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纏斗:
從野蠻轉向文明的三種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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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先知書店
文: 編:、
當(dang)下,我(wo)們(men)面臨著(zhu)諸多困境。有人(ren)認為(wei),最大困境是(shi)疫(yi)情,有人(ren)認為(wei),是(shi)嚴峻的經濟形勢,有人(ren)認為(wei),是(shi)中國與外部世界的關系;也有人(ren)認為(wei),是(shi)社會轉(zhuan)型(xing)與道德危機,等等。
然而,王人博老師卻說:“ 中國面臨著這樣一個困境:不借助西方語詞便無法表達,但借助西方語詞又不能準確表達,這可以說是我們當前的最根本的困境。”(王人(ren)博,《1840年(nian)以來的(de)中(zhong)國》)
語言表達之所以成為最根本的困境,是因為背后的普遍性與特殊性的沖突。—— 為了表達準確,勢必強調特殊性;總強調特殊性,結果一定是對抗普遍性。
其中(zhong),我(wo)們最想表(biao)達,卻又無法準確表(biao)達的一個詞,便是“憲制”。回(hui)顧(gu)世界(jie)主要國(guo)家(jia)立憲歷程,至少(shao)有三種范式。
英國立憲:
從《大憲章》到“光榮革命”
歷史上(shang),最(zui)早的中(zhong)央集(ji)權制(zhi)度產(chan)生于埃及,最(zui)早的國有(you)企業誕生于中(zhong)國漢武帝時期。而若要論最(zui)早的憲制(zhi)國家,毫(hao)無疑(yi)問是英國。
1199年,英(ying)王約翰當政(zheng)。此(ci)人窮兵(bing)黷武,屢(lv)戰屢(lv)敗,被戲(xi)稱(cheng)為“失地王”。然而,就像一個賭徒,輸得(de)越慘,就越想贏回來(lai),約翰王的(de)戰爭欲望,隨著前線的(de)慘敗而愈發膨脹。當皇(huang)室(shi)財政(zheng)走向窮途末路之后,他開(kai)始把手伸(shen)向貴族和平(ping)民。
1215年,憤怒的貴族發動兵變,逼迫約翰簽訂城下之盟《大憲章》——關鍵詞就一條:國王不得任意加稅。這份書寫在羊皮卷紙上的文件,具有革命性的意義,它被后世譽為 “現代憲法政治的奠基之作”。
不過,這份(fen)限制國王權(quan)力的(de)文件,其合法性卻不是世俗(su)意義上(shang)的(de),而(er)是神圣的(de)、先驗(yan)的(de),《大憲章》導言寫(xie)道(dao):“約翰,靠上(shang)帝的(de)恩典......”
《大憲章》這份革命性文(wen)件,如同阿(a)基米(mi)德支點,以此(ci)為源頭,英(ying)國(guo)(guo)人擁有了一(yi)個依據,一(yi)個發力點。此(ci)后,他們(men)不斷使用(yong)制度框(kuang)架,一(yi)點點限制國(guo)(guo)王的權力,一(yi)步(bu)步(bu)拓展(zhan)民眾(zhong)的自由(you),促成了英(ying)國(guo)(guo)的現代化轉型。
1689年(nian),光榮革命爆發,這(zhe)場原本只是為了(le)推翻詹(zhan)姆(mu)士二世的(de)統治,防(fang)止天主教復辟的(de)政變,卻促進了(le)《權利法(fa)案》的(de)通過,以此為標志(zhi),英國正(zheng)式確立了(le)君主立憲制。
印象中,“革命”往往腥風血雨,但實際上, 革命的真正含義,并非江山易主后的新瓶裝舊酒,而是能否跳出歷史循環,用契約創建人與人、人與政府之間的關系。因此,凡是(shi)具有革命意義的事件,在爆發之(zhi)初并不引(yin)人(ren)矚(zhu)目,它的重大(da)意義是(shi)被后世(shi)追封的。
英國(guo)憲制正是(shi)如此,《大憲章(zhang)》起初不(bu)過是(shi)為(wei)了限制國(guo)王征(zheng)稅的權力,人(ren)們并不(bu)認(ren)為(wei)這(zhe)份文件(jian)有什么獨(du)特意義,甚至諸多后世(shi)之君在即位(wei)之初還不(bu)承認(ren)這(zhe)份文件(jian)。
然而(er),隨著時間(jian)的推(tui)移,它的諸多原則,如“王(wang)在法下”,“議(yi)會就是議(yi)稅”等,慢慢浸(jin)入英國人的血液之中,直到(dao)《權利法案》將其匯聚起來,以法律的形式加以確認,《大憲章》的革(ge)命性(xing)意義才顯露出(chu)來。
此后,英(ying)國(guo)從一(yi)個歐洲的(de)邊陲島國(guo),一(yi)路成長(chang)為(wei)“日不落帝國(guo)”,在長(chang)達數百年的(de)時間(jian)內,左右著全球秩(zhi)序,它所以留(liu)下的(de)遺產,至(zhi)今仍有重大影響力。
美國立憲:美雖新邦,其命惟舊
普遍主義價(jia)值也依賴“中心(xin)——邊(bian)緣”結構(gou)。普遍性(xing)價(jia)值是由中心(xin)生(sheng)產的,然(ran)后(hou)向邊(bian)緣擴(kuo)散,并被邊(bian)緣認可(ke)、接受而成立。(王人博, 《1840年以來的中國》 )
如(ru)果說光榮(rong)革命(ming)、工業革命(ming)后(hou)的(de)英國(guo)是西方世界的(de)中心,那么,從五月(yue)花號開始,清教徒在北(bei)(bei)美(mei)殖民地建立一個“山巔之(zhi)城(cheng)”的(de)實驗,直到北(bei)(bei)美(mei)獨立和制憲會(hui)議所創設(she)的(de)新制度,讓英美(mei)秩序成為西方世界的(de)中心,并不(bu)斷向邊緣擴散,并持續至今。
1783年(nian)(nian),美國(guo)擺脫英(ying)國(guo)的殖民統治,獲得獨立。然而,短(duan)短(duan)4年(nian)(nian)內,松(song)散的邦聯(lian)制顯得難以(yi)為繼(ji),各(ge)種(zhong)利益糾葛,勢同水火,分(fen)裂(lie)或(huo)內戰(zhan)一觸(chu)即發。由于沒有一個(ge)中央政(zheng)府,所有對外事務(wu)也難以(yi)展開(kai)。
為避免動蕩,擺脫(tuo)困境,1787年,制憲會議召開(kai)。
盡管參會的各州代(dai)表因(yin)利益(yi)糾葛(ge)爭吵不(bu)休——大州與小州、窮人(ren)與富人(ren)、工商業集團與農(nong)業集團,等(deng)等(deng),但(dan)是經過幾個月的激烈辯論,制憲(xian)會議最終(zhong)達(da)成了三大妥協:
◎大州與小州就國(guo)會代表權達成妥協。
◎北部與南部就稅收和代表權(quan)上(shang)如何計算奴(nu)隸(li)人數達成妥協。
◎北(bei)部(bu)與南部(bu)就管理對外貿易和征稅達成的(de)妥協。
《美利堅合眾國憲法》,作為世(shi)界上第一部成文(wen)(wen)憲法(英(ying)國沒有(you)統一的成文(wen)(wen)憲法,只有(you)大(da)量(liang)憲法性文(wen)(wen)件。)我們都知道這(zhe)(zhe)部憲法在人(ren)類(lei)文(wen)(wen)明史(shi)上地位(wei),但(dan)當時,這(zhe)(zhe)是(shi)一部“人(ren)人(ren)都不滿意”“人(ren)人(ren)都沒有(you)信心”的“糟糕(gao)”憲法。
在(zai)制憲會議上發言(yan)最(zui)積極的古(gu)文諾(nuo)·莫里斯(si),憲法起(qi)草人、有憲法之(zhi)父(fu)之(zhi)稱(cheng)的麥迪遜,北卡(ka)羅來納代表威廉·布朗(lang)特(te)等人甚至都不太愿意在(zai)憲法上簽字。
華盛頓(dun)曾(ceng)說:“倘若(ruo)這部憲法能維(wei)持20年,就不錯了。”富(fu)蘭(lan)克(ke)林也(ye)說:“這一次有可能治理得好(hao)若(ruo)干年,但最后還(huan)是會(hui)以專制收場。”
但是,200多(duo)年過去了(le),這部(bu)憲(xian)法(fa)的主(zhu)體部(bu)分幾乎沒有(you)改動,只(zhi)有(you)27個憲(xian)法(fa)修正案。有(you)人說,美國(guo)(guo)以憲(xian)法(fa)而建國(guo)(guo),也因(yin)憲(xian)法(fa)而繁(fan)榮、強大。
許多人把美國(guo)及其憲(xian)法的成功,歸(gui)功于華(hua)盛頓等美國(guo)國(guo)父的政治智慧(hui),但實際(ji)上(shang),無獨有(you)偶,同(tong)英國(guo)憲(xian)制一樣,美國(guo)秩序也有(you)深厚的超驗的信仰根(gen)基(ji)——
美國憲法的(de)第(di)一(yi)句(ju):“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這句(ju)話的(de)本意并(bing)非“人(ren)人(ren)生而平等”而是(shi)“上帝造的(de)每(mei)個人(ren)都是(shi)平等的(de)。”
對此,劉軍寧老師說:“ 印象中,美國秩序是進化的、世俗的、科學的、現代的、民主的。事實是,美國秩序是保守的、宗教的、道德的、古老的、共和的——美雖新邦,其命惟舊。”(劉軍寧《保守主(zhu)義》第四版)
法國立憲:以革命終結君權神授,
也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如果(guo)說英美憲制是神圣的(de)、漸進(jin)的(de)、保守主義(yi)的(de),那么第二種(zhong)范式——法國憲制則(ze)是世俗(su)的(de)、劇烈(lie)的(de)、激進(jin)主義(yi)的(de)。
1789年7月14日,憤怒的巴黎市民攻克巴士底獄,法國大革命爆發。8月26日,大革命的綱領性文件《人權宣言》頒布,成為法國憲制的基石,整個文件的重點,就在第一條:“ 人人生而自由,權利平等。”
“平等(deng)”是法國(guo)人在人類憲制上做出(chu)破天荒的創新,毫無疑問,是歷(li)史的巨大進步,在它(ta)之(zhi)前,從來(lai)沒(mei)有哪(na)個綱領性文件如此重視(shi)“平等(deng)”這一基(ji)本權利。
在(zai)此之前,雖然古希臘人(ren)雖然號稱人(ren)人(ren)參與民主,但這個“人(ren)人(ren)”不包括奴隸和(he)女性;雖然英(ying)國(guo)是最早的憲制國(guo)家,但從未說過國(guo)王、貴族、工商階層是平等的。
這份宣言既是法國人的宣言,也第一次以國家意志的形式,表達出了全人類對于“自由”“平等”這些基本價值的渴望—— “君權神授”不再具備合法性,人民取代君主,來作為國家最高權力的合法性來源——“人民主權”這一全新的政治秩序,從此勢不可擋。
然而,這份崇高的(de)渴望、美(mei)好的(de)愿望,卻給(gei)法國帶來了(le)無盡(jin)的(de)災(zai)難。
法國(guo)革命者以“自(zi)由、平等(deng)、博(bo)愛(ai)”等(deng)抽象原(yuan)則虛構了一(yi)個完美的人(ren)間天(tian)堂,他們(men)以一(yi)種(zhong)極端激進的方式,在(zai)一(yi)夜之(zhi)間摧毀了一(yi)切舊秩序,宗(zong)教、行會、社(she)區等(deng)社(she)組(zu)織被(bei)滌蕩干(gan)凈,多數人(ren)的暴政在(zai)法國(guo)引發(fa)了無(wu)窮無(wu)盡的血(xue)腥災難(nan)——
大革(ge)命(ming)伊始,革(ge)命(ming)者要從肉(rou)體(ti)上消滅掉舊制度的官僚集團,往(wang)后,開(kai)始殺(sha)戮(lu)部(bu)分無(wu)辜者;再往(wang)后,溫和派和中(zhong)間派也遭到(dao)清洗;最后,所有看起來革(ge)命(ming)不徹底的人(ren),也都(dou)難逃(tao)一死。
血腥動蕩十五年后,法國(guo)大革(ge)命走向尾聲。這場以追求“自由、平等、博愛”,妄圖(tu)在(zai)人間建立天國(guo)的(de)理想主義試驗,最終以拿破侖稱帝而告終。此后,法國(guo)的(de)政治社會秩(zhi)序(xu),歷經革(ge)命與復辟(pi)的(de)多次(ci)拉鋸,直到1958年戴高樂的(de)第(di)五共和國(guo)才(cai)算塵埃(ai)落定。
比較英美法三國立憲史,不難發現:立憲都源自平等、契約精神,但根基不同,結果迥異。 如果根基是超驗的、神圣之約,憲法就會充滿妥協色彩,具有高度的穩定性。相反,如果根基是理性至上的、世俗的平等,那么以立憲為標志的國家轉型,就會伴隨著血腥和政治動蕩。
原因或許也很(hen)簡單,既然“平(ping)等(deng)”是無人敢否認的(de)(de)價值,那(nei)么,能給我們(men)帶(dai)來平(ping)等(deng)的(de)(de),不(bu)(bu)(bu)是超驗(yan)的(de)(de)、全(quan)(quan)知全(quan)(quan)能全(quan)(quan)善的(de)(de)上(shang)帝(di),就是世俗(su)的(de)(de)、全(quan)(quan)知全(quan)(quan)能全(quan)(quan)善的(de)(de)偉大人物。與有深(shen)厚信仰傳統的(de)(de)西方不(bu)(bu)(bu)同(tong),今天我們(men)最大的(de)(de)困難(nan)在(zai)于,即便知道了兩者都不(bu)(bu)(bu)存在(zai),卻還不(bu)(bu)(bu)得不(bu)(bu)(bu)做出選擇(ze)。
今天,之所以推薦保守主義思想,正因為保守主義的基本主張—— 信仰之下的理性至上:給愚者以智識,給狂妄者以謙卑。(長按二維碼,讀懂(dong)保守主(zhu)義思想)
清末立憲:以假立憲拖延變革
西方(fang)(fang)憲(xian)(xian)制,無論是(shi)保守還是(shi)激進,和平(ping)還是(shi)動蕩,都(dou)是(shi)在“二元”結構下生(sheng)長出(chu)來(lai)的——宗(zong)教與(yu)世俗政治(zhi)的對抗(kang),以及社會崛(jue)起后與(yu)再次對抗(kang)政治(zhi),而中(zhong)國(guo)的憲(xian)(xian)制之(zhi)路,則表達出(chu)與(yu)西方(fang)(fang)完全不同的路徑(jing)。
1904年,日俄戰爭爆發,兩(liang)國為爭奪在華(hua)利益,在中國東北大戰,而清(qing)政府(fu)竟宣布中立。
這一事件嚴重刺激了中國的(de)知識精英,民族主義猛然抬頭,立憲求變之(zhi)聲已(yi)不可阻(zu)擋——他們認為“此非日俄之(zhi)戰,而(er)立憲,專制二政(zheng)體(ti)之(zhi)戰也(ye)。”
王人博老師在《1840年以來的中國》一書中分析道,一場戰爭的勝負,牽扯到無數復雜的因素,但當時的知識分子,卻武斷地將立憲與否視為戰爭的關鍵性要素,可見,救亡圖存、尋求富強成為壓倒一切的目標, “富強為體,立憲為用”已成共識。
日本獲勝之后(hou),袁(yuan)世凱、張之洞等人連連上奏要求立(li)憲。于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立(li)憲運動“清末(mo)立(li)憲”開始了(le)。
盡管(guan)知識分子對立憲抱有極大熱情,但是清(qing)政府(fu)卻(que)對此心(xin)不甘情不愿,他們(men)非常清(qing)楚(chu),憲制的主要目標是約束(shu)政府(fu)權力(li),要滿清(qing)權貴(gui)放棄利益,簡直比登天還(huan)難,但是民意洶洶,又不能不立憲,于是清(qing)政府(fu)的策略(lve)就(jiu)是“拖(tuo)延”“欺騙”。
立(li)憲運動開始后,清政(zheng)府在兩年多的(de)時間里一再拖延國會(hui)召開時間,甚至以“明圖煽(shan)動,擾(rao)亂治安”的(de)罪(zui)名查禁民間團體,武(wu)力彈壓各地立(li)憲請愿活(huo)動。而(er)立(li)憲之后的(de)“皇族內閣”更是全面排擠漢人大臣,把權力牢牢地集(ji)中在滿清宗親手中。
當“假(jia)立(li)憲,真(zhen)集權”暴露于天(tian)下,維新派,知識(shi)分(fen)子以及社會各個(ge)階層,對清(qing)政府徹底(di)喪失(shi)了信任(ren),漸進式(shi)改良再無可(ke)能,與其說這(zhe)是立(li)憲的第三(san)種范式(shi),不如說是假(jia)立(li)憲。
最終,這(zhe)場以拖延革(ge)命(ming),妄圖鞏固(gu)皇權的“立(li)憲”運(yun)動,辛亥(hai)革(ge)命(ming),星火頓時燎(liao)原(yuan),滿清268年(nian)的統治被徹底推翻(fan)了。
1840年以來的中國:
力量與價值、現實與理想的纏斗
王人博老師說:“憲法,是定義現代國家的格林威治時間。”立憲,之所以是國家轉型的標志,就在于它的本質—— 通過約束公共權力、釋放個體權利來獲得國家能力。這既是現代文明最基本的價值觀,又是國家能力躍遷的源泉。
從1840年中國被(bei)強行拖入(ru)現(xian)代化進(jin)程以來(lai),我們始終面臨(lin)著(zhu)價值(zhi)與(yu)力量、現(xian)實與(yu)理(li)想這兩個維度的纏斗:
·由于中國是被“列強”拖入世界體系,所以“向強者學習”的心態和行動,再自然不過了。但這勢必會 導向短視的激進主義,以致“找錯了老師”。
·更重要的(de)是,國家(jia)力(li)量的(de)獲(huo)得,源自它的(de)價值(zhi)觀,憲法不過(guo)是對(dui)價值(zhi)觀的(de)表達。但對(dui)后發國家(jia),總(zong)希望通過(guo)力(li)量來(lai)尋找正(zheng)當(dang)性,而非(fei)相反(fan)。
一(yi)百(bai)多年后的今(jin)天,當我們越(yue)(yue)來越(yue)(yue)認識到東(dong)西(xi)文明的根本差異(集體主義VS個人主義;權(quan)力(li)一(yi)元化VS二元傳統(tong);大一(yi)統(tong)VS自治…),問題(ti)似乎又(you)回到了嚴復、梁啟超當年。既(ji)要追(zhui)求(qiu)普(pu)遍價值,又(you)無法回避根本差異。這才有了王人博老師(shi)“不借助(zhu)西(xi)方語詞便無法表(biao)達(da),但借助(zhu)西(xi)方語詞又(you)不能準(zhun)確(que)表(biao)達(da)”的根本困境(jing)。
怎樣才能(neng)走出已(yi)纏斗近兩百年(nian)的(de)(de)困境?在王人博老師看來(lai),既要緊扣(kou)“立憲”這一根本問題,更要在現代(dai)價值與中國傳統之間尋找一條非激進的(de)(de)道路。《1840年(nian)以來(lai)的(de)(de)中國》 ,這部寫作長達25年(nian)的(de)(de)書,正是為此而著。
在書中(zhong)(zhong),既有對(dui)“法的現代性”“法的中(zhong)(zhong)國性”“啟蒙與救亡”等(deng)思想(xiang)與法理層面思考(kao),又(you)有對(dui)清(qing)末(mo)立憲(xian)(xian)、中(zhong)(zhong)華民國憲(xian)(xian)法,五四憲(xian)(xian)法,七五憲(xian)(xian)法,八二憲(xian)(xian)法等(deng)具體立憲(xian)(xian)事件的剖(pou)析。
王人博老師曾是西南政法大學的精神領袖,如今是中國政法大學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他獨特的稟賦和研究視角,讓本書兼具史學家的洞察、法學家的嚴謹、哲學家的睿智。您可點擊下圖或識別二維碼,進一步了解圖書詳情,一鍵購書。
這句(ju)話的意(yi)思是:當你(ni)太過了解(jie)一個事物(wu)的黑暗(an)面,了解(jie)它的內在動因,了解(jie)它的行為模式,了解(jie)它所(suo)帶來的便利就很難(nan)不(bu)被其同化。同樣,當你(ni)過分沉浸(jin)于某(mou)種(zhong)(zhong)不(bu)好的情緒或是經歷(li)中,那(nei)這種(zhong)(zhong)負(fu)面影響就會一直糾纏你(ni),而你(ni)也極(ji)難(nan)再擺脫(tuo)它。出自弗里德里希·尼采的《善(shan)惡的彼岸》。
惡龍與深(shen)淵可以引申為現實生(sheng)(sheng)活比較負面(mian)的(de)事物(wu),比如(ru)和情緒悲觀(guan)的(de)人做朋友,時間久(jiu)了,可能天生(sheng)(sheng)樂觀(guan)的(de)人也會變得悲觀(guan);如(ru)果(guo)別(bie)人做了讓你生(sheng)(sheng)氣的(de)事情,你去回(hui)敬他(ta)(ta),那一來二去,其實和他(ta)(ta)也沒(mei)有什(shen)么區(qu)別(bie)了。
擴展資料:
《善惡的彼岸》于1885年(nian)夏動筆,翌年(nian)冬(dong)完成。寫作(zuo)此(ci)書有(you)兩個目的,一是解釋烽闡述《查(cha)拉圖斯特拉如(ru)是說》,一是為(wei)寫作(zuo)他最偉大的最重要的著作(zuo)《強力意志》作(zuo)準備。
尼采在(zai)該書中力圖界寫“善(shan)”與“惡”這兩個相(xiang)(xiang)對的(de)(de)詞,為圖區分不道德和非道德。他(ta)察(cha)覺到人(ren)(ren)們為使古(gu)代道德準則和現代人(ren)(ren)的(de)(de)需要相(xiang)(xiang)一致所做的(de)(de)努力,是有矛(mao)盾的(de)(de),他(ta)認識到人(ren)(ren)們經常在(zai)道德理論(lun)和社會實踐之間(jian)作(zuo)出妥協。
他的(de)目的(de)是確立道德(de)與需要之(zhi)間的(de)關(guan)系,為人類行(xing)為構造(zao)一可操作的(de)基礎,所以,《善惡的(de)彼岸(an)》是尼采(cai)對一種新道德(de)體系作出(chu)的(de)最重要的(de)貢獻之(zhi)一,觸及(ji)了其哲學的(de)許多最深層的(de)原理 。
參考資料:-善惡的彼(bi)岸(an)
與惡龍纏斗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本句出自尼采的Jenseits von Gut und B?se(Beyond Good and Evil,《善與惡的超越》)(1886)。原文是德文:Wer mit Ungeheuern k?mpft, mag zusehn, dasser nicht dabei zum Ungeheuer wird. Und wenn du lange in einen Abgrund blickst, blickt der Abgrund auch in dich hinein.
英文譯本有以下三種:
1、He who fights with monsters should look to it that he himself does not become a monster. And if you gaze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also gazes into you.
2、He who fights with monsters should be careful lest he thereby become a monster. And if thou gaze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will also gaze into thee.
3、Beware that, when fighting monsters, you yourself do not become a monster... for when you gaze long into the abyss, the abyss gazes also into you.——Friedrich Nietz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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