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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處于一個沉浸式丑(chou)陋的時代(dai)：
泰國曼谷的這個高層建筑希望自己看起來像一頭大象，但也因此幾乎晉級了所有丑陋建筑的排名榜。
英國伯明翰的這個購物中心，像是外星人放置于此的龐然大物，當地民眾說看到它就頭大+頭暈。
新西蘭惠靈頓國際機場丑出了新意，褶皺的表皮與不協調的顏色，讓觀者頭皮發麻
波士頓市政廳雖說是出自名家手筆，但不少人卻認為它是“美國最嚴重的公共場所事故”，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每年都有一個聯合委員想會對其進行維修，但每年都因為不想傷害大師的感受而失敗。
別笑，我們自己也是這方面的“大師”
反觀那些讓我們感受到美的建筑，以前有如雍容華貴的故宮
有日本京都的清水寺
現代建筑如西班牙的瓦倫西亞的藝術科技城，建造結合了高技術的工程學，是地中海西部的一顆明珠，使人們情不自禁的想要再次看到它。
挪威奧斯陸歌劇院(yuan)于2008年投入使用，它傾斜的大(da)理石天(tian)臺對市民(min)開放，放佛挪威冬天(tian)白雪皚皚的山脈。
這不禁讓我們思考：
為什么建筑會丑陋？
這些丑陋的建筑又對我們的城市帶來了哪些危害？
首(shou)先，為什么建筑會丑陋？我們總結了四(si)大原(yuan)因：
01
拙劣的模仿
請隨便到某個城市走走看看，就會看到不少“美國白宮、法國凱旋門、悉尼歌劇院、埃菲爾鐵塔”等山寨建筑。在這些山寨地標建筑的旁邊，有可能是一棟雕梁畫棟的古建筑，也有可能是一排排整齊劃一的小區公寓。
這不僅僅讓人感覺到視覺上的荒誕，也讓城市居民對“我們到底是誰”產生了疑惑。至于為什么會選擇這種建筑形式？或許是對于建筑背后所代表的西方式的“財富、精致、古典”的生活方式產生了向往。但“我們(men)”究竟是誰？每一(yi)個群(qun)體及每一(yi)個城(cheng)市，由于氣候(hou)、歷史、社會(hui)(hui)傳統的(de)(de)影響，會(hui)(hui)有不(bu)同(tong)(tong)的(de)(de)需求，不(bu)同(tong)(tong)的(de)(de)優勢和劣勢，進而(er)會(hui)(hui)形成許多不(bu)同(tong)(tong)風(feng)格，許多不(bu)同(tong)(tong)的(de)(de)文(wen)化(hua)、幸福模式。
我(wo)(wo)(wo)們需要借由建(jian)筑探究的是，在我(wo)(wo)(wo)們世代(dai)傳遞(di)的文(wen)化(hua)與現代(dai)文(wen)明的交織中(zhong)，我(wo)(wo)(wo)們自己究竟認為什么才是“我(wo)(wo)(wo)們的建(jian)筑”，什么才是“品(pin)質(zhi)生(sheng)活”？
匆忙焦慮的“拿來主義”，只會越來越讓自己對本文化產生自卑。
如田松所說(shuo)：“每一個個體都希(xi)望過上舒適便利的生活(huo)，這(zhe)是人的本能(neng)。但(dan)是，作為(wei)(wei)一個民族，作為(wei)(wei)一個國(guo)家(jia)，如果(guo)沒有(you)(you)力量(liang)抵御這(zhe)種誘惑，那只表明，這(zhe)個國(guo)家(jia)，這(zhe)個民族，已經沒有(you)(you)了屬于自己的強有(you)(you)力的文(wen)化(hua)。”
模仿的另一大幫兇是千篇一律的設計。
現在，每座(zuo)城市看起來都差(cha)不多，幾乎(hu)每座(zuo)城市都有個(ge)“巴黎水岸、維也納花(hua)園(yuan)”，而穿(chuan)著(zhu)玻(bo)璃幕墻的辦公(gong)樓也都大同小異。
千城一面是一個大問題。
造成這樣的結果，建筑師人少活重是一個原因，當然也與我們每一個人的“短期”心態有關。
現代化的建造方式與建筑材料讓我們可以快速地建好房子，快速變化的時代讓房子也成為了一種“投機品”，開發商及購房者真正關心的，不是建筑的耐用持久，不是空間的居住品質，而是“我們怎么以最低的價格擁有最大的空間”？拿住宅為例，很多人認為房子只是一種固定資產，是未來可以轉化為金錢的東西，而不再（只）是居住的地方，它甚至跟我們的關系也變成了一種“相互交易，彼此利用”的關系，于是我們不再對空間傾(qing)注感情，自(zi)然(ran)，它好(hao)(hao)不好(hao)(hao)看，就不再是一個值得關心的問題了。
02
與環境格格不入
即使你(ni)(ni)不懂五線譜(pu)，但你(ni)(ni)還是能輕易地聽出孩(hai)子提琴演奏中不和諧的聲音；同理，即使你(ni)(ni)不是設計師(shi)，你(ni)(ni)仍然能感覺有些色彩搭(da)配并不順(shun)眼。
城市里的(de)建筑也(ye)是如此(ci)，你不喜歡某些建筑，即使你不是專業(ye)的(de)建筑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你也(ye)能感覺到當(dang)它(ta)立在那里時，就是很辣眼(yan)睛。
中國科學院院士鄭時齡說，“我們所處的這個城市也有這類建筑，雖不至于列入丑陋建筑排行榜，但它們和環境顯然是不協調的。比如徐家匯天主堂旁邊的一座大樓，它的屋頂與建筑的主體關系就很不協調，而且，周邊是教堂、修道院、藏書樓等教會建筑，突然冒出一個中國古典的大屋頂，破壞了整體環境。再比如浦東陸家嘴中央商務區代表了面向未來的國際大都市的形象，而一幢170米高的金融大廈采用了仿18世紀新古典主義的風格，基座就像古希臘的神廟，顯得很突兀。身處城市空間之中，各個建筑間要彼此能夠對話，像大合唱一樣，各個聲部都要和諧。”
現代建筑強調“雕塑感”，但越來越多的建筑變成了一個“傲慢的雕塑”。
一方面，在我們的汽車城市中，建筑不是為人而建的，而是為恐龍而建的，建筑在整個空間體系中成了一個一個的孤島，通過巨大的車行交通才得以連接。在這種地方，缺失了人的溫度，連大媽跳廣場舞都不會選擇去那里
另一(yi)(yi)方面，由(you)于(yu)缺乏尊重，在(zai)沒(mei)有(you)理解當地(di)文化(hua)元(yuan)素、當地(di)的(de)(de)生活語系的(de)(de)情況下(xia)，就(jiu)用(yong)自己的(de)(de)一(yi)(yi)套審美標(biao)準強加在(zai)當地(di)。與(yu)迪拜一(yi)(yi)樣，中(zhong)國成了（國際）建筑師的(de)(de)試驗場(chang)，而這樣的(de)(de)后(hou)果(guo)就(jiu)是“齙牙”似(si)的(de)(de)城市風景線。
而反觀一些最漂亮的街區。比如，倫敦的king’s cross，這里沒有“地標”建筑，建筑們即使為大師所設計也并不張揚，但建筑細節非常講究，并與其他建筑、周圍環境靜靜地待在一起，非常和諧。因為這里注重的是整個街區，整體的協調是放在第一位的。
同樣的，我們可以看阿姆斯特丹，當地的規定(ding)(ding)比(bi)較嚴(yan)(yan)格，對(dui)(dui)房(fang)子(zi)進行了限(xian)高(gao)與限(xian)寬(kuan)，甚(shen)至對(dui)(dui)房(fang)子(zi)的色(se)彩也做了要(yao)求，但在嚴(yan)(yan)格的規定(ding)(ding)下，每一座房(fang)子(zi)的屋頂、形狀、顏色(se)都有自(zi)己的特(te)點，總(zong)體看上去給人以非常愉悅的感(gan)受。
這就是協(xie)調與平衡(heng)，這就是人(ren)們欣賞的美。
03
建筑傳遞的價值觀
凱恩斯(si)說“思想(xiang)塑(su)造了(le)歷史的進程”。
其實，任何視覺都在有意無意件地傳遞著一種價值觀，一種思想。
即(ji)使是(shi)(shi)小(xiao)到字(zi)體，也(ye)在傳遞價值觀：納粹德國掌權(quan)時，宣傳哥(ge)特體是(shi)(shi)德國文化遺(yi)產的(de)一部分(fen)，把哥(ge)特體定為官方字(zi)型，這種字(zi)體被視(shi)為德國民族主義的(de)象征(zheng)。而當(dang)時，包豪斯(si)有一批(pi)設(she)計師在推動新(xin)字(zi)體運動 (New Typography) ，提倡無襯線的(de)新(xin)風(feng)格，他們于是(shi)(shi)被貼上“墮落”的(de)標簽，不是(shi)(shi)遭到逮捕就是(shi)(shi)流亡海外(wai)。
建筑更是如此。
前幾個月，特朗普和他的政府擬定了一項奇葩行政令：Making Federal Buildings Beautiful Again -- 要求未來的聯邦政府建筑只能采用新古典建筑風格。他的理(li)由是：這些(xie)（現(xian)代(dai)）建筑無(wu)法反映美國的“國家(jia)價值(zhi)”，并稱贊美國的開國元勛(xun)們當時采用的“民(min)主雅典式”和“共和羅馬式”的建筑風(feng)格最能夠(gou)代(dai)表國家(jia)的“自(zi)治理(li)想(xiang)”。
不少真正有審美的人面對這項“反應單一價值觀”的行政令，不由地要苦笑一番了。美國總務管理局首席建筑師兼“卓越設計部門”的部長David Insinga憤然辭職；波普藝術大師安迪沃霍爾遺憾地表示：“我覺得他的眼光有點兒廉價，我感覺。”
在某些人看來，建筑是權力的“圖騰” —更快，更大，更高，更貴— 才(cai)能展(zhan)示出城(cheng)市的(de)實力，所以在不少城(cheng)市建設中，不免(mian)都向“大”規模去發(fa)展(zhan)。
其實，我們并不介意大建筑本身。不過，大的建筑是讓我們感覺到迷茫還是謙遜，就看大建筑究竟是什么了。約瑟夫·坎伯 (Joseph Campbell)曾說，“如果你想知道一個社會最看重的事情，不用研究藝術或者文學，簡單看看地平線上最高最大的建筑物是什么用途，就清楚了。”
最(zui)大的(de)最(zui)顯眼的(de)建(jian)筑(zhu)不言自明(ming)地(di)反應了這(zhe)個社(she)會中真實的(de)優先價值。有(you)些城市（特別是(shi)歐(ou)洲城市）最(zui)高的(de)建(jian)筑(zhu)是(shi)清真寺(si)、大教(jiao)堂或博物館，彰顯著“真誠(cheng)”、“愛”、“美”，這(zhe)讓城市的(de)市民感覺(jue)謙(qian)遜(xun)；而有(you)些城市最(zui)大的(de)建(jian)筑(zhu)是(shi)游戲公司或銀行機(ji)構，這(zhe)讓人(ren)們感覺(jue)渺小，卑(bei)微地(di)像(xiang)只(zhi)螞蟻。
建筑物的風格又真正(zheng)在傳達給我們什么(me)？
這是(shi)(shi)一(yi)座專制的(de)(de)建(jian)筑(zhu)(zhu)，是(shi)(shi)一(yi)個(ge)(ge)嚴肅的(de)(de)建(jian)筑(zhu)(zhu)，是(shi)(shi)一(yi)個(ge)(ge)冷(leng)冰冰的(de)(de)建(jian)筑(zhu)(zhu)，是(shi)(shi)一(yi)個(ge)(ge)費(fei)解的(de)(de)建(jian)筑(zhu)(zhu)，還(huan)是(shi)(shi)一(yi)個(ge)(ge)溫暖的(de)(de)，親(qin)近的(de)(de)建(jian)筑(zhu)(zhu)，是(shi)(shi)一(yi)個(ge)(ge)能讓(rang)你動容的(de)(de)建(jian)筑(zhu)(zhu)？
我們不希望所有建筑只發出“一種聲音”，也不喜歡那些只迎合一小部分人（即使是上層階級）價值觀的建筑。同時，我們希望城市里出現更多的能反映當下價值觀的建筑，這個價值觀能讓大多數人成為更好的人的建筑。
04
過于具象
最后，還有一類建筑過份追求外形的“具象”、“逼真”，把自己做成了小孩子的玩具，雖對大眾來說是喜聞樂見，但做為每一個公眾都能看得到的建筑，請將審美保持在線。過于具象的感覺類比(bi)一(yi)下可以這樣說，一(yi)個(ge)男人(ren)若是(shi)想要證明自己是(shi)一(yi)個(ge)男人(ren)，有千萬種方式，但是(shi)不用(yong)將具(ju)體的身體部位(wei)裸露出來 ——
這只會讓我們感覺到粗俗鄙陋。
丑陋建筑是一種視覺公害。
丑不僅會影響我們的情緒，更糟糕的是，它會讓我們對一個地方“漠不關心”，我們會覺得，這個地方已經是這樣丑陋不堪了，所以，沒有美麗的公園也無所謂，有人高空拋物也無所謂，寵物隨地小便也無所謂，地方的發展跟我也沒有太多的關系，逐漸地，這個地方將慢慢衰落。
就如破窗效應
相反，美是一種資產。
MIT與(yu)費城(cheng)聯邦儲備銀行主導的(de)一個研究，調(diao)查了美國城(cheng)市的(de)“顏值(zhi)”與(yu)其(qi)城(cheng)市經濟增長的(de)關鍵(jian)指標(biao)之間的(de)關系(xi)。
他們發現：
顏值越高的(de)(de)城市，也不成比例地吸(xi)引了更多的(de)(de)大學畢(bi)業生；
顏(yan)值越高(gao)的(de)城市(shi)，房(fang)價上漲(zhang)和(he)房(fang)屋升值的(de)速度與比例也越高(gao)，最高(gao)顏(yan)值的(de)四分之一的(de)城市(shi)，其房(fang)屋價值比底部城市(shi)高(gao)出16％。
如果一(yi)個(ge)地方有“顏值”（如紐約的高線(xian)公園），盡管他們一(yi)開始(shi)顯得很”寒磣(chen)“，但成長速度(du)比(bi)其他同類社區更快：租(zu)金，收入和(he)教育的增(zeng)長速度(du)相對普(pu)通的社區更快。
同時，蓋洛普（Gallup）做(zuo)的(de)一項大規模調查(cha)也發現，城市里的(de)市民如果“愛”這(zhe)個(ge)地方(fang)，影響(xiang)最大的(de)三個(ge)因素(su)是：城市之“美”，社區開放度(du)、社區服務。
而當人們對一個地方越是依戀，越是“愛”，那么這個地區的經濟增長就會越強勁，從危機中復興的力量也就會越強。
城市里的建筑，不僅僅是我們的棲身之所，不僅僅告知著所處的地理位置，而且它傳遞給我們我們在文化中所處的位置 -我們來自哪里，我們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希望創建一個怎樣的城市，怎樣的未來。
所以，我們希望城市是一個充滿個性和品質的地方，是一個值得大家一起關心的地方，是值得每一個人驕傲的地方，也是值得我們用生命去守衛的地方。
那我們(men)應該怎么對(dui)抗丑陋？
01
提高公眾的審美與文化修養
去年去德國，同行的伙伴提醒我關注一個小細節 — 幾乎每家每戶都會在窗臺上擺上一盆花，當夜晚窗簾放下來后，其實屋內的主人是看不到的，這盆花的春色是留給路人欣賞的。我被觸動了，他們的生活是有品質的，他們對美是有追求的，即使在城市居民入睡后，他們還在細心地打理著這個城市的“美”。
畫家吳冠中先生說，“今天中國的文盲已經不多了，但是美盲很多。”
其實審美這東西非常主觀，它跟一(yi)個社會的(de)價值(zhi)偏(pian)好，跟這(zhe)個人受過(guo)的(de)教(jiao)育(yu)，接(jie)受過(guo)的(de)生活體驗(yan)，對生命的(de)了解(jie)以及(ji)感悟(wu)等等都有關系。
但審美又很客觀，就像我(wo)們從(cong)小就喜(xi)歡美女，旅行總是去那(nei)些(xie)美的(de)地方。
我們能做的，就是激發我們對美的向往，增加實踐美的機會，提升我們對美的感知力。
阿姆斯特丹人有個喝咖啡的時間，就會去逛一下美術館；早在19世紀下半葉，英國人莫里斯就發起了著名的“工藝美術運動”，使國民普遍擁有審美能力，成為了一種國策。
一座城市，或許可以增加更多的文化設施 -博物館藝術館等等，并讓這些“高大上”的文化設施真正為百姓所享受；同時增加更多的文化項目，教育討論，也許通過這種教育和設計，讓那些普通人談論設計，談論美，這便是向更美城市的又一大步。
02
在城市設計過程中的互動參與
很(hen)(hen)多建筑大多在設計建造階段是“私密”的(de)，很(hen)(hen)少有公眾(zhong)能參與(yu)其中，即使公眾(zhong)知情(qing)并(bing)反對，也難(nan)以阻擋其“丑陋(lou)”進程。
當然，你可以說，蓬皮杜藝術中心是一個反例。但不能因此就否決掉公眾的參與，我們需要在過程中有更多的不同的聲音的參與，每個人都代表著城市歷史文化的一部分，當我們理解自己的發展演變，尊重歷史，尊重文化，就能很好地發展出優秀的建筑。
03
政策與規則
在政策與(yu)規則方面，公共部門應該(gai)鼓勵長期的可持(chi)續發展(zhan)，而不(bu)是短(duan)期的投(tou)機行為。這個領域(yu)是一個更大(da)的話題，有機會我們再詳細說(shuo)。
一個城市為什么美麗，我們可能需要費勁說辭，但是一個城市為什么丑陋，我們只需要用眼睛看，然后用腳決定就可以了。
人類文(wen)明正(zheng)是(shi)由一座座富有(you)個性(xing)的(de)(de)具體(ti)(ti)的(de)(de)城(cheng)市構成的(de)(de)，而建(jian)筑體(ti)(ti)現了一座城(cheng)市的(de)(de)價值取(qu)向和(he)文(wen)化追求，
丘吉爾曾經說過：“人塑造建筑，建筑也塑造人。”
我們塑造城市的過程(cheng)，實(shi)際也是(shi)在塑造我們自己和(he)未來。
祝愿每一(yi)(yi)個(ge)人都(dou)生活在一(yi)(yi)個(ge)美麗的城市中。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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