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5 行軍比(bi)賽(sai)

文|寒山憶雪

不管怎(zen)么說，1644年三月十九(jiu)的(de)這一天，李自成的(de)大軍，占領北京(jing)了。

進城后(hou)的大(da)順軍，在李自成的嚴令之下，對(dui)市(shi)民秋毫無犯(fan)。

站在豪華宏偉的(de)奉(feng)天殿（清朝叫太和殿）里(li)，李(li)自成除了驚嘆皇家(jia)的(de)威嚴外，還(huan)發現自己還(huan)有很多事(shi)情要做。

首先，崇禎皇帝跑哪里去了？他的(de)兒子們又跑哪里去了呢？

要知(zhi)道(dao)，在古(gu)代，皇帝這個身份，那可(ke)是很牛逼(bi)的。他就算只剩下自(zi)己一個人，也能利用自(zi)己的皇帝身份，很快召集一大群人，給他效力(li)。

要是讓崇禎跑了，那么隨時(shi)都會(hui)出(chu)現一支軍隊，來(lai)找李(li)自成(cheng)的麻煩。

要是(shi)崇禎跑(pao)到江南去了，那就更麻煩了。

同樣的，崇禎的兒子們，和皇帝的身份非常類(lei)似。他(ta)們一(yi)樣可以(yi)成為大旗(qi)，把忠于明朝的臣民聚(ju)攏起來(lai)與李自成對(dui)抗。

要是能把崇(chong)禎父子一網打(da)盡，那么后面的(de)(de)事情，就有很大的(de)(de)余地了。

李自成的士兵在(zai)北京城搜(sou)索了兩(liang)天(tian)，終于(yu)在(zai)煤山上找到了崇(chong)(chong)禎皇(huang)帝(di)的尸體(ti)，在(zai)太監的家里(li)找到了崇(chong)(chong)禎皇(huang)帝(di)的兒子(zi)，十(shi)五(wu)歲的皇(huang)太子(zi)朱慈烺和(he)三皇(huang)子(zi)定王朱慈炯、四皇(huang)子(zi)永王朱慈炤。

崇禎皇(huang)帝的后(hou)妃們，前前后(hou)后(hou)給(gei)他生了七(qi)個兒子，但(dan)是老二、老五、老六(liu)、老七(qi)都在幼兒期就(jiu)夭(yao)折了。

三(san)個皇子被帶(dai)到李自(zi)成面(mian)前。

經過(guo)一(yi)番算不上(shang)友(you)好的交談，李自成把太子(zi)朱慈烺冊封為「宋(song)王」，仿周武王封宋(song)故(gu)事。其他兩個皇子(zi)改封為公(gong)爵(jue)。

在當時的大順陣營(ying)里，除了(le)李自成(cheng)以外(wai)，地位最(zui)高的田見秀和劉宗敏，爵位也只不過(guo)就(jiu)是侯(hou)爵而已(yi)。

而宋王朱(zhu)慈烺(lang)，則給(gei)李(li)自(zi)成提了三個要(yao)求，安葬他(ta)的父母（崇禎皇帝和周皇后(hou)），不要(yao)侵(qin)擾朱(zhu)家的皇陵，不要(yao)傷害北京城內外(wai)的百姓。

李自成照辦了。

朱(zhu)由(you)檢和周皇(huang)后的尸體，被抬出皇(huang)宮，分別用紅漆(qi)和黑漆(qi)的棺材收殮(lian)，然后運往(wang)昌平縣的皇(huang)陵（現在(zai)叫(jiao)十(shi)三陵），在(zai)四月初三那一(yi)天，合(he)葬(zang)在(zai)田貴妃的墓(mu)里。

這個田貴妃(fei)，是五(wu)皇子永王的(de)生母，崇禎皇帝朱由檢的(de)小老(lao)婆(po)。

在做這(zhe)些事情的時候，其他(ta)事情也在有條不紊的開展。

比如，三月二十一日，兩千多名明廷的(de)大(da)小(xiao)京官們，在奉(feng)天殿向李自成(cheng)報(bao)道之(zhi)后，被(bei)交(jiao)給了牛金星，由他一一篩選，決(jue)定(ding)是否錄(lu)用(yong)，在新的(de)朝(chao)廷里上班(ban)。

再比如，從歸降大順的官員、文人(ren)里選取(qu)人(ren)員，委任到河(he)北(bei)、山東各(ge)地(di)(di)當(dang)地(di)(di)方官，河(he)北(bei)山東各(ge)地(di)(di)基本上也(ye)都是(shi)傳檄(xi)而定。

傳檄而(er)定的(de)意思(si)就是，不需要派兵(bing)攻打，派個官員，拿個委任的(de)檄文，那(nei)地方就屬(shu)于你了。

再比如(ru)，投降了李自成的寧夏副總兵董(dong)學禮，被派(pai)去江淮地區擔任淮鎮制將軍(jun)，順便招(zhao)降黃得功(gong)、高(gao)杰(jie)、劉伊盛、劉肇基(ji)、徐大綬(shou)等(deng)明朝將領。

再(zai)比如，籌備皇帝即位典(dian)禮。

雖(sui)然李自成(cheng)早在正(zheng)月(yue)(yue)，就在西安稱帝(di)了(le)(le)，但三個月(yue)(yue)前(qian)的稱帝(di)，并沒(mei)有一場隆重(zhong)的即(ji)位典(dian)禮(li)。現在打下了(le)(le)北京，正(zheng)好舉行一場即(ji)位典(dian)禮(li)，以表示自己正(zheng)式接過了(le)(le)明朝(chao)的「天命(ming)」，成(cheng)為中國的皇(huang)帝(di)，而不僅(jin)僅(jin)只是大順國的皇(huang)帝(di)。

再(zai)比如，讓京(jing)城大小(xiao)官員，按照(zhao)之前(qian)在明廷里任職(zhi)的(de)官職(zhi)高(gao)低(di)，拿(na)出(chu)相應的(de)錢糧出(chu)來(lai)，資助新朝的(de)財(cai)政。官職(zhi)低(di)的(de)，拿(na)個幾千兩出(chu)來(lai)意(yi)思(si)意(yi)思(si)，官職(zhi)高(gao)的(de)，怎么(me)著也要拿(na)出(chu)個幾萬兩。

就像內閣大學士，得(de)拿個(ge)十(shi)萬兩(liang)出來，六部尚(shang)書(shu)，得(de)拿個(ge)三五萬。

按照當時的(de)購買力，十萬(wan)(wan)兩(liang)白(bai)銀大概(gai)相當于現在(zai)的(de)一(yi)億人民(min)幣，三(san)萬(wan)(wan)兩(liang)白(bai)銀，大概(gai)相當于現在(zai)的(de)三(san)千萬(wan)(wan)人民(min)幣。

宰相(xiang)級別的(de)人物和部長級別的(de)人物，拿出這么多(duo)錢來，不是什么難(nan)事。

但是這些人不是最(zui)(zui)有錢(qian)的，最(zui)(zui)有錢(qian)的人，叫(jiao)勛貴。

勛貴的意思(si)就是，明朝冊封(feng)的有爵位(wei)的貴族和皇親國戚。

這些人，大(da)順軍就根據(ju)民間的評(ping)估，讓他們拿出不定額的錢了。

愿意(yi)拿(na)錢出來的，自然不多了。

所以(yi)李自成委托劉宗敏(min)，給他們來點硬(ying)的(de)。

比如，用鞭子、蠟(la)燭(zhu)……等(deng)等(deng)等(deng)。

然后，接下來的(de)十幾天，劉(liu)宗敏從這些高官(guan)和勛貴那里，總共(gong)敲(qiao)出(chu)來七千多(duo)萬兩白銀。

相當于700多億人民幣。

當(dang)然了，因為那時(shi)候(hou)沒有超大規模的(de)工業產值，所以這700多(duo)億元(yuan)錢，可能要相(xiang)當(dang)于現(xian)在的(de)幾(ji)萬億人民(min)幣(bi)，快抵得上十(shi)幾(ji)年前中國的(de)全年財政收入了。

也就是(shi)說，這些高(gao)官和勛貴的財產，富可(ke)敵國。

當時明朝一(yi)整年的財政收(shou)入(ru)，也就是三千多萬(wan)兩白銀。

這里(li)面有個人(ren)(ren)，他(ta)叫周奎，是崇禎皇帝(di)的老丈人(ren)(ren)，宋王朱慈烺的外公(gong)。他(ta)經歷了劉宗敏的皮鞭和蠟(la)燭(zhu)之后，拿出了家里(li)的全部現金(jin)，四百萬兩白銀（相當(dang)于40億人(ren)(ren)民幣）。

而在幾年前，崇禎(zhen)曾經一度窮的(de)揭不開鍋，號召高官勛(xun)貴們捐款，幫(bang)助朝廷(ting)度過國難。

當時，周國丈(zhang)拿出來的，只有五千兩白銀（相當于500萬人民幣）。

要是周國(guo)丈能穿越回去，不知(zhi)道他還會給崇禎捐款多少錢。

大順軍(jun)拷打高官勛貴(gui)要錢的(de)這個行(xing)為，歷史上叫做「追贓助餉」。

為什么要花這么多(duo)筆墨，寫(xie)追贓助餉呢(ni)？

因為一(yi)個(ge)流傳(chuan)很廣的說法，大順軍(jun)進北(bei)京之后，就是(shi)因為這一(yi)拷打高官勛貴，得罪(zui)了官紳集團，沒能完成大順集團從農民(min)起義政(zheng)權，到(dao)帝國政(zheng)權的轉型，最(zui)終(zhong)導致了李自成的失敗。

可(ke)是(shi)，這個說法真的屬實(shi)嗎？

我暫時(shi)不給答案，我們繼續順著時(shi)間節點，往下看歷史大(da)戲是怎么唱的。

安(an)葬崇禎、選任官員(yuan)、接收(shou)地方、招(zhao)降江淮、籌備典禮，這些都是(shi)細枝末節的(de)事情，甚至連追贓助餉，也(ye)都不(bu)是(shi)最重(zhong)要的(de)事情。

最(zui)(zui)重要(yao)的事(shi)情，是(shi)搞定明(ming)朝在北方的最(zui)(zui)后一支軍團，關寧(ning)軍。

提到關寧軍，大家也(ye)許就猜到，吳三(san)桂要出場了(le)。

三月(yue)初四那一天，朱由檢(jian)得到了(le)一個消息，大(da)同總兵姜鑲投降李自成了(le)。

大同(tong)是京城西面第一(yi)重(zhong)鎮，大同(tong)沒了，京師等(deng)于丟(diu)了一(yi)半(ban)。

事已至此(ci)，只能放棄(qi)寧遠，讓吳(wu)三桂帶兵入關(guan)援救北(bei)京。

其實，早(zao)在(zai)兩個月前，還在(zai)正月的時(shi)候，崇禎(zhen)就和官員們在(zai)朝會上討論過，是(shi)否(fou)要放棄遼西的領土(tu)，把吳三(san)桂撤到關內，去(qu)跟(gen)李自成死磕(ke)。

但是當時的崇(chong)禎(zhen)(zhen)覺(jue)得，大(da)同還(huan)在(zai)，甚至(zhi)山西省(sheng)會太(tai)原還(huan)在(zai)。真(zhen)狠心放棄遼西，讓(rang)吳(wu)三桂撤進來，崇(chong)禎(zhen)(zhen)還(huan)下不了決心。

這(zhe)一拖(tuo)，就拖(tuo)到了大同失守(shou)。

冊封(feng)吳三(san)桂為「平西伯」，調(diao)吳三(san)桂入關(guan)勤王的詔(zhao)書，一直到三(san)月初九(jiu)才送到寧(ning)遠城(cheng)。

這(zhe)個時候，宣府(fu)已(yi)經投降(jiang)李自成了，距離北京城失陷(xian)還有十天。

北京城的(de)西(xi)面，只剩下了一個居庸(yong)關(guan)。

吳(wu)三(san)桂接到詔書，立馬讓寧遠一(yi)帶的五十萬百(bai)姓（包括四萬遼西軍）收拾(shi)家當，撤(che)往山(shan)海(hai)關。

吳三桂花了(le)七天時間(jian)，把寧遠的軍民帶到關(guan)內，并安(an)置到了(le)山海(hai)關(guan)到唐(tang)山之間(jian)的各個縣里。然后帶著(zhu)四萬遼軍，向西援救京城。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shi)三月(yue)十六了，李自成已經占領了北(bei)京(jing)城西北(bei)面的(de)昌平，距離北(bei)京(jing)城還有不到一天(tian)的(de)路程（七十里路）。

三天后的(de)三月十(shi)九，北(bei)京城失(shi)陷。

第二天(tian)（三月(yue)二十），吳三桂才走到永平(ping)府豐(feng)潤縣。

永(yong)平(ping)府，就相當(dang)于現在的唐山(shan)市。

豐潤縣，在唐山北面，恰好處在北京(jing)城和山海關(guan)之間的中點(dian)，到北京(jing)城和山海關(guan)，差不多都是280里路。

這個路程，如果(guo)騎兵晝(zhou)夜趕(gan)路的話，只需要兩天。

也就是說，如果(guo)吳三(san)(san)桂能提前知道(dao)北京(jing)危急，全速前進(jin)的話，從山海關(guan)到北京(jing)，只需要四(si)天，可以趕在三(san)(san)月二十抵達(da)北京(jing)城(cheng)。

一(yi)前一(yi)后，吳(wu)三桂只差了一(yi)天。

這場以(yi)北京(jing)城(cheng)為終點的(de)拉力賽，吳三桂終于還是輸給(gei)了李自(zi)成。

就是這一天時(shi)間，讓李(li)自成攻(gong)占了(le)北京城。

如果這一天時間給了吳三桂，李自成就必須要在北(bei)京城外(wai)，先打(da)敗四萬關寧鐵騎，才能入(ru)主紫(zi)禁(jin)城。

從(cong)后(hou)來的山海關戰役來看，大順軍打敗關寧(ning)軍不是問(wen)題，李(li)自(zi)成(cheng)入主紫禁城也不是問(wen)題。

關鍵是(shi)，吳三桂(gui)如果在北(bei)京城外被大順軍打敗了，不管是(shi)被重創，還(huan)是(shi)投降，都(dou)沒有后面(mian)山海(hai)關的事情了。

那么(me)，清軍(jun)(jun)想(xiang)要入關，就只(zhi)能靠他們(men)自(zi)己，跟大順軍(jun)(jun)和被大順軍(jun)(jun)收(shou)編的關寧軍(jun)(jun)，正面硬(ying)干了。

那(nei)樣的話，勝(sheng)敗(bai)就(jiu)非常不(bu)好說了，清軍入關的可(ke)能性就(jiu)非常小了，歷史也很可(ke)能會改寫(xie)。

有的時(shi)候，歷史就(jiu)是(shi)這(zhe)么偶然。

像這樣一個偶然的細節(jie)，決定大的歷史方向的事情，后(hou)面還會有很多。

回到正史中來。

吳三(san)桂(gui)在三(san)月二十那天(tian)，走到了豐潤，這個時候北京城失陷才不(bu)到兩天(tian)，消息還沒有(you)傳到吳三(san)桂(gui)那里。

兩天(tian)后，遼(liao)軍(jun)走(zou)到(dao)了(le)豐潤(run)西面的玉田(tian)縣。在這里，吳三桂得到(dao)了(le)北(bei)京城失守的消息。

老吳傻眼了。

我(wo)們站(zhan)在上帝視角，自(zi)然知道這是(shi)為什么。從大同開始，一(yi)直到(dao)北京城下(xia)，大順軍都沒有遇到(dao)像樣的抵(di)抗。到(dao)大同，姜鑲投降(jiang)了，到(dao)宣(xuan)府(fu)，王承胤投降(jiang)了，到(dao)居庸關，唐通投降(jiang)了。最后(hou)北京也就沒了。

可是吳三桂不知(zhi)道這些。

這(zhe)些天，他(ta)一直在忙活(huo)，給關寧軍(jun)的家(jia)(jia)屬搬家(jia)(jia)，給遼民搬家(jia)(jia)。

在他的(de)印象里，大同、宣府，是和寧遠、山海關一樣堅(jian)固的(de)軍鎮(zhen)，李(li)自成怎么說(shuo)也會在那(nei)里被擋住一段時間。

可(ke)沒(mei)想到，北京就(jiu)這么(me)失守了。

接下(xia)來該怎么辦，吳三桂很糾結。

一個(ge)人走過來拍拍他的(de)肩膀，告(gao)訴他，不要糾結(jie)。

這個(ge)人，比32歲的吳三桂(gui)大12歲，穿著一品文官制服，戴著展腳烏紗帽，面(mian)目白(bai)皙，衣冠楚楚。

他就是(shi)薊遼總督，王永吉(ji)。

王永吉是揚州(zhou)高(gao)郵人，25歲(sui)時(shi)就考(kao)中了進士(shi)，當時(shi)正(zheng)是魏(wei)忠賢把(ba)持(chi)朝政的(de)時(shi)候。

在崇禎朝的(de)前十(shi)六年(nian)里，王永吉干(gan)過兩(liang)任縣長(chang)、一(yi)任副市長(chang)（推官）、一(yi)任財政部的(de)中(zhong)層領導、一(yi)任河北的(de)市級(ji)軍政委。一(yi)直到崇禎十(shi)六年(nian)（1643），李自成在湖北稱(cheng)王的(de)那一(yi)年(nian)，王永吉才干(gan)上了山東(dong)省長(chang)（巡撫）。

當時(shi)，正好趕(gan)上了(le)清軍入侵河北山東，王永吉趕(gan)在(zai)清軍搶完了(le)撤退之后，「收復」了(le)不(bu)少山東境內的(de)三四線(xian)城(cheng)市。

這一個(ge)投機(ji)取巧(qiao)的(de)辦法，我們(men)后人知道，當時的(de)崇禎(zhen)皇帝卻(que)看不穿。

清軍徹(che)底撤回(hui)關外后，崇禎砍死了一批相關的大臣(chen)，卻沒(mei)有怪(guai)罪王永吉，反(fan)而(er)晉升他(ta)為薊(ji)遼總(zong)督。

兩(liang)年不到，從市(shi)師級一路晉升(sheng)到省部(bu)級的封疆(jiang)大吏，這種升(sheng)遷速度，沒有幾(ji)個人能(neng)達到。

說(shuo)到底，還是因為，能用(yong)(yong)的人才，都被崇禎(zhen)葬(zang)送(song)了，滿朝上下，沒有人可用(yong)(yong)了。

但(dan)你要(yao)說王永吉(ji)就是個資質平庸的草包？那也不盡然。

混跡官場二(er)十年(nian)，老王除了對(dui)官場的那(nei)一套(tao)游刃(ren)有(you)余(yu)之外，對(dui)軍政(zheng)事務，也還有(you)一些最基(ji)本(ben)的認知(zhi)。

比如，剛上(shang)任薊(ji)遼總督沒多久，就趕(gan)上(shang)了孫傳庭被李(li)自(zi)(zi)成干死、陜(shan)西失守、李(li)自(zi)(zi)成東征。眼看著局勢(shi)危(wei)急了，王永吉果斷上(shang)疏，請求朝廷把吳三桂的關寧(ning)軍撤回關內(nei)，抵(di)抗李(li)自(zi)(zi)成。

不過，內閣的(de)陳演、魏德藻兩個老(lao)油(you)條(tiao)，不敢發表什么意(yi)見，崇禎皇帝(di)也不愿意(yi)承擔(dan)放棄國土(tu)的(de)責任，然后(hou)就，上煤(mei)山了。

對于吳三桂(gui)來說(shuo)，大部分情況(kuang)(kuang)下，他要做的(de)(de)就是，管(guan)好寧(ning)遠軍(jun)隊，然后聽從代表朝廷的(de)(de)薊遼總督(du)的(de)(de)指(zhi)揮，指(zhi)哪打(da)哪。當然，個別情況(kuang)(kuang)下，苗(miao)頭不對的(de)(de)時候(hou)，吳三桂(gui)還可以帶著(zhu)軍(jun)隊臨陣脫逃。

至(zhi)于再高一層的政治(zhi)選擇，吳(wu)三桂是門外漢(han)。

所以面對北(bei)京失陷的消息，吳三桂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關系，王(wang)永吉(ji)會告訴他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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