它呢?聽任萬物而重視它，哪如施展智能而變革它呢?思慕萬物而注視它，哪如治理萬物而不喪失它呢?羨慕萬物生長的條件，哪如掌握萬物成就的規律呢?所以，放棄人事而思慕上天，就會失去萬物的真情。
【集評】 明·陳仁錫《古文奇賞·荀子》：“味之不盡。……王安石祖此論，遂以不畏天變坐之。書不善讀，大者誤國。……天不可頌，況于人乎?……生物是天事，誠者自成，成物不干天事。”
【總案】 荀子認為天道只是自然現象，而不是有神在主宰，并且與人事無關，社會的治亂的根源不在天地，而在人的作為。所以，人應該認識自然，利用自然，而不依賴自然，更不應該迷信天命。人對于自然，應該“物畜而制之”、“制天命而用之”、“應時而使之”、“騁能而化之”、“理物而勿失之”“有物之所以成”。這種以“制天命而用之”為核心的光輝思想，是荀子在哲學發展史上的一個突出貢獻。
百王之無變，足以為道貫①。一廢一起，應之以貫。理貫不亂;不知貫，不知應變。貫之大體未嘗亡也②，亂生其差③，治盡其祥。故道之所善，中則可從，畸則不可為④，匿則大惑⑤。水行者表深⑥，表不明則陷;治民者表道，表不明則亂。禮者，表也。非禮，昏世也;昏世，大亂也。故道無不明，外內異表，隱顯有常，民陷乃去。
萬物為道一偏⑦，一物為萬物一偏，愚者為一物一偏，而自以為知道，無知也。慎子有見于后⑧，無見于先;老子有見于詘⑨，無見于信⑩;墨子有見于齊，無見于畸(11);宋子有見于少(12)，無見于多。有后而無先，則群眾無門;有詘而無信，則貴賤不分;有齊而無畸，則政令不施;有少而無多，則群眾不化(13)。《書》曰(14)：“無有作好(15)，遵王之道。無有作惡，遵王之路。”此之謂也。
【注釋】 ①貫：綱系，貫穿始末的原則。 ②大體：主要原則。 ③差：差錯。 ④畸：偏差。 ⑤匿：通“慝”，邪僻。 ⑥表：標明。 ⑦偏：一個方面。 ⑧慎子：即慎到，戰國時趙人，法家。 ⑨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號騁，道家學派的創始人。詘，屈。 ⑩信：通“伸。 (11)畸：不齊。 (12)宋子：即宋榮子。戰國時宋人。 (13)化：教化。 (14)見《尚書·洪范》。 (15)作好：以個人的喜好為喜好。
【今譯】 歷代帝王不變的法則，足可以做為“道”的綱領。一代廢止一代興起，都要用這個綱領去適應。整頓這個綱領，就不會混亂;不懂得這個綱領，就不懂得應變。綱領的主要原則沒有亡失，出了差錯，就發生混亂;系統地實行，就能夠平治。所以“道”認為好的東西，適中的就可以遵從，偏差的就不可以實行，邪僻的就會迷失方向。走水路的人要標明水的深度，標志不明確就會被淹沒;治理人民的人要標明“道”，標志不明確就會造成混亂。禮制就是標志。不合乎禮制，就是昏暗之世;昏暗之世，就天下大亂。所以，“道”沒有不明亮的時候，在外在內有不同的標志，暗處明處都有不變的法則，人民才可以免去陷溺的禍患。
萬物是“道”的一個方面，一物是萬物的一個方面。愚者是一物的一個方面，而愚者自以為懂得“道”，這就是無知。慎子只看到事成之后的結果，而沒有看到事情發生之前的原因;老子只看到事物屈折的一面，而沒有看到事物伸展的一面。墨子只看到事物齊同的一面，而沒有看到事物歧異的一面;宋子只看到事物少的一面，而沒有看到事物多的一面。只有事后的結果而沒有事先的原因，群眾就沒有門徑;只有屈折而沒有伸展，貴賤就沒有區別;只有齊同而沒有歧異，政令就不能施行;只有少而沒有多，群眾就不能教化。《尚書》說：“不要有所偏好，只要遵循先王的大道;不要有所偏惡，只要遵循先王的大路。”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集評】 明·陳深《諸子品節·荀子》： “此章卻理勝文奇，‘貫’字作目。”
【總案】 荀子在這一節認為百王有一貫不變之道，是一種唯心主義的形而上學觀點，和全篇的主要思想不相稱，這反映了荀子思想的局限性。但荀子的這種一貫不變之道即他極為崇尚的“禮”，“一廢一起，應之以貫”，這和他的政治觀又是一致的了。
這篇(pian)文章文詞精(jing)嚴矯(jiao)健，氣勢充沛;說(shuo)理(li)能深(shen)入淺出(chu);多用排(pai)比句，駢散兼(jian)施，是說(shuo)理(li)文中的上品。
《先秦散(san)文·莊子·寓言(節選)》原文鑒(jian)賞
寓(yu)言(yan)(yan)(yan)十(shi)九①，重言(yan)(yan)(yan)十(shi)七②，卮(zhi)(zhi)言(yan)(yan)(yan)日出(chu)(chu)③，和(he)(he)以(yi)(yi)天(tian)倪④。寓(yu)言(yan)(yan)(yan)十(shi)九，藉外論之(zhi)⑤。親(qin)父不(bu)(bu)(bu)(bu)(bu)為(wei)(wei)其(qi)子媒(mei)⑥，親(qin)父譽之(zhi)，不(bu)(bu)(bu)(bu)(bu)如非其(qi)父者也(ye)(ye)(ye)(ye)。非吾罪也(ye)(ye)(ye)(ye)，人(ren)(ren)(ren)(ren)(ren)之(zhi)罪也(ye)(ye)(ye)(ye)。與(yu)(yu)己同則應⑦，不(bu)(bu)(bu)(bu)(bu)與(yu)(yu)己同則反⑧;同于己為(wei)(wei)是之(zhi)，異于己為(wei)(wei)非之(zhi)。重言(yan)(yan)(yan)十(shi)七，所(suo)以(yi)(yi)已(yi)言(yan)(yan)(yan)也(ye)(ye)(ye)(ye)⑨，是為(wei)(wei)耆艾(ai)⑩。年先(xian)矣(11)，而(er)(er)無(wu)經(jing)緯本末以(yi)(yi)期來者(12)，是非先(xian)也(ye)(ye)(ye)(ye)。人(ren)(ren)(ren)(ren)(ren)而(er)(er)無(wu)以(yi)(yi)先(xian)人(ren)(ren)(ren)(ren)(ren)，無(wu)人(ren)(ren)(ren)(ren)(ren)道也(ye)(ye)(ye)(ye)(13);人(ren)(ren)(ren)(ren)(ren)而(er)(er)無(wu)人(ren)(ren)(ren)(ren)(ren)道，是之(zhi)謂陳人(ren)(ren)(ren)(ren)(ren)(14)。卮(zhi)(zhi)言(yan)(yan)(yan)日出(chu)(chu)，和(he)(he)以(yi)(yi)天(tian)倪，因以(yi)(yi)曼衍(15)，所(suo)以(yi)(yi)窮(qiong)年(16)。不(bu)(bu)(bu)(bu)(bu)言(yan)(yan)(yan)則齊(qi)(qi)(qi)(17)，齊(qi)(qi)(qi)與(yu)(yu)言(yan)(yan)(yan)不(bu)(bu)(bu)(bu)(bu)齊(qi)(qi)(qi)(18)，言(yan)(yan)(yan)與(yu)(yu)齊(qi)(qi)(qi)不(bu)(bu)(bu)(bu)(bu)齊(qi)(qi)(qi)也(ye)(ye)(ye)(ye)，故曰無(wu)言(yan)(yan)(yan)。言(yan)(yan)(yan)無(wu)言(yan)(yan)(yan)(19)，終(zhong)身(shen)言(yan)(yan)(yan)，未(wei)嘗言(yan)(yan)(yan);終(zhong)身(shen)不(bu)(bu)(bu)(bu)(bu)言(yan)(yan)(yan)，未(wei)嘗不(bu)(bu)(bu)(bu)(bu)言(yan)(yan)(yan)。有(you)自也(ye)(ye)(ye)(ye)而(er)(er)可(20)，有(you)自也(ye)(ye)(ye)(ye)而(er)(er)不(bu)(bu)(bu)(bu)(bu)可;有(you)自也(ye)(ye)(ye)(ye)而(er)(er)然(ran)，有(you)自也(ye)(ye)(ye)(ye)而(er)(er)不(bu)(bu)(bu)(bu)(bu)然(ran)。惡(e)乎然(ran)(21)?然(ran)于然(ran)，惡(e)乎不(bu)(bu)(bu)(bu)(bu)然(ran)，不(bu)(bu)(bu)(bu)(bu)然(ran)于不(bu)(bu)(bu)(bu)(bu)然(ran)。惡(e)乎可?可于可。惡(e)乎不(bu)(bu)(bu)(bu)(bu)可?不(bu)(bu)(bu)(bu)(bu)可于不(bu)(bu)(bu)(bu)(bu)可。物固(gu)有(you)所(suo)然(ran)，物固(gu)有(you)所(suo)可，無(wu)物不(bu)(bu)(bu)(bu)(bu)然(ran)，無(wu)物不(bu)(bu)(bu)(bu)(bu)可。非卮(zhi)(zhi)言(yan)(yan)(yan)日出(chu)(chu)，和(he)(he)以(yi)(yi)天(tian)倪，孰(shu)得其(qi)久!萬(wan)物皆種(zhong)也(ye)(ye)(ye)(ye)(22)，以(yi)(yi)不(bu)(bu)(bu)(bu)(bu)同形相(xiang)禪(23)，始卒(zu)若環(24)，莫得其(qi)倫(25)，是謂天(tian)均(26)。天(tian)均者，天(tian)倪也(ye)(ye)(ye)(ye)。
【注(zhu)釋】 ①寓言(yan)：有所寄托(tuo)或寓意的(de)言(yan)論;十九，十分(fen)(fen)之(zhi)(zhi)(zhi)九。 ②重(zhong)言(yan)：借重(zhong)時(shi)賢先(xian)哲的(de)言(yan)論;十七，十分(fen)(fen)之(zhi)(zhi)(zhi)七。 ③卮(zhi)(zhi音(yin)支(zhi))言(yan)：指(zhi)(zhi)抽(chou)象(xiang)的(de)、議(yi)論性的(de)文(wen)字;日出(chu)(chu)，時(shi)常出(chu)(chu)現(xian)，不時(shi)出(chu)(chu)現(xian)。 ④和：合;天(tian)倪，自然。 ⑤藉：借;外(wai)，外(wai)人(ren)，他(ta)人(ren)。 ⑥媒，說媒，作媒。⑦應：贊許。 ⑧反(fan)：反(fan)對。 ⑨已(yi)言(yan)：前人(ren)已(yi)說過的(de)話。 ⑩耆(qi)艾：經歷豐(feng)富的(de)長者(zhe)。 (11)年先(xian)：年長的(de)人(ren);先(xian)，長。 (12)經緯本末：指(zhi)(zhi)道理、經驗等;期，待;來(lai)者(zhe)，后(hou)來(lai)之(zhi)(zhi)(zhi)人(ren)。 (13)無(wu)(wu)(wu)人(ren)道：缺(que)乏為(wei)人(ren)之(zhi)(zhi)(zhi)道。 (14)陳人(ren)：陳腐之(zhi)(zhi)(zhi)人(ren)。 (15)曼衍(yan)：推衍(yan)，引(yin)申(shen)為(wei)穿插。 (16)窮(qiong)年：終生。 (17)言(yan)：指(zhi)(zhi)人(ren)們發出(chu)(chu)的(de)是非之(zhi)(zhi)(zhi)論;齊，指(zhi)(zhi)自然萬(wan)物的(de)齊一。 (18)齊：指(zhi)(zhi)“不言(yan)則齊”。 (19)言(yan)無(wu)(wu)(wu)言(yan)：第一個(ge)言(yan)，說;第二(er)個(ge)言(yan)，對自然萬(wan)物所加的(de)是非之(zhi)(zhi)(zhi)論。 (20)自：指(zhi)(zhi)各(ge)自的(de)主觀成(cheng)見。 (21)惡(e)(wu音(yin)烏)乎(hu)：怎(zen)么。 (22)種：種類。 (23)形：形式;禪，代，傳接，意為(wei)變化。 (24)始：開始;卒(zu)，終;若環，象(xiang)環一樣，指(zhi)(zhi)無(wu)(wu)(wu)終無(wu)(wu)(wu)始。(25)倫：次序。 (26)天(tian)均：指(zhi)(zhi)支(zhi)配(pei)萬(wan)物變化的(de)自然之(zhi)(zhi)(zhi)道。
【今譯】 寓(yu)意的(de)(de)(de)(de)(de)(de)(de)(de)(de)言(yan)論(lun)(lun)(lun)占十分(fen)之(zhi)(zhi)(zhi)(zhi)(zhi)九，借重(zhong)時(shi)(shi)賢先哲的(de)(de)(de)(de)(de)(de)(de)(de)(de)言(yan)論(lun)(lun)(lun)占十分(fen)之(zhi)(zhi)(zhi)(zhi)(zhi)七;抽(chou)象的(de)(de)(de)(de)(de)(de)(de)(de)(de)議(yi)論(lun)(lun)(lun)性文辭時(shi)(shi)常(chang)出現(xian)，總是(shi)(shi)合于(yu)自(zi)(zi)然(ran)。寓(yu)言(yan)占十分(fen)之(zhi)(zhi)(zhi)(zhi)(zhi)九，假托于(yu)他人(ren)(ren)(ren)進行論(lun)(lun)(lun)述。父親不(bu)(bu)(bu)(bu)(bu)(bu)為自(zi)(zi)己(ji)的(de)(de)(de)(de)(de)(de)(de)(de)(de)兒子作媒。父親稱(cheng)(cheng)贊(zan)兒子，總不(bu)(bu)(bu)(bu)(bu)(bu)如(ru)別人(ren)(ren)(ren)稱(cheng)(cheng)贊(zan)更令人(ren)(ren)(ren)信(xin)服;別人(ren)(ren)(ren)稱(cheng)(cheng)贊(zan)，如(ru)有(you)人(ren)(ren)(ren)不(bu)(bu)(bu)(bu)(bu)(bu)信(xin)，這(zhe)(zhe)(zhe)(zhe)不(bu)(bu)(bu)(bu)(bu)(bu)是(shi)(shi)我的(de)(de)(de)(de)(de)(de)(de)(de)(de)過錯(cuo)，而(er)是(shi)(shi)他人(ren)(ren)(ren)的(de)(de)(de)(de)(de)(de)(de)(de)(de)過錯(cuo)。與(yu)(yu)自(zi)(zi)己(ji)看法相(xiang)同(tong)則贊(zan)許(xu)，與(yu)(yu)自(zi)(zi)己(ji)看法不(bu)(bu)(bu)(bu)(bu)(bu)同(tong)則反對。與(yu)(yu)自(zi)(zi)己(ji)看法一(yi)致，則予以(yi)(yi)(yi)肯定(ding)，與(yu)(yu)自(zi)(zi)己(ji)看法不(bu)(bu)(bu)(bu)(bu)(bu)一(yi)致，則否定(ding)之(zhi)(zhi)(zhi)(zhi)(zhi)。重(zhong)言(yan)占十分(fen)之(zhi)(zhi)(zhi)(zhi)(zhi)七，它(ta)記(ji)述的(de)(de)(de)(de)(de)(de)(de)(de)(de)都是(shi)(shi)經歷豐富的(de)(de)(de)(de)(de)(de)(de)(de)(de)長(chang)者的(de)(de)(de)(de)(de)(de)(de)(de)(de)言(yan)論(lun)(lun)(lun)。年長(chang)的(de)(de)(de)(de)(de)(de)(de)(de)(de)人(ren)(ren)(ren)，如(ru)果(guo)沒有(you)處世的(de)(de)(de)(de)(de)(de)(de)(de)(de)道(dao)理(li)、經驗(yan)(yan)留(liu)給后人(ren)(ren)(ren)，這(zhe)(zhe)(zhe)(zhe)就(jiu)(jiu)不(bu)(bu)(bu)(bu)(bu)(bu)能(neng)稱(cheng)(cheng)作是(shi)(shi)前(qian)輩(bei)長(chang)者。人(ren)(ren)(ren)如(ru)果(guo)沒有(you)處世的(de)(de)(de)(de)(de)(de)(de)(de)(de)道(dao)理(li)、經驗(yan)(yan)，也(ye)就(jiu)(jiu)失去了(le)做人(ren)(ren)(ren)之(zhi)(zhi)(zhi)(zhi)(zhi)道(dao);人(ren)(ren)(ren)如(ru)果(guo)無人(ren)(ren)(ren)道(dao)，那就(jiu)(jiu)是(shi)(shi)陳腐之(zhi)(zhi)(zhi)(zhi)(zhi)人(ren)(ren)(ren)。卮言(yan)時(shi)(shi)常(chang)出現(xian)，與(yu)(yu)自(zi)(zi)然(ran)相(xiang)合，借此穿插推論(lun)(lun)(lun)，一(yi)直能(neng)說到生命結束(shu)之(zhi)(zhi)(zhi)(zhi)(zhi)時(shi)(shi)。人(ren)(ren)(ren)們不(bu)(bu)(bu)(bu)(bu)(bu)發(fa)(fa)表是(shi)(shi)非之(zhi)(zhi)(zhi)(zhi)(zhi)論(lun)(lun)(lun)，則物(wu)理(li)齊一(yi)，本來是(shi)(shi)齊同(tong)的(de)(de)(de)(de)(de)(de)(de)(de)(de)自(zi)(zi)然(ran)萬(wan)物(wu)，一(yi)經人(ren)(ren)(ren)們的(de)(de)(de)(de)(de)(de)(de)(de)(de)是(shi)(shi)非之(zhi)(zhi)(zhi)(zhi)(zhi)論(lun)(lun)(lun)，則不(bu)(bu)(bu)(bu)(bu)(bu)齊了(le)，言(yan)論(lun)(lun)(lun)可以(yi)(yi)(yi)使(shi)原(yuan)(yuan)(yuan)本齊的(de)(de)(de)(de)(de)(de)(de)(de)(de)萬(wan)物(wu)不(bu)(bu)(bu)(bu)(bu)(bu)齊，所(suo)(suo)以(yi)(yi)(yi)說對萬(wan)物(wu)不(bu)(bu)(bu)(bu)(bu)(bu)能(neng)妄加(jia)是(shi)(shi)非之(zhi)(zhi)(zhi)(zhi)(zhi)論(lun)(lun)(lun)。發(fa)(fa)表對萬(wan)物(wu)不(bu)(bu)(bu)(bu)(bu)(bu)加(jia)主(zhu)(zhu)觀(guan)評論(lun)(lun)(lun)的(de)(de)(de)(de)(de)(de)(de)(de)(de)話(hua)(hua)，即(ji)使(shi)終(zhong)身都在(zai)說，也(ye)等于(yu)沒說一(yi)樣(yang)(yang);即(ji)使(shi)一(yi)生不(bu)(bu)(bu)(bu)(bu)(bu)說評論(lun)(lun)(lun)萬(wan)物(wu)的(de)(de)(de)(de)(de)(de)(de)(de)(de)話(hua)(hua)，也(ye)未嘗不(bu)(bu)(bu)(bu)(bu)(bu)在(zai)說話(hua)(hua)。由于(yu)有(you)了(le)自(zi)(zi)己(ji)的(de)(de)(de)(de)(de)(de)(de)(de)(de)主(zhu)(zhu)觀(guan)成見，也(ye)就(jiu)(jiu)有(you)了(le)對與(yu)(yu)不(bu)(bu)(bu)(bu)(bu)(bu)對。有(you)了(le)自(zi)(zi)己(ji)的(de)(de)(de)(de)(de)(de)(de)(de)(de)主(zhu)(zhu)觀(guan)成見，對某(mou)一(yi)物(wu)來說，可以(yi)(yi)(yi)是(shi)(sh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也(ye)可以(yi)(yi)(yi)是(shi)(shi)那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為什(shen)么(me)(me)(me)(me)是(shi)(sh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呢?是(shi)(sh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就(jiu)(jiu)有(you)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原(yuan)(yuan)(yuan)因(yin)。為什(shen)么(me)(me)(me)(me)不(bu)(bu)(bu)(bu)(bu)(bu)是(shi)(sh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呢?不(bu)(bu)(bu)(bu)(bu)(bu)是(shi)(sh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也(ye)有(you)不(bu)(bu)(bu)(bu)(bu)(bu)是(shi)(sh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原(yuan)(yuan)(yuan)因(yin)。為什(shen)么(me)(me)(me)(me)是(shi)(shi)對的(de)(de)(de)(de)(de)(de)(de)(de)(de)呢?是(shi)(shi)對的(de)(de)(de)(de)(de)(de)(de)(de)(de)就(jiu)(jiu)有(you)對的(de)(de)(de)(de)(de)(de)(de)(de)(de)原(yuan)(yuan)(yuan)因(yin)。為什(shen)么(me)(me)(me)(me)是(shi)(shi)不(bu)(bu)(bu)(bu)(bu)(bu)對的(de)(de)(de)(de)(de)(de)(de)(de)(de)呢?不(bu)(bu)(bu)(bu)(bu)(bu)對也(ye)就(jiu)(jiu)有(you)不(bu)(bu)(bu)(bu)(bu)(bu)對的(de)(de)(de)(de)(de)(de)(de)(de)(de)原(yuan)(yuan)(yuan)因(yin)。物(wu)本來就(jiu)(jiu)有(you)其所(suo)(suo)以(yi)(yi)(yi)這(zhe)(zhe)(zhe)(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de)(de)(de)(de)原(yuan)(yuan)(yuan)因(yin)，本來就(jiu)(jiu)存在(zai)其可以(yi)(yi)(yi)肯定(ding)的(de)(de)(de)(de)(de)(de)(de)(de)(de)道(dao)理(li)，沒有(you)什(shen)么(me)(me)(me)(me)事(shi)物(wu)不(bu)(bu)(bu)(bu)(bu)(bu)是(shi)(shi)如(ru)此，沒有(you)什(shen)么(me)(me)(me)(me)事(shi)物(wu)是(shi)(shi)不(bu)(bu)(bu)(bu)(bu)(bu)可以(yi)(yi)(yi)肯定(ding)的(de)(de)(de)(de)(de)(de)(de)(de)(de)。如(ru)果(guo)不(bu)(bu)(bu)(bu)(bu)(bu)是(shi)(shi)卮言(yan)時(shi)(shi)常(chang)出現(xian)，合于(yu)自(zi)(zi)然(ran)，隨物(wu)變(bian)化(hua)(hua)而(er)言(yan)，所(suo)(suo)說的(de)(de)(de)(de)(de)(de)(de)(de)(de)道(dao)理(li)怎么(me)(me)(me)(me)能(neng)夠維(wei)持長(chang)久呢!萬(wan)物(wu)都各有(you)種類，以(yi)(yi)(yi)不(bu)(bu)(bu)(bu)(bu)(bu)同(tong)的(de)(de)(de)(de)(de)(de)(de)(de)(de)形式變(bian)化(hua)(hua)，象環一(yi)樣(yang)(yang)，周而(er)復(fu)始，無始無終(zhong)，無從找到它(ta)的(de)(de)(de)(de)(de)(de)(de)(de)(de)終(zhong)始的(de)(de)(de)(de)(de)(de)(de)(de)(de)次序，這(zhe)(zhe)(zhe)(zhe)就(jiu)(jiu)是(shi)(shi)支配萬(wan)物(wu)變(bian)化(hua)(hua)的(de)(de)(de)(de)(de)(de)(de)(de)(de)自(zi)(zi)然(ran)之(zhi)(zhi)(zhi)(zhi)(zhi)道(dao)。所(suo)(suo)謂“天(tian)均(jun)”，就(jiu)(jiu)是(shi)(shi)自(zi)(zi)然(ran)的(de)(de)(de)(de)(de)(de)(de)(de)(de)變(bian)化(hua)(hua)。
【集評】 清(qing)·林云銘《莊子因》：“自己扯謊(huang)，反歸(gui)罪于他人(ren)，奇(qi)情異想，從天外來。”
清(qing)·宣穎《南(nan)華經解》：“將(jiang)一部著書之法標列于(yu)此(ci)(ci)，蓋莊子仙才，便(bian)有(you)此(ci)(ci)三樣用(yong)筆，以顛倒(dao)古(gu)今(jin)文人。獨怪此(ci)(ci)處已明(ming)明(ming)揭破，而學者獨顛倒(dao)其中，余覽前(qian)后注《莊》者數十家，無(wu)一人不(bu)如入八(ba)陣而眩于(yu)其變化，登迷樓而惘(wang)然其路徑也。嗚呼(hu)，南(nan)華老仙，天(tian)機固自崢嶸浩蕩，乃明(ming)明(ming)揭破，而猶不(bu)能(neng)讀(du)，豈能(neng)免于(yu)作者之揶揄也耶。”
清·胡文(wen)英《莊(zhuang)子獨(du)見》：“(末二句)解‘人之罪也’四句，是從(cong)對面作結(jie);‘是之謂陳人’，從(cong)反(fan)面作結(jie);此處抽(chou)出‘天倪(ni)’細釋，從(cong)旁面作結(jie)。讀者識破此等機關(guan)，行文(wen)自絕跡飛行矣。”
清(qing)·劉鳳苞《南華雪心編》：“南華妙境，寓(yu)(yu)言(yan)(yan)十(shi)居(ju)其(qi)九，含(han)綿邈(miao)于尺素，挫(cuo)萬象(xiang)于毫端，波瀾詭譎(jue)，機趣(qu)環生，惟(wei)不(bu)從(cong)(cong)正(zheng)文(wen)(wen)索(suo)解故(gu)也(ye)。重言(yan)(yan)十(shi)居(ju)其(qi)七，雜言(yan)(yan)古(gu)(gu)人問答之(zhi)(zhi)詞，而(er)參(can)以己意(yi)，雖不(bu)必(bi)實有其(qi)人其(qi)事，當憑空結撰之(zhi)(zhi)時(shi)，亦準乎數典不(bu)忘之(zhi)(zhi)例，見非自我作(zuo)古(gu)(gu)，古(gu)(gu)人已先我言(yan)(yan)之(zhi)(zhi)也(ye)。二者皆卮(zhi)言(yan)(yan)之(zhi)(zhi)日出也(ye)，如水在卮(zhi)，隨時(shi)挹注，汨淚其(qi)來，全(quan)是一片天機，與為傾瀉。卮(zhi)言(yan)(yan)不(bu)足以盡天倪，而(er)天倪自寓(yu)(yu)。一‘和(he)’字(zi)，最有精神(shen)。以下又申解三層，各(ge)極其(qi)妙。……莊子(zi)嬉笑怒罵，皆成文(wen)(wen)章，舉世悠悠，借此以消遣(qian)歲(sui)月(yue)，直澆(jiao)盡胸中塊壘(lei)矣。……從(cong)(cong)‘天均’揭出天倪，真窺(kui)見天人合(he)一之(zhi)(zhi)致，解得此妙，一部(bu)《南華》，如秋水澄鮮，云(yun)影天光，無非化(hua)境矣。”
又：“此篇(pian)是莊(zhuang)子揭(jie)明(ming)立言(yan)之意。寓(yu)言(yan)、重言(yan)、卮言(yan)，括盡(jin)一部《南華》，讀者(zhe)急須著眼(yan)，方不致刻舟求(qiu)劍，買櫝還珠。”
【總案】 本(ben)段說(shuo)明《莊子》一書的文(wen)體特點，將其概括(kuo)為(wei)寓言(yan)、重言(yan)、卮言(yan)三個方面，并具體論(lun)述了采用這些文(wen)體的原(yuan)因。
對中國(guo)傳統文化的(de)(de)現代(dai)轉換(huan)是以時(shi)代(dai)精(jing)(jing)神的(de)(de)主旋律為(wei)根據(ju)的(de)(de)，離(li)開時(shi)代(dai)精(jing)(jing)神，也就無所謂傳統文化的(de)(de)社會價值。生(sheng)態倫理(li)(li)學作為(wei)一門科學是從十九世紀中葉起(qi)，伴隨著資本主義第一次(ci)產業革命開始形成的(de)(de)，但這(zhe)并不能據(ju)此(ci)論定我們的(de)(de)祖先沒(mei)有生(sheng)態倫理(li)(li)意(yi)(yi)識。先秦儒家(jia)在認識世界和(he)改造世界的(de)(de)斗爭中，十分注意(yi)(yi)總結(jie)自然界的(de)(de)規律，在保(bao)護自然資源、合理(li)(li)開發和(he)永(yong)續利用方(fang)面積累(lei)了(le)豐富的(de)(de)經驗(yan)，直到今天(tian)，仍有借(jie)鑒意(yi)(yi)義。
1、先秦儒家的生態自覺意識
先秦儒(ru)家思想之所以能夠成(cheng)為現代生態倫理學的(de)(de)(de)理論來源之一，一個基本的(de)(de)(de)原因就(jiu)在(zai)于，他們的(de)(de)(de)生態倫理學是建立在(zai)自覺地對生態學的(de)(de)(de)科學認知的(de)(de)(de)基礎上。
先秦儒家認識到(dao)單(dan)個生物物種的(de)存在(zai)是不可能的(de)，生物的(de)存在(zai)和發展必(bi)須要以種群的(de)方(fang)式進行，他們(men)對自然界生命系統的(de)組(zu)織層次的(de)認識，是用“類(lei)”、“群”、“疇”等(deng)概念來表(biao)達的(de)。
長沮、萊溺，輻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wen)津焉(yan)……授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憂然(ran)曰:鳥獸不可與同(tong)群，吾非斯人(ren)之徒，而誰(shui)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yi)也。
“鳥獸不(bu)可與同群”說(shuo)的是鳥獸分(fen)屬于(yu)不(bu)同的群。他還(huan)從生態學上提出了“類(lei)”的概念。孔子(zi)(zi)(zi)曾說(shuo):“丘聞(wen)之也(ye)，剖胎殺(sha)夭(yao)則麒麟不(bu)至郊，竭澤(ze)涸漁則蛟龍不(bu)合(he)陰陽，覆巢毀卵則鳳皇不(bu)翔。何(he)則?君子(zi)(zi)(zi)諱傷(shang)其類(lei)也(ye)”。卷四十(shi)七《孔子(zi)(zi)(zi)世家》荀子(zi)(zi)(zi)也(ye)說(shuo):“物(wu)(wu)類(lei)之起，必有所始。草木(mu)疇(chou)生，禽獸群也(ye)，物(wu)(wu)各從其類(lei)也(ye)”。荀子(zi)(zi)(zi)已(yi)經把植物(wu)(wu)***草木(mu)***和動物(wu)(wu)***禽獸***區分(fen)為生物(wu)(wu)系統中的兩(liang)種不(bu)同的類(lei)，并且(qie)認識(shi)到草木(mu)以“叢”的形式(shi)生長(chang)，禽獸以“群”***類(lei)***的方式(shi)存活，這是一種普(pu)遍的現象。
先(xian)秦儒家對生(sheng)物(wu)(wu)(wu)及其環(huan)境(jing)關系(xi)也有一(yi)定的(de)認(ren)識(shi)。“川淵(yuan)者(zhe)，龍魚之居也”“山林者(zhe)，鳥獸(shou)之居也”“川淵(yuan)枯則龍魚去(qu)之，山林險則鳥獸(shou)去(qu)之”。這些都指出生(sheng)物(wu)(wu)(wu)的(de)生(sheng)存(cun)離不(bu)開一(yi)定的(de)環(huan)境(jing)，環(huan)境(jing)決定生(sheng)物(wu)(wu)(wu)的(de)存(cun)在。先(xian)秦儒家在關注(zhu)環(huan)境(jing)的(de)同時(shi)(shi)(shi)還注(zhu)意到了生(sheng)物(wu)(wu)(wu)之間存(cun)在著的(de)食物(wu)(wu)(wu)鏈的(de)關系(xi)。“養長(chang)(chang)時(shi)(shi)(shi)，則六畜育(yu);殺生(sheng)時(shi)(shi)(shi)，則草木殖”。即草木為(wei)動物(wu)(wu)(wu)提供了食物(wu)(wu)(wu)，而當動物(wu)(wu)(wu)的(de)數量減少時(shi)(shi)(shi)，植物(wu)(wu)(wu)就會茂密(mi)地生(sheng)長(chang)(chang)。
在農業社會條(tiao)件下，先秦儒(ru)家對時(shi)間結構中的(de)(de)季節規(gui)(gui)律尤為重(zhong)視，他(ta)們(men)用“時(shi)”來反(fan)映和(he)(he)概括(kuo)生(sheng)(sheng)態學的(de)(de)季節規(gui)(gui)律，形成了(le)一些(xie)重(zhong)要(yao)的(de)(de)認識。“雖(sui)有智(zhi)慧(hui)，不如乘勢，雖(sui)有滋基，不如待時(shi)”。這就是說，作(zuo)為條(tiao)件和(he)(he)環境的(de)(de)生(sheng)(sheng)態學季節規(gui)(gui)律的(de)(de)“時(shi)”是不可超越(yue)的(de)(de)。因(yin)此，先秦儒(ru)家以“時(shi)”為媒(mei)介將人和(he)(he)自然聯絡起來，在人和(he)(he)自然的(de)(de)關系上(shang)，要(yao)求人們(men)根據(ju)季節的(de)(de)變化來合(he)理地安排獲取自然資源(yuan)的(de)(de)活動(dong)。“挎池淵沼(zhao)川澤，謹其時(shi)禁，故(gu)魚鱉優多(duo)而(er)百姓有余用也”。
2、“天人相分”—改造自然的依據
人類(lei)能(neng)夠發揮(hui)自己的能(neng)動(dong)性(xing)(xing)和(he)創造(zao)性(xing)(xing)去參與(yu)自然的創造(zao)和(he)化(hua)育過程，使得人類(lei)生活得更加美好。荀(xun)子稱這種能(neng)動(dong)性(xing)(xing)和(he)創造(zao)性(xing)(xing)為“制(zhi)天命而用之”。
大天(tian)(tian)而思(si)之(zhi)，孰(shu)(shu)(shu)與(yu)物(wu)(wu)(wu)畜而制之(zhi);從天(tian)(tian)而頌(song)之(zhi)，孰(shu)(shu)(shu)與(yu)制天(tian)(tian)命而用之(zhi);望時而待之(zhi)，孰(shu)(shu)(shu)與(yu)應(ying)時而使(shi)之(zhi);因物(wu)(wu)(wu)而多之(zhi)，孰(shu)(shu)(shu)與(yu)騁能而化之(zhi);思(si)物(wu)(wu)(wu)而物(wu)(wu)(wu)之(zhi)，孰(shu)(shu)(shu)與(yu)理物(wu)(wu)(wu)而勿失之(zhi);愿與(yu)物(wu)(wu)(wu)之(zhi)所以生，孰(shu)(shu)(shu)與(yu)有(you)物(wu)(wu)(wu)之(zhi)所以成(cheng)。故錯人而思(si)天(tian)(tian)，則失萬物(wu)(wu)(wu)之(zhi)情(qing)。
在(zai)荀子看來，與其(qi)高喊“惟天(tian)(tian)為大”而(er)仰慕它，不如(ru)把天(tian)(tian)看作(zuo)自然的(de)(de)(de)物質而(er)控制它;與其(qi)“順天(tian)(tian)”、“從天(tian)(tian)”而(er)歌頌(song)它，不如(ru)掌(zhang)握自然規律而(er)利用(yong)它;與其(qi)仰望(wang)天(tian)(tian)時(shi)而(er)等待天(tian)(tian)的(de)(de)(de)恩賜，不如(ru)因(yin)(yin)時(shi)制宜(yi)地(di)利用(yong)天(tian)(tian)時(shi);與其(qi)消極地(di)聽任物類(lei)的(de)(de)(de)自然增多，不如(ru)積極地(di)施(shi)展人的(de)(de)(de)才能(neng)而(er)促(cu)進物類(lei)的(de)(de)(de)化育繁殖(zhi)。因(yin)(yin)此，他認為只要發揮“人治”的(de)(de)(de)作(zuo)用(yong)，善于經營管理，就能(neng)提高生產，增加收獲(huo)。
今是土之(zhi)(zhi)生(sheng)(sheng)五谷也(ye)，人善治之(zhi)(zhi)，則畝數(shu)盆，一(yi)(yi)歲而再獲之(zhi)(zhi);然后(hou)(hou)瓜桃棗李一(yi)(yi)本數(shu)以(yi)盆鼓;然后(hou)(hou)葷菜百疏以(yi)澤量;然后(hou)(hou)六畜(chu)禽獸一(yi)(yi)而荊車;雹(bao)籠魚鱉鰍(qiu)鰻以(yi)時別(bie)，一(yi)(yi)而成群(qun);然后(hou)(hou)飛(fei)鳥(niao)亮雁若煙海;然后(hou)(hou)昆(kun)蟲萬物生(sheng)(sheng)其間，可以(yi)相(xiang)食養(yang)者不可勝數(shu)也(ye)。夫天(tian)地之(zhi)(zhi)生(sheng)(sheng)萬物也(ye)，固(gu)有余足(zu)以(yi)食人矣;麻葛繭絲、鳥(niao)獸之(zhi)(zhi)羽毛齒革也(ye)，固(gu)有余足(zu)以(yi)衣人矣。
先秦儒家認為(wei)，作為(wei)自(zi)然之(zhi)(zhi)天，它(ta)(ta)的(de)(de)存在變化具有(you)(you)自(zi)身(shen)的(de)(de)某(mou)(mou)種(zhong)特(te)定的(de)(de)規(gui)(gui)(gui)律(lv)性，“天之(zhi)(zhi)高也(ye)(ye)，星(xing)辰(chen)之(zhi)(zhi)遠(yuan)也(ye)(ye)，茍求其故(gu)，千歲之(zhi)(zhi)日(ri)至(zhi)，可坐而致也(ye)(ye)”。所謂(wei)“故(gu)”，即是(shi)指自(zi)然界(jie)(jie)的(de)(de)規(gui)(gui)(gui)律(lv)。因為(wei)自(zi)然界(jie)(jie)有(you)(you)“故(gu)”，所似人(ren)可以(yi)通過對(dui)(dui)自(zi)然界(jie)(jie)所獲(huo)得(de)的(de)(de)某(mou)(mou)種(zhong)規(gui)(gui)(gui)律(lv)性進行(xing)類推，由近及遠(yuan)，由古及今，得(de)到更(geng)多(duo)的(de)(de)更(geng)廣(guang)泛的(de)(de)認識。但在他們看來，自(zi)然的(de)(de)規(gui)(gui)(gui)律(lv)是(shi)客(ke)觀(guan)的(de)(de)，并不取決于人(ren)的(de)(de)意志，“一(yi)日(ri)暴之(zhi)(zhi)，十日(ri)寒之(zhi)(zhi)，未有(you)(you)能(neng)生者也(ye)(ye)”“天行(xing)有(you)(you)常，不為(wei)堯存，不為(wei)柴亡”“天不為(wei)人(ren)之(zhi)(zhi)惡寒也(ye)(ye)輟冬，地不為(wei)人(ren)之(zhi)(zhi)惡遼(liao)遠(yuan)也(ye)(ye)輟廣(guang)”。對(dui)(dui)自(zi)然界(jie)(jie)的(de)(de)這種(zhong)客(ke)觀(guan)規(gui)(gui)(gui)律(lv)，人(ren)們只有(you)(you)遵循它(ta)(ta)才能(neng)取得(de)好的(de)(de)結果，“應(ying)之(zhi)(zhi)以(yi)治則(ze)(ze)吉”，如果違(wei)背(bei)它(ta)(ta)，就(jiu)要(yao)遭殃，“應(ying)之(zhi)(zhi)以(yi)亂(luan)則(ze)(ze)兇”。
3、“天人相分”與“天人合一”的矛盾統一
“天(tian)(tian)人(ren)合一(yi)(yi)”與(yu)“天(tian)(tian)人(ren)相(xiang)分”的(de)生態倫(lun)理(li)學(xue)(xue)價值就(jiu)在于它們(men)不(bu)僅為(wei)儒家的(de)生態倫(lun)理(li)學(xue)(xue)提供了哲(zhe)學(xue)(xue)基礎(chu)，而且為(wei)現代生態倫(lun)理(li)學(xue)(xue)提供了一(yi)(yi)種哲(zhe)學(xue)(xue)構架—人(ren)與(yu)自然和諧、協調、一(yi)(yi)致的(de)思維模式和價值取(qu)向。這正(zheng)是(shi)(shi)現代西(xi)方工業(ye)社(she)會的(de)思維模式和價值觀所缺乏的(de)東西(xi)。“天(tian)(tian)人(ren)合一(yi)(yi)”與(yu)“天(tian)(tian)人(ren)相(xiang)分”不(bu)僅是(shi)(shi)克服人(ren)類中心論頑癥的(de)一(yi)(yi)劑猛藥，而且是(shi)(shi)從生態中心論過渡到生態協調論的(de)一(yi)(yi)副良性的(de)催化劑，是(shi)(shi)從現代工業(ye)文明過渡到后現代的(de)“橋梁”。事(shi)實上(shang)，只有將“天(tian)(tian)人(ren)合一(yi)(yi)”與(yu)“天(tian)(tian)人(ren)相(xiang)分”互補起來(lai)，才能(neng)為(wei)生態倫(lun)理(li)學(xue)(xue)提供科(ke)學(xue)(xue)的(de)哲(zhe)學(xue)(xue)基礎(chu)。
“天(tian)人(ren)合一(yi)”要(yao)求(qiu)在(zai)處理(li)人(ren)類和(he)生態環境關系上(shang)追求(qiu)和(he)諧(xie)、圓潤(run)、統(tong)一(yi)的(de)境界(jie)(jie)。人(ren)不(bu)僅(jin)與(yu)自然平等(deng)，而(er)且(qie)與(yu)自然渾然一(yi)體。世(shi)界(jie)(jie)作為一(yi)個無(wu)所不(bu)包的(de)整(zheng)體，是不(bu)可言說的(de)，不(bu)可思議的(de)，其中根本就沒有差別。人(ren)與(yu)世(shi)界(jie)(jie)萬物(wu)，只是在(zai)一(yi)定認識層次(ci)上(shang)差別，而(er)在(zai)更高層次(ci)上(shang)彼此(ci)相融，無(wu)法分別，即哲學所謂“泛愛萬物(wu)，天(tian)地一(yi)體”的(de)“天(tian)人(ren)合一(yi)”的(de)境界(jie)(jie)。
儒家(jia)認為(wei)(wei)(wei)(wei)“天(tian)地萬物一(yi)(yi)體之仁”，“仁”作為(wei)(wei)(wei)(wei)人(ren)(ren)的(de)(de)(de)(de)(de)道德(de)本性(xing)(xing)，要求視人(ren)(ren)如己，視物如我(wo)，以(yi)合內外(wai)，以(yi)天(tian)下(xia)的(de)(de)(de)(de)(de)“廓然大公”為(wei)(wei)(wei)(wei)至境和理想(xiang)。一(yi)(yi)個人(ren)(ren)作彼此、內外(wai)之分，把物我(wo)、天(tian)人(ren)(ren)隔絕開來，對他人(ren)(ren)的(de)(de)(de)(de)(de)痛(tong)癢(yang)漠不關(guan)心，這(zhe)就是“不仁”，即(ji)道德(de)本性(xing)(xing)的(de)(de)(de)(de)(de)喪失，其根源在于有“私”。一(yi)(yi)個人(ren)(ren)的(de)(de)(de)(de)(de)行為(wei)(wei)(wei)(wei)受道德(de)理性(xing)(xing)的(de)(de)(de)(de)(de)支配(pei)而出于公，就能自覺地調整自己的(de)(de)(de)(de)(de)行為(wei)(wei)(wei)(wei)，有所(suo)(suo)為(wei)(wei)(wei)(wei)，有所(suo)(suo)不為(wei)(wei)(wei)(wei)。凡利于天(tian)下(xia)事(shi)，則(ze)為(wei)(wei)(wei)(wei)之;凡害(hai)于天(tian)下(xia)事(shi)，則(ze)棄之。這(zhe)一(yi)(yi)觀念反映在人(ren)(ren)與自然的(de)(de)(de)(de)(de)關(guan)系(xi)上，則(ze)必然要求人(ren)(ren)以(yi)整體生存為(wei)(wei)(wei)(wei)目的(de)(de)(de)(de)(de)，而不僅(jin)僅(jin)只顧(gu)及個體的(de)(de)(de)(de)(de)、區(qu)域性(xing)(xing)的(de)(de)(de)(de)(de)、眼(yan)前的(de)(de)(de)(de)(de)利益(yi)。
然(ran)而(er)(er)(er)，現在有(you)一(yi)種(zhong)傾向，把“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合(he)一(yi)”抬得高而(er)(er)(er)又(you)高，把“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相(xiang)(xiang)分(fen)”貶得低而(er)(er)(er)又(you)低，似乎“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合(he)一(yi)”是(shi)(shi)拯救人(ren)(ren)(ren)(ren)(ren)類(lei)命運的(de)(de)(de)不(bu)二法(fa)門，而(er)(er)(er)“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相(xiang)(xiang)分(fen)”則(ze)是(shi)(shi)造(zao)成生(sheng)態環境危機的(de)(de)(de)罪魁(kui)禍首(shou)。應該看到，征(zheng)服(fu)自(zi)(zi)(zi)(zi)然(ran)與(yu)(yu)(yu)保持人(ren)(ren)(ren)(ren)(ren)與(yu)(yu)(yu)自(zi)(zi)(zi)(zi)然(ran)的(de)(de)(de)和(he)(he)諧并不(bu)是(shi)(shi)對(dui)立的(de)(de)(de)、不(bu)可調和(he)(he)的(de)(de)(de)。從根(gen)本上說(shuo)(shuo)(shuo)(shuo)，在人(ren)(ren)(ren)(ren)(ren)與(yu)(yu)(yu)自(zi)(zi)(zi)(zi)然(ran)的(de)(de)(de)關系方面，人(ren)(ren)(ren)(ren)(ren)與(yu)(yu)(yu)禽(qin)(qin)獸(shou)的(de)(de)(de)根(gen)本區別在于人(ren)(ren)(ren)(ren)(ren)能改(gai)造(zao)自(zi)(zi)(zi)(zi)然(ran)而(er)(er)(er)禽(qin)(qin)獸(shou)不(bu)能。墨子說(shuo)(shuo)(shuo)(shuo)人(ren)(ren)(ren)(ren)(ren)是(shi)(shi)“賴其力而(er)(er)(er)生(sheng)”，荀子說(shuo)(shuo)(shuo)(shuo)人(ren)(ren)(ren)(ren)(ren)能“制天(tian)(tian)命而(er)(er)(er)用之”，可使“牛(niu)馬為用”，所以(yi)才最為天(tian)(tian)下貴，“錯(cuo)人(ren)(ren)(ren)(ren)(ren)而(er)(er)(er)思天(tian)(tian)，則(ze)失萬物之情”。在一(yi)定意義上也(ye)(ye)可以(yi)說(shuo)(shuo)(shuo)(shuo)，改(gai)造(zao)自(zi)(zi)(zi)(zi)然(ran)也(ye)(ye)就(jiu)是(shi)(shi)對(dui)自(zi)(zi)(zi)(zi)然(ran)的(de)(de)(de)征(zheng)服(fu)，也(ye)(ye)可以(yi)說(shuo)(shuo)(shuo)(shuo)征(zheng)服(fu)自(zi)(zi)(zi)(zi)然(ran)是(shi)(shi)人(ren)(ren)(ren)(ren)(ren)類(lei)文(wen)明發展的(de)(de)(de)基礎，沒(mei)(mei)有(you)對(dui)自(zi)(zi)(zi)(zi)然(ran)的(de)(de)(de)改(gai)造(zao)和(he)(he)征(zheng)服(fu)，就(jiu)沒(mei)(mei)有(you)人(ren)(ren)(ren)(ren)(ren)類(lei)的(de)(de)(de)文(wen)明。事實上，人(ren)(ren)(ren)(ren)(ren)與(yu)(yu)(yu)自(zi)(zi)(zi)(zi)然(ran)本來(lai)既有(you)合(he)的(de)(de)(de)一(yi)面又(you)有(you)分(fen)的(de)(de)(de)一(yi)面，沒(mei)(mei)有(you)“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相(xiang)(xiang)分(fen)”的(de)(de)(de)“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合(he)一(yi)”是(shi)(shi)不(bu)健全(quan)的(de)(de)(de)，“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合(he)一(yi)”與(yu)(yu)(yu)“天(tian)(tian)人(ren)(ren)(ren)(ren)(ren)相(xiang)(xiang)分(fen)”是(shi)(shi)互補的(de)(de)(de)矛盾統一(yi)體。
4、“天人合一”—維護生態的依據
先秦儒家在兩千多年(nian)以前就(jiu)提(ti)出(chu)了天人(ren)和(he)諧、均衡、統一(yi)的(de)(de)(de)(de)“天人(ren)合一(yi)”思想(xiang)，并(bing)提(ti)出(chu)了“仁民而(er)愛物(wu)”的(de)(de)(de)(de)觀點(dian)。“仁”是儒家學說(shuo)的(de)(de)(de)(de)核(he)心(xin)概(gai)念(nian)(nian)，是人(ren)類(lei)道德的(de)(de)(de)(de)最(zui)普(pu)遍、最(zui)基本的(de)(de)(de)(de)原則，它雖然(ran)始(shi)于(yu)愛親(qin)，但并(bing)不終(zhong)于(yu)親(qin)，甚至于(yu)要超出(chu)親(qin)情的(de)(de)(de)(de)范圍來“泛愛眾(zhong)”，并(bing)最(zui)終(zhong)將(jiang)(jiang)愛心(xin)推及最(zui)廣大的(de)(de)(de)(de)萬物(wu)。“仁民而(er)愛物(wu)”的(de)(de)(de)(de)思想(xiang)是將(jiang)(jiang)適用于(yu)人(ren)類(lei)社(she)會的(de)(de)(de)(de)倫理道德觀念(nian)(nian)推廣到人(ren)與自然(ran)的(de)(de)(de)(de)關系(xi)，將(jiang)(jiang)仁愛的(de)(de)(de)(de)精(jing)神和(he)情感貫注于(yu)自然(ran)萬物(wu)。
君子之于物也，愛之而(er)弗仁;于民(min)也，仁之而(er)弗親。親親而(er)仁民(min)，仁民(min)而(er)愛物。
孟子在(zai)(zai)這(zhe)里闡述了仁(ren)的(de)(de)(de)(de)層次性，即對(dui)于“親(qin)”、“民(min)”、“物”三(san)種(zhong)不同(tong)層次的(de)(de)(de)(de)物件，應該采(cai)取相應的(de)(de)(de)(de)程度不同(tong)的(de)(de)(de)(de)態度—“親(qin)”、“仁(ren)”、“愛(ai)(ai)”，也就是說，對(dui)親(qin)人(ren)要(yao)“親(qin)”，對(dui)民(min)眾(zhong)要(yao)“仁(ren)”，對(dui)萬物要(yao)“愛(ai)(ai)”。這(zhe)三(san)步自(zi)(zi)成(cheng)系(xi)統，是先秦儒家(jia)仁(ren)愛(ai)(ai)思(si)想的(de)(de)(de)(de)邏輯展(zhan)開。而這(zhe)正是人(ren)類(lei)道德(de)情感投射于外(wai)物的(de)(de)(de)(de)表現，在(zai)(zai)他們看來(lai)，動物存在(zai)(zai)著與人(ren)相似(si)的(de)(de)(de)(de)道德(de)情感，所有動物對(dui)自(zi)(zi)己的(de)(de)(de)(de)種(zhong)群都(dou)具有一種(zhong)天(tian)生的(de)(de)(de)(de)情感，當自(zi)(zi)己的(de)(de)(de)(de)同(tong)伴(ban)受到傷害時(shi)，它(ta)們都(dou)會(hui)流露出一種(zhong)同(tong)情心(xin)，而當自(zi)(zi)己的(de)(de)(de)(de)同(tong)伴(ban)死(si)亡時(shi)，它(ta)們都(dou)會(hui)發(fa)出撕(si)人(ren)心(xin)肺的(de)(de)(de)(de)哀鳴:
凡(fan)生天地之(zhi)間者，有(you)(you)(you)(you)血氣之(zhi)屬(shu)必(bi)有(you)(you)(you)(you)知，有(you)(you)(you)(you)知之(zhi)屬(shu)莫不愛(ai)其類。今(jin)夫大鳥獸(shou)則失亡其群匹，越月逾時，則必(bi)反沿。過故鄉(xiang)，則必(bi)排徊焉(yan)(yan)，鳴號焉(yan)(yan)，娜(na)蜀焉(yan)(yan)，踟躕焉(yan)(yan)，然后能(neng)(neng)去之(zhi)也。小(xiao)者是燕(yan)爵擾有(you)(you)(you)(you)惆憔之(zhi)頃焉(yan)(yan)，然后能(neng)(neng)去之(zhi)。
動物(wu)尚且(qie)對同類的(de)不幸遭(zao)遇具有悲(bei)哀和同情之(zhi)心(xin)，人(ren)類則更應該自覺地禁(jin)止這種傷害動物(wu)的(de)行為，保證生(sheng)物(wu)物(wu)種的(de)多樣性(xing)。孟(meng)子甚至認為人(ren)固(gu)有一種愛護生(sheng)命的(de)側隱之(zhi)心(xin):
所(suo)以謂人皆有(you)不忍(ren)之(zhi)(zhi)(zhi)心(xin)者，今(jin)人乍見孺(ru)子將入于(yu)井，皆有(you)休(xiu)惕側隱之(zhi)(zhi)(zhi)心(xin)。非(fei)所(suo)以內交于(yu)孺(ru)子之(zhi)(zhi)(zhi)父母也，非(fei)所(suo)以要譽于(yu)鄉黨朋友也，非(fei)惡其聲(sheng)而然也。
這種被稱為“側隱之心(xin)”的(de)(de)同情心(xin)，不是后(hou)天(tian)的(de)(de)思(si)慮所得，乃是先天(tian)的(de)(de)本(ben)能，是人(ren)天(tian)生(sheng)的(de)(de)對生(sheng)命的(de)(de)同情之能力，人(ren)與人(ren)正是憑此得以感通(tong)。
“仁民而(er)愛物”的實際內容就是將自(zi)然保護作為(wei)落(luo)腳點。先(xian)秦(qin)儒(ru)家在人類(lei)長期的生(sheng)產和生(sheng)活實踐中(zhong)，認識到自(zi)然是人類(lei)的生(sheng)存(cun)的根本(ben)。
五(wu)畝之宅，樹之以(yi)桑，五(wu)十者可以(yi)衣帛矣(yi);雞豚狗虎之畜，無(wu)(wu)失其時，七十者可以(yi)食肉矣(yi);百畝之田，勿奪(duo)其時，數口之家可以(yi)無(wu)(wu)饑矣(yi)。
故天(tian)之(zhi)所覆，地之(zhi)所載，莫不盡其美，致(zhi)其用，上以飾(shi)賢良(liang)，下以養百姓而安樂(le)之(zhi)。
在(zai)這(zhe)里，荀子(zi)和孟子(zi)充分肯定了“天之所覆，地之所載”的(de)自(zi)然資源是人類賴以(yi)生(sheng)存(cun)和發(fa)展的(de)物質基礎(chu)。而(er)基于天之自(zi)然資源的(de)有(you)限(xian)性(xing)與(yu)人類需求的(de)無限(xian)性(xing)的(de)矛盾，從持(chi)續(xu)發(fa)展、永續(xu)利用原(yuan)則出發(fa)，先秦儒家(jia)在(zai)當(dang)時的(de)歷史條件(jian)下，針對面臨(lin)的(de)問(wen)題，提出了不同(tong)的(de)保護(hu)措施(shi):
草木榮華(hua)滋碩(shuo)之(zhi)時，則斧(fu)斤不(bu)(bu)(bu)(bu)入山林(lin)，不(bu)(bu)(bu)(bu)夭其(qi)(qi)生，不(bu)(bu)(bu)(bu)絕其(qi)(qi)長也(ye);雹尾魚鱉(bie)鰍鱔孕別之(zhi)時，周苦毒藥不(bu)(bu)(bu)(bu)入澤，不(bu)(bu)(bu)(bu)夭其(qi)(qi)生，不(bu)(bu)(bu)(bu)絕其(qi)(qi)長也(ye);春耕(geng)、夏(xia)耕(geng)、秋收、冬藏，四者(zhe)不(bu)(bu)(bu)(bu)失時，故(gu)五谷不(bu)(bu)(bu)(bu)絕，而百姓有(you)余(yu)食(shi)也(ye);污(wu)池淵(yuan)沼川澤，謹其(qi)(qi)時禁，故(gu)魚鱉(bie)尤(you)多，而百姓有(you)余(yu)用也(ye);斬伐養長不(bu)(bu)(bu)(bu)失其(qi)(qi)時，故(gu)山林(lin)不(bu)(bu)(bu)(bu)童，而百姓有(you)余(yu)材也(ye)。
不(bu)違(wei)農時，谷不(bu)可勝(sheng)食也(ye)(ye);數苦不(bu)入垮池，魚不(bu)可勝(sheng)食也(ye)(ye);斧(fu)斤以時入山林，材(cai)木不(bu)可勝(sheng)用(yong)也(ye)(ye);谷與魚不(bu)可勝(sheng)食，材(cai)木不(bu)可勝(sheng)用(yong)，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ye)(ye);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ye)(ye)。
這里(li)先(xian)秦儒家明確提出了重(zhong)視保(bao)護自然(ran)資(zi)源(yuan)，維護生態(tai)平衡，根(gen)本目的(de)(de)是(shi)為了“利(li)國富民”，甚至把對自然(ran)資(zi)源(yuan)的(de)(de)保(bao)護同國家政治聯絡起(qi)來，認為這是(shi)王道政治的(de)(de)起(qi)點，是(shi)同“養生喪死”息息相關的(de)(de)大事。而按(an)照(zhao)大自然(ran)的(de)(de)節奏、萬物生命的(de)(de)季(ji)節規律，即按(an)照(zhao)四季(ji)來安排“時禁”和“時弛(chi)”是(shi)保(bao)護自然(ran)資(zi)源(yuan)的(de)(de)主(zhu)要手(shou)段(duan)，并(bing)且認識到保(bao)護自然(ran)資(zi)源(yuan)就是(shi)要注重(zhong)資(zi)源(yuan)的(de)(de)持續(xu)存在和永續(xu)利(li)用，即“不(bu)(bu)夭其(qi)生，不(bu)(bu)絕其(qi)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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