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一種紛繁復雜的思(si)緒。
《烏夜啼》無言(yan)獨上西樓，月如鉤，寂(ji)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jian)不(bu)斷(duan)，理還亂，是(shi)離愁，別(bie)是(shi)一般滋味(wei)在心頭。
李煜是五代十國時期的(de)南唐后主，詞作(zuo)遠(yuan)過于他在位期間的(de)作(zuo)為，尤其是亡國以后的(de)詞作(zuo)相(xiang)當沉痛、深(shen)切(qie)和凄惻動人，如果撇開思(si)想(xiang)內容，僅(jin)就藝術技巧來說，大部分詞作(zuo)已經(jing)達到了(le)詞的(de)最高境界，特別是小令。這首《相(xiang)見歡》又(you)名《烏夜啼》便是他自(zi)述囚居生活(huo)，抒寫離愁的(de)力作(zuo)。此(ci)詞上片寫景，下片抒情(qing)，情(qing)景交融，感人至(zhi)深(shen)。
首句“無言獨上(shang)西樓”看(kan)似平淡，意(yi)蘊卻極為豐富。“無言”并(bing)非真(zhen)的無言，從一個“獨”字便可(ke)(ke)看(kan)出(chu)，是無人共(gong)言。登“西樓”，詞人可(ke)(ke)以(yi)東望故(gu)國(guo)。僅六(liu)字，一下(xia)子(zi)簡練的勾勒(le)出(chu)主人公(gong)的凄惋、悲苦(ku)的神態。
接著“月如(ru)鉤，寂寞梧桐(tong)深院鎖清秋”，用月光籠罩下的(de)梧桐(tong)突出(chu)環境(jing)的(de)寂寞清冷，用“深”字用得極(ji)(ji)準確，極(ji)(ji)通俗(su)，真可謂境(jing)界全出(chu)。上片十八字共寫(xie)了(le)四項內容，即人(ren)物(wu)、地點、時間、季節，雖然只是(shi)(shi)(shi)疏筆勾(gou)勒，但卻是(shi)(shi)(shi)一副(fu)非常(chang)美麗的(de)圖畫，而且背景極(ji)(ji)為廣闊，讀(du)之(zhi)使人(ren)如(ru)身臨其境(jing)，正如(ru)王國維《人(ren)間詞話(hua)》言：“一切景語(yu)皆(jie)情語(yu)。” 下片具體(ti)寫(xie)離愁，是(shi)(shi)(shi)詞的(de)旨意所在，也是(shi)(shi)(shi)這(zhe)首詞寫(xie)的(de)最深刻(ke)的(de)地方。
“剪(jian)不(bu)斷，理還(huan)亂，是離愁(chou)”，像波(bo)濤洶涌，把全篇(pian)推向(xiang)高潮。離愁(chou)本身(shen)是一(yi)種抽象的思想情(qing)緒，它能感覺到，但卻看不(bu)見，摸不(bu)著，要對它本身(shen)作具(ju)(ju)體描寫，確(que)實非常困難。然而，在這首(shou)詞(ci)中，詞(ci)人通過比(bi)喻使(shi)之變得具(ju)(ju)體可(ke)感，而且(qie)表達得如此貼切、自然，以至成為千古名句。
“別是一(yi)(yi)般滋(zi)味(wei)(wei)在心(xin)頭”又用(yong)了一(yi)(yi)個比(bi)喻，寫離愁的另外一(yi)(yi)個境界，即人(ren)對(dui)它(ta)的具(ju)體(ti)感受。這種(zhong)感受是不(bu)可名狀的，不(bu)知是什么滋(zi)味(wei)(wei)，它(ta)既不(bu)能用(yong)酸(suan)、甜、苦(ku)、辣之(zhi)類滋(zi)味(wei)(wei)來(lai)概括，也不(bu)能用(yong)任何一(yi)(yi)種(zhong)具(ju)體(ti)東西的滋(zi)味(wei)(wei)來(lai)比(bi)擬，它(ta)只可意會，不(bu)可言傳，所(suo)以只能稱之(zhi)為“別是一(yi)(yi)般滋(zi)味(wei)(wei)”，亦即稼(jia)軒詞(ci)所(suo)謂“欲說還(huan)休”，可見詞(ci)人(ren)體(ti)驗之(zhi)深，愁情(qing)之(zhi)苦(ku)。
《相(xiang)見歡》廣為流傳。全詞區區三十六個字，同一首七絕差不多，但在這簡(jian)短的篇幅(fu)中，詞人卻把離(li)愁的愁人、纏人寫得無比深刻，凄(qi)涼、寂(ji)寞、孤獨(du)的心情袒露(lu)得栩栩如(ru)生，感人至(zhi)深，讀者為之淚下： 風(feng)回小院庭蕪綠。柳(liu)眼春相(xiang)續(xu)。憑欄(lan)半(ban)日獨(du)無言。依舊竹聲新(xin)月、似當(dang)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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