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時,有一個官員叫勵自牧。勵自牧出身書香門第、官宦世家,家庭環境不錯。他考中進士后,進入翰林院,做了一名很金貴的翰林。
我們知道,翰林在朝廷里的地位很高,前途似錦,但他們本身的級別很低,僅為從七品,俸祿低得可憐,也沒有養廉銀,連七品芝麻官都不如。而且,由于翰林沒有掌握什么實權,基本上很難撈到油水。再加上住在京城,開銷很大,同鄉、同僚、同年之間的迎來送往更是一個無底洞。所以,勵自牧一不小心就欠了一屁股債。
這種現象在清朝并不新鮮。畢竟,晚清名臣曾國藩當年在京城當翰林時,一樣窮得叮當響,不得不借錢過年,連回家的盤纏都讓他愁得發慌,不得不杜絕回家的念頭。晚清著名文人李慈銘做京官時,常常窮得揭不開鍋,燒不起火,“近日窘絕,殆不能舉火。”有的翰林甚至因為長期吃不飽造成營養不良,以至于“人有菜色”,比乞丐都不如。
勵自牧欠債后,短時間內又還不上。往往舊債沒還,又添新賬。這樣一來,勵自牧的家門外經常擠滿討債的人,熱鬧得跟過年一樣,搞得勵自牧常常焦頭爛額,長吁短嘆。
怎么辦呢?勵自牧冥思苦想,終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這年冬天,京城的天氣異常寒冷。一天,勵自牧廣發請帖,請各位達官貴人前來自己家里赴宴。到了約定的時間,大伙兒都身穿貂皮大衣,興致勃勃地來到勵自牧家里。勵自牧準備了好酒好菜,殷勤地招呼客人們入席。
同時,勵自牧在房間里設置了許多火爐,燃燒得很旺,讓房間里溫暖如春。酒過三巡,在火爐和酒精的作用下,客人們個個渾身發熱,熱汗直冒,紛紛脫下貂皮大衣放在一邊,甩開膀子,繼續開懷暢飲。
勵自牧見到這種情形,立即讓家人上前去,悄悄地把客人們的貂皮大衣全部收起來,馬不停蹄地送到當鋪去,抵押出一筆銀子,還給債主。
這邊,客人們酒足飯飽后,打著飽嗝要回家。他們尋找自己的貂皮大衣,但是哪里尋得著?勵自牧見時機到了,便把真實情況告訴給他們。總之,要衣服沒有,要錢也沒有。
客人們見事已至此,無計可施。剛剛吃了人家的酒菜,又不便馬上撕破臉。于是,他們穿著一身單薄的內衣,冒著風雪各回各家。那場面,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第二天,勵自牧讓家人把貂皮大衣的當票一一送到客人手上,意思是讓大家去當鋪把自己的衣服贖回來。客人們又能怎么樣?只好自認倒霉,就當花錢做善事吧。
不過,話說回來,勵自牧請的這些達官貴人,素質都很高,沒有讓他為難。只是“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以后勵自牧要再要請客的話,恐怕就沒有人敢去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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