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坐鎮紫禁城的時間不多了
任誰(shui)也(ye)想不到，1898年還(huan)把(ba)百日(ri)維新(xin)定(ding)性為“反叛”的(de)慈禧，竟(jing)會(hui)在(zai)短短幾年后(hou)(hou)，也(ye)成(cheng)了(le)新(xin)政的(de)發起(qi)者，在(zai)清王朝(chao)滅亡前最(zui)后(hou)(hou)十年的(de)新(xin)政過程中(zhong)，又以(yi)后(hou)(hou)五(wu)年的(de)“預備立憲”最(zui)為關(guan)(guan)鍵(jian)。清政府盡管喪失了(le)變法(fa)的(de)最(zui)佳時期，但若(ruo)能在(zai)這一(yi)場關(guan)(guan)乎政治、經濟、軍事(shi)、文化(hua)等方(fang)方(fang)面面的(de)巨大變革(ge)中(zhong)處理得當，并(bing)(bing)團結社會(hui)當中(zhong)的(de)立憲派(pai)力量，那么辛亥革(ge)命能夠(gou)成(cheng)功的(de)幾率并(bing)(bing)不算太大。但歷史沒有(you)假設，革(ge)命黨與立憲派(pai)最(zui)后(hou)(hou)聯合起(qi)來，敲碎(sui)了(le)清政府的(de)天靈蓋！
革命黨人
一、維新與立憲
如(ru)果說“立(li)憲(xian)派”的(de)名頭(tou)聽起(qi)來有一些陌(mo)生(sheng)，那(nei)么將其更換(huan)為(wei)“維(wei)(wei)新派”，則更為(wei)人所熟知，事實上，立(li)憲(xian)派當中的(de)大量(liang)成(cheng)員(yuan)，正(zheng)是當年參(can)與過(guo)百日(ri)維(wei)(wei)新，或是之(zhi)后追隨康梁的(de)保(bao)皇會(hui)成(cheng)員(yuan)。他們當年發動戊戌變法的(de)目的(de)，就是將大清變革為(wei)君主立(li)憲(xian)制政體，盡管以(yi)失敗(bai)告終(zhong)，但這始(shi)終(zhong)是他們為(wei)之(zhi)努(nu)力的(de)目標。
話劇《康有為與梁啟超》劇照
立(li)憲派的(de)另一脈(mo)主要力量(liang)，則是(shi)當(dang)時全國各地的(de)士(shi)紳(shen)與商(shang)人(ren)，這兩類人(ren)其實可以合(he)稱為“紳(shen)商(shang)”群體(ti)，但無(wu)論是(shi)紳(shen)還是(shi)商(shang)，他們都是(shi)接受過西學(xue)知識(shi)并擁有相當(dang)財富的(de)社會“中產階級(ji)”。如江浙一帶的(de)立(li)憲派領(ling)導人(ren)張謇等(deng)，更是(shi)在官商(shang)兩界通(tong)吃的(de)重量(liang)級(ji)人(ren)物，其重要性毋庸置疑。
侯勇飾演的張謇
此外，清(qing)末(mo)進(jin)行了新(xin)式(shi)(shi)教育(yu)改(gai)革，無(wu)論是(shi)國(guo)內的(de)(de)(de)新(xin)式(shi)(shi)學(xue)堂，還是(shi)大量的(de)(de)(de)出國(guo)留(liu)學(xue)生(sheng)，他(ta)們所(suo)接(jie)受的(de)(de)(de)教育(yu)，已(yi)經(jing)不(bu)再是(shi)傳(chuan)統的(de)(de)(de)四書五經(jing)，而是(shi)十(shi)分(fen)具有時代性的(de)(de)(de)西(xi)學(xue)知識，如立(li)憲、共和、民(min)主(zhu)、自(zi)由、法(fa)制等，這些西(xi)方理念早已(yi)經(jing)刻(ke)入到他(ta)們的(de)(de)(de)腦海之(zhi)中。一(yi)批又一(yi)批新(xin)式(shi)(shi)教育(yu)下(xia)成(cheng)(cheng)長起(qi)來的(de)(de)(de)學(xue)生(sheng)或(huo)加(jia)入革命黨，或(huo)成(cheng)(cheng)為立(li)憲主(zhu)義者，成(cheng)(cheng)為推動(dong)清(qing)政(zheng)府變革的(de)(de)(de)主(zhu)力軍之(zhi)一(yi)。
清末留學生
二、革命黨與立憲派之爭
相(xiang)較于立(li)憲派，革命黨(dang)(dang)的(de)發展史(shi)可謂是家喻(yu)戶曉，孫中山(shan)創立(li)的(de)興中會(hui)與同盟會(hui)，以(yi)及章(zhang)太炎、蔡元培等人(ren)組(zu)(zu)建的(de)光復會(hui)等，成為革命黨(dang)(dang)人(ren)的(de)主要(yao)組(zu)(zu)織(zhi)。可以(yi)說，革命黨(dang)(dang)與立(li)憲派之間的(de)觀(guan)點是截然(ran)不同的(de)，盡管(guan)二者(zhe)曾(ceng)在庚子事(shi)變前后(hou)有過合(he)作，共同組(zu)(zu)建“自立(li)軍(jun)”，并在兩廣地區發動(dong)過武裝(zhuang)反清(qing)斗爭，但隨著清(qing)政府新政的(de)推行，立(li)憲派逐漸向政府靠攏，革命黨(dang)(dang)人(ren)則繼續從事(shi)武裝(zhuang)反清(qing)活動(dong)。
興中會廣州分會會址
孫中(zhong)山曾將(jiang)立憲(xian)派(pai)(pai)形(xing)容為“專尊(zun)滿人而(er)抑漢(han)族的(de)(de)(de)漢(han)奸(jian)”，而(er)在(zai)立憲(xian)派(pai)(pai)領袖梁啟超看來，當(dang)時(shi)的(de)(de)(de)立憲(xian)派(pai)(pai)有兩大工作，一是與(yu)政府之(zhi)間的(de)(de)(de)交鋒，二是與(yu)革命(ming)黨(dang)的(de)(de)(de)交鋒，而(er)對革命(ming)黨(dang)之(zhi)工作是比對付清(qing)政府還(huan)要重要的(de)(de)(de)“第一義 ”，雙方是“有彼則(ze)無(wu)(wu)我(wo)(wo)，有我(wo)(wo)則(ze)無(wu)(wu)彼”的(de)(de)(de)關系。
雙方互相仇視的(de)原因十分(fen)簡單(dan)，立(li)憲派(pai)追求(qiu)的(de)乃(nai)是維(wei)持清政(zheng)府統治之下的(de)君主立(li)憲制，皇帝還是愛新覺(jue)羅家族(zu)的(de)，只(zhi)不(bu)過對其權(quan)力進(jin)行嚴格的(de)限制，進(jin)而(er)像日本那(nei)般(ban)實現(xian)國家的(de)富強。這顯然與革命黨人簡單(dan)粗(cu)暴(bao)的(de)“驅逐韃虜，恢復中華(hua)”的(de)宗旨(zhi)相違背，所以(yi)在清末十年的(de)大部(bu)分(fen)時(shi)間(jian)里(li)，革命黨與立(li)憲派(pai)之間(jian)是處(chu)于水火不(bu)容的(de)狀態(tai)。
興中會的誓詞
1905年同盟會在東(dong)京成立之后，其創辦的(de)機(ji)(ji)關(guan)報(bao)《民報(bao)》，成為與立憲派機(ji)(ji)關(guan)報(bao)《新(xin)民叢報(bao)》進行論戰(zhan)的(de)重要(yao)媒介，雙(shuang)方通過報(bao)紙你(ni)來我往，互相(xiang)敘述(shu)革命與立憲之間的(de)優缺(que)點。這場論戰(zhan)最終(zhong)以(yi)梁啟(qi)超停辦《新(xin)民叢報(bao)》而(er)結束(shu)。
盡管革命黨(dang)在(zai)(zai)此次論戰中取得(de)(de)上風，并使革命思想(xiang)進一步傳播，但就國內(nei)情況來(lai)說，在(zai)(zai)清政(zheng)府推行新政(zheng)數年且(qie)發布“預備立憲(xian)”上諭之(zhi)后，革命黨(dang)人(ren)在(zai)(zai)國內(nei)的活(huo)動變得(de)(de)更加困(kun)難，立憲(xian)派(pai)實際上更符合多數人(ren)和平改革的心(xin)態。
《民報》
三、辛亥前后的立憲與革命
正如(ru)托克維(wei)爾(er)在書中所(suo)提出(chu)的觀點(dian)一樣，一個政府在長(chang)時間的惰政之后突然開(kai)啟改(gai)革新政，若其不符(fu)合人們(men)預期的狀(zhuang)態，改(gai)革給人們(men)帶來的感受(shou)，反而比(bi)改(gai)革之前更令人難以接受(shou)。
清政(zheng)(zheng)府就是如此(ci)。宣布預備立(li)憲(xian)之后，很多工作接連開展，比如1908年(nian)下令各省成立(li)諮議局，1909年(nian)宣布成立(li)中央(yang)的議政(zheng)(zheng)機(ji)構資(zi)政(zheng)(zheng)院，此(ci)外(wai)還建立(li)新式學堂等。盡管清政(zheng)(zheng)府在國內獲(huo)得(de)了立(li)憲(xian)派的支持(chi)，革(ge)命黨(dang)發動(dong)(dong)的武(wu)裝(zhuang)運(yun)動(dong)(dong)也接連失敗(bai)，但這并(bing)(bing)不(bu)意(yi)味著革(ge)命黨(dang)人就失去了機(ji)會(hui)，因此(ci)此(ci)時的清政(zheng)(zheng)府并(bing)(bing)不(bu)會(hui)按照立(li)憲(xian)派人的想法活(huo)動(dong)(dong)。
資政院
盡(jin)管朝廷已(yi)經推(tui)行(xing)了諸多舉措(cuo)，但關(guan)乎君主立(li)(li)憲(xian)制度核(he)心的“內閣(ge)”與“國會(hui)”，卻始終沒有推(tui)行(xing)！朝廷方面給出的理由是，這(zhe)些核(he)心舉措(cuo)要(yao)放到后(hou)(hou)面壓軸，是“九(jiu)年(nian)立(li)(li)憲(xian)計劃(hua)”當中(zhong)的最(zui)后(hou)(hou)環節。但立(li)(li)憲(xian)派不買這(zhe)個賬(zhang)啊(a)，認(ren)定朝廷在忽悠(you)他(ta)們。
立憲派(pai)對(dui)朝廷的(de)不(bu)(bu)信任，就像民眾(zhong)認(ren)為晚清(qing)“媚(mei)(mei)(mei)外”膝蓋(gai)骨站(zhan)不(bu)(bu)起(qi)來一(yi)樣，不(bu)(bu)管政府是否(fou)真的(de)媚(mei)(mei)(mei)外，“媚(mei)(mei)(mei)外”的(de)帽子一(yi)旦(dan)被扣在政府身上，媚(mei)(mei)(mei)外與否(fou)就已(yi)經不(bu)(bu)重要了(le)，因為民眾(zhong)已(yi)經接受了(le)政府“媚(mei)(mei)(mei)外”的(de)印象。
政(zheng)(zheng)府接(jie)二連三(san)的政(zheng)(zheng)策(ce)失誤，加(jia)之遲(chi)遲(chi)不(bu)肯成(cheng)立責任內閣(ge)，召(zhao)開國(guo)會，使得本就對政(zheng)(zheng)府不(bu)太信(xin)任的立憲(xian)派(pai)徹(che)底失望(wang)。1911年10月10日，革(ge)命黨(dang)人(ren)在(zai)武昌發動再(zai)一次(ci)的武裝反清(qing)運動，在(zai)這一次(ci)武裝運動當中，立憲(xian)派(pai)人(ren)沒有站(zhan)清(qing)政(zheng)(zheng)府一方，轉而投向(xiang)革(ge)命黨(dang)人(ren)的懷抱，一時間，革(ge)命如同星(xing)星(xing)之火(huo)，瞬間將大清(qing)朝吞噬在(zai)熊熊烈火(huo)當中。
武昌起義
文史君說
清(qing)末十年當中，革命(ming)黨(dang)、清(qing)政(zheng)府與立(li)憲(xian)派(pai)之間的(de)(de)(de)三角關系錯綜復雜，一方面隨(sui)著政(zheng)府推(tui)(tui)行(xing)新(xin)政(zheng)與宣布立(li)憲(xian)，立(li)憲(xian)派(pai)人向政(zheng)府接近靠攏，另一方面革命(ming)黨(dang)與立(li)憲(xian)派(pai)之間大(da)(da)部分時(shi)間處在互(hu)相爭斗敵視的(de)(de)(de)狀態當中。但(dan)當政(zheng)府推(tui)(tui)行(xing)新(xin)政(zheng)的(de)(de)(de)措施不力(li)，遠遠無法達到立(li)憲(xian)派(pai)人的(de)(de)(de)期(qi)望時(shi)，原本背道(dao)而馳的(de)(de)(de)革命(ming)黨(dang)和(he)立(li)憲(xian)派(pai)，反而握手言和(he)，最終在武昌起義爆發后，立(li)憲(xian)派(pai)徹(che)底轉向革命(ming)黨(dang)，一道(dao)把大(da)(da)清(qing)送上了(le)西天。
參考文獻
郭緒印：《辛亥革命前(qian)后立憲派與革命派的關(guan)系》，《史林》2012年(nian)第5期。
費志杰：《清末立憲派與(yu)革(ge)命派論(lun)爭及近代尚武思潮》，《軍事歷(li)史研究》2011年第2期。
（作者：浩然文史·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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